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楚秋在急救室外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門打開,走出來的是醫生,和家屬交代:“白先生體質不好,病史也不少,再加上孕後期身體負擔比較大,所以受到強烈的刺激後出現休克。萬幸送醫及時,否則孩子肯定保不住。靜養幾天,不要再讓孕夫受到刺激就,至于失語問題,等病人醒了再讓專業醫生過來瞧瞧。”

衆人紛紛松口氣,要是白錦涵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還不知道楚秋要做什麽驚世駭俗的大事的來。

楚老爺子朝楚秋擺了擺手,“聽到了吧,涵涵沒事了,你快去找醫生處理一下你自己,這味道,我一八十歲的老頭子都聞得到!”

楚秋的腺體失控,無窮無盡地壓榨着他的體能分泌信息素,哪怕是醫生采取補救措施給他打了抑制劑也沒用,腺體的活躍度根本降不下來,整個樓道裏都是紅茶味,也還好這層樓沒有其他病人。

他臉色白裏透着青,上衣都被冷汗濕透,渾身都沒有力氣,全靠意志力支楞在那裏。

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像是被妖精吸幹了精氣。

楚老爺子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狼狽,于心不忍,讓林秘書推着他去病房。

可楚秋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死死抓住輪椅的手剎不讓動,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急救室。

林秘書不敢用力,怕傷着他,向楚老爺子投去詢問的眼神。

楚燃看不下去了,把林秘書擠開,勸楚秋:“大哥,你別在這兒守着了,又看不見人,何況嫂子出來也沒醒,還且得等呢,你先去把自己這身狼狽樣子處理了,再去病房裏等他不是正好嗎?”

楚秋似被說動,楚燃膽大妄為地直接上手把楚秋的手扒開,推着人風一樣地就跑了。

“你慢點別把哥摔了!”楚老四趕緊追上去,他對妹妹不放心。

楚秋被送到了隔壁的Alpha醫治大樓,他周身溢出來的紅茶味瞬間吸引住樓裏所有人的注意力。

楚燃還不忘臭美:“哇塞,他們都在看我诶,不過我才不會喜歡這些臭Alpha。”

“閉嘴!”楚老四想把妹妹的嘴縫上。

他後悔自己不走VIP通道,平時低調的他是從不來私人醫院看病的,也沒有這個習慣。

為避免有些脾氣暴躁的Alpha覺得楚秋餓信息素是在挑釁,他趕緊找了護士幫忙,從快速通道送楚秋進了診室。

楚秋的情況很糟糕,幾乎快失去意識了,在輪椅上都坐不住。

被攙扶着趴躺在診療床上,醫生檢查一番後,皺眉道:“由于過度分泌信息素,再在短時間內同時被注射曲諾星素和抑制劑,腺體內部已經有部分組織壞死,需要開刀取出來。”

“風險高嗎?”

“當然是高的,因為腺體處遍布神經,但這手術不得不做,如果不把壞死組織取出來,保守治療并不能起到什麽效果,拖得越久病人越危險,甚至危及生命。”

楚燃口快道:“那就快做,別拖了!”

楚老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神色沉重道:“我去給爺爺打個電話。”

這樣的大事,他不敢做決定。

“別、告訴爺爺,做。”楚秋靈臺尚有一絲清明,斷斷續續沒力氣地說。

楚老四知道他這個大哥說一不二,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對醫生說:“那現在就做吧,我簽字。”

楚秋的後頸腺體處腫得凸起一個大包,等護士把手術用具清理好端進來,醫生拿着注射器都不太敢下手。

做了好一番心理準備,還說:“楚先生,要不您趴在床上,我們給您系一下束縛帶吧,或者來個全麻?”

麻醉劑不能直接使用在腺體處,要用就只能實施全麻,否則一旦被刺激到腺體的Alpha暴走,那可是一場災難。

楚秋這種級別的一旦失控,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可楚秋依舊拒絕了,“您放心,在救護車上我注射了曲諾星素都忍住了。”

他怕自己用了全麻會錯過白錦涵醒來的時候。

要是寶貝睜開眼看見的不是自己,肯定會哭的。

醫生驚訝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讓護士出去問等在門口的兩人:“家屬要留下來陪病人做這個小手術嗎?”

楚燃站出來,“當然要陪的!”

楚老四疑問道:“家屬進去不會有影響嗎?”

“因為打不了麻醉劑,所以手術過程很痛苦,有家人陪伴好好受一些,要進去的話跟我來換無菌服吧。”

楚燃穿上一身無菌服咋咋呼呼地沖進去握住楚秋的手,楚秋不自在地把手抽出來,有氣無力道:“別扭,別碰。”

楚燃努了努嘴:“每次嫂子生病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做的。”

楚秋向楚老四投去一個疲憊的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把小妹提走了,“就站邊上,別添亂。”

楚燃小聲說:“大哥要快點好起來,否則嫂子沒人哄,肯定會哭的。”

楚老四:“……”

我妹妹總是惦記着她嫂子,這正常嗎?

有了楚燃吵吵嚷嚷,手術室裏的氛圍都緩和不少,醫生深吸了口氣,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球擦拭着楚秋的腺體。

突然受到冰涼的酒精的刺激,敏感的神經又把每一點感覺都放大了百倍,楚秋握緊了拳頭。醫生眼神往他拳頭上瞟了一眼,做了個深呼吸,開始動手在人的腺體上動刀子。

鋒利的手術刀在腺體割開一道口子,楚秋壓下喉嚨裏的痛吟,黑紅的血液和淡黃色的組織液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護士及時地遞過來紗布擦拭。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潔白的紗布被浸紅了一張又一張。

“我的天我的天……好多血!嘶……好痛好痛!”

楚燃捏着她四哥的手小聲地念叨,楚老四看了兩眼也跟着咬牙,甚至于後頸處仿佛産生幻痛。他被迫把視線挪開,還擺着當哥哥的架子,教訓道:“你不許說話,別吵到醫生做手術。”

醫生說:“…………”

草率了,不該讓家屬進來的,明明病人自己意志十分強大,家屬倒仿佛是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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