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番外一——養傷

《成王敗寇》番外一——養傷

元正二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立太子诏書一出,滿朝震驚,言官以及當年跟着陸瑜丞的心腹跪在養心殿門口死谏。奈何皇帝決心已定,一概人等皆不見,只讓禦醫一并守在偏殿待命,有那死谏的,拿參湯吊着一口氣,不叫他們真死了,免得全了他們的清名。

久而久之,大臣們都慢慢淡了勸谏的心,立儲雖是國之大事,但這事到底是陸家家事,這天下到底是姓陸,各諸侯無反心,便動搖不了國之根基。

衆人皆知當今陛下不近女色,有些動了心思的便往宮裏送些絕色少年,卻都被皇帝賜給了各宗室,有明眼人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思全在許妃身上,許妃那可是直接入住了養心殿,養心殿何等地方?那是皇帝的寝宮。也有傳言,皇帝并非不近女色,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據說是早年征戰時傷了男人那根子。如此倒也能解釋為何會立陸珩為太子了,原是自己無所出。且元正一年雖大選,可據某個貼身伺候的大宮女說她家娘娘仍是完璧之身。

陸瑜丞對于宮中流言一清二楚,甚至某些流言是他默許的,或者在其中推波助瀾的。貼身伺候的太監宮女都知道,皇帝的心思全在養心殿那位身上。

陸璟身子雖有好轉,但仍然精力不濟,整日大半時間昏睡,他昏睡的時候,陸瑜丞就坐在他旁邊批奏折。有一日他幽幽轉醒,歪着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夕陽透過窗子灑進來,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暖色,讓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瑜丞哥哥……”陸瑜丞拿筆的手一抖,墨汁滴落,暈染了奏折,他快步沖過去,将陸璟抱在懷裏。陸璟靠在他懷中,仰着臉看他,“瑜丞哥哥,你何時帶我走?”

陸瑜丞心如刀絞,他啞聲道,“快了,就快了,等太子再長大些。”

陸璟愣住,“太子……”似乎想起了什麽,猝然慌張起來,在陸瑜丞懷裏掙紮,“太子在哪裏?”他想起東宮那場大火,想起那兩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巨大的恐慌席卷而來,就像從九泉之下爬上來索命的厲鬼一樣扼住了他的喉嚨。

陸瑜丞一只手替他扯被子,一只手将他摁住,他突然意識到,方才那一聲“瑜丞哥哥”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十年前的陸瑜丞,現在的陸璟對他只有恐懼和害怕。

陸璟實在太緊張太害怕了,他大力掙紮,陸瑜丞只能一遍一遍告訴他太子沒有死,屍體是假的。陸璟似乎被那場大火魇住,掙紮越來越用力,陸瑜丞只能将他禁锢在懷中,陸璟流着淚道,“疼……”

陸瑜丞用從所未過有的溫柔聲音小心翼翼問,“哪裏疼?”

“你不要再打我了。”

陸瑜丞感覺自己心被刀捅了一般,千瘡百孔地痛,這是自己曾經想要好好保護的人啊,可是他是怎麽對他的?這一年多的刑杖不僅給青年身體帶來了無數疼痛,更給青年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陸璟平素沉穩淡定,若不是這回他生病,陸瑜丞還真不知道他竟是這麽怕自己,怕他的喜怒無常,怕他的責罰。

張彥将炖好的湯藥端上來,陸瑜丞親自接過來喂給陸璟喝,那藥苦得要命,若是十年前的陸璟早就鬧起來了,少不了陸瑜丞拿蜜餞哄着他,如今的陸璟只是望了陸瑜丞一眼,乖乖把要藥喝了,卻不知喝得太急了還是如何,一口噴了出來,人朝後一倒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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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弟!”陸瑜丞大驚失色,一把将人摟在懷裏,驚慌失措道,“傳太醫!”

張彥跟了陸瑜丞十多年,在他印象裏這位主子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卻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态過,哪怕當日逃出京都不曾這般過。

因着陸璟身子骨不好,養心殿一直有太醫候着,幾乎在皇帝下令的瞬間就被太監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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