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趙世芳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濕漉漉的,冷得直打哆嗦。她躺在一片泥濘的河岸邊,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頭頂是灰蒙蒙的天空。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死。不,準确地說,她是死了,但又活了——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身體裏。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細膩光滑,手指纖細修長,完全不是她那個常年熬夜加班、皮膚粗糙的手。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粗布麻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顯然是古代人的打扮。
“這是……穿越了?”趙世芳喃喃自語,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努力回憶着前世的記憶,最後的畫面是她趴在辦公桌上,眼前一片模糊,耳邊是同事們驚慌的呼喊聲。她記得自己加班到淩晨,突然心髒一陣劇痛,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沒想到,再睜眼時,竟然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趙世芳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濕透的衣服讓她冷得直打顫。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河邊,周圍是一片荒涼的田野,遠處隐約能看到幾間破舊的茅草屋。
“這是哪兒?”她皺了皺眉,腦子裏突然湧進一段陌生的記憶。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叫趙世芳,是個剛剛被休的下堂婦。她的前夫孫義梁是個斷了條胳膊的男人,長得不錯,但性格懦弱,整天游手好閑。趙世芳嫁給他後,日子過得并不如意。更糟糕的是,孫義梁竟然和自己的表妹李青娥勾搭上了,兩人聯合起來陷害趙世芳,說她與人私通。婆婆為了自己的兒子和侄女,也幫着陷害趙世芳。
趙世芳被休後,哭着回了娘家。可她的父母和哥嫂不僅沒有安慰她,反而嫌棄她丢人現眼。趙世芳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全給了家裏,結果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一氣之下跳了河。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趙世芳嘆了口氣,心裏有些同情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不過,既然她現在已經成了趙世芳,那就不能再像原主那樣軟弱下去了。她可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主兒。
趙世芳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決定先回娘家看看。雖然原主的父母和哥嫂對她不好,但她總得弄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
她沿着河邊的小路往前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看到了一個破舊的村莊。村口有幾個小孩在玩耍,見到她渾身濕漉漉的樣子,紛紛指着她哈哈大笑。
“看,那不是趙家的那個下堂婦嗎?怎麽渾身濕透了?”
“聽說她跳河了,是不是沒死成啊?”
趙世芳冷冷地掃了那幾個小孩一眼,吓得他們立刻閉上了嘴,躲到了一邊。
她徑直走進村子,找到了原主的家。那是一間破舊的茅草屋,門口堆着一些柴火,院子裏晾着幾件破舊的衣服。
趙世芳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裏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黴味。她的父母正坐在桌邊吃飯,見到她進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還回來幹什麽?”趙世芳的父親趙大冷冷地說道,“你不是跳河了嗎?怎麽沒死成?”
趙世芳的母親鄭氏也皺着眉頭,語氣裏滿是嫌棄:“你還有臉回來?我們趙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趙世芳的哥哥趙大和嫂子鄭氏也在一旁冷嘲熱諷:“就是,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還回來幹什麽?趕緊滾出去,別給我們丢人現眼!”
趙世芳冷笑一聲,心裏一陣發寒。這就是原主的家人?難怪原主會絕望到跳河。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冷冷地說道:“我來拿回我的錢。”
“你的錢?”趙大嗤笑一聲,“你哪來的錢?你嫁到孫家後,一分錢都沒給過家裏,還好意思來要錢?”
趙世芳的母親也附和道:“就是,你這種不孝女,還敢來要錢?趕緊滾出去,別在這兒丢人現眼!”
