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擇路

擇路

長參對于寸玄的識相感到一點欣慰，他拍了拍寸玄的肩膀：“你其他方面要有這個心思，我倒不不會如此為難了。”

言畢，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模樣宛若一個父親對一個不懂事的孩童操碎了心般。

寸玄忍不住咋舌，要不是他了解公子，他只怕都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他敢打包票，若是他家公子去唱戲，定能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

他茍着身體轉身離去，去迎接屬于大山的懷抱……。

長參顯然心情還不錯的模樣看着那背影，随後他目光便落向秋月離開的方向，他眼眸透露出一股探索之意來，後又摸了摸下巴思考着什麽。

忽略他那張俊俏的臉龐，單是從神情上來看，那模樣宛若一個守株待兔的獵人般。

他路過秋月的家的時候頓了步伐，再看了側邊不到二十丈清雅小院，不得不說，許是緣分吧！不能怎會在這裏相見。

況且他來此之事只有二人得知……。

是你……哪怕你換了下面容，僞裝得連我都差點中記，可最後……我還是能知道……那是你。

你那身形，背影……是旁人所沒有的一種孤寂之感！

一一想好這些，他眼神笑意離去，他們……還有的是機會相見。

他好似心情不錯，那步伐都隐隐約約要跳略起來般。若是四周無人只怕他都要蹦起來歡呼一聲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嘈雜聲将她從睡夢中吵醒。

她揉了揉渙散的眼睛，呆然的看着房門方向。

聽這動靜，想必秋月所說的家生子回來了。

她起身穿鞋，在步入房門旁準備開門的手頓住。

她搖了搖頭随後轉身拖鞋回到床上。

秋月之前說過，有事會找她的，若她聽到動靜便貿然出去，這豈不是枉費了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部功虧一篑。

屋外聲音略有些嘈雜，只怕人有七八人之多。

她看了看窗外的黃昏線，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在白日裏睡上幾個時辰之久！

開門聲響起，她眼瞬間閉上，裝作還在熟睡的模樣。

腳步聲逐漸走近，秋月附身底下，“快醒醒，吃飯了。”

她無動于衷的躺着，等着秋月動作。

果然，在秋月連叫了幾遍後，她手輕輕的搖了搖昔日的肩膀。

昔日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原本警惕的目光在看到是秋月的一剎那瞬間放松。

秋月恍惚之間，嘆了口氣，“想必你定是在外面遇到了不少挫折。你放心，以後有我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木納的看着，眼神有一瞬間的熾熱。而這抹情緒，她早已不辨真假。

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門，她心底居然有一絲緊張。

秋月見她沒來，對着她招了招手說，“快來阿，都等着你呢。”

她聽後，也不再猶豫，出了房門，迎面而來的是那抹餘晖，而燦爛的黃昏下，站着幾人此刻正打量着她。

秋月高興的向在場的人介紹道：“這是我新認識的同伴，以後煩請多多照顧一二了。”

說完這話，她雙手叉腰，“但是我相信在場的人定不會欺負他的。”

“那是那是，自是姑娘帶來的，我們必定會細心照料。”繼劉婆婆後，身旁的人一一應答。

她眼尾一掃，這院子裏的人，在面對秋月時一臉尊敬。

想必定是受了秋月父親一家的照料，或是遇難的，來此地遇到好心的秋天收留。

不然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能讓一位老者尊如此敬重于秋月。

她手下雖然有許多人，可她們對她歸根結底是帶着有恐懼之心而來臣服于她的。

想到這裏她有些汗顏。

許是她在過去時間裏鮮少說話的緣故吧。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吃飯了，不然一會菜涼了。”秋月說。

幾人連連應答，其中還有個孩童立聽後，臉上掩藏不住的笑意。

秋月走過去拍了拍身高不到她腰的小孩，“蘭月，你今天有沒有調皮搗蛋阿？”

蘭月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肯定的說：“秋月姐姐，我在山上沒有給阿婆添亂喔。”

“那小蘭月可要好好聽阿婆的話喔~。”秋月又叮囑道。

小蘭月人雖小小的，說出的話卻也宛若一個小大人模樣般承若。

秋月捏了捏小蘭月的臉，“咱們小蘭月弟弟最可愛了。”

小蘭月臉色有點傲嬌，“秋月姐姐，我今年都八歲了~。”

秋月點點頭，“是的，咱們小蘭月再過幾年就長大了呢！”

“所以等我長大了，秋月姐姐可就不能摸我的頭了，阿婆說過，男孩子的頭不能随便摸的。”

