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更新時間:2013-04-25 01:09:01 字數:13049

念祖牽着季凡的手,漫步在沙灘上。

“這是我們第三次來這裏。”

“嗯。”念祖點點頭,“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是清晨,帶你來呼吸新鮮的空氣。”

“是嗎?”季凡停下腳步,擡頭看着他又說:“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

念祖看着她清純的模樣,忍不住低下頭捧住她的臉,二話不說即給她一個溫柔浪漫的吻。

季凡還搞不清楚狀況,起先她仍轉動着骨碌碌的大眼睛,但下秒鐘,她已閉上雙眼,享受浪漫多情的吻。

愛情,真的很神奇。

“你好讨厭,吃我豆腐。”季凡推開念祖,撒嬌的看着他。

“好吧,為了補償你被偷吃的那口豆腐,我決定……”

“決定怎樣?”季凡頑皮的看着他。

“這個嘛……”念祖看着她,一會兒搔搔頭,一會兒又摸摸鼻子的說:“你先将眼睛閉起來。”

“閉眼睛做什麽?”

“想知道答案,就先閉上眼腈。”

“一定要閉嗎?”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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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閉。”季凡潇灑的閉上雙眼。

念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很別致的小盒子,順手拉起季凡的手,把盒子放在她的手心。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什麽東西?”季凡依舊閉着眼睛。

“看看呀!”

“哇!這盒子好特別,裏面是什麽?”季凡睜開眼睛,興奮的叫着。

“打開看看呀!”念祖看着她那張孩子氣的臉,即可猜到她一定會喜歡那條鏈子。

“哇,好漂亮!”又是一陣尖叫,“你哪兒買來這麽漂亮的鏈子?咦,這英文字母好像是我名字的縮寫……”季凡仔細的看着墜子上的字母。

“沒錯!”念祖肯定的對她說。

“真的也,你哪兒找到的?”

“洛杉矶”

”洛杉矶?”季凡懷疑的看着他。

“嗯,”念祖說:“上次出差時在唐人街的一家精品店看見的。看見它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于是二話不說的就買下了。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簡直愛死了。”季凡有些忘形的說,因為她一直在找一條真正屬于自己風格的鏈子,但卻一直找不到;找遍坊間的精品店、珠寶店,也看不到一條适合自己的,這下讓她找到了,她當然會興奮的尖叫。

“我幫你戴上。”念祖說。

“好!”季凡把鏈子遞給他。

念祖将鏈子繞上她的脖子,仔細的替她戴上。

“真的很漂亮,很适合你。”念祖退後一步,欣賞着季凡。

“真的嗎?”季凡已快樂得想飛上滅了。

“真的。”

“鏈子漂亮還是我漂亮?”季凡想考考念祖的反應。

念祖久久才說:“嗯,我想想……都漂亮。”

“不可以,只能選擇其中一個。”季凡霸道的說。

“這樣呀,”念祖說:“恐怕很難選擇。”

“什麽?好呀,你不說,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鏈子漂亮。”念祖故意逗她。

“不理你了啦,你好壞。”季凡氣着轉身要跑。

念祖一把将她拉進懷裏,“你明知在我眼中只有你最美,還故意考我。”

“哼!”季凡掙紮的想跑,“不理你了。”

“那怎麽行?”念祖更加用力的圈住她,讓她跑不了。

這些日子以來,季凡幾乎天天和念祖在一塊。雖然念祖沒有天天送她上班,但幾乎每天都護送她下班;且季凡若PLANO

BAR駐彈時,念祖一定等着她下班,接她一起去吃消夜。當然,這些日子來的最大成果是季凡胖了兩公斤,上星期回南部老家,母親見她比以前些日子胖了,快樂得不得了。見女兒春風滿面,做母親的也開心。

“阿祖。”季凡依偎在念祖的懷中,喃喃的說:“告訴你,本來早上出來時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看得出來,”念祖說:“今天是星期六,現在你應該在學校的,可是你卻請假而沒去上班。最近聽書環說,你被她們那群小鬼氣炸了。”

“你都知道啦?”