趙世芳的嫂子鄭氏更是直接上前推了她一把:“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
趙世芳被推得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她站穩身子,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這些人,心裏一陣怒火中燒。
“好,既然你們這麽無情,那就別怪我不義了。”她冷冷地說道,“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屋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村子。
趙世芳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心裏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她知道,自己現在一無所有,要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活下去,必須得想辦法賺錢。
她記得原主的記憶裏,鎮上有個二姑,是原主母親的妹妹。二姑家條件不錯,或許可以去投靠她。
趙世芳打定主意,便朝着鎮上的方向走去。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她終于來到了鎮上。鎮上的街道比村子裏熱鬧多了,街邊擺滿了各種小攤,叫賣聲此起彼伏。
趙世芳按照記憶找到了二姑家。那是一間還算不錯的宅子,門口挂着紅燈籠,顯得很是氣派。
她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婦女打開了門。那婦女長得和原主的母親有幾分相似,但臉上帶着幾分刻薄。
“喲,這不是世芳嗎?你怎麽來了?”二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語氣裏帶着幾分不屑。
趙世芳強忍着心中的不快,笑着說道:“二姑,我被休了,沒地方去,想來您這兒住幾天。”
二姑皺了皺眉,顯然不太願意收留她。但礙于親戚情面,她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行吧,你先進來。”
趙世芳跟着二姑進了屋,發現屋裏布置得還算不錯,家具都是上好的木材,牆上還挂着幾幅字畫。
二姑讓她坐在客廳裏,自己去廚房端了一碗粥過來:“你先吃點東西吧,看你這樣子,肯定是餓壞了。”
趙世芳接過粥,心裏有些感動。雖然二姑态度冷淡,但至少還願意給她一碗粥吃。
她剛喝了幾口粥,二姑的兒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還算清秀,但眼神呆滞,嘴角還流着口水,顯然是個傻子。
“娘,我餓了。”傻子走到二姑身邊,拉着她的袖子說道。
二姑皺了皺眉,語氣裏帶着幾分不耐煩:“你先等等,娘一會兒給你做飯。”
傻子卻不依不饒,繼續拉着二姑的袖子:“娘,我餓了,我餓了!”
二姑被吵得心煩,轉頭對趙世芳說道:“世芳,你先幫我看着他,我去做飯。”
趙世芳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不安。她總覺得二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果然,二姑剛進廚房沒多久,傻子就湊到了趙世芳身邊,笑嘻嘻地說道:“姐姐,你真好看。”
趙世芳皺了皺眉,往旁邊挪了挪,不想搭理他。可傻子卻不依不饒,繼續往她身邊湊:“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
趙世芳心裏一陣惡心,趕緊站起身,想要躲開。可傻子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姐姐,你別走,陪我玩嘛!”傻子笑嘻嘻地說道,眼神裏帶着幾分癡迷。
趙世芳心裏一驚,用力掙脫了他的手,轉身就往門外跑。傻子在後面追着她,嘴裏還喊着:“姐姐,你別跑!”
趙世芳跑出二姑家,心裏一陣後怕。她沒想到,二姑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想讓她嫁給自己的傻兒子!
她站在街上,心裏一陣茫然。現在她無處可去,身上又沒錢,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她身邊經過。趙世芳靈機一動,突然沖了出去,假裝被馬車撞到,倒在了地上。
馬車停了下來,車夫跳下車,緊張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趙世芳躺在地上,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我……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車夫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一個男人探出頭來:“怎麽回事?”
趙世芳擡頭一看,只見那男人長得英俊挺拔,眉目如畫,穿着一身華貴的錦袍,顯然是個有錢人。
“這位姑娘被我們的馬車撞到了,好像扭傷了腳。”車夫解釋道。
男人皺了皺眉,跳下馬車,走到趙世芳身邊蹲下:“姑娘,你沒事吧?”
