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故
變故
淑芳打量起她來,随後推了推身旁的春故一下,“你不覺得,她像……。”
“閉嘴。”春故出聲阻止她接下來的話道。
淑芳努了努嘴,對春故呵斥自己一事略有不滿,可礙于眼前有旁人,她也只能生悶氣。
昔日目光微顫看着眼前的一切,咬着牙身子有些抖擻說,“二位姐姐,可知道哪裏有免費發放饅頭的地方?”
淑芳本想說話,可春故眼神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她便也只能欲言又止的看着了。
春故一臉板正,語氣淡然的說:“你往南走,再往西走,向路人打聽西南市,那兒便是每逢兩日便有好心的小姐少爺免費發放糧食的地。”
她微微點頭,“多謝姐姐告知。”
随後身子無力起身,唯恐給人一種上一秒要站起後一秒要跌落的感覺來。
淑芳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在感受到春故的眼神時也只能無聲。
她感激的看了二人一眼,微微附身以做感謝,随後扶着牆院離去。
驟然間……一人衣衫褴褛,臉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刀疤人立馬攙扶起她。
臉色悲憤道:“好妹妹,不是說讓你在西南市等我乞讨嗎?你怎的一個人來這地。”
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她有些呆然在原地。
仔細打量起眼前男子來,發現他腳是跛的。
她目光落在那雙滿是污泥的手此刻正挨着她的衣服讓她有種崩潰之感。
随後刀疤男又憐惜的看着她,“走吧,咱們回廟裏面去,我得來了兩個饅頭,剛好一人一個。”
男子沖她微微一笑,她點點頭,心中警惕着這個突如其來的人攙扶她離去。
淑芳有些哀怨的看了春故一眼:“這對兄妹,你不覺得像當初的你我二人嗎?我們怎麽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春故臉上不為所動,頗為冷淡的說:“你能保證他們二人不是心懷不軌之人嗎?”
淑芬眼神飄忽,可嘴裏還是說道:“哪有那麽多湊巧的事,我們沒遇到這情況,怎會第一次就讓我們撞見了呢?”
“想這些的時候,請先把你這副菩薩心腸改了,畢竟人心隔肚皮,你可不知曉人家肚子裏面裝的是什麽主意。”
淑芳聽了後不語,春故給了她一個眼神,便拿着東西進院了。
她見了見遠處的兩個身影,最終也無奈轉身離去。
走到巷口處,她睜開男子手一臉警惕的看着他,質問道:“你是誰?”
長參對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這兒可還是不安之地,咱們說話可得小聲些才是,免得被發現了可免不了一頓毒打。”
她沖眼前莫名其妙的人翻了個白眼,随後甩開困住她的手離去。
身後傳來男子有些哀怨的聲音。
她停頓腳步臉色難看道:“是你,你為何一直對我苦苦糾纏,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很好玩,可我沒功夫跟你玩這些無聊的游戲。”
長參欲要上前與她做解釋,可他話還來不及說出口,昔日便放下狠話道:“若是讓我發現你再跟着我,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撂下這句話,她臉色鐵青離去。
長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最終也沒能邁開腿向前追去。
回到房間,她氣得臉色發白。
都怪他,若不是他,來摻和,只怕以另外個心軟的都能将她帶進府裏了,如今……什麽都被毀了。
如今也只能另尋他法了。
只怕若是換一身裝扮,已是很難再如今日般容易混進去了。
長參魂不守舍回了臨伯侯府。
府裏人見狀,無人敢上前詢問一二。
上次公子這副模樣還是死了爹娘的時候,如今……!
衆人紛紛避開他,生怕長參一個控制不住将氣發在他們身上。
長參漫無目的的走着,驟然沒看也知道回他院子的路在那裏。
他是不是又做錯了?
藐視遇見她開始,他便像着了魔一樣的變得不像他自己。
寸玄進來後,看到的是頹廢沉靜的長參。
他單膝下跪,向長參彙報他的任務:“公子,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可還有別的事?”
長參擡眸看了他一眼,“你先起來坐一旁吧,等我想好再說。”
寸玄看了他一眼,随後照做。
一盞茶,二盞茶……半柱香過去,任由寸玄是個穩重的性子,對此時此刻的寂然而感到發怵。
他試探性問:“公子,可是屬下做錯了什麽事?”
長參回過神來,搖搖頭的說:“我遇到一人。”
寸玄咽了咽口水,最終好奇心戰勝恐懼問:“可是因為一個姑娘?”
長參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是如何得知?”
寸玄松了口氣,很是認真的說:“聽說書先生言,男人魂不守舍大多都是遇到心上人。”
長參了然,用眼神示意寸玄繼續說下去。
寸玄頂着被責罰的勇氣,說:“你那副失落的模樣,想必是被拒絕了。”
長參捏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顫,茶水瞬間倒落出來。也只一瞬間,他便恢複如常。
寸玄見此,将頭低下。随後目光移至屋外。
半響,長參不情不願的說:“繼續說下去。”
寸玄微怔看着他,再三确認是他的主子,他才緩緩道:“這種事,急不得。咱們得慢慢來,給小娘子留個好印象。”
“可若是初見便是不好的印象會如何?”