秋月看了一眼劉婆婆，随後放下手，“阿婆說得對，你再過個幾年就長大了。時間過得真快阿~！”

她靜靜的聽着，看着，仿佛這嘻聲歡語中不屬于自己般。

而她就是見證着這一家子的故事的事幕人，置身事外。

秋月回眸看了她一眼，走在她身旁，“走啦。”

看着桌子上的飯菜，簡單卻能給人帶來食欲，有一點······溫馨！

周圍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坐下，她有些拘謹的看了看一眼，随後再次将頭低了下去。

“月啊呀~你的夥伴叫什麽啊”秋天問，其他人也将目光落在秋月身上。

秋月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你有名字嗎？”

若說回答沒有，想必會有一個新的名字，可，最後她點了點頭。

她只想她的名字她來取。

秋月有一些驚嘆，可回想一下，笑着問，“那你可會寫你的名字？”

回答秋月的，依舊是那動作使然的點頭。

秋月看後，連忙拿出紙筆在她眼前一一擺放。

看着秋月目光懇切而希翼，她竟然不敢看向于秋月了。

她拿着筆的手微微一顫抖着，正斟酌着如何下筆時的手，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天辛”二字。

秋月歪頭看了過來，見她寫完後拿起紙來認真看着，嘴裏呢喃着：“天······辛~！好名字。”

秋月将紙折疊好後，遞給了她，“吶~這你收好，若是日後有人問你名字，你就可拿出這紙了。”

這她倒是沒想到，她喉嚨發出清脆的應答聲。

“如今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歇息吧，明兒個咱們一起上山去。”秋月說。

她也附和着，走進那不大的地，看了看四周一眼，她笑意盎然。

簡單的洗漱一番，她便和衣而眠。

天還未亮，她的房門便被敲響。

她茫然的看着，随後一臉疲憊起身開門。

看着對面的秋月神清氣爽，這倒是讓她有些佩服。

她已經許久都不曾起過那麽早了。

看來……她倒是松懈了許多！

“嗯~昨晚很晚睡吧~起早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有宜。”

“你先洗漱一番，我去拿吃食。”說完便火急火燎走了。

她嘆了口氣，來到一旁的水井旁，清早的水有些涼，這倒讓她清醒不少。

看着水影裏自己的倒映，讓她有些恍惚。

五官依舊是自己的沒錯，只是臉色黝黑了，還有些痣在不同位置處。

臉雖易變，可那雙眸子裏的涼薄是怎麽也變不了的。

她看了會後，便仔細打量起這小院。

小道路旁，種滿了許多各種各樣的花，清早露珠滴過，讓它們看起來生機勃勃。

晨光也漸漸亮起，光也逐漸照耀到花朵上，燦爛而絢麗。

肩膀上襲來重力，她側目看去。

秋月正笑着，“你是不是在看這小院呀！是不是很溫馨的感覺。這是我跟阿婆們一起打理的。”

“以後我們可以可以找花來裝飾。”

秋月後背背着個背簍，手上還拿了個，那……是給她的嗎？

果然，秋月遞給了她，“這是你的，剛好有新的，我還特意給你裝了軟套，這樣子你背起來也舒服些。”

她有些沉重的接過，也不知道是要感謝秋月，還是應該感謝自己！

推開門處，一眼看見的便是一抹挺拔的身影樹立在合歡樹下。

長參聽見聲音，便回頭相望。

這時她也恰好與他的眼神撞上，那眸中閃過一絲欣喜，可再看，便是毫無波瀾的。

是她的幻想嗎？這些都不重要了。許是看岔了，昔日這樣子想着。

秋月看着長參，“這位公子大早上在這裏做甚？”

長參雙手負立，“那自然是覺得閑時無聊，想跟着去看看秋大小姐去山上見識一番。”

“我們是去拾柴的。你若想去便跟來吧！”秋月說出此行的目的。便率先走在前頭了，緊接着她緊跟其後。

路途風景各異，三人都安靜前行着。

在翻越幾座山後，秋月也停下步伐。

她四處看了看，頗為滿意的說：“就是這兒了，這兒樹木茂密，很是個不錯的地方。”

秋月放下背簍，從背簍裏拿出月牙彎的柴刀，将其中一把遞給她。

“你會用嗎？”

她接過柴刀，略加思索的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秋月反觀一旁悠閑的長參，“你倒是悠閑。”

“那可說不準，萬一你們有需要我的時候呢！”

秋月忍不住咋舌，回頭看向了她，“我們走吧，一會你看我如何做，再慢慢學着。”

她無聲的看着，也沒動作，只是靜靜的跟在秋月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