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更新時間:2013-04-25 01:09:01 字數:9849

下了飛機,念祖一路直奔季凡平時駐彈的PLANOBAR。

一個禮拜沒見她,不知她是否變了?

到達酒吧門口正好十點。如果他沒有猜錯。季凡今天的班正好到十一點。距離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他可以等的,只要能見到季凡。哪怕是靜靜的坐在遠方,他都願意。

一進門,侍者便領着他到一個較接近舞臺的位子。還未坐定,念祖已開始找尋季凡的影子。

正如他所願的,他看見臺前的季凡正彈着一首理查?克萊德門的新曲子,而季凡也正陶醉于樂曲中。

照慣例,每當季凡彈到這類曲子時,就是快換場了,而今天的她心情特別愉快,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

念祖坐下後,很快的掏出紙筆,快速的在紙上寫着:

沈老師:

嗨!我回來啦,好想看看你!

特會兒下班,我在門口等你,別拒絕

我。

阿祖

順手招來侍者,輕聲吩咐,侍者便把紙條交到季兒的手中。

季凡接過紙條,看也不看一眼的便先皺起眉頭。每次總有些無聊的男人,不是提議下班陪吃消夜,就是待會兒賞個臉過去聊聊,這種事已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每次,能擋的她都自己擋掉,不行的,只有請經理出面擺平。

無可奈何的打開紙條,一看便讓自己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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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祖回來啦!季凡在心中暗叫。

照書環和亞築所說的,他該是明天下午才會回來的、怎麽今晚就回來了呢?難不成有人故意整她?她猛一擡頭,往人群中找尋惡作劇的人。

擡頭即看見中間位子的圓桌,寬敞的座位只有一個人獨自坐着,那人一直往臺前看來,而她也一直瞧着他,直覺那人的身影好熟悉。

兩人對望了一會兒,那人擡起手揮了一下,季凡才真正确定原來他真的是念祖。季凡回以一個很甜很甜的微笑,黑暗中,這笑容應該是看不太清楚的,但念祖卻看得一清二楚。

季凡做了一個OK的手勢,念祖也回以相同的手勢。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季凡滿腦子想的盡是提前下班。可是基于職業道德,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樣做是不行的,季凡只好忍耐的祈禱十一點快到來。

好不容易彈完最後一曲,下位演奏者才上場,季凡已沖到後臺快速的卸妝。

換下一身不是自己所想要的裝扮,她穿上自己的大T恤及牛仔褲,提着包包就往大門口沖去。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已在那兒等候,季凡突然有個惡作劇的念頭,她放輕腳步,悄悄的走到念祖的身後,在念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大聲一喝:“哇!”

本來專心想事情的阿祖,真的給吓了一跳。

“哇,你真狠!一個星期不見,你就變壞了。”念祖說。

“哪有?你才環。”季凡皮皮的說。

“走,我請你吃消夜。”念祖大方的說。

季凡故意把頭搖得很用力的說:“不行,我媽媽說不可以和陌生的叔叔吃消夜。”

“叔叔?”念祖大叫:“不會是我吧!”

“就是你,商叔叔。”季凡故意把聲音裝得很嗲。

“沈阿姨,別這樣嘛!”念祖也學季凡的樣子說。

“乖,阿姨買糖給你吃,走!”季凡一副勝利的樣子,開心的說。

“你占我便宜,期負我。”念祖說。

“天地良心,我發誓我沒有。”季凡一副無辜的模樣。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善女不跟惡男鬥。”季凡反應更快的接下一句。

“哇,反應很快嘛,怎麽以前沒發現你也挺兇悍的?”

“兇悍?怎麽會呢?我可是很溫柔的。才不像你.你最壞了,出國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差點把那件外套給丢了。”季凡半責備半開玩笑的說。

“原來你是在跟我計較這個。”念祖恍然大悟的說:“這就得解釋一下子,那是公司臨時決定的。公文下來又派不出适合的人選,所以只好老板親自出馬羅!這不是我願意的,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才在想,我這麽用心的當你是朋友,怎麽你對朋友是這樣的!”

