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外篇

25外篇

布置得精巧的咖啡館裏,飄着四溢的香醇味道。

今天是周六,客人有些多,穿着服務生制服的姚悅竹忙進忙出,幾乎一個上午都沒有休息過。這會兒她正捧着托盤小心地穿梭在客人裏,兩杯熱騰騰的咖啡還冒着熱氣,只是當她快要到點單的桌子時,前面的一個染了紅發的女孩兒突然站了起來,擡手“啪”一下,毫不留情朝對面的男孩揮了一掌。

女孩兒的手肘不巧撞到了路過的姚悅竹肩上,她一吃疼,整個人就慣性的往前撲去,那裏有兩個年輕的男子正在談事情,正對着她的那位眼尖,很快就說了提醒說:“老大,小心後面!”背着姚悅竹的男子迅速地閃開身體,不料危險不曾到來。

原來姚悅竹知道咖啡的溫度不低,怕會傷人,便敏捷地抓着一旁的木欄杆将自己拽向用作裝飾的花基裏,哐啷一下,托盤上的咖啡灑了,啡色的液體染上了她白色的花邊圍裙,顯得十分狼狽。

撞到人的女孩兒見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喏喏地說:“她自己摔的,不關我的事……”很快就在顧朝陽犀利的目光下消了音,後來被對面的男孩兒不由分說地帶走了。

顧朝陽安靜地向姚悅竹伸出手:“還能站起來麽?”

“還行,謝謝。”姚悅竹沒有客氣,抓着他的手臂慢慢地站了起來,又說了一遍,“謝謝。”

顧朝陽倒是笑了出來:“不客氣,是我該謝你才對,不然狼狽的就換我了。”他頓了頓,因為這時才發現她的手背紅紅的,微蹙起眉,“被燙到了?”

姚悅竹這才發現,對面的男子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眸光熠熠,身量很高大,穿着剪裁合體的休閑西裝,更襯得他風度翩翩,比雜志上的男模還要賞心悅目。

她笑盈盈地把手收回來,忽視手背傳來的辣辣的痛感,搖頭說:“抱歉,灑了你的咖啡,我馬上去換。”說着就快速整理被撞歪的花基,還有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地面,就往後臺去了。

顧朝陽又向她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坐下。

孫巍笑眯眯地說:“老大,美人救英雄的滋味怎麽樣?”

顧朝陽橫了他一眼,聲音清冷:“看來你比較适應南美那邊的日子,那以後就在那裏過吧。”

本來還打趣的孫巍一下子變了臉,苦哈哈地求着:“別介,老大,哥……您行行好,別把我扔那麽遠的地兒成不?見天兒找不到一個知冷知熱的可心人陪我,可苦了!”

“溫柔鄉,英雄冢,你給我多注意些。”顧朝陽低沉的嗓音有種不怒而威的震懾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等着你犯錯好給他們抓小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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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巍冷冷一哼:“就憑他們?我呸!”

他一臉忿忿的還想說點什麽,送咖啡的來了:“兩位先生,這是你們點的藍山和拿鐵。”嬌嬌嗲嗲的軟音,與方才有些不同。

顧朝陽下意識地擡頭,果然不是方才的女孩兒:“請問一下,你的同事怎樣了?受傷了?”

只聽她耐心解釋:“你說的是小竹吧?她的手背燙到了,腰好像也淤了,經理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不然站一天可受不了的。”

顧朝陽怔了一下,淺淺地笑:“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件事不過是生活裏的小插曲,很快就消淡在兩人的生活裏。

這一天,顧朝陽應酬完,喝了點酒,索性也不開車,沿着商業街一路走去,乘着夜風散酒氣。

不遠處,一個老頭兒隔着的大爐捅推拒着攤前的女孩子:“哎,哎,小姑娘,這可使不得,你一個人哪裏吃得完那麽多呢?會脹氣的,我再賣一會兒,再賣一會兒就能賣完的……”

“怎麽吃不完?我們宿舍有四個人呢,我是三妞,還有大妞,二妞和四妞……幾個都是吃貨,再吃不玩,隔壁寝室的也能來湊嘴。來,大爺,趕緊給我包起來,你趕快回家吧。”

老頭猶豫了一下,終于說:“那……謝謝了啊。”

等老漢推了木頭車走,姚悅竹才抱着滿懷的烤紅薯轉過身來,然後愣了一下。

顧朝陽正定定地睨着她,笑容依然淺淺的。對上他毫不遮掩的目光,姚悅竹臉頰燙到耳根子。顧朝陽生得出衆,姚悅竹自然不會不認得,他就是那天那位先生。

“真巧,你的手和腰好些了嗎?我後來再去,他們說你已經辭了職,這麽嚴重?”顧朝陽的口吻熟稔得幾乎讓人聽不出來他們先前才見過一面。

說來顧朝陽自己也奇怪,他本不是這麽熱心的人來着。

“早就好了,謝謝關心。”姚悅竹依然客客氣氣疏疏離離。

顧朝陽也不惱,瞥了眼她懷裏小山高的烤紅薯:“你吃得完麽?拿回去也該冷了吧?”

