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趙世芳今日出門帶着面紗,自從她以女子妝容出門後,這面紗就一直随着她。雖然在小雲看來有點怪,不過都州的街道各色人都有,是以面紗并不奇怪。

小雲還是和以前一樣,并沒有因為上次在大街上發生的事而收斂,反到是蹦蹦跳跳一路去了繡坊。

“石大哥,小雲來看你了!”一入繡坊,小雲就大叫了起來。繡坊今日的人不多,可能是一大早的原因,門口的小厮正打着哈欠擺放着貨物。一聽小雲的聲音,一個身材略高的男子從後面走了出來。

“小雲來了!”

“嗯,石大哥!”

“子石給小姐請安!”看着後面的趙世芳,子石不由得上前道。

“嗯!”趙世芳不由得點了下頭。

“石大哥,聽說咱們繡坊新來了不少樣式,小姐想來看看!”小雲不由得對着子石道。她今日來的目的,可是看衣服的。

“嗯,好!”說着,不由得對那個打着哈欠的小厮道,“你帶小雲姑娘去看看昨日新來的衣服款式!”

“是,掌櫃!”那小厮聽着掌櫃的話,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活計,對着小雲道,“小雲姑娘,這邊請!”

“嗯!”小雲頗有有一番架式的跟着那小厮去了隔壁看衣服。石掌櫃轉身對趙世芳道:“小姐,今日還早,不如到後堂坐一會兒!”

“嗯!”說着,兩人一前一後去了後堂。

趙世芳拿着手裏的茶碗,喝了一口,感覺不錯,是今年新下的茶葉,用的是早上荷葉上的露水泡的,為此茶中有一股荷葉的香氣。趙世芳不由得道:“石掌櫃還是這麽會享受!”

“不過小打小鬧罷了,還望小姐喜歡!”

“怎麽樣,都州的生活還習慣吧!”

“嗯,一切都好!”聽着趙世芳的話,子石不由得道,“當初若不是小姐,我們兄妹二人還不知現在會如何!”說着,不由得向看外面小雲的方向看去。

趙世芳笑了笑:“小雲是個好姑娘,我待她如姐妹,不過你想什麽時候認她,她可是很喜歡你啊!”

“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又何苦去想以前的事!”

“嗯,好,既然你如此想法,那我就不問了,不過有件事你幫我打聽一下!”

“小姐,何事?”

“昨日我去醉星樓,有一男子撞了我一下,那人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若是沒猜錯的話,當是鹹族!”

“小姐的意思是,鹹族人來了都州?”

“我也不确定,不過那幾人的樣貌與我朝人不同,而且他們身上的味道我是不會認錯的!”

“上次錢侯爺大敗鹹族,鹹族已很久沒有消息了,小姐是擔心他們有別的想法?”聽着趙世芳的話,子石不由得道。

“我也不确定,不過我總有一種感覺,這些人的目的應當不簡單!”說着,趙世芳不由得又喝了一口茶。

“小姐放心,這件事我定會查個清楚!”

“嗯!”趙世芳不由得點頭道。子石與小雲都是她帶回來的,子石為人謹慎,做事認真,後來她将他安排在了李家的生意裏,有事也可與她照應。後來錢家來了都州,他便也跟了來。只是小雲醒來後,忘記了很多事情,包括她那個哥哥。子石似乎也不想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所以趙世芳便沒有再過問。

“小姐,我選了好幾件,你看看喜歡哪件?”此時小雲突然走了進來,看着喝茶的兩人,小雲不由得道,“小姐,咱們不是說要來買衣服的嗎,你怎的就喝茶啊?”

“有你不就行了!”說着,趙世芳不由得從椅子上站起身,看着小雲手上的幾件衣衫,“嗯,不錯!都要了吧!”