趙世芳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輕聲說道:“我……我的腳好疼,走不了路了。”
男人看了看她的腳,發現确實有些紅腫,便對車夫說道:“把她扶上車,帶她去醫館看看。”
車夫點了點頭,扶着趙世芳上了馬車。趙世芳心裏一陣竊喜,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這麽順利。
馬車緩緩駛向鎮上的醫館,趙世芳坐在車裏,偷偷打量着那個男人。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氣質沉穩,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貴氣。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趙世芳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叫趙世芳。”
男人點了點頭,語氣溫和:“我叫錢棟,是鎮上錢寶樓的老板。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傷了。”
趙世芳心裏一動,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錢寶樓的老板。錢寶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生意非常紅火。如果能和他搭上關系,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她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輕聲說道:“錢老板,您太客氣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您。”
錢棟笑了笑,語氣裏帶着幾分歉意:“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的馬車撞到了你。你放心,醫藥費我會負責的。”
趙世芳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
馬車很快到了醫館,錢棟扶着趙世芳下了車,帶她進去看大夫。大夫檢查了一下她的腳,發現只是輕微的扭傷,便給她開了些藥,囑咐她好好休息。
錢棟付了醫藥費,又讓車夫把趙世芳送回家。趙世芳心裏一陣竊喜,沒想到自己這麽輕易就搭上了錢棟這條線。
她坐在馬車裏,心裏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她知道,自己現在一無所有,要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活下去,必須得想辦法賺錢。而錢棟,或許就是她的機會。
馬車緩緩駛向鎮上的醫館,趙世芳坐在車裏,偷偷打量着那個男人。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氣質沉穩,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貴氣。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趙世芳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叫趙世芳。”
男人點了點頭,語氣溫和:“我叫錢棟,是鎮上錢寶樓的老板。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傷了。”
趙世芳心裏一動,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錢寶樓的老板。錢寶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生意非常紅火。如果能和他搭上關系,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她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輕聲說道:“錢老板,您太客氣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您。”
錢棟笑了笑,語氣裏帶着幾分歉意:“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的馬車撞到了你。你放心,醫藥費我會負責的。”
趙世芳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
馬車很快到了醫館,錢棟扶着趙世芳下了車,帶她進去看大夫。大夫檢查了一下她的腳,發現只是輕微的扭傷,便給她開了些藥,囑咐她好好休息。
錢棟付了醫藥費,又讓車夫把趙世芳送回家。趙世芳心裏一陣竊喜,沒想到自己這麽輕易就搭上了錢棟這條線。
她坐在馬車裏,心裏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她知道,自己現在一無所有,要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活下去,必須得想辦法賺錢。而錢棟,或許就是她的機會。
馬車緩緩駛向鎮上的醫館,趙世芳坐在車裏,偷偷打量着那個男人。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氣質沉穩,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貴氣。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趙世芳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叫趙世芳。”
男人點了點頭,語氣溫和:“我叫錢棟,是鎮上錢寶樓的老板。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傷了。”
趙世芳心裏一動,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錢寶樓的老板。錢寶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生意非常紅火。如果能和他搭上關系,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她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輕聲說道:“錢老板,您太客氣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您。”