“朋友?可是我并不當你是朋友!”

季凡聽了心都涼了一半,原來他根本就不把她當朋友,是自己太一廂情願了。

念祖見季凡臉色不對,就猜到她一定是會錯意

了。

“我當你是朋友,但我卻真心的想要你當我能‘女朋友’。”念祖特別加重後面三個字。

這樣的表白方式,對一點都沒有心理準備的季月來說,真是一大驚訝。

“什麽?”季凡杏眼圓睜的說。

“待會兒我再慢慢的告訴你。現在我們該讨論的是去哪兒吃消夜,我肚子餓了。”念祖扯開話題。

“不行!”季凡追問:“你先把那件事再說一次。否則我不吃。”

“好,我答應待會兒全部告訴你,但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

季凡終于點頭答應。

“現在我們去哪兒?”念祖尊重季凡的意見。

“去中華路好不好?”談到吃消夜,季凡最喜歡去中華路了。

“好!”念祖不考慮即一口答應。

“嗯,不好!”季凡馬上反悔,“不管去哪兒。我都得自己騎摩托車去。算了!我不吃了。”

即使季凡知道念祖絕不可能讓她騎車去,但她還是故意這樣說。

“拜托,小姐,我開車載你。”念祖忘記自己并未開車過來。

“你不是說你一下飛機就直奔這裏。又怎麽會開車來?”季凡問。

念祖拍了下額頭說:“對哦,我忘了我還沒回家。怎麽會開車來?看!真的是坐飛機坐昏了頭。”

“我看我們還是騎摩托車去比較方便。”季凡提議道。

“可以坐計程車的。”念祖說。

“省省吧,摩托車方便。”

“好吧!”

兩人一起走向停車場,季凡遠遠便看見她的愛車,走近把東西放上車。她看了一眼提着大行李箱的念祖說:“你的行李箱可能放不下,怎麽辦?”

念祖衡量一下機車的大小,說:“試試看,不行再想辦法。”

最後,他們兩人都跨上車,也把行李箱放上,整部機車像極了一個貨牟,好不容易才發動了車子,念祖說:“我看,得先找個地方安置行李。”

念祖想着哪兒離這最近,宋仁谖!可以去宋仁谖買的那間小套房。他看看手中的表,即想到那小子一定還沒回家,如果現在找得到他才叫奇跡。

“我看,先把東西放到我那兒好了。”季凡提議說。

“應該離這兒不遠吧?”念祖問。

“不遠,大概二十分鐘。”

“在大智路是吧!”念祖明知故問。

“對,你好聰明,沒忘記。”

念祖馬上換方向騎出中港路。

停好車,兩人一起往大樓走。夜深人靜,大部分的人都睡了。

雖然念祖對這地方并不陌生,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季凡的閨房。

“待會兒你将看見一間很不像樣的房間,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季凡說。

“不會吧!反正我想我該習慣的。”念祖一語雙關的說。

季凡笑而不語。電梯在十二樓停下,季凡帶着念祖走到整層樓唯一門上有裝飾的房間。

“請進。”季凡做了個“請”的手勢。

念祖往房裏瞧了一眼。裏面并不如季凡說的那麽亂。而且擺設整齊,布置得很可愛。什麽都小小的,很精致。粉紅色的地毯、淡藍色的滾邊窗簾、水藍色的床,床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布娃娃,他暗自數了一數,大概有十二個。

念祖很少看見女孩子的房間是這麽可愛的,這跟子涓的房子比較起來差得可真多。

“坐呀!”季凡指着靠近落地窗的小角落,那兒有個小圓桌及幾個座墊。

念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即在那個位子坐下。

“對不起,很亂。”季凡覺得滿尴尬的。

“你一個人住?”

