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眼熟

眼熟

幾名侍衛有些膽顫的彎膝,靜等着長參的吩咐。

“埙城找不到人,那就慢慢加大範圍去找。”

其中一個侍衛看了看同伴幾人一眼,随後疑問:“公子……若是那人要躲着你而喬裝打扮呢?”

長參一怔,暗暗回想起那人的不耐,臉色也越發難堪。

他只想找到他,可對于這個問題從來沒想過。

是阿……他不願與他拜把子,更不願認識他。

他也不知為何對一個幾面之緣的人如此感興致趣。

半響,他垂眸看着下方的侍衛一眼,擺了擺手淡淡:“那既然如此,就不用找了。叫他們都回來吧。”

侍衛喉嚨滾了滾,松了口氣,“遵命。”

幾人拱手退下,大廳中徒留長參坐于上方,顯得格外的冷清而寂靜。

他又捏了捏眉心,随後磕上眼眸暗自想着。

……

昔日也找到那人的位置,只差夜探侯府找尋多年前的真相了。

她走在不熟悉的街道,看着許多步伐匆匆擦肩而過的人,眸光黯淡。

這些可不是尋常人,且出動那麽多人,定然不尋常。

她看了看自己毫無亮點的着裝,內心松了口氣直徑走過。

路上,閑人們炯炯而談。

她也略聽到幾句閑言碎語。

貌似出現那麽多人的緣故,是因為他們的主上在找一人。

她聽後笑着搖了搖頭,畫像都沒有,任你找到天南地北都找不到。

這事在她看來只像是一個玩笑,便沒再關注了。

每當走在街道,她卻總有麻木的感覺。

這樣走下去,也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若是報完仇之後呢?到那時她該何去何從?

這些她都不得而知,她見慣了這世界上的一切的紛紛擾擾 。

這個問題,等到那時,她再慢慢想吧!

她漫無止境的走着,心思已然放空,眼中逐漸變得渙散。

這已然成為她的習慣之一了。

她沒有朋友,親人,摯愛。

好似除了那一腔的仇恨,她什麽也沒有。

晚霞滿滿升起,她有些頹廢的回了酒樓昏睡一宿。

這……便是她長達幾年的光陰。

但在這之前的歲月中,她是瘋狂折磨自己的病人。

半夜的冷風格外的清冷,鮮少有人的街道走着些醉人。

她旁眼觀着,四處警惕的感受着周圍的環境。

走入漸漸燈火闌珊的花樓,她臉上揚起笑意來。

老鸨熱情招攬着她,左右兩邊更甚佳人攙扶着她。

她撇了一眼身後的人隐,眼裏晦暗不明。

一炷香後,她微醺着走出花樓。

身後人隐依舊跟着。

她眉頭一皺,這發搞大了,果然是沖着她來的。

她暗自回想起,在這埙城她并沒有認識的人亦沒有結仇的人。

怎會又跟來一個跟屁蟲?

這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逐漸走入人煙罕跡的街道,她索性往地上一躺想看一下身後人隐是何反應。

人隐靠近,并沒有對她做出什麽事,只是靜靜的站在,半響,她聽到那人嘆了口氣……是男的。

“我們還是有緣,終于找到你了。”

是……那個極其讨厭的跟屁蟲?

她睜開眼眸,剛好與那雙無奈的眼神撞在一起。

長參沒想到她居然是假裝的,是以有些呆愣。

片刻後他有些着急的說:“我才不是找你的,我只是……只是,對~我只是剛好遇見你而已。”

這話說起來,恐怕也只有三歲小孩相信了。

“喔~那就此別過 。”她語氣冷冽道。

起身整理了一番,邁步離去。

長參一臉茫然,“別阿~咱們那麽有緣,拜把子吧?”

……

“我難得見那麽個與我相似之人,要是你不跟我拜把子我會很難受的。”

……

“老兄,真的不考慮跟我拜把子嗎?我很能幹的,幹脆這樣子,我當你小弟如何?”

她聽到這裏,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閃過一絲猶豫。

長參見有戲,立馬說:“我很多都會幹,你看我力大無窮,想必搬東西的極好的。況且我也會武,保證不拖老兄的後腿。我還會燒飯,保管你滿意。”

這貨……确實能幹。

都有點心動了怎麽辦呢?

可她只想一個人……也只能一個人。

理好思路,她眼神堅定的看向長參。

“我不需要小弟,希望你莫要糾纏于我。”

長參在聽的被拒絕時,臉上的笑僵在原地。

看着昔日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只能原地暗自想着,究竟要如何才能找個好的理由跟着她。

可他苦思無果,也只能靜靜的看着那背影消散在他眼前。

這一次,他是感到那麽的失落卻又無可奈何。

回到酒樓,她疲憊的倒在床上并揉了揉眉心。

幾日的尋視讓她發現武侯府守衛森嚴,不僅僅門口出有人換班站崗,光是連那樹上的有着暗衛。

若是想要混入進去,恐怕是難。

這還需要花時間想對策才行。

她眼眸合上,原本的假寐也變成入睡。

黑俺中,月光照耀窗戶下映視出一個人隐來。

長參就站在窗戶外,臉色怪異着。

他不懂他為何會對一個男人做出這種事!

