第26章 【第相冊】
【第26章 相冊】
“就是一些以前的瑣事。”何平扒了一口飯說。
“就像那天我們放煙花那樣聊以前的事情嗎？”程子光夾了個雞腿問。
何平沉默了一下，恢複正常的夾了塊肉笑笑，“不像，要沉重一點。”
“哦……”程子光也不知道想到什麽不說這個話題了。
“我們明天去哪玩？“程子光問。
何平吃着菜眼神有些飄忽的看向大廳門外，外面天徹底黑了，“這附近也沒什麽可以玩的了，一定要找個地方……去隔壁村果園應該有些水果可以摘。”
“摘水果，算了吧。”程子光不感興趣的搖搖頭。
程序插話，“這些天還是待家裏吧。”
程子光自然不買賬，“我不，天天和你待一起悶死了。”
“那你回去。”程序皺了皺眉說。
“我為什麽要回去？”程子光下意識反駁，思考了一下覺得奇怪，但很快反應過來程序是要他回程家，“我憑什麽回去啊！”
何平怕他們真的吵起來，連忙拉住要站起來的程子光，他可不想裏面那兩夫妻吵，外面兩兄弟也吵，“別生氣別生氣，兩兄弟有話好好說，親兄弟有什麽話是講不了的。”
“你看看他，要麽不說話，要麽一說話就氣死人！”程子光煩死程序性子這一點，沖他翻了個白眼。
何平給兩兄弟各舀了碗湯，好聲好氣的說，“都別生氣，我覺得程序那意思只是覺得最近事多不宜出遠門。程序呢，平常和你哥多說幾句。兩兄弟打打鬧鬧很正常，別真的生氣了。”
“沒生氣。”程序接過那碗青菜湯淺淺的喝了一口，沖淡嘴裏的味道，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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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光冷笑一聲，“他都在氣人了，當然不氣。”
“……”何平無奈的把湯給程子光挪過去，提議道，“明天帶你們在村子逛逛吧，就當是巡邏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程子光也不好真的讓何平夾在中間為難，乖乖的繼續吃飯了。
吃過飯，何平先把他們三人的碗筷收走，也不知道吳月芬和老何什麽時候出來吃，反正蓋上了菜罩防止有蟲去吃。
洗了碗回來，兩兄弟坐在大廳裏各玩各的，一人坐一邊沙發，一個逗八哥一個逗兔子，客廳裏的電視也沒有人看就放着。
何平看了看程序，上次被兔子拉粑粑在身上還一驚一乍的，現在被拉已經能面無表情的拿掉了。
瞧見何平在看他，程序拿着紙把那兔子便便抓起來給他看，“是幹的。”
“噢，可能有點便秘了。”何平最近也沒怎麽注意，“可能是需要運動了。”
程子光立馬好奇的湊過來，“什麽東西！”
“別摸，兔子粑粑。”何平把程子光那好奇的手打掉。
程子光把臉嫌棄的扭過去，“是粑粑還捧着，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呢。”
何平笑了兩聲，“如果喂養得當，兔子粑粑好像還能入藥。”
“嘔！太惡心了！”程子光舉着八哥跑出去了。
何平見他把八哥帶出籠子，連忙沖他的背影喊，“小心點，它會飛走的。”
“不會的！”程子光還讓八哥站他肩上，一副要帶着八哥流浪四方的模樣。
何平有點不放心的望了望，見他只是在院子逗大鵝就回頭看電視了。
電視放的是一部老電影，何平小時候看過，現在大了再看一遍感覺是不一樣的，只是還是一樣好笑。
也許是因為以前的電影帶着小時候濾鏡，讓何平回頭看總是一邊懷念一邊感動。
忽然，何平想起之前陳錦給他看的那張老照片，他記得家裏也有老相冊來着，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拿來看看。
這麽想着何平站起來，他記得相冊被吳月芬收在大廳旁邊的雜貨房的一個櫃子裏。
程序抱着兔子，也不給它東西吃，一邊看電視一邊時不時拍拍它，突然就見何平看得正開心的時候站起來，他疑惑的喊了聲，“潤哥？”
“欸，你看你的，我拿點東西。”何平打開雜貨房的門和燈，傳出去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雜貨房很幹淨幹燥，吳月芬經常打掃還放了除濕的灰，地上是之前打回來的大米，一麻袋一麻袋的堆一起。
牆邊還有兩個木櫃，何平一個一個去翻，很快就看見印象中的紅色箱子，在這個安靜的雜貨房裏他忽然有點緊張。
“哥，你要拿什麽？”程序探頭看了看走進來問，兔子已經被他放回去了。