“是呀,我這麽關心,怎麽會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什麽事呢?說真的,如果你真的很累的話,何不把PLANO

BAR那份工作辭了?看你這麽累,我真想替你分擔一些。”念祖疼惜的撫摸她的臉。

“我不累,只是最近有些職業倦怠,做什麽都是不起勁,只想真正放松心情,休息一、兩天。”

“我帶你去埔裏度假,好不好?”念祖見她那麽累,更加心疼。

“真的?”季凡終于提起精神。

“嗯,那兒空氣好、水質佳,是度假的好地方。我舅媽住在那兒,她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呀!可是你不是要上班嗎?讓你這樣陪着我,我會很內疚的。”

“什麽內疚,那是應該的,你還跟我那麽客氣,我生氣羅!”

“好嘛,好嘛!”季凡柔弱的說看。

離開臺中港,兩人便往埔裏去;才上路沒多久,念祖的行動電話便響起。

“喂!”念祖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接起電話,

“喂,是商經理嗎?”是念祖公司的女秘書

“嗯!公司裏有事嗎?”

“對,有位小姐打了很多通電話來公司找你,我們告訴她你不在,她不信,就自已找到公司裏來;告訴她你今天不來上班了,她也不信。她一直坐在貴賓室等你,還一直說要等你回來。”秘書無可奈何的述說着。

“你有沒有問她叫什麽名字?”念祖心想,來者是誰?

“她說她性董,你以前的朋友。”秘書有些懷疑。

“我知道她是誰了,你請她坐一會兒,我馬上赴回來。”

子涓回國了!什麽原因讓她想回國?念祖在心中想着。

“公司有事?”打從電話響起的那刻,季凡便一直觀察着他的反應。

“對,是一個重要的客戶,我忘了我上星期跟他有約。他剛剛才到公司,秘書打行動電話通知我。對不起,可能不能帶你去埔裏了。”念祖編了個謊言。他的眼神中有些許的歉意。

“沒關系,下次吧。”季凡很體貼他的心。

“我保證一定帶你去,下星期好不好?”

“嗯,”季凡點頭答應,“先送我到學校吧!”

“你不是請假了嗎?”

“我不放心那群學生,送我回吧!”

“別想那麽多,也許只是這陣子得低潮期,過了就沒事了。”念祖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車子漸漸駛近臺中市區,雖然今天是星期六,而且九點不道,但通往市中心的路卻車多擁擠,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大家都在趕上班。

“我在前面的統一超商下車,送我到那裏就可以了。”季凡指着前方看板。

“我送你到校門口。”

“不用了,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反正很近。”季凡堅持着。

“好吧!”念祖見她那麽篤定,他了解她的個性,只好答應。

車子停妥後,念祖很歉疚的看着季凡說:“小心點,我晚上打電話給你。”

“好,你也一樣,BYE!”她推開車門便往前走去,并聽見念祖将車開走的聲音。

本來情緒低落的她,在見到念祖後心情突然好很多;而原本愉快的心情,卻在那通電話響起後,再度跌落谷底。

見念祖接完電話和接電話時的那種複雜的表情,即可猜到他一定有事瞞她。由他的眼神可知,那個他所說的客戶一定不是真的客戶。也許等在他辦公室的是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吧!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即使是男女朋友也一樣;她信得過念祖,所以她也不想多問。

一步步的走近學校,她突然發現發現她不想進去。此時的她,只想遠離這個讓她煩心的地方。于是她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匆匆的告訴司機她住處的地址,司機便熟練的繞小巷子直駛,不到十分鐘,已到大樓樓下了。付了車錢,她踩着疲倦的步伐上樓。

她沒坐電梯,而是慢慢的爬上十二樓。在平時,她一定會哇哇大叫,一可是今天她卻瘋狂的這樣做。

回到自己的“窩”後,突然有種想逃的感覺,有個聲音在她心底響起,沒人陪,你一樣可以自已一個人去兜風呀,以前你不都是如此的嗎?