錢棟笑了笑,語氣裏帶着幾分歉意:“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的馬車撞到了你。你放心,醫藥費我會負責的。”
趙世芳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
馬車很快到了醫館,錢棟扶着趙世芳下了車,帶她進去看大夫。大夫檢查了一下她的腳,發現只是輕微的扭傷,便給她開了些藥,囑咐她好好休息。
錢棟付了醫藥費,又讓車夫把趙世芳送回家。趙世芳心裏一陣竊喜,沒想到自己這麽輕易就搭上了錢棟這條線。
她坐在馬車裏,心裏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她知道,自己現在一無所有,要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活下去,必須得想辦法賺錢。而錢棟,或許就是她的機會。趙世芳與錢棟的意外重逢
趙世芳從江南歸來後,心中總是帶着一絲忐忑。她沒想到,在都州的街頭,會再次遇見那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繞的人——錢棟。兩年的時光,七百多個日夜,她以為自己已經将他遺忘,但當真正重逢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那些以為遺忘的記憶,其實只是深藏心底,未曾觸碰。
回想起曾經的相思之苦,趙世芳不禁苦笑。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可以面對任何過往,但此刻的心緒難平,卻讓她意識到,原來自己從未真正放下。不過,當她看到錢棟如今的風采,身為中郎将,身後有呂家和西伯侯府的支持,顯然過得不錯,她的心中也生出一絲欣慰。
然而,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嘴角竟挂着一絲微笑時,不禁愕然。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笑,按照常理,她應該上前打他幾下,以解當年的怨氣。但此刻的她,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心中五味雜陳,甚至當錢棟向她點頭示意時,她還下意識地說了句“謝謝”。
“小姐,咱們去夫人的綢緞莊看看吧,聽說今年新進了很多好看的樣式!”身邊的丫鬟小翠打斷了她的思緒,将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趙世芳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想得太多無用,事已成定局,何必再糾結于過往。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兒裝,心中暗自決定,從這一刻起,她要做出改變。畢竟,從她決定回都州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肆意妄為的江南女子了。她是威武侯府的千金,是都州城內人人皆知的趙世芳。
于是,當第二天趙世芳以一身精致的女兒裝出現在飯桌上時,再次讓全家人震驚不已。她的哥哥趙世傑甚至都沒顧上吃飯,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個穿着女兒裝的妹妹。而趙世芳今日還特意化了妝,戴了首飾,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
木夫人,也就是趙世芳的母親,看到女兒的變化,心中甚是欣慰。她感覺女兒這是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這說明她的女兒終于要回來了。所以,她的心情格外好,連帶着看小翠也多了幾分好臉色。當小翠回到蝶院,将夫人看她的好臉色告訴趙世芳時,趙世芳別提多高興了。
随後的幾日,趙世芳一直身着女兒裝,有時也會身着男裝出門,但每次回府後都會換回女兒裝。這讓木夫人非常高興,也讓趙世芳的父親趙威感到欣慰。畢竟,女兒已經十六歲了,總不能一直像個假小子一樣。
一天,趙威正與木夫人在廳中說話,突然聽到杜管家來報:“老爺,夫人!錢太傅的公子錢棟前來拜見!”
趙威聞言,并未多說什麽。而木夫人則有些疑惑:“這個錢太傅與咱們家有關系嗎?”
趙威回到都州後,前來拜見的人甚多,但他确實沒有印象中有這個錢家。他只知道,錢家出了個備受皇上寵愛的夫人,因此錢家也受益匪淺。但這個錢太傅卻是個謹慎小心之人,從不結交外人。今日怎的他的兒子會突然來訪?
“這個錢太傅确實是個不錯的人,不論為官還是人品,想來他的兒子也不會差到哪裏。讓他進來吧!”木夫人說道。
趙威聞言,點了點頭。杜管家随即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身着淡青色衣衫的男子出現在廳內,向趙威和木夫人行禮道:“錢棟給伯父、伯母請安!”
“賢侄多禮了!”趙威将錢棟扶起,而木夫人則細細地打量着他。只見錢棟步履穩健,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正氣,讓木夫人不住地點頭。但很快,她又注意到錢棟身後的姑娘。
“錢賢侄,這位是?”木夫人問道。
“伯母,這是在下的妹妹——錢雪薇。”錢棟回答道。
“雪薇給侯爺、侯爺夫人請安!”錢雪薇也跟着行禮道。
“嗯!嗯!好,好!”木夫人聞言,心中的疑慮頓時打消。她不禁在心裏感嘆,這麽好的兒郎,若是成了她的女婿該有多好。于是,她對身邊的小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蝶院請趙世芳出來見客。
小梅是木夫人的貼身丫鬟,一看夫人的眼色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着看了一眼錢棟和錢雪薇,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賢侄,不知你今日到侯府來所為何事?”趙威問道。
“侯爺,是這樣的。”錢雪薇此時上前一步說道,“前幾日,我在街上被人非禮,幸好有一位公子出手相救。後來我打聽得知,那位公子是貴府的公子。所以今日我特前來向公子道謝!”
錢雪薇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家裏今天來客人了?”
“謙兒,這是錢太傅的公子錢棟及女兒錢雪薇。”木夫人見是趙世傑回來了,便介紹道。
趙世傑聞言,與衆人相□□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馬車,說道:“看着外面的馬車,就知道家裏有客人。果然啊!”
