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房門突然被猛地撞開了,三個人從外面滾了進來,緊接着後面又闖進來五六個人,具是一臉兇相的罵道:“媽的,敢跟老子搶人,活的不耐煩了!”

“大爺大爺,我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先滾進來的三人一邊求饒,一邊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後來的人根本不放過他們,炒着手中棍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那三人慌的連滾帶爬,在屋子裏四處逃竄。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屋內坐着的人都有些發愣,陸卓康和簫玉也停了動作,等到反應過來時,屋裏已亂成一團,有個人滾到陸卓康這裏,猛的撞了上來,立刻又有兩個人追打過來,陸卓康再也抓不住簫玉,兩人直接被沖散了。

簫玉一被陸卓康放開,便慌忙的向門口奔去,跌跌撞撞的剛出了房門,就見花娘竟站在門口,向他道:“公子跟我來”。

簫玉詫異的看向花娘,花娘卻恭敬的道:“屬下是竹玉簫商號戚掌櫃手下的。”

“前面帶路。”簫玉立刻道。

兩人離開這裏,一路上到三樓的某個雅間,直到坐在雅間的椅子上,簫玉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花娘将房門關好,轉身走到簫玉面前跪了下去:“屬下失職,讓公子爺受驚了。”此時她臉上的谄媚讨好全都收了起來,只剩下恭敬和隐隐的忐忑。

簫玉擺了擺手:“起來吧,那些鬧事的人是你找來的?”

“是,屬下想公子爺可能不願暴露身份,所以才出此下策”,花娘站起身後,依舊垂着頭道,“不知道做的是否正确。”

“你做的很好,不過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花娘擡頭看了簫玉一眼,又垂頭道:“屬下曾見過公子爺一面,認得您腰間的那把短簫。”她本來也是不敢确定的,畢竟公子爺很少現身,可是為以防萬一,還是出手把人帶了出來,此時真是又慶幸又後怕,幸好沒有撒手不管。

簫玉看向腰間的短簫,這把短簫造型獨特材質也很特殊,世間估計只此一件。

花娘心中依舊不安,無論如何,公子爺都在她這裏出了事,她總歸要擔些責任,便小心的問道:“公子爺,那陸卓康怎麽辦?”

提起陸卓康,簫玉又是一股惱怒:這個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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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悄悄查看簫玉臉色,但簫玉臉上糊了一層易容的東西,并不能看的十分精準,她生怕上面會怪罪下來,只想趕緊立個功頂過,想了想後,又試探的道:“公子爺,屬下前些天聽說了件有關他父親陸鐘嘯的事,不知道對公子爺有沒有用?”

“什麽事?”

“陸鐘嘯這人不僅野心大,還貪財的很,屬下聽說前些天南邊出了洪澇,朝廷撥出不少銀子赈災,陸鐘嘯正在打這筆銀子的主意。”

“如此貪得無厭,這種錢都想要!”簫玉一掌拍到了桌子上,他本是不想理會陸鐘嘯的,若不是因為陸如煙,早就讓劍門和陸鐘嘯斷了聯系,可現在陸鐘嘯連赈災的銀子都敢貪,實在讓他看不過去。

“花掌櫃,你可知負責發放這筆赈災款的人是誰?”簫玉看向花娘道,“能聯系的上此人嗎?”

“是戶部的盧青川大人和一位将軍”,花娘趕緊道,似乎對裏面的事還挺清楚,“聯系上他們不難,公子若是想見他們,屬下就能讓人去聯系?”

“既然陸鐘嘯敢動這筆錢,那我們就給這位盧大人舉報一下吧”,簫玉冷笑了聲,“三天後我要見這位盧大人。”

“是”。

簫玉從香滿樓離開時,花娘派了心腹送他出門,走的是秘密出口,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人。

花娘自己又挂上了一臉谄笑,去樓下處理那個爛攤子,到樓下時人也鬧的差不多了,她将鬧事之人全打了一頓轟出去,又對陸卓康一行人好言賠罪,不僅免了所有花費,還加送了幾個漂亮的小倌,勉強把事情了了。

陸卓康早沒了興致,又發現簫玉不見了,驚的拉住花娘衣領大吼道:“我帶的那個小奴才呢?怎麽不見了!”

花娘心中只想冷笑,臉上卻還裝作一副焦急的模樣回道:“陸公子別急,興許人是自己回去了,我讓人給您找找。”

陸卓康一把推開花娘:“那還不快去找!”