“啊?都拿了?”她手上可有好幾件,還有那櫃臺上的,小姐怎麽變的這麽快,以前來店裏,小姐的衣服最多只拿一件,現在怎的全要了。不過這樣也好,那她就有更多的衣服穿了。

“嗯!我這就讓那小厮包起來!”小雲想着趙世芳的話沒一會兒,立時就跑去讓那小厮給包起來。她可不想一會兒若是小姐反悔那可怎麽辦,所以還催促那小厮快點,生怕慢了一拍趙世芳就後悔了。

看着高興的小雲,子石的眼裏也盡是溫柔。

趙世芳走出後堂,正想再看看鋪子上的東西,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眼裏。一個帥氣的男人,身上挎着一把寶劍,看着甚是挺拔。而那旁邊的女人,卻是一副嬌羞的樣子,時不時的拿着街道兩旁的小玩意給那男人看。那男人一臉寵膩的看着那女子,凡是她相中的都買下,沒有一絲猶豫。趙世芳不由得笑了:她正想着怎麽拒絕她娘的“好意”,這下好了,男主角自己出現了。

“小姐,你看什麽呢?”包好衣衫的小雲看着趙世芳那高興的樣子,以為有什麽好事,不由得也順着趙世芳的目光看去,結果發現什麽也沒有。

趙世芳不由得轉過身:“啊,沒什麽,就是感覺今天天氣真好。啊,石掌櫃,将東西送到侯府吧!”看着已消失的兩人,趙世芳不由得笑着道。

“是,小姐!”說着,子石不由得對那小厮吩咐了一下,那小厮就大包小包的跟着在小雲的身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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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日的天氣好好啊!”小雲坐在馬車裏,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趙世芳手裏拿着書,仔細的看着,聽着小雲的話也沒有搭理她。她知道這丫頭是太閑了。

“趙公子,你可會下棋?”看着小姐不搭理她,她不由得将注意力轉移到正在與錢謙騎馬的趙律身上。今日錢謙提意,說是天氣正好,讓大家一起出外郊游。趙家兄妹當然同意,趙家的老大、老二均在外履職,所以都州內只有未嫁的趙雪楠及趙律,所以四人便一同出來了。

“略懂,但不精!”趙律不由得答道。

“真的,趙公子,你這人太有才了,不但人長得帥,還會下棋,我家小姐也會下棋啊,不如一會兒你們倆下一盤吧!”此時的小雲,早以将前幾日趙世芳的話忘到了腦後。說着,不由得向錢謙擡了下頭。錢謙則拍了拍身上的銀袋子,這下小雲更激動了,不由得回頭與趙世芳道:“小姐,趙公子邀你下棋呢!”

“你這丫頭,就不能消停點!”此時,正同乘一輛馬車的趙雪楠聽着小雲的話,不由得道了一句。他們的意圖太明顯了,其實經過幾天的接觸,她也很喜歡趙世芳,不過她三哥心裏已有人了,只怕是會辜負了他們的好意了。再則她感覺趙世芳對她大哥也沒什麽意思,這樣也好。

“雪楠小姐,我家小姐的棋意可是很高的,就連我家老爺都自嘆不如呢!”

“小雲說的對,的确是這樣,不如趙兄與小妹一會兒切磋一下吧!”

“好啊!好啊!我當裁判!”小雲自告奮勇。趙世芳不由得瞪了她一眼,趙雪楠則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她哥。趙律穩坐大馬,并沒有說什麽。

很快,幾人在湖邊的一個涼亭內坐了下來。現下是夏季,但都州的這個時侯并不是很熱,尤其這湖邊還有一股水的涼氣,真心适宜。幾人不由得在這涼亭內坐了下來。趙律與錢謙并肩走着,去拴馬。小雲則與趙雪楠坐在涼亭內擺放着拿來的食盒。而趙世芳由于剛才看到了一段棋譜,正在專心研究,想着要怎麽辦。

看着趙世芳的樣子,錢謙不由得道:“趙兄,我這個妹妹可是很不錯的啊!”

“呵呵,錢兄說的是,誰若是娶了令妹,當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哦?趙兄真這樣以為?”

“是啊,只可惜我沒那個福氣!”說着,不由得向着涼亭的方向走去。看着趙律的身影,錢謙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他娘的計劃要落空了。

看着朝着她們走來的趙律,小雲不由得叫道:“趙公子,快來啊,我們小姐已擺下棋局了!”

“呵呵!你這丫頭,就是個事婆!成,世芳,咱們若不來一局,怕是今天這丫頭不會消停了?”