趙世傑剛說完,只見錢棟向妹妹看了一眼,錢雪薇笑着搖了搖頭。
“謙兒,你救過錢姑娘?”木夫人問道。
“沒有,我第一次見錢姑娘。”趙世傑回答道。這下木夫人奇怪了,不是老二救的,難道是老大?
此時的蝶院裏,趙世芳正在邊看棋譜邊下棋。這本棋譜是她前幾日在路上看到的,應該是以前的人留下的殘譜。她不時地研究着,試圖解開其中的奧秘。
“小梅姐,你是來找我的嗎?”坐在臺階上無精打采的小翠一看到小梅走了進來,便發揮了自己自來熟的性格。沒辦法,誰讓小姐也不搭理她呢。看着小翠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小梅不由得搖了搖頭。
“小姐在嗎?夫人請小姐去前面見客。”小梅說道。
聽着小梅的話,小翠心裏高興極了。她終于可以出這個院子了!于是她不住地點頭,并轉身跑向了湖中的涼亭:“小姐!小姐!夫人有請!”
趙世芳看着那興高采烈的小翠,不由得在心裏感嘆。看來她真的是憋壞了。
“娘說有什麽事嗎?”趙世芳問道。
“錢家的公子與小姐來了,夫人請您去大廳一聚。”小梅跟在後面說道。
“錢家?嗯,好的,我知道了。”趙世芳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好奇。這個錢家是誰她還是知道的,畢竟錢夫人在宮裏的地位可是衆人皆知的。但今日他們卻來了杜府,這不由得讓她感到奇怪。
想着,趙世芳不由得放下手裏的書,帶着小翠去了前廳。而此時的前廳裏,木夫人正聽着錢雪薇的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聽錢小姐所言,應不是我家的老大與老二。可是我只有兩個兒子,錢小姐不會弄錯了吧?”木夫人說道。
“木夫人,小女再三打聽,确是府上的公子。”錢雪薇聞言,不由得再三肯定。那日她派人跟蹤過,回去禀報的人說确實是進了威武侯府。
“娘,您找我?”趙世芳此時走進了大廳,看到了錢棟和錢雪薇。
“蝶兒啊,這是錢大人家的公子錢棟。”木夫人一見自己的女兒來了,立刻拉上她到了錢棟的面前。
“錢公子!”趙世芳今日穿着一件雪白衣裙,上面繡着幾只飛舞的蝴蝶,看起來甚是清爽。木夫人也甚是滿意。
“趙姑娘多禮了!”錢棟回禮道。
“哎呀,小姐,她怎麽是女的!”此時,與錢雪薇一起來的丫鬟看到小翠,不由得叫道。
“啊,你不是那個……”小翠一看那丫頭如此說她,不由得也跟着叫道。但這下大家算是明白了,木夫人不由得瞪了小翠一眼。不用說,定是這丫頭上街惹的那件事。不過這也是好事,那錢棟可是個不錯的人。就是不知道婚配了沒有。想着,她不由得朝着趙世傑看了一眼。這兩個人精一對眼,立時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木夫人,侯爺請見諒,我這丫頭不懂規矩。”聽着彩兒的話,錢雪薇心中頓時有些忐忑。不過該有的規矩她還是得有的。
“錢姑娘多慮了,我這個妹妹向來愛玩,沒沖撞了姑娘就好。”趙世傑說道。
“杜姑娘,那日真是謝謝你。”錢雪薇看向趙世芳說道。
“錢姑娘有禮了,那日我本不是有意要隐瞞身份,只是女兒家出門多有不便,還請錢姑娘見諒。”趙世芳說道。
說着,大家都相視而笑。趙世傑看着木夫人那頻發過來的眼色,不由得說道:“我看大家也就別姑娘公子的叫着了,就叫名字吧。錢兄,今日大家如此有緣,不如去醉星樓一聚,小弟我請客!”