他依然眉眼帶笑,而且儀表堂堂,可不知怎的,姚悅竹卻聯想起喜羊羊與灰太狼裏讨吃的懶羊羊,不由得笑了出來。

那樣的笑容,讓流光溢彩的夜色也輸了半分。

“那邊有個小公園,到那兒去吧。”姚悅竹努努嘴,就徑自往花圃走去。

顧朝陽搖頭失笑,心想,回去萬萬不能說他半路要一個女孩子請吃烤紅薯,忒丢臉了。

公園裏,一群老太太正在跳健康舞,姚悅竹一邊吃,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顧朝陽剝了一個,只吃了兩口,見她看得入神,便問:“那麽好看?”

姚悅竹回過頭來,笑了笑:“沒有,我只是覺得健康真好,別的什麽都不重要了。”話語裏似乎藏着些傷心事。

涉及隐私,顧朝陽不好問,只是說:“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見姚悅竹定定地看着她,又一本正經地說,“報贈紅薯之情……”

姚悅竹笑得前俯後仰:“沒想到你還會冷幽默,我以為你會說‘放心,我不是壞人’。”

“說了你就信麽?”顧朝陽問她。

姚悅竹搖搖頭:“不信,畢竟我們不認識。”

一聽她這麽說,一向難辨喜怒的顧朝陽卻難得的生了氣,收斂起了笑容,顯露出駭人的深沉。

他的樣子讓姚悅竹有些害怕,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一些,又不敢起身就走,只能低着頭不說話。

沒想到會聽到他說:“記住了,我的名字叫顧朝陽,以後別再說不認識我。”

姚悅竹愕然的擡眼,看着他彎彎的唇角,仿佛剛才的生氣只是她的錯覺,她松了口氣。

“你呢?”

“什麽?”姚悅竹還沒回神。

“名字。”

“我,我……”姚悅竹本來想說‘憑什麽要告訴你’,可是他的目光卻強勢得不容拒絕,她軟了一下,便說,“我叫姚悅竹……”

顧朝陽得了答案,滿意地颔首之餘還嘴裏喃喃:“悅竹……好名字。”

奇怪……聽見從他嘴裏念自己的名字,怎麽會有種心顫的味道。

到底是他送她到宿舍樓下,因為姚悅竹悲哀地發現,她拒絕不了顧朝陽。

開始還很硬氣地說:“我可是學過跆拳道的……”

後來她才覺得,自己那時真真傻得可以。

姚悅竹辭去咖啡館的兼職是因為得到了勤工儉學的崗位,地點就在圖書館。

她雖然才大一,可是因為念的是工科,又是班裏為數不多的女孩子,所以課業在同級裏算是重的,在圖書館裏當管理員,可以一邊工作一邊學習。

這天,她整理完她負責的人文區的圖書,便坐在角落的大桌上做工程制圖的作業。

她畫得認真,聽見身邊有人落座,頭也沒擡起就說:“同學,抱歉啊,我待會要畫個大圖,可能你坐我這邊不方便,能不能換一個座。”

“沒關系。”沒想到對方倒是很大方。

姚悅竹覺得聲音熟悉,放下尺子擡頭看,才發現居然是顧朝陽。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他晃了晃手上MBA的書籍,“學無止境。”

姚悅竹斂眸,她知道很多公司的高層管理者都會報讀這樣的進修課程,只是,怎麽偏偏就在她的學校,還就碰上了?

顧朝陽也不管她怎麽想,低頭看了一眼她畫的圖,點頭說:“厲害,很少有女生學這些的。”

“我哥哥喜歡這個專業。”姚悅竹笑了笑,又繼續畫,不再深究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她有些害怕那背後的意思。

顧朝陽這樣的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也沒有再進一步,而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書,時不時地……還看看她。

眨眼間他們就認識了大半年,一開始顧朝陽只是覺得姚悅竹這個女孩兒有種吸引他的氣質,漸漸相處多了,卻發現她不只是吸引他而已。

至于還有什麽,他自己也不确定。

顧朝陽有定期資助一家孤兒院,六一節的時候,他問姚悅竹願不願意一起去當義工哄小朋友。

姚悅竹一聽是去做好事,很爽快就答應了。

她到的時候,顧朝陽在教小朋友們練書法,沒想到他一手毛筆字寫得那樣好,沒有自小打下的根基肯定是不成的。

顧朝陽一見到姚悅竹,笑意更弄了,揮筆如神,又寫了一句話,笑眯眯地遞給她。

她拿到手一看就臉紅了。

寧可是無肉,不可居無竹。

她只把紙往桌上一擱,也不看他,只對小朋友們說:“誰想要禮物?”