“對,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季凡喃喃的對自己說。

心意已定,拿出機車鑰匙,她想,偶爾做做學生們口中的“游魂”也不錯。

騎着車由市區到郊外,一圈圈的兜着,季凡已有些疲倦了,便就此停下,找家速食店進去坐坐,随意的點了杯咖啡,找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街上匆匆忙忙的人群及穿梭不定的車子,一人一種表情,她看了不禁會心一笑。

玻璃窗外,紅綠燈閃爍不定,而過街的人們也走走停停。突然,她看見一輛很眼熟的車子,仔細一看,那車牌正是念祖的車子,真巧!想不到會在此遇見他,他會不會也看到自己了呢?

季凡對着窗外揮了揮手,但當她看見坐在車子裏的人時,她簡直愣住了。難道那就是他所謂的客戶?坐在他身旁的女人一臉的甜美笑容,而坐在駕駛座的念祖更是不時對她投以關懷的眼光,這種景象讓季凡為之一震。

綠燈亮起,白色的跑車也奔馳而去。

這世界真是小,不該看的全給她撞見了,老天爺真是厚愛她呀!她是如此的信任他,他卻那樣對她,她要聽聽他怎麽對自己解釋!

看見方才的情景,她已無心再坐下去了,收拾起桌上的東西,便往門口大步邁去。發動機車,繼續無目的游走。季凡突然覺得好悲哀、好累,也許自己真的該停下腳步休息了。

“回來為什麽不先通知我呢?”念祖有些責備的問。

“不想打擾你呀!這是臨時決定的。”子涓笑笑,攪動着杯中的液體。

“三個月吧,過完年就回去。”

“為什麽不幹脆住下來?這樣飛也滿累的。”

“偶爾一次還好啦。臺灣全變了,尤其是臺北,到處都在道路施工。”子涓啜了口咖啡。

“時間會改變一切的。人都如此,更別說是環境變遷了。”念祖由感而發。

“對了,你女朋友呢?改天我個時問讓我認識一

下。”

“沒問題,可是也得等大家都有空。對了,這次回來住哪兒?”念祖突然想到她該是住她娘家。

“臺北,我媽那兒。”

“你爸呢?”

“住臺中。”

“怎麽會這樣?”

“他們離婚了。這次回來,就是想聽聽他們怎麽說。”子涓苦笑。

“多久了?”

“上個月的事。”子涓說:“因為我爸外遇,外面的女人懷孕了,而且找上門來。其實我爸外遇的事我媽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一直不想說,直到那女人親自找上門來,我媽只好忍住悲痛提出離婚。”

“你爸答應嗎?”

“他本來就不愛我媽,而且他們早分居十多年了。離婚是遲早的事。”

“怎幺從沒聽你說過?”

“說又有何用?”子涓無可奈何的說:“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也好悲哀,家庭不溫暖。就連自已婚姻也不牽福,有時我常想,我活在這世界上有什麽意義?”

“你別那樣說,換個角度看,也許那可說是種解脫。”

“解脫?死了豈不是更好?”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也許這只是一時的,情況不會永遠都那麽糟的,只是時候未到,我相信一定會有轉機的。”

人算不如天算,幾年前自己也曾對這個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但走過那段日子之後,就不那麽想了。也許這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念祖暗忖。

“謝謝你肯陪我出來。”子涓由衷的說。

“怎麽這麽說?大家都是朋友。況且朋友有難,我當然是拔刀相助羅!”

子涓笑而不語。

“上次到洛杉矶備受你的照顧,難得你回國,當然是由我招待你。”

面對念祖如此誠懇的心,子涓更是覺得有愧于

他。真想彌補過去對他的傷害,只是,他心中早已有

意中人了。

“真氣人!電話怎麽打都打不通,下次告訴季凡

叫她也帶個呼叫器,我就不會找不到她了。”亞築自

言自語。

找不到季凡,怎麽把琴譜拿給她呢?亞築想着,

幹脆到她住的地方等她算了。說走就走!亞築走在往

季凡住處的巷道中,遠遠就看見雜貨店前圍着一群人,這又勾起她的好奇心,馬上走過去瞧瞧。

“叔叔,你不要叫警察來,你打我好了,叔叔,求求你。”小男孩哀求道。

“不行,這次非得送你去警察局不可,你已經連續偷我東西好幾次了,像你這種孩子不交給警方,遲早是社會的敗類。”商店老板無情的恐吓着那個瘦小的男孩。

“叔叔,不要、不要!我偷東西是有原因的,我沒錢、奶奶又生病,她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奶奶肚子餓。我又沒錢買東西,只好用偷的。噢!我不是偷,我只是先拿一-下,等我長大了賺很多錢再還你,我不是偷,叔叔,求求你。”小男孩說出原因,眼中還含着淚光。