“好啊!不過這頓飯我來請,趙姑娘救了我妹妹,這是應該的。”錢棟說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走,醉星樓!”趙世傑說着,與錢棟手搭着相互的肩膀走了出去。趙世芳與錢雪薇兩人相視而笑,小翠與彩兒也是。這一頓飯下來,幾個人成了好朋友。
晚上,坐在明亮的房間裏,小翠不住地看着錢雪薇送給她的珍珠手鏈。左看右看,愛不釋手。一想到錢管家那個肥得跟豬一樣的錢鍺,小雲立時就假哭道:
“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問你和趙公子的事了!小姐,這件衣服是要明天送去洗吧,不用那麽麻煩了,明天我來洗就好!”
說着,小雲頭也不回地跑了。看着那丫頭,趙世芳不由得笑了。
躺在床上,趙世芳不由得想起了今天在醉星樓吃飯的事。她在進包間時,不小心被旁邊的人撞了一下,為此小雲還說了人家一句,但那男人并沒有說話。看得出那男人是個有功夫的人,但她們這邊人多,那男人看了一眼就進了隔壁。那身上的香氣,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應當是鹹族的味道。她曾到鹹族游歷過,而且還與鹹族在戰場上碰過面。由于鹹族盛産食鹽,所以鹹族人民身上會有一種鹽的氣味,而那個男子身上就有。只是奇怪的是,鹹族剛被她爹打敗,現在應該在整理族內的內部問題,怎的來了都州。
此時的錢棟與李夫人,兩人一個在看書,一個在一旁不住地點頭笑着,看得錢棟感覺夫人今天好像不對,不由得道:
“什麽事情讓我家夫人如此高興?”
“相公,你說那趙律怎麽樣?”
“趙律?”
錢棟不由得重複了一句,
“就是今天來府上的那個趙家的公子!”
“啊,不錯,有禮有節,長相端正,是個不錯的!”
“哎呀,真是難得侯爺也有誇人的時候!”
一聽錢棟對那趙律的評價如此之高,李夫人不由得走到錢棟的邊上道:
“我今日問過謙兒,謙兒說那趙律是趙淳的第三子,年方十九,還未說親,主是因趙家老太君三年前去世,為此才耽擱了婚事。你看他與咱家芳兒如何?”
聽着李夫人的話,錢棟不由得放下手裏的書道: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們不應該多參與芳兒的事,省得她又想起那顏淩,可是女兒大了總是要出嫁的,那趙家家世清白,趙律此人也甚是不錯,謙兒對他的評價也是很高的!”
李夫人不由得看着錢棟,這個趙律一進門她就相中了。錢謙今日回來與她說趙律還未婚配,也無相中的女子,那李夫人立時就上了心。
“趙律這孩子是不錯,趙家人也很謹慎,但趙家出了個夫人,而且聽說現下已有身孕,這……”
“老爺,我知道你不想參與到朝堂之事,不過皇上現已五十多,而且他身下的兒子都已長大,且不說那趙夫人生的是男是女,就是男的,那太子已定,也不會與趙夫人的孩子有沖突,道是趙家的為人,想來那趙夫人也不會是那颠覆之人!”
聽着李夫人的話,錢棟不由得點了點頭。現下東昊國強盛,四族來賀,皇上已年過五十,太子也立了好多年,并無錯處,若是無其他差錯,這太子就等着皇上百年後登基了。更重要的是皇上現有四子,皆已長大,就算有個所以也論不到趙夫人的孩子,想來應該并無大礙,更重要的是那趙律,為人正直,配他的芳兒道是可以的。
“嗯,夫人說的有理!”
聽着錢棟的話,李夫人不由得感覺錢棟同意了,只要他同意那就好辦了。想着,李夫人不由得道:
“老爺,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芳兒性子沉靜,若是她不同意,你不可強求于她!”
“老爺,就你疼女兒,難道我不疼嗎?你放心吧,我定會好好周全這件事的!”
“嗯!”
