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春色一覽無遺

第三十八章:春色一覽無遺

雨勢濃密,長街上并沒幾個行人,沈樂窈的車辇很快出了城。

傍晚時分,趕到了驿站。

楹月撐開傘,将沈樂窈從轎內扶下來,替她遮蓋雨水快步走入驿站。

皇室的人外出辦事,都會提前清空驿站內住客,此刻裏面全是李景淮帶來的人。

淩霄上前行過禮數,将她帶上樓。

剛步上幾層樓梯,便能聽到李景淮屋內傳來女子的嬉鬧聲。

不用猜沈樂窈也知道,那是沈姝寧的聲音。

如今她成了李景淮通房婢女,倆人當着她的面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了。

“殿下。”

沈樂窈來到屋內行禮。

沈姝寧坐在他腿上,往他嘴裏喂洗淨的新梅。

他桌上擺放着處理完的文書,見沈樂窈來了便吩咐淩霄上前将文書取走。

“本王出城着急,沒能去沈家接你,要你自已趕到驿站來,你心裏不介意吧?”

李景淮摟着沈姝寧腰肢,目光卻火剌剌落到沈樂窈身上。

方才下轎時她身上也沾了些飄進傘中的雨水,此刻鬓發上還沾着雨珠,纖細腰肢貼在碧色衣裙上,若隐若現。

沈樂窈細嫩面頰透着笑:“不介意。淑妃娘娘命阿窈前來便是要照顧殿下的,豈有反過來讓殿下照顧的道理?”

“本王的阿窈還是那麽善解人意。”

此話聽得李景淮舒心,摟着沈姝寧腰肢的手愈發收緊幾寸。

可話落在沈姝寧耳中,卻是不快,她湊近李景淮耳邊嬌嗔道:“殿下,姐姐來得這樣遲,您可得罰她。”

李景淮大掌摩挲她細腰:“那你說,怎麽罰?”

沈姝寧一抿唇,舉足若輕道:“殿下,阿寧一大早就陪您趕路,連口熱乎的都還沒吃上呢,姐姐的手藝不錯,今夜咱們的晚膳就讓她來做吧。”

李景淮眯了眯眼,看向沈樂窈:“是麽?本王倒是沒嘗過阿窈的手藝。”

“姐姐,你該不會不願意吧?”

沈姝寧緊貼在李景淮懷裏,掩唇笑。

得了李景淮撐腰,她眼中露出得意。

豈料沈樂窈非但不惱,反而笑出聲:“怎麽會?為殿下下廚,是阿窈榮幸之至。”

她懶聲懶氣吩咐:“那姐姐趕緊去吧。”

李景淮并不出聲,把玩沈姝寧細腰,便算是縱容了沈姝寧這般待沈樂窈。

她屢次三番不知趣兒,李景淮倒是也想治一治她。

他打的這點算盤沈樂窈如何不知,行過禮數,她兀自退了出去。

“小姐,您剛到就讓您幹活,就算是還未嫁給二殿下,您也是名正言順與他有婚約在身的,四小姐算個什麽東西,二殿下竟也就這麽認了——”

站在驿站後廚,看着竈臺上亂七八糟的鍋碗瓢盆和食材,楹月氣惱道。

沈樂窈冷下眸色,粉唇勾笑:“她既然想吃,咱們就做幾道她最想吃的。”

“小姐指的是?”

楹月頓時想到出閣前以為自已懷了身孕的沈姝寧。

沈樂窈眸光明亮,自是不表。

忙活到酉時三刻,沈樂窈和楹月端着做好的晚膳上樓。

屋內燭光搖曳,沈姝寧站在李景淮邊上研墨,伺候他處理朝務。

沈姝寧穿着一襲水藍色輕薄紗裙,腰肢用條錦緞蠶絲帶系着,纖細腰肢頓時顯露無疑。

一邊伺候,還一邊俯身到李景淮身邊挨着,李景淮一擡頭,便對她衣裙內春色一覽無遺。

“也不知道害臊——”

楹月站在沈樂窈身後,輕聲唾罵。

沈樂窈卻當看不見似的,邊走進屋內邊開口招呼:“殿下,四妹妹,晚膳做好了。”

“姐姐再不來,我可要餓壞了。”

沈姝寧語氣透着不滿。

沈樂窈笑模笑樣解釋:“都是四妹妹愛吃的,所以花了些時辰,你來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殿下,走吧。”

沈姝寧攬過李景淮的手,倆人一同走到圓桌邊上。

看到楹月将食盒內菜肴一碟碟擺放到桌上時,沈姝寧不由蹙起眉頭,“這,這都是什麽?!”

“四妹妹懷了身孕,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呀。”

沈樂窈眨眨眼,一副無辜模樣。

只見桌上擺着酸梅醬鴨、酸筍魚湯、辣豆蒸排、醋溜白菜等,都是以酸辣為主。

瞧見這些刺眼菜肴,李景淮臉色也冷了幾分。

“殿下,難道阿窈做錯了?可阿窈記得四妹妹明明是懷了身孕才入定王府的呀”

沈樂窈猶自不解。

這番話落在李景淮耳裏,無疑是又挑開了他和沈姝寧之間的那根刺。

李景淮看向她,俊美臉龐覆上冰冷的笑,“你沒記錯,阿寧當初的确是以為自已懷了身孕,可後來發現是她自已弄錯了。”

“不過這些菜嘛,也不是吃不得。”

說完,他轉臉看向身邊的人,皮笑肉不笑下令:“怎麽說這都是阿窈親自下廚做的,阿寧可別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是...”

沈姝寧咬唇應聲,自個兒坐到圓桌邊,拿起筷子夾菜。

沈樂窈走出屋子時,聽到身後隐隐約約傳來哭泣聲,伴随李景淮的陰險喝令:“給本王吃光,否則本王的阿寧可就是不聽話了。”

沈姝寧邊哭着邊往嘴裏塞飯菜,便是再委屈怨恨,也只能都吞咽入肚子裏。

“小姐,這回可要把四小姐給撐壞了。”

在屋子裏聽着那頭的動靜,楹月解氣地笑出聲。

沈樂窈端起茶盞,覆在杯沿邊的眼尾含笑:“去給我備些熱水來罷。”

做了那些飯菜,她身上油膩得很,想好好洗洗。

“奴婢這就去。”

楹月立刻下樓準備。

給她放好熱水,在屏風上擱置她要穿的幹淨衣衫,楹月到外邊候着。

彼時天色已全暗,外面的雨聲還淅淅瀝瀝落着,雨夜透着股涼意,沈樂窈泡在熱水裏并未察覺。

想到此去濟州要經歷的種種,她袅着水流的指尖緩緩頓下來。

也不知道江雲岫收到她的消息,會不會同去濟州?

上次他去相國寺便是為了查清饷銀真相,此次濟州之行可是他獲得線索的機會,應當不會缺席。

思緒漸沉,沈樂窈竟沒留意到她屋內不知何時進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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