“嗯。”季凡點點頭。

“這地方滿大的,視野也很好。”念祖看向窗外.“這角落剛好可以看見夜景。”

“對呀!”季凡走近一看,“不過也只能看到一部分,大肚山上的夜景才叫漂亮呢!”

季凡回憶着那天他倆一起看夜景的情形。

“我們現在就去看夜景,好不好?”念祖提議道。

“好呀!”季凡一口便答應。對于念祖,她早已當他是朋友。

“心動不如行動,走吧!”

“可是你都沒回家。”季凡憂慮的說。

“無所謂,他們都知道我明天才會回臺灣的。”

“那你為什麽提前回來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住不慣那兒吧!”

“只是這樣嗎?”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念祖很神秘的說。

“能告訴我嗎?”季凡像個小學生似的問。

念祖側頭想了一會才緩緩的說:“好,但得先讓我吃消夜。”

“好,我們去哪兒吃?”

“去西屯路。你一定沒去過。”

“西電路?”季凡有些迷惑的問。

“就是靠近逢甲大學的地方。逢甲那裏有很多小吃都很有名。我帶你去。”

“現在去?”季凡看着他問。

“對,現在去。”念祖肯定的說。

說完,兩人便各自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出發。

放下厚重的行李。念祖頓覺全身舒暢無比。沒有包袱的負擔,那種感覺真好,念祖慵懶的伸了個腰。

季凡見他那麽優閑,忍不住要問:“剛回國,你不覺得累嗎?看你精神好得跟什麽似的。”

“累呀!”念祖散漫的說:“但看見你就不覺得累了。”

“喝了一個禮拜的洋水,你嘴巴變甜了。”季凡消遣他。

“那也得看對象。”

“什麽意思?你跟我就可以那麽随便呀!”

“你會錯意了,”念祖解釋,“跟你在一起,比較沒有那種拘束的感覺。”

“早說嘛!”季凡說:“不解釋就不跟你吃消夜。”

“好狠啊,我可是等了你一個小時!”

“那又怎樣?”季凡不解的說:“那并不代表什麽,我可不跟客人吃消夜的,這次是因為你所以才答應的,唉,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哇,那我該感謝衆神羅?”念祖誇張的說。

“嗯。”季凡得意的點頭。

兩人又騎着那部中古機車往逢甲大學的方向沖去。此刻,念祖的心情是十分愉快的,而季凡也不時露躇甜甜的笑,兩人的心情可說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一路奔馳到西屯路,念祖停好車,拿下季凡硬要他戴上的安全帽,甩甩頭,又撥了下他那頭剪得很帥的頭發,“走吧!”不管季凡的反應,接着她的手便往人群中走去。

季凡像個囚犯似的被拉入擁擠的人群中。

他倆的搭配本來就令人覺得訝異,這一拉一扯問,更引來許多人異樣的眼光。

念祖一身西裝筆挺,而季凡卻是牛仔褲、T恤、球鞋的輕便打扮,他們一前一後的走着。讓人看了不覺懷疑。這會不會又是一宗綁票案,或者是某個富家大少又在強迫良家婦女做她們不想做的事?

突然,有個碩壯的男人用力的拍開念祖緊拉季凡的手,很有客氣的對念祖說:“少年仔,你是在做啥?”男子想救一臉無辜的季凡。

念祖有點莫名其妙,他只不過想快速拉着季凡到那家最有名的“魚翅羹”攤子去品嘗它的美味,怎麽會有人突然拍開他的手?

“先生,有什麽事嗎?”念祖很有禮貌的問着眼前的大個子。

“你不要以為你有錢就可以強迫別人做她不想做的事。”大個子看着念祖一身名牌貨,很不爽的說:“像你們這些‘人面獸心’的家夥,最可惡了。”

念祖更是莫名其妙了。

“先生,我想你誤會了。”念祖仍很有風度的說。

“誤會?”大個子大聲的說,引來更多看戲的人,“小姐,你認識這位先生嗎?你別怕,有我在,他絕不敢對你怎樣的。”大個子看着季凡,很豪爽的說。

一旁的季凡本也被這莫名其妙的大個子吓到,但這下她終于明白了,原來這大個子以為念祖是要逼着上HOTEL之類的地方,強迫她做她不願做的事。

“先生,我想你誤會了,”季凡看了大個子一眼,又緩緩的說:“我當然認識他,他是我朋友。”