錢棟不由笑着點了下頭,兩個相視而笑。
此時的梁王府,
“啓禀梁王,人到了!”
“嗯,讓他進來!”
“是!”
随後,一個中等身材的人走了進來,梁王看着他,不由得對周圍的人揮了一下手,周圍的人全退了下去。
“烏拉突代表鹹族多謝梁王救命之恩!”
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那男子突然跪了下來,
“烏拉突長老言過了,快快請起!”
說着,不由紛說的将烏拉突拉了起來。這烏拉突乃鹹族三長老,在鹹族有着很高的聲望,現下鹹族內部動亂,這烏拉突長老還真不好說。想着,梁王不由得道:
“烏拉突長老放心,鹹族的事我軒轅容怎麽會袖手!”
“我國烏拉猛将軍可以活着回來,多虧梁王,鹹族對梁王的大恩定明記于心!”
“烏拉突長老,錢棟生擒你族大将,我已在朝上為鹹族争取了最大的利益,可以讓鹹族将他贖回,這也是烏拉猛将軍的幸運啊!”
梁王聽着烏拉突的話,不由得道。當初錢棟生擒那鹹族大将,按東昊國律例,理應斬首,但他卻在朝上說可以放回那大将,以示東昊國胸襟,為此他收買了不少人,才讓那将領活着回了鹹族。
“我族明白梁王的心意,為此,我族将獻上南海蛟珠一顆,也示我族對您的感謝!”
說着,烏拉突不由得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來,那珠子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湛藍的光芒,梁王看了很是歡喜,不由得笑着道:
“以後,鹹族的事,就是我梁王府的事!”
蛟珠,據聞乃南海蛟人的眼淚所化,當蛟人淚化成珠後,那蛟人也死了,此珠卻有可使人延壽之功效,但蛟人不常有,據說見到蛟人的人都死了,因為稀世珍品,就是整個東昊國也只皇宮中有一顆。現在看着手上的這顆星光輝輝的蛟珠,梁王不由得滿意大笑。
而此時的景王府,由于夜色已深,只有廊裏的燈還是亮着的,府內只有巡邏的士兵往來着。
而在景王府的正中間一個房間內,燈火通明,一人坐于椅上,一人站于其旁。
“那人的來路可打探清楚了?”
“回景王,那人只帶了兩個随從來,應該功夫不弱,而且一來就被梁王的人保護着,屬下無能!”
景楓不由得跪了下來。
“起來吧,若是那麽容易就查到,那也太小瞧梁王了!”
聽着軒轅墨的話,景楓不由得站了起來。
“還打探到了什麽?”
“那人一來梁王府,梁王将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所以并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麽,只是探子回報說似乎聽到了‘将軍’兩個字?”
“将軍?”
聽着景楓的話,軒轅墨不由得沉思了起來。這梁王心懷不正,私下做的壞事不盡,上次錢棟生擒鹹族大将,結果卻讓他說服皇上放了那鹹族的大将,只收了鹹族的贖金,是以太子對梁王一向不重。這次又有不明身份的人來往于梁王府,看來事情不簡單。
“讓人好好盯着梁王府,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殿下!”
說着,不由得退了下去。
。。。。。。。。。。。。。。。。。。。。。。。。。。。。。。。。。。。。。。。。。。
“雲兒,怎麽把這件衣服拿出來了?”
看着放在床上的明粉衣裙,趙世芳不由得道。她喜歡素靜的顏色,所以衣服多以淡色系為主,像這種亮色的衣裙,她是沒有的,不過這件例外,是李夫人四十大壽時做的。李夫人好喜,所以給她做了這一件,不過除了那日她穿過後就放在了箱子底,本以為從利城回來時,小雲将它留在那,沒成想還拿了回來。
“小姐,昨天您穿的那身衣衫還沒晾幹,而且……,小姐,咱們從利城帶回的衣服沒有多少了!”