“不行。這次不饒你!我去打電話。”老板鐵了心的說。

圍觀的人雖然暗地偷偷責備小器的老板,卻沒人敢站出來替可憐的男孩求情。

亞築看着這一幕,她心中有氣,真想大聲責罵那些看戲的路人,難道這社會真的那麽無情嗎?人們真的如此鐵石心腸?看着男孩恐懼又害怕的表情,她決定挺身而出。

推開圍觀的人群,她一把扶起脆在地上的小男孩。

“弟弟起來,別怕!阿姨救你。告訴阿姨,你拿他什麽東西,阿姨替你付錢。”

小男孩看見有人自告奮勇的出來救他,霎時眼中充滿希望。但那只是短暫的,他對亞築說:“阿姨,不行的!老板不會答應。”

“放心。”亞築拍拍小男孩的肩。

“對不起!老板,這位弟弟拿的東西由我付錢。你不用找警察了。”

“哼,你幫他付!難道你不知道他這樣的行為是偷竊嗎?”

“知道呀!可是他都說出原因了,是情有可原的,這在法律上是可以原諒的。”

“法律?你自己去跟警察講吧,我已經報警了。”老板得意洋洋,一臉看好戲的心态。

“喂,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呀?你到底是不是人?”亞築火大了,她這輩子最痛恨這樣的人。

“我高興?怎樣?小姐,告訴你,少管閑事。”老板一副很跩的樣子。

“你這人怎麽那麽不講理?你到底是不是人?”亞築兩眼發火。

“你再說,待會兒我請警察也一起把你捉走。”

亞築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到老板的前面,二話不說,舉起手狠狠的就給他一個巴掌,那巴掌打得又響又亮。

這位老板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舉手便要還擊回去,亞築一個大轉身,剛好躲過他一拳。

哔、哔、哔!此時,警察剛好由人群中走過來。

“弟弟,快!你快走。”亞築推着小男孩。

“不行!阿姨,警察會把我捉走的。”小男孩害怕的看着漸漸走近的警察。

“沒關系!阿姨是大人,阿姨不怕,快!你快走。”亞築半推半擠的把他推入人群裏。

“阿姨,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的。”小男孩回頭感激的流下淚。

“快走!”業築點點頭,不斷催促他。

小男孩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什麽事?剛剛有人報警說這裏遭小偷,小偷呢?”戴帽子的警察看着紅腫着半邊臉的男人。及站在另一邊年齡不大的女孩。

“是她,她偷我店裏的東西。”男人立刻指證亞築,他決定報剛剛那一掌之仇。

警員看了看亞築。看她樣子清清秀秀,竟是小偷,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姐,請你跟我們到警局一趟,”警員見亞築清清秀秀,猜想她大概不是什麽小偷、太妹的人,所以語調特別客氣。

亞築沒反抗也沒為自己辯解,反正警察局這趟她是非去不可了。有人報案,就得去錄口供、銷案才能離開,搞不好還得找保釋人呢!她身上什麽證件都沒有,因為出來時太過匆忙,只拿了幾本琴譜及口袋裏一張千元大鈔,沒想到這下事情鬧大了。

亞築真的乖乖的跟着警員上警車。

“小姐,麻煩你給我看看身分證。”到了警局,一名錄口供的警員客氣的問。

“我沒帶。”

“你叫什麽名字?”警員再問。

“楊亞築。”

“今年幾歲?”