“小姐,你別怕他,有我這正義的使者在,你免驚!”大個子仍未會意過來。

這時,站在另一邊的念祖終于弄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原來這人以為他是色狼。真好笑,第一次被人當作是色狼,這若被宋仁謾知道,可有他糗的了。

圍觀者愈來愈多,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麽事。

仁谖正陪着亞築站在一個專賣小飾品的攤位上,看着大家都往人群中擠,本來好奇心重的亞築更想往那方向鑽。

“喂,小哥哥,你看那裏圈了好多人,我們也去看看到底是在賣什麽,好不好?”

自從上回亞築拉着仁谖上百貨公司替她老弟買生日禮物。而專櫃小姐錯把仁谖當她老弟後,亞築便開始改口不叫他名字,直接叫他小哥或小哥哥,氣得仁谖直瞪眼,但他又拿亞築沒辦法,只好任由她那樣親呢的稱呼自己。

“人多沒什麽好看的。”仁谖沒好氣的對亞築說。

“誰說的?那為什麽大家都往那兒擠?”亞築任性的辯着。

“那是偉大中國人的通病。”

“你到底要不要過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說完。竟迳自轉身往人群中走,留下一臉無奈的宋仁谖。

亞築都往那裏鑽了,自己站在這兒也不知要做什麽。不如也跟着去一探究竟。

亞築看着仁谖也跟上來,忍不住的一陣偷笑,她就不信他有多大能耐!

仁谖站在亞築身後,伸長脖說:“你有看到什麽嗎?”

“什麽也沒看到!”亞築不斷的伸長脖子想探個究竟.她仍不斷的在努力。

“好像有人在吵架?”仁谖聽着嘈雜的人聲,對着亞築說。

“真的嗎?”亞築擠到更前面。

“先生,發生什麽事了?”仁谖看見大夥都興致勃,勃的在看熱鬧,便向站在他前面的一位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後說:“感情糾紛吧!兩男一女,很精采哦!”年輕人幸災樂禍的對仁谖說。

“感情糾紛?嗯,有看頭。”亞築搭着仁谖的肩猛往上跳。

好不容易,他倆都可以看到一點點男女主角的臉。亞築卻大叫:“小哥,快看!那人好像是你‘換帖的兄弟’阿祖,快看,快看!”亞築控制不住的大叫。她始終看不見女主角的正面。

“別唬我。阿祖還在洛杉矶呢!你別鬧了。”仁谖擠到更前面。

亞築走近一步,看得更清楚了。“那背影好熟,真的也,是念祖和季凡。”

仁谖也看到了。他和亞築互看一眼,發現大事不妙,便更奮力的拚命要擠到當事者的面前。

“先生,你真的誤會了,他真的是我的朋友,我們真的認識。”季凡仍不斷的解釋着。

“小姐,你別怕!”大個子仍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位先生,我想你真的誤會了,她是我未婚妻。”念祖看着圍觀的人愈來愈多,為了讓這件事盡快結束,不得不撒謊。

“未婚妻?真的嗎?”大個子看着季凡,眼光兇狠的問。

季凡愣住了。念祖對她眨眨眼睛,使了個眼色,季凡才說:“對!他使我未婚夫,他帶我來這裏吃消夜的。”

“真的是這樣嗎?”大個子發出疑惑的眼光,“他為何拉着你一直往前跑?”