小雲說到而且的時候聲音就有點小。哎,都是她,把自己的衣服裝的滿滿的,但是小姐的……
想到這,小雲都不再看趙世芳。看着小雲的樣子,不由得搖頭道:
“今日正好無事,去一趟繡坊吧,回都州這麽久了,也好久沒有見子石了!”
趙世芳邊說邊将那衣裙穿了起來。小雲一聽小姐的話,不由得高興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小姐,我也好想子石哥哥,我這就去準備!”
說着,小雲不由得去收拾了起來。看着高興的小雲,趙世芳不由得也笑了起來。看來帶她回來是對的,至于以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都州的街道還是那麽的熱鬧。李家的繡坊位于都州的城東,都州人以東為尊,所以東面住的都是些達官顯貴,為此可以看出李家的生意也很有頭腦,畢竟做有錢人的生意才有得賺。趙世芳和小雲一路走來,街道兩旁的商鋪琳琅滿目,叫賣聲不絕于耳。小雲興奮地東張西望,時不時拉着趙世芳的手,指着某個新奇的小玩意兒,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小姐,你看那個糖人,做得真精致!”小雲指着一個攤販手中的糖人,眼中滿是羨慕。
趙世芳笑了笑,摸了摸小雲的頭:“喜歡就買一個吧。”
小雲搖了搖頭:“不用了,小姐,我們還是快些去繡坊吧,子石哥哥還在等我們呢。”
兩人繼續前行,不久便來到了李家的繡坊。繡坊的門面并不張揚,但內部的裝潢卻十分精致,處處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一進門,便看到一位年輕的男子正在忙碌地整理着布料。那男子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看到趙世芳和小雲,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世芳,小雲,你們來了!”男子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了過來。
“子石哥哥!”小雲興奮地跑上前,拉住了男子的手。
趙世芳微微一笑,道:“子石,好久不見。”
李子石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溫柔:“是啊,好久不見。你們從利城回來,一切都還好吧?”
趙世芳點了點頭:“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念這裏的人和事。”
李子石笑了笑:“回來就好。對了,世芳,我最近新設計了幾款衣裙,正好你來了,幫我看看如何?”
趙世芳點了點頭:“好啊,我也正想看看你的新作。”
三人一同走進了繡坊的內室,李子石拿出了幾件新設計的衣裙,每一件都精致無比,充滿了獨特的韻味。趙世芳仔細地看着,不時提出一些建議,李子石認真地聽着,不時點頭贊同。
“世芳,你的眼光還是那麽獨到。”李子石贊嘆道。
趙世芳笑了笑:“你的設計才是真正的出色,我只是提些小建議而已。”
小雲在一旁看着兩人,眼中滿是笑意:“子石哥哥,小姐,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趙世芳和李子石聞言,不由得相視一笑,臉上都泛起了一絲紅暈。
就在這時,繡坊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三人走出內室,只見一群官兵正匆匆走過,似乎在搜尋着什麽。李子石皺了皺眉:“最近都州似乎不太平,你們回去的時候要小心些。”
趙世芳點了點頭:“我們會注意的。子石,你也多保重。”
李子石點了點頭,目送着趙世芳和小雲離開。
走在回府的路上,趙世芳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不安。她總覺得,都州的風雲變幻,似乎才剛剛開始。而她和李子石,又将在這場風雲中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回到府中,趙世芳剛走進院子,便看到李夫人正站在門口,臉上帶着一絲焦急。
“芳兒,你可算回來了!”李夫人快步走上前,拉住了趙世芳的手。
“娘,怎麽了?”趙世芳有些疑惑地問道。
李夫人嘆了口氣:“剛剛宮裏傳來消息,皇上突然病重,太子已經入宮侍疾了。現在都州城內風聲鶴唳,你們出去的時候可要小心些。”
趙世芳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一緊。她知道,皇上的病重,意味着朝堂上的風雲将更加劇烈。而她,或許也将被卷入這場風暴之中。
夜深人靜,趙世芳躺在床上,思緒萬千。她知道,未來的路将充滿挑戰,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她都将勇敢地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