難不成……他是斷袖之好?

這念頭湧入腦海,他眸光複雜的看着那入睡的人。

立于夜色之中,靜靜的發着呆,這一站……便是到雞鳴時分。

他才退身離去。

昔日醒來後已經是午時了,她簡單吃了飯後便退房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她也如同漫無目的的走着。

她在想……在想如何才能混進武侯府。

對了,她既然要混進去,那裏面的人豈不是要打探一二!

是了,想到這些,她也心情好了不少。

她來到一布莊,再次出來後已然改頭換面。

五官芝麻大小的黑斑,外加一頭懶散的頭發。

外加有着一張平平淡淡的外貌,這若是再按上一個失去雙親的孤苦無依的女子(驟然這是事實),想必是可以混進府裏了。

她走了幾步,便看見一人立于混亂的人群中矗立着。

那……又是他!

她臉上有些不耐,低頭從他旁邊走過。

臨近長參身旁,她感受到一抹打量的目光。

長參呆呆的看着布莊,他原是出來散心的……可就是這麽有緣讓他遇見“他”。

最詭異的是他還鬼使神差的跟來了。

可……他在這裏已經有一會兒了,怎的不見人出來?

出來的反而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想到這裏他靈光一現,乍然的在人群中找到那抹身影。

嘴裏憤怒的責怪道:“是了,一介布衣怎會出現在一個有名的布莊,我就說哪裏怪怪的,原來是被你耍了。”

他疾步穿越人群,只一眼,便看見了“他”。

可……長參不敢向前,他還是找不到一個合宜的借口跟着“他”。

跟着一路,見人停下,長參擡頭看了看那牌匾一眼,滿臉疑問!

他怎麽來這兒了?

他側身躲在一旁的牆角裏靜靜的聽着。

半響傳來一聲女子的哭腔聲來。

他眉眉頭緊鎖,瞄了一眼附近。

這乃武侯府,大名鼎鼎的脾氣不好的侯府,傳聞裏之前有人來這路過,侯府的狗都要出來嚎幾聲,當時差點咬到路人了。是以現在這裏成了人人都不敢靠近的地方,這聲音……難不成是他?或者說是……她。

他微微側目,看着那抹身影,半響後他臉色有一些慌張失措。

昔日看着目的已到,接下來就且看她如何演繹這場戲了。

可……她擠了半天,愣是一滴淚都擠不出來。

也是,眼前的可是她的殺父仇人的同夥,她怎會對着一個仇人哭得出來。

她蹒跚的離開,來到後門處呆愣的站着。

随後找了個地盤坐着,雙手懷抱。

那模樣……倒是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模樣。

長參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顯然有被震驚到。

她……該不會是想混進這武侯府吧!

他也想去看看她演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戲,他看了看自己一身,随後退步離去。

昔日對這一切毫不知曉,她此刻正忙着整理好情緒,只待人出來後好盡情演繹一番。

在她打瞌睡之際,門呲呀的一聲開了。

她沒任何動作的蜷縮在原地。

腳步聲停頓幾息,随後她也只聽見聲音逐漸遠去。

她微微側目瞄了一眼,随後不語。

她原有的姿勢累了,就淺淺的換了個靠牆的。

等得她都要睡覺了,腳步聲又再次襲來。

“春故,這人好像在我們剛剛出府時一直在這裏。”

被喚春故的嬷嬷臉色些許冷冽,淡淡道:“淑芳,咱們莫要多管閑事,還是快些進府吧!”

淑芳臉色不忍,“可你看這身形像個女孩,這沒讓你記起與當初的我們是何其的相似嗎?”

春故結她一說,眼神放在昔日身上。

她臉色掙紮片刻,最後不鹹不淡的說:“是又如何,你想怎樣?”

淑芳思索片刻,靈光一現的說:“不如咱們将她帶回府裏面做個丫鬟如何?”

春故一臉不贊同的看着她,“你當真是瘋了,且不說她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臭名遠昭的侯府門口,單就是這兒人煙罕跡就可看出這定不尋常。”

淑芳聽了她的話後,目光落在昔日身上略顯猶豫。

“可……。”

春故打亂她的話,冷聲道:“別可是了,你記住,如今咱們好不容易才站穩腳,不能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被人诟病,不然咱們日子難捱阿。”

淑芳茫然的看着春故,“可你想看見她死在這裏嗎?”

春故一怔,随後無情的說:“這……些許是她的命。”

昔日聽到這裏,發出微弱的咳嗽聲,随後緩緩擡起頭來目光膽怯的看着眼前争吵的二人。

發出微弱的聲音,“你~你們是誰?”

二人均不說話,只是目光震驚看着她。

這……又算是哪門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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