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談
交談
酷拉皮卡來到了德川千曉所在的酒店，在侍者的引領下前往房間，鋪一開門酷拉皮卡就克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侍者也很有職業素養地關上了門。
早先被打翻的酒水已被打掃幹淨，換上了新的酒具，千曉身着一襲精致的振袖和服，以素雅的黑色為底，上面繡着細膩的白色櫻花圖案，和服的腰帶選用了深邃的紫色，搭配着金色的細繩與精巧的蝴蝶結。
姿态優雅，面容姣好，真乃絕色美人。
此時這位美人懷中正抱着一罐緋紅的色彩，豔麗的火紅眼更襯得千曉肌膚勝雪，如冰雪堆砌而成的殊色。
“你是誰？西索呢？”酷拉皮卡很快保持鎮定，開口質詢。
“吾名德川千曉，”千曉掩唇而笑，姿态娴雅得體，“不必驚訝，與我交談，你會比見到西索得到更多。”
“旅團的成員是被你所抓嗎？如果是的話，這罐火紅眼就是你的了。”
千曉興味盎然地盯着酷拉皮卡，僅僅憑借財力就能得到的東西，也太容易到手了。
酷拉皮卡喉結一陣滾動，盯着千曉手中同胞的眼睛，沙啞地出聲。
“是。”
“果真如此，太好了，請過來吧，”千曉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這種表情可不是能夠演出來的，展演一笑，熱情地朝酷拉皮卡擺手，“來，過來這邊，讓我們更深入地交談。”
月光輕灑，和服美人身姿曼妙，衣裳上櫻花圖案随風輕舞。玉手執壺，動作溫婉而優雅，細長的脖頸微微傾斜，酒液如絲般滑落杯中，不濺半滴，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酒香與雅致風情。
酷拉皮卡坐在千曉的對面，抱着同胞的雙眼，警惕之心不減反增。
她和西索究竟是何關系？與自己會面有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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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說一下你是如何抓住旅團的吧，我需要知道全部，”千曉拿捏着酒杯一飲而盡，一只手指着酷拉皮卡輕輕搖晃，笑意盈盈，“你一定會對我坦誠相待的。”
“我從西索那裏得知了你的事情，”千曉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說起來，我一直都覺得把紅色眼珠子裝玻璃罐子裏欣賞是沒品味的行為，也不過是鮮豔一點的紅色嘛，明明是屠殺得來的卻沒一點震懾人心的魅力。”
“你先冷靜一點，聽我說完。”
千曉停住，等着明顯激動起來的酷拉皮卡恢複鎮定。
“诶？這是？”千曉眨眨眼，好奇地看着酷拉皮卡垂下的鎖鏈。
“若是鎖鏈晃動，就代表你在撒謊，如果你想和我談談，請在這跟鎖鏈的見證下開始吧。”酷拉皮卡淩厲地盯着千曉。
“哈哈哈，你還有這麽方便的技能啊，那可省了我不少事，我本來就沒沒打算欺騙你。”千曉笑了起來，毫不在意地接着往下說。
“我的意思是說，像這個被世人所追捧的火紅眼在我眼中只不過是鮮豔一些的眼珠子罷了，沒有值得珍視收藏的價值，我可不會像那群俗人一樣将它視若珍寶，”千曉笑眯眯地開口，“也巧，我的勢力足以讓我可以收集足夠多的火紅眼。”
“你可以撒謊，可以隐瞞，可一旦被我發現，我就拿火紅眼當彈珠抛來玩以此發洩被欺騙的憤怒。”
鎖鏈沒有絲毫動搖，德川千曉并非虛張聲勢。
！
千曉早有預料地側過頭，躲下酷拉皮卡憤怒的一擊。
“怎麽了這是？你非但不感激我居然還對我動手，要是其他人都像我這樣有品味，火紅眼就不會被視為值得收藏的珍寶，你的族人也不會被屠殺取走眼睛。”
千曉定定地盯着憤怒的酷拉皮卡，果然沒錯，他并沒有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
捉住了殺害族人的兇手，還能夠選擇交出上報的人，本質上一定不喜殺戮。而且自己說的不是很有道理嗎？
“真奇怪，諾斯拉的妮翁小姐收藏火紅眼，你卻做了她的保镖保護她，而我既對屠殺窟盧塔族沒興趣，也不會收藏火紅眼，既不參與，更不支持，再說了，我現在将你族人的眼睛無償奉上，部署好了對付幻影旅團的完美計劃，你應當是站在我這邊才對啊。”
千曉又飲下一盞清酒，現在她才有了細細品味美酒醇香的心境。
“聽了我的肺腑之言後，你也應當敞開心扉，我們好好談談，我會幫你對付旅團，會幫你奪回同胞眼睛，”千曉指着酷拉皮卡的鎖鏈，“看，它沒動哦，我說的都是真話。”
千曉舔了舔嘴唇，為什麽大家都認為騙人的是謊言，卻不知道真話也能騙人呢？
這番威逼利誘，酷拉皮卡怎能不動搖？火紅眼對他人是值得收藏的珍寶，對千曉只不過是顏色鮮豔一些的眼珠，可對酷拉皮卡而言是他朝夕相處的同胞，是一個個鮮活的人。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酷拉皮卡握緊了雙拳，心緒如浪潮起伏，難以平靜。
“我只是想看強者之間的厮殺而已啊，”千曉聲音猛的拔高，毫不示弱地與酷拉皮卡對視，“煙花在盛放在極致的那刻就是湮滅之時，生命的璀璨光輝不正是來自毀滅之刻的到來嗎？”
“呵呵，用預言來千方百計逃避死亡，”千曉發出冷笑，“一群注定與愛無緣的人。”
“還是請你說說你的事吧，這将會決定我的下一步。”千曉再次傾杯，飲下一盞清酒，哪怕是千曉都想不出酷拉皮卡還有什麽理由隐瞞。
千曉停下了倒酒的動作，眉頭越皺越深，仿佛面前的不再是美酒佳釀而是殘羹冷炙。
不用糾結了，早該預料到的，是制約和誓約啊，覺悟越徹底，越能提高念能力……念能力是一個人潛意識的映射，鎖鏈嗎？真正想要置人于死地，應當選擇更銳利的兵器，鎖鏈應該更傾向于束縛。
什麽嘛，就算有滅族之仇，潛意識裏還是不想殺人嗎？這樣就算對決起來也稱不上精彩吧，他們就不能為戰鬥本身而激動嗎？
“果然啊，”千曉伸手按住心髒，感受着鼓噪的心跳，“西索才是最能滿足我的人。”
“不過，你那個審判小指鏈的能力能夠派上用場，”千曉打量着酷拉皮卡，“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我會在對旅團動手時通知你。呵呵，就算沒有你的意外出現，我也會為了西索對付旅團的。”
這時，酷拉皮卡的手機鈴聲響起。
“酷拉皮卡，出大事了！旅團的11號逃掉了！”
這是當然，因為就是千曉通風報信的。
千曉卻再次恢複了意興闌珊，這場複仇的戲碼她已經提不起興致了，她想看的可是彼此燃盡生命而迸發出的璀璨光芒。
“你先去處理吧，”千曉擺擺手，意味深長地開口，“我們還會再見的。”
現在該派人跟十老頭聯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