“好啊!”聽着趙律的話,趙世芳不由得笑着道。反正她現下是知道她與趙律是不可能的,趙律也應有此想法,那大家不如就好好做自己。

“既然是下棋,定有輸贏,不如咱們來個彩頭如何?”看着要大戰的兩人,趙雪楠不由得道。

“這樣,我哥的武藝可是超群的,不如若是我哥輸有話,就讓他舞個劍如何?”

“好啊,趙兄舞劍定是一番妙事!”聽着這話,錢謙不由得跟着應道。

“那若是小姐輸了呢?”小雲這個敗家的丫頭這個時侯将自己人給出賣了。

“若是我輸了,我請大家去醉星樓大吃一頓如何?”趙世芳不由得道。

“好啊!”說着,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

接着,趙律便與趙世芳下起棋來。趙律的棋走的十分的穩健,步步為攻,而趙世芳的棋卻穩而攻,沒幾招趙律便敗下陣來。看得趙雪楠大驚:“我三哥的棋意可是連當今聖上都對之贊嘆的,沒想到世芳姐姐如此厲害!”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家小姐是誰!”此時,剛賣完主的小雲又開始求榮了。

“趙三哥,承讓了!”趙世芳不由得道。

趙律則哈哈大笑道:“真沒想到錢小姐棋藝如此了得,好,我願賭服輸!”說着,不由得将身旁的配劍拿了起來,迎着那陽光舞了起來,招招應式,可見其功夫甚是了得。

“趙兄,我來陪你!”說着,錢謙不由得也加入了其中。看着草坪上的兩人,趙世芳不由得對小雲道:“去馬車裏,将我的琴拿來!”

小雲點了下頭,就去了馬車那将車後邊的琴拿了下來。看着場中舞劍的兩人,趙世芳不由得琴聲相和,琴聲聲如絲,如碎玉落盤,劍步步為落,琴與劍的配合當真是天衣無縫。

“琴聲袅袅,如玉碎般輕輕落盤,卻又有一種沙場的感覺!”此時,不遠處的軒轅墨正與景楓等人前去辦事,沒成想路過此處聽到那袅袅琴音,不由得駐足下來。

“去,看看那邊的情況!”聽着軒轅墨的話,景楓不由得對身邊的人低聲道。沒一會兒那去查看的人回來報,說是趙公子與錢府的二少爺正在比劍。

“可曾看清那撫琴之人?”景楓看着軒轅墨道。

“回總管,那女子是背着彈琴的,沒有看清,不過那身影似是趙家的四小姐!”

“殿下,咱們與趙家也算是有點交情,不如我前去打着招呼?”聽着下人的回報,景楓不由得道。

“不必了,趙夫人現在宮中正受寵,若是與趙家走的太近,難免讓人生疑,回府!”說着,軒轅墨不由得拉馬。

“駕~”馬快速的在路上跑了起來,景楓率衆也跟着跑了起來。不過這邊的情況并沒有影響那邊的熱鬧。一曲終了,錢謙與趙律不由得單手收劍,另一只手相互緊握,仿佛找到了知已。而錢謙則多麽的嘆息,若是此知己是自已的妹夫多好。

“世芳姐姐的琴彈得太好了!”趙雪楠不由得誇贊起來。倒是小雲小頭高高的翹着道:“我家小姐那可是百裏挑一的!”

“琴音如醉,這位小姐的琴藝怕是都州也找不出第二個!”小雲剛還要說什麽,一個莺聲般的聲音插了進來。

“明月姐姐,你怎麽在這?”趙雪楠一聽那聲音,不由得向着那人跑去。

“剛從我舅父家出來,路過這裏,便聽得那讓人如醉的琴聲,不由得便被吸引了過來!”

“明月姐姐,這位是威武侯府的小姐,錢世芳,這位是威武侯府的二公子,錢謙,這位是呂廷尉的二小姐,呂明月!”看着在四個丫鬟伺候下的呂明月,趙雪楠不由得站起來道。

“呂小姐!”

“錢小姐!”趙世芳不由得與呂明月打着招呼,不由得打量了她。這呂明月長得如那天上的明月一般,光彩照人,難怪那趙律會如此喜歡她。

不過小雲看着她,卻是一臉的無所謂相。就一個人,有手有腳的,用得着那麽多丫鬟嗎?還是她家小姐好,只有她一個。想着,小雲不由得走到了趙世芳的身後。

“明月姐姐,若是你無事,咱們一起游玩吧!”聽着趙雪楠的話,呂明月看着趙律道。

“好啊!”趙律對她笑了笑,沒說什麽。大家便一起游玩了起來。

晚上回到侯府,因為玩了一整天,趙世芳感覺很累,不由得想着早點休息。可是今天總感覺有點不對,到底是哪不對呢?突然發現小雲好像很安靜。趙世芳不由得看着一旁默不作聲收拾床鋪的小雲道:“今天是怎麽?”