“二十五歲。”

警員擡起頭看着她。一臉懷疑的說:“不會吧?你頂多二十歲。小妹妹,不可以說謊哦,這是警察局。”“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說的全是實話。”亞築并不想作太多的解釋。

“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何要去偷人家的東西?”

季凡這回可真的很有耐心的描述整件事的經過及她的看法,警員們本來都抱持着懷疑的态度,但在她一再的解釋驗證後,終于将所有的經過做了筆錄。

“警察先生,現在我可以走了嗎?”亞築看了一下埋首做筆錄的警員。

“還不行,你得在這裏拘留二十四小時才可以走。”警員看都沒看她一眼。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亞築這下可緊張了。如果她被拘留,回家後不被打死才怪!以她嚴格的家教來說,偷竊是絕不被允許的,即使理由再正當都不行。

“除非你有人來保你,否則只好依法辦理。”警員也無可奈何。

亞築思索着怎麽讓自己離開此地。請她老爹來保她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這件事也不可以讓他知道。該找誰呢?對了,宋仁谖,他一定可以救她。

“好,請你聯絡這個人!”亞築對警員說了宋仁谖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你們是什麽關系?”警員問。

“朋友!”

“我通知他來保釋你。”這名警員真的撥動他眼前的電話。

電話接過,不用猜,接的人一定是仁谖的秘書;不一會兒,宋仁谖來聽電話,警員對他解釋大略的情形。

“你朋友說他馬上來。”

亞築點點頭,靜坐一旁。

二十分鐘後,仁谖辦好手續保出了亞築,兩人一起走出警局。

“謝謝你。”亞築低聲的說。

“不用道謝,我習慣了。”仁谖表情嚴肅。

“你生氣了?”亞築有個不好的預感,她已經嗅到火藥味了。

“不是生氣。”仁谖說:“也好,利用這個機公我們把話說清楚。我不想當傻瓜了,只是我在想,你要到何時才會真正的長大?你也不小了,想想你今年都二十五歲了,有些事并不是光靠‘意氣用事’就可以解決的。”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我不習慣。”亞築沒耐性的看着他。

“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直說好了。我為何會接近你?我想原因不用我說,你也會懂;我為何要低聲下氣?我想你也一樣懂。今天這件事,你覺得好玩嗎?有趣嗎?你行,你逞英雄,可是你有沒有想到後果?也許下次不是警察捉你,而是那家商店的老板找人揍你,你知不知道?”仁谖愈講愈火。

“可是,那人本米就不對,打他是罪有應得。”亞築一點也不考慮後果。“好,就算他罪有應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會連累多少人?他不報仇還好,如果他報仇了呢?你自己想想看!”

“再怎麽說都不會連累到你的,你不用擔心。”亞築第一次發現他用那麽兇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是為你好才這麽說的。

你不為別人想也要為自己想,你畢竟是個女人,碰到壞

人時,你再怎麽聰明都沒有用的。”仁谖放緩語調。

“我不擔心,所以你也不用煩惱。”她負氣的說。

“好吧!随便你,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了。”仁谖嘆口氣又說:“如果選擇一個自己的人那

麽困難、那麽痛苦,我寧願從沒愛過、從未喜歡過。”

“你在說什麽呀?這件事跟愛與被愛有何相幹?”

亞築胡塗了。

仁谖真的火了,“好吧,我直接告訴你好了,我

喜歡你,喜歡的程度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說得再惡

心一點,我甚至愛上你了,可是你呢?你怎麽對我?

我覺得你根本不在乎我。有時我甚至覺得自己像個白

癡、傻瓜,跟你跑上跑下的,凡事都得看你的臉色,

高興時我整天陪你,不高必時想請你吃頓飯都難。這

些你想過沒?你在乎過我嗎?”

仁谖一口氣宣洩出心中的感覺,沒想到平時修養極好的他,今天會表現得那麽失控。

亞築聽了他這一番話後,又驚又喜,可是又有點生氣,脾氣一向硬直的她,是不會接受任何人責罵的。

“讨厭我,覺得我自私不會為別人想,就不要來找我,不傲理我呀,你走!走啊!”