“我肚子餓得受不了了,我老婆又走不動。既然抱不動她,只好拖着她猛往前沖。”念祖反應神速的回答大個子的話。

季凡聽着念祖荒謬的解釋,杏眼圓睜的白了他一眼,但大個子又将眼光看向她,她只好露出甜美的笑走到念祖身邊,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身上說:“對,就是我老公說的這樣。”她偷偷的捏了念祖的手臂。

念祖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來。

此時,站住一旁的仁谖和亞築雖然尚未搞清楚狀況,卻也略懂一、二,兩人禁不住相視大笑。

“喂,小哥。”啞築笑得合不擾嘴,“念祖何時變成季凡的老公,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待會兒我們再去問個明白。”

兩人又忍不住大笑。

突然,有兩位穿白色制服的人自擁擠的人群中走過來,大聲的對大個子說:“大漢,你又偷跑出來了!快回診所,院長要關門了。”

大個子看見那兩個人,不禁臉色大變,轉身便想逃跑;但礙于人群擁擠,逃跑不易,還是給抓到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我是正義使者,我是無敵鐵金剛,我不要回診所!”

大個子不斷的吵着鬧着,而兩位高大的護佐人員仍硬架着大個子往前走。

“對不起,小姐、先生。兩位受驚吓了。大漢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有些精神異常。對不起!”

一名護佐轉向一旁的季凡和念祖解釋,這時,呆住的卻是他倆。搞了半天,原來這大個子是名精神異常的病人,哇!這下糗大了,還好這地方熟人應該不會很多。季凡在心中暗暗的祈禱。

念祖苦笑的說:“沒關系,我們沒有受到多大的驚吓。”

念祖從沒有這麽糗過。

護佐人員在不斷的道歉聲中遠去,而圍觀的人在看見這兩名護佐人員後,便已猜到是怎麽回事,而逐漸散去。

不一會的工夫.人潮已散得差不多了。

念祖二話不說的拉着季凡的手,快速離開已散得差不多的人群。

一旁的仁谖看見念祖拉着季凡跑了,他也拉着有些搞不清方向的亞築,一路快步的追着。

跑了一小段路後,季凡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假老公,我跑不動了。”

念祖停下腳步喘氣道:“若不跑,我看我們只有挖地洞藏身了。”

“可是……可以先休息一下嗎?”

念祖拉着季凡往前走,兩人一陣小跑步,來到這家挂着一個小小牌子的“心情小站”。

“歡迎光臨,先生,請問幾位?”待者招呼着。

“兩位。”

念祖話才出口,後面便有個聲音大聲的說:“不,四位!”

季凡和念祖不約而同的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仁谖拉着亞築上氣不接下氣的跟上。

“你們……”季凡和念祖很有默契的同時發出疑問。

侍者看着他們四人,又重複的問了一次:“先生請問幾位?”

“四位。”念祖對季凡苦笑,轉向侍者更正道。

“好!”侍者禮貌的說:“請跟我來。”

“大事不妙了,這世界真是小。”念祖附耳對季凡小聲的說。

季凡回以同樣的笑容,因為她知道待會兒即有另一個争論要開戰了。

仁谖對亞築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又小聲的說:“成功!”

仁谖舉起手,亞築也很有默契的舉起右手,兩人在後面擊掌歡呼,而前面的兩個人卻像做錯事被捉到的小孩似的,把頭垂得低低的,随侍者走到樓上。

侍者領着他們到可容下四、五人左右的小包廂,另一名侍者已送上四杯白開水。

四人坐下,卻各懷心事的不說話,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此時的局面是四人兩戰線,未開戰前,零比零,雙方都未出招。

侍者遞上四份菜單。

“給我一杯特調咖啡。”念祖接過本子,看也不看就說。

“我要一杯醉貴妃。”季凡看了下說。

“白蘭地咖啡,謝謝。”仁谖在他倆點完後說。

亞築看了在座三位面色凝重的夥伴,又看看侍者,俏皮的說:“冰鎮——紅茶。”她特別強調出“冰鎮”這兩個宇。

季凡坐在念祖的身邊,白了亞築一眼。亞築無辜的躲到仁谖身後,小聲的說,“小哥,救我,有道火光逼近。”

“別怕,有我在。”仁谖學着剛剛看到的有趣的一幕說。

念祖和季凡已氣得大眼瞪小眼,亞築和仁谖卻笑得東倒西歪。

侍者看着這奇怪的四個人,輕聲的說:“請稍候!”随即放下帳單離去。

侍者走後,四人仍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如何開口。

“阿祖,”最先開口的人是仁谖,“何時回國的?”