一聽趙世芳的話,小雲立時道:“小姐,我不喜歡那個呂小姐!”

“為什麽?”趙世芳将頭上插着的金釵拿了下來。這釵子太重,她娘每次給她打的首飾都很重,仿佛要把金子帶在頭上一樣。看來過幾日要去金鋪買幾個輕便一些的。

“那個呂小姐總是圍着趙律公子轉,就像個花蝴蝶一樣!”小雲不由得嘟着嘴道。

“那和你有什麽關系,難不成你喜歡他?”趙世芳不由得打趣了起來。

“小姐,你難道對那趙公子一點感覺也沒有?”聽着小姐的話,小雲不由得道。趙公子多好啊,人長得帥,劍舞得好,要是她,她就一定嫁給他了。

“好不好也是人家的事,與咱們何幹,還有,那呂小姐也是官家小姐,你以後不可如此,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小雲想了想又道,“咱們才回都州幾天啊,也許都州的好男兒還沒出現呢,那個趙公子就讓給那個呂小姐吧!”說着,又開始哼着小調收拾床鋪。

趙世芳不由得笑了。今日游玩,那呂明月明顯是沖着趙律去的,游玩的過程與趙律形影不離,無非是想讓趙世芳明白趙律是她的。趙世芳不由得感覺這呂家的小姐還真有意思,心思全寫在臉上,也是個不錯的姑娘!

想着,不由得就着收拾好的床鋪,休息了起來。今日當真是又費體力,又費腦力啊!

日子一日複一日的過着,不同的是趙家兄妹不時的來往于侯府。而趙世芳也因為趙兄妹,對都州的情況了解了不少。她自己不能做何,但是以後卻是要上心了,畢竟侯府有一個女兒的事應該是瞞不住了。女人終究要出嫁的,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影響了侯府,這事她可是萬萬做不來的。

那次去梁王府的人确是鹹族的人,但所謂何事子石并沒有查出來,只知他們來了沒多久就消失在了都州城,想來是回去了。不過鹹族與梁王府有關這卻是知道的,看來鹹族上次那個将軍可以活着回鹹族,應該也與梁王府有關。

想着,趙世芳不由得将棋盤上的棋子又放了一顆。這個殘局是先前的朝代留下的,至于是何時,已無人得知。不過現下她還是将它解了開來。她不由得将那頁做了一個标記。

“姐姐又在下棋呢?”聽着聲音,趙世芳不由得笑道:“雪楠妹妹今日怎的這般早?”

趙世芳收拾着棋盤,看來今日這棋是下不成了。

“姐姐,我昨日去逛街,發現幾樣不錯的首飾,很是襯姐姐的膚色,特拿來與姐姐!”說着,對着身後的丫鬟點了下頭。那丫鬟将手裏的盒子放到石桌上。待那丫鬟放定後,趙雪楠不由得拿起了一支金釵道:“姐姐,看看這支釵子如何?”

就着趙雪楠的手,趙世芳不由得打量了起來。那是一支镂空雕飾的釵子,頭部是一只飛舞的彩蝶,樣式簡單但不失活潑,看得出來雕匠的手藝很不錯。

“這支釵子看得出雕匠花了少心思啊!”

“姐姐喜歡就好!”聽着趙世芳的話,趙雪楠将那釵子放入盒中,推入趙世芳的手裏。

“姐姐,若是妹妹做了對不起姐姐的事,還請姐姐贖罪!”趙雪楠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讓趙世芳不由得疑惑,難怪她今日先送東西。

“怎麽,妹妹還會有錯處?”

“世芳姐姐,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來,不急!”趙世芳邊說邊對小雲道,“給雪楠小姐上茶,我們姐妹倆今天要好好聊聊!”

