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了無痕将閣主之位傳給簫玉後，就不再管明閣的事物，而且回到明閣後沒多久，還真的離開明閣，四處雲游了。

簫玉和易夢澤全面接手了明閣，只是簫玉人在霧峰仙府，所以許多事情都是易夢澤在處理。

明閣是個搜集情報買賣信息的組織，這是它最機密之處，也是立閣之本，而除此外，它旗下還有許多生意，包括客棧酒館、茶莊糧行等等，不過這些生意雖多，但對于明閣來說，所掙的錢財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因此并不怎麽受重視，但是簫玉特意了解了下這方面，畢竟是他所熟悉的，而且之前還因為茶葉的事打過交道。

桌子上堆了一摞卷軸，上面都是關于明閣生意的介紹，簫玉連着看了幾天後發現，明閣的生意跟劍門比只多不少，但是管理方式完全不同，劍門是按照行業來分配管事的，比如某個管事只負責某個行業的生意，而明閣是按照區域來分配管事的，一個管事負責一個區域內的所有生意，這樣的劃分下，就可能會造成，一個管事者管不同行業的生意，分心不說，也無法做到術業有專攻，而且為了幫助管事了解不同的生意，還要配上許多不必要的副手之類。

不過這些倒不算什麽，出乎簫玉意料的是，明閣的生意有将近一半是青樓楚館，還有數量不菲的賭坊。

其實這并不難理解，明閣需要安排眼線，收集消息，而青樓楚館就是最合适之地，很多秘事便是從這些地方探聽而來。

簫玉将看完的卷軸放下來，擡手按了按額頭，忽然苦笑了下，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是這些生意的領頭者。羽蟬立刻湊了過來：“公子是不是看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下。”

簫玉搖了搖頭：“我再看會兒”，頓了下後，又想起來道，“對了羽蟬，你讓人去趟劍門和明閣，将萬伯香姨還有明閣的三位外堂主都請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是”，羽蟬應下後走出門外，找到兩個侍衛後，按照簫玉的意思交代了聲，那兩人便立刻去辦了。

在霧峰仙府中，除了羽蟬四個侍女外，還有一些幹其它活的下人，以及兩個侍衛，那兩個侍衛便是專門負責去劍門和明閣通傳消息的。

簫玉心裏計劃着，明閣的生意需要從新規劃，管理人員也要精簡，而且劍門的銀堂同是做生意的，以後兩家倒是可以合并管理，這樣不僅能互幫互助避免争搶，也有利于發展擴張。

兩日後，所有人都到齊了，明閣的三位外堂主分別叫做顧商、羅賓和戚琪，顧商簫玉早就認識，羅賓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一身素雅藍衫，看打扮很像個書生，戚琪此人比較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長相陰柔俊美，穿着精致考究，行動舉止間還帶了些妖嬈。

簫玉跟他們說了自己的打算，将兩家生意統一管理，按照不同的行業從新分配管事，簫玉大約算了下兩家的收入，相差不了太多，合并之後從新分配，也不存在誰占誰便宜，等到結算時，将收入一半劃入劍門，一半劃入明閣便是。

他們聽後都沒有異議，當然也不敢有異議。

明閣的外堂主本就不受重視，銀堂的堂主更是快脫離劍門自成一家，簫玉索性廢了他們的堂主稱號，該為五大掌櫃，由萬金來負責所有的茶葉、布莊生意，顧商負責所有的客棧、酒館，而羅賓則負責糧行、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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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其它生意，只是所占比例太少，沒有必要再單獨劃分，便按照就近管理的原則，直接劃給當地管事了。

“那我跟楚姐姐呢公子？”戚琪忽然插了句嘴，順便瞟了簫玉一眼。

簫玉不由掩飾的咳嗽了聲，才道：“戚掌櫃自然也有安排。”

面對戚琪，簫玉有些微微的尴尬，大約是戚琪舉止帶了些矯揉扭捏，也許他并不是故意的，但是當他無論看着誰時，那雙太過柔媚的眼睛裏，總是水光潋滟的，仿佛在給情人暗送秋波。

見到戚琪之前，簫玉自然了解過他，明閣旗下三百多家青樓楚館，以及大量的賭坊，幾乎都是他在掌管，排除生意性質不說，單論能力還是很強的。

而簫玉為了兩家合并管理的事，特意查看了下劍門的所有生意，發現劍門竟然比明閣不逞多讓，楚折香手下有青樓簫玉是知道的，但沒怎麽細問過，如今才知道，楚折香經營了幾十家青樓，只不過它們名字都一樣，看起來像是一家，實際上是個“連鎖店”。

“你跟楚掌櫃共同負責青樓賭坊吧”，簫玉道，這兩個行業性質差不多，都是供人玩樂之地，也不必再細分了，“你們看看是一同管理好，還是對半分開好。”