“我!”

“我!”

……

立馬一群小朋友們圍着她,有些動作粗魯,有些智商不高,穿得也不齊整,姚悅竹卻絲毫不介意,只樂呵呵地分發着自己帶的禮物,人人有份。

顧朝陽遠遠看着,只覺得心從未如此暖過。

後來顧朝陽送姚悅竹回到宿舍,才發現他寫的那幅字呆在她的包包裏。

仿佛是掐準時間的,他的電話也來了:“到寝室了?”

“嗯,剛到。”

一陣沉默,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還是顧朝陽說:“小竹,你知道的,對吧?”

他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

姚悅竹雖然早有預感,可是一時間也沒能反應過來:“知道什麽?”

顧朝陽也不含糊,深吸了一口氣,才說:“我喜歡你。”

轟的一下,姚悅竹不知該做什麽反應,只是慌亂的挂了電話。

姚悅竹一直沒有答複顧朝陽,她用鴕鳥的心态躲避着他的追求,但凡他有可能的地方她都幾乎不去。

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還要念書,要查她的課表堵人并不是難事。

顧朝陽一向有耐心有手段,卻也經不住被一個小丫頭這麽磨着。

終于在她下課的時候在教學樓外堵到她了。

她和同系的同學梁楓一起出來的,他剛問她借筆記,便多說了幾句,只是被顧朝陽見到了,他的臉色卻不好看了。

瞥了眼離開的梁楓,顧朝陽直接就問:“他就是你躲着我的理由?”

“亂說什麽?我懶得理你。”姚悅竹白了他一眼,就想越過他離開。

卻被他扣住手臂,不由分說地拉到車裏:“我和你好好談一談。”

她拗不過他,只得乖乖跟着。

車子停在人工湖畔,顧朝陽對着半開的車窗抽煙,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煙,她原以為他是不喜歡這個的。

“為什麽躲着我?”

“我只是覺得見面尴尬……”

“我答應你,我們就當是朋友般慢慢相處,如果你最後還是覺得我不合适,我不會勉強你,只是有一點,不許再躲我了。”他的語氣出奇的糅合了強勢和溫柔,她當時頭腦發熱,覺得他說的也可行,就點頭答應了。

如果世間有百般好,那麽顧朝陽真的恨不得能變出萬般好來對姚悅竹,體貼入微得讓她的室友都羨慕嫉妒恨,直說姚悅竹不惜福,要是最後錯過了顧朝陽這樣的人,那真是暴殄天物了。

也不待室友敲打,姚悅竹自己就放下了心防,對顧朝陽也漸漸的有了回應。

彼此慢慢融入對方的交際圈,姚悅竹的室友稱顧朝陽是“三妞家的”,顧朝陽的兄弟如孫巍這般的便乖乖地喊一聲小嫂子。

姚悅竹不明所以,還問:“你家很多兄弟?”

顧朝陽凜眸,随即笑笑地揉着她的發鬓:“都從小玩到大的,比親兄弟還親罷了。”

她的第六感有些不對勁,卻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可有時候,越想被瞞住的事情,越是很快就被揭露。

兩個人的關系算是穩定了。

正巧那天是大妞生日,約好大家一起帶朋友去唱K,二妞四妞沒男朋友,大妞的男朋友已經出了社會,就帶了一群朋友來慶生。

顧朝陽沒空,姚悅竹去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喝開了,有個男人醺醺醉的摸到她身邊上下其手,她使了全身的力氣才推開他,恨恨地罵道:“請你放尊重一點!”

大妞和她男友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消一眼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兩邊都是朋友,唯有打圓場安撫悅竹:“看在我面子上,別生氣哈,只是高興了一些,喝高了,我叫阿城替你出氣,罵罵他。”

姚悅竹這才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卻覺得再呆着沒意思了,烏煙瘴氣。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顧朝陽已經站在門口,深邃的眸子沉得有些可怕。

她小跑過去,擡眼問他:“幾時到的?不是說沒空麽?”

“剛來。”

“正好送我回去,我不想唱了,讓他們自己玩。”

顧朝陽又往裏面的某處看了一眼,又笑着摸摸她的頭:“好。”

本來相安無事,可是不知怎的,室友大妞見了她總是欲言又止,舉止也不像以前那麽親密了,好像隔着一道屏障。

姚悅竹終于問出口:“你到底怎麽了?”

大妞猶猶豫豫地,終于說:“小竹,你男朋友是做哪一行的?”