何平聽見他的聲音回頭笑了笑，“我突然想看以前的相冊。”
“以前的相片？”程序問。
“對啊。”
何平打開紅箱子，裏面都是以前的一些舊物，有吳月芬和老何以前的舊物，也有一些是何平的，不過何平都認不出來。
他對小時候記得的只有一只小熊娃娃，那娃娃已經不在家裏了，不知道被丢了還是親戚小孩拿走了。
把兩本相冊拿出來，舊相冊只有半邊A4紙這麽大，挺厚的。把紅箱子放回原位，等一下他看完再放回來。
何平帶着程序離開雜貨房，一出門就聽見程子光驚慌失措的喊他，“潤哥！鳥飛了！鳥跑了！八哥跑了！”
“……”何平拿着相冊沉默的嘆氣。
随手把相冊放在客廳桌子上，何平便出去瞧是怎麽回事。雖然他的出去并沒有挽救什麽，一開始還能在院子外面的竹林裏看見八哥的影子，最後八哥也被程子光一驚一乍吓跑了，徹底消失在黑夜裏。
“八哥……”程子光憋屈又不甘的喊了一聲。
何平也喂這八哥好幾天了，就這麽跑了心裏怪可惜的。
“叫你耍。”程序皺眉說。
“……八哥……”程子光懶得理程序。
何平怕兩兄弟又吵起來，連忙拍拍他們肩膀招呼他們進院子裏，“回去了，八哥餓了說不定就自己回來了。”
之後一直沒機會看相冊，程子光回來就纏着要吃芒果，何平帶手套給兩兄弟剝了幾個。
回過頭就看見旁邊餐桌上給那兩夫妻留的飯菜沒吃，于是把飯菜端過去給他們。
一直等到三人看完一部老電影，何平洗完澡來催他們才想起來相冊沒看，于是就帶回了房間。
“你們快些洗澡啊，我先上去了。”何平抱着相冊一邊說一邊邁步離開。
相冊有很多相片，都是從他小時候開始拍的，和老爸老媽、爺爺奶奶、何九河、外公外婆、表弟表哥等等。
還有不少他認不出來的人。
何平一邊翻一邊笑，他覺得自己真的上年紀了，都開始懷念過去了。窗外吹來一陣風，何平想了想站起來去拉窗簾，忽然覺得今天好安靜。
視線不自覺的落到隔壁院子，何平看了幾秒打了個激靈，他差點就忘了。
隔壁死了人。
這兩兄弟今天一晚上都在拉扯他的注意力，這時一個人才慢慢的想起這件事，那沉重的心情猛地襲來。
“……”何平勉強把視線收回來。
人的好奇太旺盛了，越是不了解越是忍不住去看，好像期待在那黑漆漆的院子裏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似的。
這下，連下鋪都不敢躺，怕床底多個人。
這時程序擦着頭發走進來，他穿着灰色的睡衣擡眼看過來，“你吓到了？”
“嗯？”何平被他這麽一針見血的問題問懵了，“你怎麽知道？”
程序笑了笑，“你臉色都白了。”
何平尴尬的離開窗戶邊坐回地鋪上，房間裏多了人就多了幾分熱氣，何平把另一個電風扇打開。
坐在地上他繼續翻相冊，程序坐在床邊把腳踩在地鋪上吹頭發，一低頭就能看見何平的相冊。
翻着翻着，何平看到一張“熟悉的”照片，那是整個相冊最大的照片，是陳棉那天給他看的照片。
不過比陳棉給他看的那張還要寬，還多了三個小孩。
“這是我。”程序關掉電吹風機，突然指着相片上面的一個小孩說。
何平聽到的時候整個人怔了一下，不可思議的擡頭看了看程序，然後指着另一個笑着舉着泥巴的小男孩，“這是程子光？”
“嗯，是他。”程序點點頭，“我們小時候見過？”
何平懵逼的撓撓頭，他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個是你。”程序又指着一個大一點小朋友說。
何平笑了，笑得眉眼彎彎的，他突然覺得好像發現了什麽很開心的東西，開始一一給程序介紹。
“這個是陳棉，就是上次找你要聯系方式的男生omega。”
“這個是羅海哥吧，比我大一點點。”何平指着一個和他同齡的男孩子說，那男孩子站在程序旁邊。
“說起來，他們兩個是親戚，不過我對陳棉沒印象。”
“這個……陳棉說是小小，我也沒有印象。”
何平對照片裏最大的孩子也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是個很漂亮很陽光的少女。
這個少女還站在他的身後，可是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哥對我們也沒印象。”程序指了指另一側照片的兩個小男孩說。
何平開懷大笑，“我就記得羅海，他和我還在村裏一起上過一段時間的學校。”
“不過看你們兩兄弟和羅海哥相處得很好啊，你還記得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