“是，公子”，楚折香直接道，她倒是不想讓簫玉過問太多這方面的事，“那屬下就跟琪琪商量着辦了”。

“好啊，我也想和楚姐姐在一塊呢”，戚琪跟着笑道，不忘瞟了一眼楚折香，不過楚折香不受他眼神的影響，也笑着回了聲，“琪琪不用這麽客氣。”

說完了生意規劃後，自然又談到了商號問題，無論以前如何，以後都統一以“竹玉簫”為商號了。

“我畫了一個牌子，各位看看，以後按牌識人，也簡單方便些”，簫玉将畫好的圖紙擺到桌面上，圖紙上是個牌子的樣式：圓形的底牌上，雕刻着幾根竹子，還有一把交疊在竹子上的簫，“将這個牌子分別制成金銀銅鐵四種，幾位掌櫃用金牌，往下各地區的管事用銀鐵銅牌，按地位一級一級往下分發。”

“是”，幾人都應了下來。

一切定完後，簫玉便讓他們去辦了，這次的工作量比較大，估計要忙挺長時間。

不過沒多久，簫玉便收到了一塊令牌，那是幾個掌櫃的先給他做出的東家主令牌：一塊巴掌大的圓形玉佩上，镂空雕刻着交疊在一起的竹子和簫，那玉的材質很堅硬，碧綠之中帶着獨特的紅血絲，品種極其罕見，根本無法複制的。

接下來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入冬，簫玉雖然每天泡淨靈池水，身上的毒也不是馬上能解的，因為天氣轉冷，他早早穿上了厚衣服，室內也燃了火盆。

一場初雪過後，整個霧峰仙府蓋上了層白色，一些細小的水流也結了冰。

簫玉比起之前，容易困乏了些，人也不怎麽出房間了，羽蟬幾人倒是在外面玩了會兒雪，她們四個侍女，除琴幽十五歲外，其他三個都是十六歲，早就以姐妹相稱了。

不過青籮自搬到這裏後，開始潛心看起醫書，其實以前在劍門時她也看，只是不像現在如此沉迷，甚至嘗試着給簫玉開藥方調理身體了。

就在這個時候，易夢澤終于解禁了，他被了無痕責令思過三個月，雖然可以處理明閣事物，卻不允許出明閣，等到終于能出來時，便立刻來了霧峰仙府。

簫玉靠坐在窗邊的暖炕上，靜靜的側頭看着窗外，雪已經停了，化雪時便是最冷的時候，大約是無聊，他手中捏着把短簫，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上面的穗子。

這時，羽蟬的聲音突然傳來：“公子，易公子來了。”

簫玉收回目光看向門口，就見易夢澤走了進來，幾個月不見，易夢澤似乎穩重了些，至少表面上沒有那麽明顯的乖戾之氣了，羽蟬給他掀簾子時，還笑着道了聲：“多謝羽蟬姑娘。”

盡管到了冬天，易夢澤手中依舊拿着扇子，見簫玉看着他，頓時笑亮了眼睛道：“師弟。”

“師兄怎麽來了？”簫玉也笑道，身體坐正了些。

“當然是來看你的。”易夢澤幾步走到簫玉身邊，直接挨着簫玉坐到了炕邊，簫玉不由往裏退了退，給他讓出些地方，然後道：“外面的雪剛停，應該很冷吧？”

“沒事，我不怕冷。”

“也是”，簫玉失笑了下，他自己怕冷，就總是不由自主的覺得別人也怕冷，不過他還是向羽蟬說了聲：“羽蟬，你去給師兄倒杯熱茶。”

“是”，羽蟬應了聲後，去倒茶了。

“謝謝師弟”，易夢澤笑着湊近簫玉，忽然又道，“師弟身上什麽味道？”

“是藥味吧”，簫玉随口道，沒怎麽在意。

其實簫玉身上的味道并不完全是藥味，而是他每天泡的那個淨靈池中的味道，那池子是用藥石砌成的，本身帶了股清冽的香氣，加上藥石不是真的石頭，常有碎末脫落下來溶入水中，簫玉在裏面呆久了，自然就沾染上了那股香味，只不過他對這種味道聞慣了，也察覺不出來自己身上有沒有。

羽蟬正好端了杯茶過來：“易公子喝點熱茶暖暖。”

“好啊”，易夢澤接了茶後，沒有再說其它的。而簫玉又接着問道：“對了，明閣內都還好吧？”

“一切都好，師弟不用擔心”，易夢澤喝了口茶後，将茶杯放到炕上的矮桌上，忽然看向簫玉又道，“師傅走前說，你性格比我好，讓我以後多聽你的話，咱們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我們是師兄弟，自然要相互扶持的。”

“那可說好了，以後遇到什麽事，師弟都不能不管我。”

簫玉不由笑了：“師兄說笑了，以後恐怕是我更需要師兄的幫忙呢。”

易夢澤這次過來，一待就是十來天，每日湊在簫玉身邊，樂此不疲的說着閑話，直到明閣有事需要處理時，才不情不願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