寸玄犯了難,“那就争取接下來的幾面都有好印象。”
說完這些,長參臉色更加難看。
寸玄小心翼翼的問:“公子該不會壓根沒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吧?”
長參聽後,死氣沉沉看着他。
此時無聲勝有聲,寸玄已然在找死的邊緣反複橫跳,此刻不走才真的是要一腳邁進棺材板裏面了。
寸玄起身拱手作輯,不敢看向長參道:“公子,若是無事屬下就先退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縱使寸玄沒看向上方,周身也能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良久,長參嘆了口氣,擺擺手,“下去自請領五十軍棍。”
寸玄倒吸一口氣,臉上雖哀怨可也不敢看長參。
這給寸玄漲了個教訓……就是好奇心別太重,不然死得很慘烈。
而他現在……就離死又一步距離了!
長參依舊頹廢坐着,直到入夜降臨他也紋絲不動的呆坐着。
管家棄叔聽聞寸玄被罰了五十大板,特來看一下長參,看見的便是那魂不守舍的模樣。
棄叔見此,站在原地一怔,這模樣……倒像是單相思阿!還是病得不輕的那種。
棄叔假意咳了幾聲,拉回長參的思緒。
“棄叔,你什麽時候來的?”長參要起身,可随着他要邁步時瞬間坐回椅子上,随後眉頭緊皺。
棄叔見此,也不顧那麽多直接進來替他看腿。
随後他臉色松懈,“就是坐的時間久了,退麻了,你就先這樣子別動,一會便好了。”
長參點了點頭。
棄叔在一旁坐下,“府裏人就幾個,你若是有什麽事,可跟老奴說與一二,幫你斟酌斟酌。”
長參看了棄叔一眼,無所謂道:“無事,許是最近無事可做我悶得慌。”
棄叔眼眸深邃,并沒有拆穿他的異樣,“如此,也可多去外邊走動一二。”
“嗯,多謝棄叔關心,你來可是有何要事?”
棄叔看了他一眼,目光随即低下,“無事,也就是來問慰一下你。”
“你若無事,那老奴便退下了。”
長參欲言又止看着眼前已經不再年輕的棄叔,最終到嘴的話還是沒能說出來。
說了也無用,反倒是讓棄叔沒日沒夜的擔心,況且,這是他自己的事。
他說道:“那棄叔回去早些歇息才是。”
棄叔唇抿成一條直線,随後有些牽強的笑了笑。
長參知道,棄叔也有事滿着他,就好比他不說與棄叔聽的事是一樣的感情。
送走棄叔,他看着那一彎明月嘆了口氣,随後回歸魂不守舍的模樣洗漱,睡覺。
做完這些,他宛若豪無生機的木偶般明天做着無聊的事。
嘆氣一連接着一連,最終也在困意中消散。
屋外蟲鳴虛聲叫着,而後下起小雨,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昔日今日豪無睡意,腦海中浮現着的畫面來。
她眼中有恨意劃過,明明只差一點,就差一點,她便成功入府了。
可就是這麽一個人破壞了她的計劃,她怎能不怨。
她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打濕她的手,衣袖。
風也随着雨的到來而洶湧而至,沒多久她衣物已然濕了半身。
她手收回,甩了甩衣袖随後将一身衣物全然換下。
一夜雨聲,昔日最後也磕上眼眸睡去。
……
埙城北市,熱鬧非凡,人們坐落茶莊閑談着。
昔日步入便是找随一角落坐着喝茶。
耳邊大多都是嘈雜無比的聲音,吵得她都靜不下心來思考問題。
就在她要起身時,驟然間聽到武侯,這讓她原地坐了回去。
“你們聽聞了嗎?就是那武侯宋亦山聽說他要納妾了。”
“一個妾有什麽好說的。”一人不屑的說。
“哎~這小妾可與其人不同。”
“有何不同?不都是小妾!”一人嘲諷道。
幾人聽聞也都露出不屑的笑聲來。
男子也沒生氣,只嘆道:“這小妾可還是會武,不僅僅如此,傳聞這妾原是宋亦山的青梅竹馬呢!”
徑他一說,原本不屑的說立馬好奇而談。
“是不是這二人原是有娃娃親的?”
“這位兄臺,好智力阿!”
“可為何這位妾是武侯的妾而不是妻呢?”另外的路人發出疑問。
幾人聽聞,就連那說故事的人聽後也搖了搖頭,“這點……就不得而知了。”
原先不屑的人聽後一陣落寞,好似沒聽到答案頗有遺憾。
昔日面無表情的喝着茶水,咽下去的茶原是甘甜的,此刻她只覺得苦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