“好,你要我走是不是?會,我會走,而且從今

以後都不會讓你再見到我。如果這一切都是你想要

的,我會做到的。”仁谖失去控制的說完他最不想說

的話。

亞築不語,此時她的心在淌血,眼眶中的淚仿佛

随時會奪眶而出,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在他面前掉

淚,尤其在這節骨眼上。

仁谖轉過身,大步的走近他的車子,“砰”的一

聲将車門關上。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他疾速的發動引

摯、心痛的離開。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亞築看着車子消失在盡頭,終于忍不住的滴下眼淚。

她哭了,這麽多年,她第一次那麽痛心的為一個

男人落淚,淚水浸濕她整張臉。她知道這次他真的不

會回頭了。以前他們一起逛街、吃飯。他說她壞而不

理她時,即使關門也還是會回頭對她說:“我後悔了,

上車吧!”這次他不會這樣說了,因為她看見他眼中

的憤怒與失望,他真的走了。

剎那時,她覺得世界在旋轉。十一月的風。應該不至于如此冷冽,但她卻覺得風刮得她無比心寒,心也跟着莫名的痛了起來。這次她真的笑不出來了。

天色漸漸暗了,看看手中的表,“原來已經七點多

了。

淚在亞築眼中奔流,流濕了鼻尖、唇畔,也模糊了她的眼。她失魂的邁着步伐走着。此時,她的心情好複雜。

走進一家商店,她買了兩瓶玫瑰紅。出了店門,她坐在路邊大口大口的灌,她要麻痹自己,她什麽都不要!

路上得行人不斷投以異樣的眼光,她都不在乎,更不在乎誰會找她報仇。

酒瓶一下就空了,舉步往季凡的住處走去。希望她在家,她要告訴她,她真的沒有那麽壞,她在乎,她真的在乎仁谖,她沒有那麽無情。

今天真是個不幸運的日子,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事。全都降臨了。

打開門,季凡對亞築的來到感到有些意外。

“亞築!”

“聽到季凡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嚎啕大哭。

“發生什麽事了?誰欺侮你?不要哭,告訴我。”季凡拍拍她得背。

亞築還是止不住大哭,她說不出話,只能以哭來表示她的情緒。

“你喝酒了?”季凡嗅到她全身酒味。

“嘔……”酒在她肚子裏起了作用。

話都還沒說,亞築一會兒哭、一會兒吐,季凡這下可忙了。本來情緒低落的她,見亞築這樣,她全都忘了,只是細心的照料她,直到她不再哭、不再鬧,安安靜靜的睡在床上。

“我在乎,我真的在乎,你不要走……”從剛剛到現在,她就一直模糊不清的說着這句話。

季凡大概可以猜到是怎麽回事了。這必定跟宋仁谖有關。

鈴……鈴……電話響了。

“喂,我是沈季凡。”

“季凡,亞築在不在你那邊?電話彼端是楊媽媽焦急的聲音。

“哦,她在。”

“還好,終于找到了。我還以她失蹤了,十二點還沒回來,這丫頭!季凡,麻煩你請她聽電話好嗎?”楊媽媽松了口氣。

“可是她到巷口買東西,等她回來。我再請她打電話去好了。”季凡說謊。

“好,她在你那兒我就放心了。對了,她今晚是不是不回來?”

“是,我們要讨論一下音樂會的曲子,所以亞築

今晚會住在我這裏,楊媽媽,您放心。”季凡突然想

到那份琴譜。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你,再見。”

“沒關系,再見”季凡挂上電話。

看着已經醒過來的亞築,她已經比剛剛好多了。

“水……水……”亞築痛苦的說。

季凡守了她一夜,不知不覺的,自己也趴在床邊睡着了。

天色漸漸亮了。今天的天氣有些陰霾。

亞築奮力的張開眼,她還搞不清自己在哪兒。只覺得頭痛欲裂。她終于想起是怎麽回事了,她依然想哭,跟角有着點點的淚光,眼淚又不争氣的掉下來。她用手拭去淚,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不許再哭,她要堅強起來。

“你起來啦?”季凡睜開睡眼惺忪的眼,打了個呵欠。

“對不起!”亞築紅腫着眼道歉。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季凡再次問。

亞築說出了全部的過程,包括她抓到警局,仁谖對她說的話。再一次複述,她還是忍不住又哭了。

“現在你準備怎麽辦?”季凡說:“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是你太意氣用事了。”

“除了忘掉他,我還能做什麽?”