“怎麽突然問這個?”姚悅竹皺皺眉,又說,“他說只是管一個公司,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不問清楚就和他在一起了?”大妞拔高聲音。

姚悅竹愣了一下:“發生什麽事?你說的我雲裏霧裏的。”

“算了,我藏着掖着只怕是害了你,你聽了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盡心了。”大妞緩了口氣,慢慢說,“那天晚上喝醉酒欺負你的那個男的,就是阿城同部門的同事,第二天就被開除了,到現在也沒找到工作,前兩天回鄉下老家了。”

“啊?”

“後來阿城跟我說,你那男友的背景只怕不簡單,聽說……道上的人都得稱他一聲老大,阿城叫我別惹你,免得死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不可能!”姚悅竹只覺得平地驚雷,腦袋一下子空白了。

她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自認識他開始就是斯斯文文的樣子,談吐有度,學識也很好,叫她怎麽能将他跟黑道聯想在一起?可又想到孫巍那些人總叫他老大,行事作風也有些輕狂……

姚悅竹心裏很亂,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撥通了顧朝陽的號碼。

“下課了?”顧朝陽的聲音依然很溫柔。

她沉默了很久,顧朝陽都很耐心地等着。

“你……你公司是做什麽的?”

顧朝陽向來機警,已經隐隐聽出不對勁,語氣卻依舊輕松:“賣建材的啊,我不是帶你去過了?好好的怎麽問起這個?”

“我聽人說你是混黑的,是不是?”

“誰告訴你的?”

“不管誰告訴我的,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她的語氣平靜得可怕。

這下輪到顧朝陽沉默了,良久,才聽見他說:“以前是。”

姚悅竹的心一沉,有種錐心的痛在心裏蔓延,嘴裏苦笑着,怎麽最怕什麽,就來什麽。

許是沒聽見她的聲音,他有些急了,解釋說:“你別擔心,我們做的都是正當生意。”

可下一秒就聽見她決絕地說:“顧朝陽,我們分手吧。”

顧朝陽哪裏會同意分手,自她說出分手二字,他的心情一直沒有好過,手底下的人自然也苦叫連連。

孫巍見不得一向意氣風發的老大為了個女人變得蔫蔫的,抄起車鑰匙就要往外走:“他娘的,我倒要看看她姚悅竹的心是不是黑的,敢這麽耍老大。”

李向北還沒來得及勸,顧朝陽已經先他一步拽着孫巍,冷着臉問:“你幹什麽去?”

“我就氣不過!”孫巍把鑰匙一扔,“怎麽着也得說清楚,我們是偷了還是搶了?尤其是老大,這人品哪裏去找,哪點配不上她了?”

李向北嘆了口氣,覺得孫巍也有道理,拍着顧朝陽的肩膀說:“哥,你去問問嫂子吧,也許有什麽難言之隐也說不定。”

他們三個人一起去南校門那邊等着,每周四的五點多姚悅竹都要從裏經過去附近的一個小區裏做家教。

可他們等來的不只是姚悅竹,和她同行的還有顧朝陽見過幾面的梁楓。

姚悅竹一見到他們,下意識就挽住了梁楓的手臂:“梁楓,幫幫我這一回,暫時扮我的男友,回頭我再謝你。”

梁楓愣愣地點頭。

顧朝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們:“放手!”

姚悅竹死死地攀着梁楓不放:“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還沒答應!”顧朝陽一把就将姚悅竹扯到自己懷裏,動作不複溫柔,用力地鉗住她。

梁楓不明所以,只以為這幾個人面色不善,不能讓同學被欺負了,就伸手想把悅竹拉回來。

孫巍本就性子急,哪裏會對跟自己兄弟搶女人的男人客氣,一拳就窩了過去,梁楓整個人跌撞到一旁尖角的石桌上,一道長長的血口子漫出了滿額的鮮血,人也暈暈的。

周圍有些人圍看着,卻沒人上前仗義。

“梁楓!”姚悅竹想過去看看,可被顧朝陽牽得緊,半分動不得,最後哭了起來,“你們別害他,不關他的事。”

“老三!回來!”顧朝陽下着令,又對李向北說,“我們先回去,你帶那小子去醫院。”

說着直接就抱了姚悅竹上車,讓孫巍開車走了。

李向北看着梁楓,人已經暈了過去。

他搖搖頭,這小子,敢碰老大的女人,豈不是找死?

他把人送到了醫院,又拿梁楓手機叫了一個他的同學來,把醫藥費付清了就離開。

孫巍送顧朝陽回家以後就識趣地走了。

因為姚悅竹不配合,顧朝陽是一路又拽又抱地把她扯上他的獨立公寓。

關上了門,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那天晚上,顧朝陽要了姚悅竹。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外篇就是寫梁楓為什麽被打的前因後果所想到的,沒寫過黑道文,所以寫個番外過幹瘾,寫了以後覺得熱血沸騰,黑道也很多可寫的吧,只是我實在不在行……PS:下一章還在寫,是正文,估計要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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