“不久,六個小時前。”念祖說。

“是季凡去接機的嗎?”仁谖繼續問。

“我哪有空?我要上班。”季凡連忙解釋。

“上班?”仁谖有點迷惑的問。

“她在PLANOBAR駐彈。”亞築對仁谖說。

“噢!對,我和阿祖在‘藍調時人’看過她。第一次看見季凡也是在那兒。”仁谖突然神秘的笑了起來。

“別拐彎抹角了,我坐在這裏接受你們的拷問。”念祖認命的說。

季凡突然将話題轉向仁谖和亞築。

“你們兩個怎麽也會在這裏。”

“我們來看戲呀!”亞築暗暗的偷笑。

“看戲?”季凡柔柔的說,随後轉向身旁的念祖,更嬌柔的問:“看我們演的戲嗎?怎樣?不賴吧?”

仁谖瞪大了眼睛看着季凡,沒想到這小妮子不但沒生氣,反而有這種驚人的表現,讓仁谖忍不住要對念祖豎起大拇指稱贊他“不錯喔!”

念祖亦被季凡突如其來的表現吓住了,而亞築卻拍了拍手說:“不錯,不錯,收視可說盛況空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們倆怎會在一起?”仁谖不解的問。

“因為他是我未婚夫嘛!”季凡搶在念祖說話前開口。

“真的嗎?”仁谖和亞築異口同聲的問。

“假的!”這回,換念祖和季凡同時說出。

就這樣,季凡和念祖開始解釋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季凡戲劇性的描述着剛才精采的一幕,而念祖也和她配合得天衣無縫,聽得亞築和仁谖兩人目瞪口呆。

念祖見他倆那副德行,忍不住轉過身去偷笑,而季凡也不時憋住随時會穿幫的笑聲。

“想不到竟然有人會把我們T大吉他社赫赫有名的才子視為色狼,真是近代史的一大奇聞。”

“別忘了,那大個個是個精神病患。”念祖白了仁谖一眼。

侍者終于将他們點的茶點,一一的遞上。

季凡接過自己點的飲料,輕聲的說道:“謝謝!”便輕啜了一口。

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她繼續敘述當時的情況,亞築卻愈聽愈覺得不對,看季凡眼神詭異,便對她的話大打折扣,又見一旁的念祖不時轉過身去偷笑,就知道季凡一定是在瞎掰。

季凡除了會彈鋼琴外,瞎掰也是她的另一專長!

聰明的季凡已看出亞築對她起了疑心,便快速的每話題轉開。

“咦!你不是說不再理他了,怎麽這會兒又和他一起逛街?”季凡看着亞築問。

“因為他是我小哥嘛!”亞築毫不遲疑的說。.

“小哥?”念祖看了仁谖一眼,仁谖聳了聳肩,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因為人家都認為我事他姊姊。”

“不會吧?誰那麽沒眼光,說這話的人腦筋一定有問題。”念祖對着仁谖說,仁谖白了他一眼。

亞築和仁谖雖不至于相差很多,但會将他們看作姊弟的也真是少之又少。這中間的典故只有當事人知道,而這兩位主角偏偏又故作神秘的不肯透露。

四人對這次的“不期而遇”雖有些不悅,但也讓大家心裏都有個底。

念祖早知仁谖對亞築的心意,憑他和仁谖是多年的“死忠兼換帖”念祖清楚的知道唯有挑戰性,能捉得住他的也只有她。

仁谖對這次大夥的“不期而遇”并不感驚訝,他只是懷疑念祖怎麽這麽快就采取行動?這有點不像平時沉着冷靜的商念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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