“難道你不想挽回?”季凡問。

“不知道。我想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思考。”亞築發現自己身上還有很濃的酒味,“我想沖個澡,你衣服借我。”

“好,我拿給你。”季凡由衣櫃中拿出一件大T恤給她。

亞築起身走進浴室開始沖洗,她并沒有開熱水,只想讓冰冷的水沖掉她紛亂的心緒,她要冷靜思考。

過了半小時,季凡仍一直聽見嘩啦嘩啦的水聲。

叩、叩!季凡敲着浴室的門。

“亞築,洗好了沒?你已經洗半個小時了,亞築?”季凡貼着浴室門,聽着裏面的反應。

亞築從蓮蓬頭下擡起頭.對着門說:“好了。”

沖了半小時的冷水,她并不覺得冷。

“你在裏面睡着了是不是?”季凡輕松的說,想緩和她的情緒。

亞築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裏面有浴巾你沒看見嗎?快把頭發擦幹,小心感冒。”

仁谖失望的将話筒挂上,疲倦的靠近沙發裏。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五通電話了。當電話接通時,他多希望接起電話的是亞築,而不是她媽媽;當楊伯母告訴他亞築還沒回家,那種失望是無法形容的。

原本沒事的,如今卻搞成這樣,這一切都要怪他。仁谖懊惱不已,四處找不到亞築,他更自責,他告訴自已從要一找到亞築,他保證一定會真誠的向她道歉,而且還要告訴她:“你并不壞。”

牆上的鐘才指着五點,季凡己匆匆的打卡準備下班。她一直擔心着家裏的亞築。亞築從昨晚發燒到早上。今天早上要出門前,她還帶她去看過醫生;中午去看亞築,見她睡得很熟,所以季凡并沒有吵她,替她蓋好被子後,又匆匆到學校上課。不知亞築現在是否好點了?

一路狂飙到家後,亞築還在昏睡,看着她痛苦的模樣,真讓人為她感到心痛。才不到兩天,她竟然瘦了,臉頰也凹下去了。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她不在乎宋仁谖,可是事實卻不是那樣。不在乎,幹嘛還為他淋了半小時的冷水,說不在乎,又怎麽會搞得病恹恹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宋仁谖嗎?

亞築翻了個身,痛苦的睜開眼睛,看着一直注視着她的季凡。

“你回來啦!你有沒有幫我打電話回家,告訴我媽我在這兒?”

“有,我還替你撒了個謊,說我們準備明天到‘九份’去!你媽叫你到達之後別忘了打通電話回家,別玩瘋了。”

“季凡,謝謝你,真不知該怎麽感謝你。”

“三八!這時候還這麽客套,你說我們還是不是死黨?”季凡看着亞築。

“當然是。”

“那不用那麽客氣了。”

季凡握住她的手,亞築笑着。

“你想吃點什麽?我弄給你吃。”

“我吃不下,你自已吃好了。”

“吃不下怎麽行?不吃東西哪來的體力?而且空着肚子吃藥很傷胃的。不行!你一定要吃,我去煮碗粥給你。”季凡起身,準備到冰箱找材料。

“我真的沒胃口。”亞築輕聲的話。生病時的她,和平時生龍活虎的她截然不同,生病加上情緒低落,更顯出她的虛弱、蒼白。

季凡還是用電磁爐熬了碗瘦肉粥給亞築吃。起初她還一直嚷着沒胃口、吃不下,而在季凡的哄騙下,她才勉強吃下四、五口。

“快把藥吃了,我待會兒還得去打工,不能陪你了。”季凡把藥拿到亞築的面前。

“藥好苦,我不吃。”亞築像個孩子似的吵着。

“不行,你不吃,我就要電話叫你媽來帶你回去。”季凡在無計可施之時,只好使出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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