“是是是”,花娘連聲應着出去了,讓人裝着樣子找了一通,自然是什麽也找不到。

陸卓康心中焦急,見香滿樓裏沒有人,便想着那小奴才是不是自己回去了,于是匆匆離開了香滿樓。

陸卓康一走,司空風随也走了,只剩下先來的幾個人繼續玩樂。

花娘派的心腹将簫玉送到陸府外,才回了香滿樓,此時已到深夜,別院肯定不好回去了,再進陸府簫玉也不想鬧出什麽動靜,于是喚出一名暗影,讓暗影帶上自己用輕功飛了進去。

落到小院裏後,暗影便隐去了,簫玉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只是剛走兩步,卻見應淩峰竟站在他房門外。

“公子回來了”,應淩峰道,依舊是副冷淡的模樣。

“是,我……”,簫玉頓了下,實在說不出口自己去了花樓,“我出去逛了逛,淩兄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見公子不在,所以在此等候。”

“好,那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去睡了,淩兄也早點休息”,簫玉邊說着邊往房間裏走,一直走到門內後,見應淩峰也跟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正要再說什麽,卻聽應淩峰道:“公子早些休息”,說完這話,直接從外面拉上了房門。

門裏的簫玉一愣,對着關上的房門半晌,才又略帶尴尬的往裏走去。

應淩峰站在門口,看着簫玉的身影走到裏面,才收回按在門框上的手,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久,陸卓康回到了陸府,他一回來就匆匆去了簫玉住的小院,只是到了小院門外卻沒有進去,他雖然很想看看那個小奴才回來了沒有,可是聽下人說應門主已經在裏面了,所以也不敢進去,在小院門外晃悠了半天,最終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次日一早,簫玉離開陸府回了別院。

回到別院後,簫玉便讓人把明閣的內堂主王直叫了過來,正好王直身在京城,很快就來到了別院。

明閣是個收集販賣信息的組織,而有關京城中的信息,便是屬于王直負責的。

簫玉見到王直後,讓他将南邊洪澇的情況、負責發放赈災銀兩的官員、以及陸鐘嘯的詳細資料全都送過來,王直接到命令後立刻便去辦了,不出兩日就将所有的資料整理好,親自送到了簫玉手上。

坐在書房裏,簫玉看着王直送來的東西,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氣憤。

陸鐘嘯是個貪官他知道,可沒想到所貪的數額能如此之巨,為了結黨營私更是做下不少肮髒事,更甚的是,還打起了皇帝寶座的主意,倒不是他要坐那皇位,而是給他貴妃女兒肚子裏還沒出世的孩子做準備。

簫玉看着看着不由冷笑了聲,陸鐘嘯倒是想的長遠,現今天子不過二十有六,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就算立了太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傳位,何況那皇帝已經有了兩個兒子,而陸貴妃連生男生女都還不知道。

“師弟怎麽突然對陸鐘嘯的事上心了?”易夢澤笑道,他一從外面回來後,就往簫玉身邊湊。

簫玉頭也沒擡的道:“陸鐘嘯此人貪得無厭,連赈災銀子都惦記,我若袖手旁觀什麽都不做,豈不是昧了良心。”

“原來師弟如此憂國憂民,還管這種事”,易夢澤倒了杯茶,笑着給簫玉遞過去,“那些災民可真要感謝你了。”

簫玉聽此不禁有些赧顏,擡起頭道:“哪算什麽憂國憂民,只是任誰聽說了這事,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易夢澤笑而不語,這個“任誰”可不包括他。

簫玉看完資料的第二日,便和易夢澤一同去了趟香滿樓,準備見兩個人,一個是戶部主事盧青川,另一個是叫張俊夫的将軍。

去的時候,簫玉換上了平時的裝扮,臉上沒有易容而是戴了面具,剛來到香滿樓的後門,花娘便迎了上來,然後帶着他們去了後院中的某個房間。

站在房門外,花娘先是向簫玉道:“公子爺,人已經在裏面了”,說罷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坐着兩個人,一個三十來歲看起來像個書生,另一個穿了身藍黑勁裝,神情很是嚴肅,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在下見過兩位大人”,簫玉先向裏面的人拱手道,“兩位肯百忙之中來此,在下不勝榮幸。”

書生模樣的盧青川臉上露出些驚訝,大約是沒想到要見自己的人如此年輕,臉上還戴着面具,但他很快便整理好情緒道:“閣下就是要見我們的那個範公子?”

“正是,在下有件事想向大人禀告”,簫玉說罷轉身對花娘吩咐了聲,“你先下去吧,不要讓人來打擾。”

“是”。

花娘退出去後,順手關上了房門,不過她沒有離開,而是守在了門外,裏面的四人不知道談了些什麽,直到一個時辰後才出來。

幾人出來後,盧青川似乎對簫玉頗有些感謝,臨走前還向簫玉拱了下手:“這次多謝範公子了”。

簫玉便笑道:“盧大人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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