“是,小姐!”說着,小雲不由得轉身回了屋內。

“姐姐,妹妹我心知你是喜靜之人,對城內那些結交的事情不甚關心,不過有時,就算你自己不露也會有人讓你露!”

“哦,妹妹此話怎講?”

“世芳姐姐,前幾日,呂府的呂夫人來趙府坐客,明月姐姐也來了。大家正聊着,就聊到了我三哥。後來就說前幾日聖上與我三哥下棋的事,聖上當場誇獎我三哥棋意好。可結果那明月姐姐卻說我三哥是世芳姐姐的手下敗将,那呂夫人便追問起你來!”說到這,趙雪楠不由得看了一眼趙世芳,見她心平氣和,并無任何反應,不由得拿起小雲給她上的茶道,“因為是長輩,我們也不好隐瞞,所以便說了你的事情。結果那個呂夫人似是對你上了心。”

“小姐,小梅說夫人請您去前廳!”趙雪楠剛要再說什麽,只聽小雲走了進來。小梅是李夫人的丫鬟,她來,說明侯府來人了。聽着,明月不由得道:“姐姐,既然府上來客,妹妹我改日再來,不過這件事情,還請姐姐諒解,明月姐姐也是無心的!”

“你多想了,今日府中有事,我就不多留了,下次我們再聚!”看着趙雪楠,趙世芳不由得道。侯府小姐的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早晚都會露出來,更何況她從來也沒想到要隐瞞。不過看來有些人還是坐不住了。

說着,不由得對小雲道:“小雲,替我送送趙小姐!”

“是,小姐!趙小姐,這邊走!”說着,幾人不由得散開。

趙世芳緩慢的向着前廳走去,想着身後的小梅,不由得道:“小梅,娘沒說是什麽事嗎?”

“回小姐的話,是呂府的夫人來了,還有呂明月小姐!”

“嗯!”這呂家來得還真快啊,這呂夫人也是聰明之人。

還沒入廳,便聽得前廳那人聲鼎沸,笑聲不斷,不時的傳出女子的笑聲,想來應該是那呂夫人。

“哎呀,芳兒,來!”看着正要入廳的趙世芳,李夫人不由得上前拉着趙世芳道,“芳兒,這位是呂府的夫人,呂夫人!”

“呂夫人好!”

“芳兒姐姐好!”趙世芳剛說完,那呂明月忙說道。趙世芳不由得笑了笑。看着趙世芳,呂夫人不由得打量了起來。身材出挑,膚若凝脂,有一般大家小姐所沒有的書生氣質,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呂夫人真是越看越喜歡。記得明月剛說起侯府有女兒時,她還不信,現下她可真是感覺自己出手出的準啊。且不說她的出身,再加上這相貌,配她的飛兒真真是太好了。

“啧!啧!啧!侯爺夫人好福氣啊,這世芳姑娘真是标致啊!怕是整個都州也再難找出第二個了!”

“呂夫人過獎了!”誰不想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再說她的芳兒本來就好。想着,李夫人不由得道,“呂夫人過獎了!”

“我娘哪有過獎,世芳姐姐本來就好嗎?”聽着李夫人的話,呂明月馬上道。心裏卻說着,趙世芳,我知道你對趙律無心,但你太與衆不同了。想着近來趙律對她變化,她只能對她使計。再說将她嫁入呂家,對于呂家來說也是好事一狀,而且李夫人應該也是欣賞呂家的。

說着,大家不由得聊在了一起。呂夫人走時還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摘了下來,送給趙世芳。看那镯子的成色,趙世芳再三拒絕,道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最後還是李夫人代拿了,不過卻約好三天後去呂府做客。

很快,三日後是一個大晴天。錢棟這日要去校場訓練,錢謙則要去忙生意,而錢誠不用想,又被皇上招走了。是以李夫人便帶着趙世芳去了呂府。

一行人到了呂府時,呂夫人早已帶着家裏的人在府門口等侯。其中一男身着青色衣衫,長相俊美,不用想,這應該就是呂家的獨子呂逸飛。而另一長相溫婉的女子,梳着婦人頭,應該就是呂明月的姐姐呂明珠。呂家的孩子都随了呂夫人,長相很是不錯。李夫人不住的點着頭,心想,若是自己的女兒嫁入呂府也是不錯的。

幾人在呂府談論着,其間呂逸飛一直低頭喝茶,但不時被呂夫人提到,生怕大家忘了他的存在似的。而呂逸飛每次被人提到都會以笑致之。這在趙世芳看來,這呂逸飛到是不同于他那個妹妹那般的心眼。想着,不由得在心裏笑了笑。

呂府很大,但比起侯府還是有點小的,畢竟官員的府坻的大小都是有規定的。不過呂府內的建造卻是一點也不輸給侯府,尤其那一彎月牙湖,真心讓趙世芳挪不動步子。輕步去了湖中的涼亭,看着這一彎湖水,還有那微風下吹來的陣陣荷香,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小姐,你看,這也有棋盤啊!”小雲看着四周,不由得對趙世芳道。

“咱們東昊國是禮儀之邦,這下棋可以使人靜心,是以一般的人家都會在院中擺放棋盤!”趙世芳邊道,邊拿起了棋子把玩着。回了都州,爹爹也不讓她去校場,是以她每日只能在府中看書彈琴什麽的。下棋是她近來消遣時間最多的。

“聽妹妹說錢小姐也是喜好下棋之人,果真如此!”此時一道男聲響起,趙世芳不由得擡頭看去。一襲青綠衣衫在陽光的照耀下,突得呂逸飛如那玉樹般的人。小雲不由得道:“小姐,呂公子真如那玉樹一般的人啊,一點也不比趙公子差!”心下還想着,多虧小姐對那趙公子無意,在她看來,這呂家公子可比那趙公子好多了。就是可惜他是呂明月的哥哥。

“別亂說!”趙世芳不由得小聲對小雲道。小雲吐了吐舌頭。

“呂公子,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這湖與我府上的相似,再有一盤棋,與我府中很是相似,心潮一上來,就管不住手了!”

“呵呵!錢小姐過慮了,聽舍妹說錢小姐棋意精湛,不如與在下下一盤如何?”

“我的榮幸!”說着,兩人不由得在湖中下了起來。呂逸飛,人如其名,落落大方,棋意更是不錯,比起趙律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與那些書上的殘局來說,趙世芳只幾招邊可拿下。不過終究是來做客,為此,趙世芳不由得應對了起來。兩人這一盤下了一個時辰,當然趙世芳贏了半子。看着那棋盤,呂逸飛不由得道:“錢小姐棋意精湛,在下佩服!”

“呂公子客氣了!”

“哪裏,錢小姐不但棋意上加,而且一直在算計着何時結束,又只贏半子,在下實在佩服!”

“哪裏,是呂公子承讓了!”趙世芳不由得笑了。這個人當真是個聰明,居然連這都看出來了,可還不說,可見人品不錯。若是早知這樣,她就不算了,累死了!

“逸飛,在做什麽呢?”此時,另一道男聲不由得響起。趙世芳的手不由得擅了一下。

“姐夫,我正與錢小姐下棋!”呂逸飛邊道邊對趙世芳道,“錢小姐,這位是我的姐夫,顏淩!”

聽着呂逸飛的介紹,趙世芳不由得回了頭。

“顏公子!”看着面前的趙世芳,顏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他還會再見到她,會是在呂府,他的岳父府中。昨日聽明珠說是家裏要來人,但當時他太累,沒有注意。不成想,會是她,會是她。更重要的是,她居然還稱他為公子。他以為這一生她都不會再理他了,可是她還是叫了他。為此他的心不由得顫動了。他的芳兒。

“姐夫!”看着顏淩的樣子,呂逸飛不由得道。

“啊!錢小姐!”趙世芳很少穿女兒裝的,至少他在利城的幾年是沒有看到。沒想到現在身着女兒裝的趙世芳,是那般的美好,美好的自己的心都在疼。若是當初他能再争取一點,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遺憾。

“哦,居然有人可以将呂兄給打敗?”由于顏淩的出現,大家一時陷入的僵局。正好一男聲将這僵局打破。看着來人,顏淩與呂逸飛不由得雙手拱起道:“景王!”

“呵呵!不必這麽客氣,我正好在府中無事,想找呂兄讨教劍法,沒想到今日呂府很是熱鬧啊!”

景王的到來讓原本輕松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呂逸飛連忙起身行禮,趙世芳也微微福身,心中卻暗自思量。景王是當今皇上的弟弟,素來深居簡出,今日突然造訪呂府,不知是何用意。

“景王殿下,今日怎的有空來呂府?”呂逸飛笑着問道,語氣中帶着幾分恭敬。

景王微微一笑,目光在趙世芳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開:“本王今日閑來無事,聽聞呂府有一彎月牙湖,景色宜人,特來一觀。沒想到竟遇到如此熱鬧的場景。”

趙世芳感受到景王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緊。她雖不常參與朝堂之事,但也知道景王在朝中地位特殊,行事低調卻深不可測。今日他突然出現,恐怕并非偶然。

“殿下若是喜歡,不妨在此多留片刻。”呂逸飛笑着說道,随即吩咐下人備茶。

景王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落在趙世芳身上:“這位小姐是?”

“回殿下,這位是威武侯府的千金,趙世芳小姐。”呂逸飛連忙介紹道。

趙世芳微微福身,語氣恭敬卻不卑不亢:“見過景王殿下。”

景王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原來是趙小姐,難怪棋藝如此精湛。方才本王遠遠聽到琴聲,可是趙小姐所奏?”

趙世芳點頭:“正是臣女獻醜了。”

景王笑道:“趙小姐謙虛了。琴聲如絲,劍舞如風,今日倒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趙世芳心中一動,景王方才竟一直在遠處觀察?她不由得暗自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殿下過獎了。”

景王不再多言,轉而與呂逸飛聊起了劍法。趙世芳站在一旁,心中思緒萬千。景王的出現,顯然不是偶然。他為何會對自己如此關注?難道是因為父親在朝中的地位?還是另有隐情?

正當她思索之際,呂明月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笑意:“世芳姐姐,方才的琴聲真是美妙,不知可否再奏一曲?”

趙世芳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明月妹妹若是喜歡,改日我再為你彈奏便是。”

呂明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随即看向景王:“殿下,世芳姐姐的琴藝可是都州一絕,今日難得有機會,不如讓她再奏一曲,如何?”

景王點頭:“本王正有此意。”

趙世芳心中無奈,卻不好推辭,只得點頭應下。她走到琴前,輕輕撥動琴弦,悠揚的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她的琴聲中多了幾分深沉,仿佛在訴說着心中的疑惑與不安。

景王靜靜聽着,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他看向趙世芳的目光,愈發複雜。

琴聲漸止,衆人紛紛鼓掌稱贊。趙世芳起身,微微福身:“獻醜了。”

景王笑道:“趙小姐的琴藝果然名不虛傳。本王今日倒是來對了。”

趙世芳微微一笑,心中卻愈發警惕。景王的态度讓她感到不安,她總覺得今日之事并非表面那般簡單。

正當她思索之際,呂逸飛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世芳小姐,景王殿下似乎對你頗為欣賞。”

趙世芳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呂公子說笑了,殿下只是随口誇贊罷了。”

呂逸飛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世芳小姐不必謙虛。景王殿下素來眼光獨到,能得他贊賞,實屬不易。”

趙世芳心中暗自嘆息,看來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她擡頭看向景王,發現他正與呂夫人低聲交談,目光不時掃向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沉。

“世芳姐姐,你怎麽了?”呂明月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關切。

趙世芳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沒什麽,只是有些累了。”

呂明月笑道:“那不如我們去花園走走,散散心?”

趙世芳點頭:“也好。”

兩人并肩走向花園,呂明月一路上說個不停,趙世芳卻心不在焉。她總覺得今日之事背後隐藏着什麽,卻又說不清楚。

“世芳姐姐,你覺得我哥哥如何?”呂明月突然問道,眼中帶着幾分期待。

趙世芳一愣,随即笑道:“呂公子才華橫溢,人品端正,自然是極好的。”

呂明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那若是……若是他向你提親,你會答應嗎?”

趙世芳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明月妹妹說笑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呂明月笑道:“世芳姐姐不必害羞。我哥哥對你可是十分傾心,若是你能嫁入呂家,我們便是真正的姐妹了。”

趙世芳心中暗自嘆息,看來呂家的心思已經十分明顯了。她正思索如何回應,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趙小姐,原來你在這裏。”景王的聲音傳來,趙世芳心中一驚,連忙轉身行禮。

“見過景王殿下。”

景王微微一笑,目光在趙世芳和呂明月之間掃過:“兩位小姐在聊些什麽,如此開心?”

呂明月笑道:“回殿下,我們正在聊一些女兒家的私事。”

景王點頭:“原來如此。趙小姐,本王有些話想與你單獨談談,不知可否?”

趙世芳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殿下請講。”

景王看了呂明月一眼,呂明月識趣地退到一旁。景王低聲說道:“趙小姐,本王今日前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趙世芳心中疑惑,面上卻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臣女定當盡力。”

景王微微一笑:“趙小姐不必緊張。本王只是聽聞你棋藝精湛,想請你入宮,為皇上解一殘局。”

趙世芳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殿下過獎了,臣女棋藝粗淺,恐怕難當大任。”

景王笑道:“趙小姐不必謙虛。皇上近日為一道殘局所困,本王思來想去,唯有趙小姐能解此局。”

趙世芳心中暗自思量,景王此舉顯然別有用心。她若是答應,恐怕會卷入朝堂紛争;若是不答應,又恐得罪景王。正當她猶豫之際,景王繼續說道:“趙小姐不必擔心,此事不會讓你為難。本王只是希望你能為皇上分憂。”

趙世芳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既然殿下如此看重,臣女自當盡力。”

景王滿意地點頭:“好,那明日一早,本王便派人來接你入宮。”

趙世芳心中暗自嘆息,面上卻恭敬道:“臣女遵命。”

景王離開後,呂明月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疑惑:“世芳姐姐,景王殿下與你說了什麽?”

趙世芳微微一笑:“沒什麽,只是閑聊幾句。”

呂明月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卻不好多問,只得笑道:“那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趙世芳點頭,心中卻思緒萬千。景王的出現,顯然打破了她的平靜生活。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已經被卷入了一場無法逃避的風波之中。

回到侯府後,趙世芳将今日之事告訴了李夫人。李夫人聽後,眉頭緊鎖:“芳兒,此事恐怕不簡單。景王素來深居簡出,今日突然邀你入宮,恐怕別有用心。”

趙世芳點頭:“娘,我也覺得此事蹊跷。但景王親自開口,我若拒絕,恐怕會得罪他。”

李夫人嘆息道:“既然如此,你明日入宮時務必小心。若是遇到什麽麻煩,立刻派人通知家裏。”

趙世芳點頭:“娘放心,我會小心的。”

次日一早,景王果然派人來接趙世芳入宮。馬車緩緩駛入皇宮,趙世芳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會改變她的命運。

進入皇宮後,趙世芳被帶到了一處偏殿。景王早已在此等候,見她到來,微微一笑:“趙小姐,請坐。”

趙世芳恭敬地坐下,心中卻暗自警惕。景王拿出一副棋盤,擺在她面前:“趙小姐,這便是皇上近日所困的殘局,不知你可有解法?”

趙世芳低頭看去,只見棋盤上黑白交錯,局勢複雜。她仔細思索片刻,随即拿起一枚棋子,輕輕落下。

景王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趙小姐果然聰慧,此局困擾皇上多日,沒想到你片刻之間便解開了。”

趙世芳微微一笑:“殿下過獎了,臣女只是僥幸。”

景王笑道:“趙小姐不必謙虛。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願意?”

趙世芳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殿下請講。”

景王低聲說道:“本王希望你能留在宮中,協助皇上處理一些事務。”

趙世芳心中一驚,面上卻恭敬道:“殿下,臣女才疏學淺,恐怕難當大任。”

景王笑道:“趙小姐不必推辭。你的才華,本王早已看在眼裏。只要你願意,本王定會保你前程無憂。”

趙世芳心中暗自思量,景王此舉顯然別有用心。她若是答應,恐怕會卷入朝堂紛争;若是不答應,又恐得罪景王。正當她猶豫之際,景王繼續說道:“趙小姐不必擔心,此事不會讓你為難。本王只是希望你能為皇上分憂。”

趙世芳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既然殿下如此看重,臣女自當盡力。”

景王滿意地點頭:“好,那從今日起,你便留在宮中。”

趙世芳心中暗自嘆息,面上卻恭敬道:“臣女遵命。”

從此,趙世芳被卷入了一場無法逃避的風波之中。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的命運,已經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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