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拈酸吃醋?
第五十八章:拈酸吃醋?
定王府。
淩霄将受傷的李景淮帶回府上時,夏荷吓得險些昏厥過去,好在禦醫及時從宮內趕來,給李景淮處理了傷口。
他手裏抓着那支芙蓉鎏金步搖,眼底翻湧陣陣陰鸷。
夏荷站在一旁,她認得那支鎏金步搖,是沈樂窈戴過的。
午後,謝懷遠從外院走進來。
“西北之事處理得如何?”
李景淮沉聲問。
他早些年籠絡了一批朝中官員,西北大将.軍袁随野便是其中一位。
“袁大将.軍處理得極好,東西全都運出去了。”
“而且,殿下給他帶的話他應下了。”
謝懷遠剛從西北回來,身上還裹挾着西北的風塵。
李景淮稍稍點頭,促狹眼尾劃過陣陰狠。
“殿下這手?”
謝懷遠欲言又止。
這普天之下,有誰敢将皇子傷成這樣?
“不小心傷的。”
他語氣甚惱,掌中緊握的芙蓉鎏金步搖被折斷。
謝懷遠心內驚懼,不敢再多言。
不多時,淩霄從外面回來,告訴李景淮昨日救走沈樂窈的是忠勇侯府家的小公子裴佑丞。
“裴佑丞?”
李景淮冷哼,爾後勾起唇角:“本王就成全你們。”
午後,李景淮動身入宮。
兩日後,昏睡三天三夜的沈樂窈方醒過來。
見她睜開眼,守在榻邊的楹月眉眼間堆滿的陰郁總算消散開。
“小姐昏迷這麽久,一定口幹了,先喝口水罷。”
楹月倒下杯茶水,吹了吹後喂到她嘴邊。
沈樂窈舔舔幹燥的舌尖,只覺喉嚨幹得厲害,喝下茶水後才好許多。
她問楹月:“我是怎麽回來的?”
那日她落水後便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是江兆尹救了小姐,天不亮才将小姐送回來的。”
原來沈樂窈被淩霄帶走後,楹月心思不定,自個做主帶着令牌去京兆府找了江雲岫,這才讓沈樂窈幸免于難。
“小姐,您不會怪奴婢自作主張吧?”
楹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怎麽會呢?”
“傻丫頭,你可又救了我一命。”
沈樂窈眼中生出往時楹月未見過的情愫,好似恍如隔世那般。
楹月只當是她剛醒過來頭腦尚不清楚,并未疑心她的話有不妥之處。
喂她喝下碗小米粥,楹月告訴她這兩天發生了許多事,沈赫儒和沈言堂從京兆府放了出來,身上糟了不少罪,北齊帝免去了倆人原來的官職,只給他們安排兩個在翰林院的閑職,算是法外開恩。
宮裏還來人傳了話,說李景淮已向北齊帝表态退掉與沈樂窈的親事。
說到此事時,楹月只匆匆帶過,好似不願多說一句似的。
“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沈樂窈一眼察覺出不對勁。
“二殿下同聖上提與您退親的事時,好似提到了忠勇侯府家的小裴公子,現在滿盛京勳貴都在傳您與小裴公子有私情...”
楹月小聲翼翼說着。
“裴佑丞?”
沈樂窈驚問出聲。
“正是呢。”
楹月點頭如搗蒜。
“這倒是稀奇了。”
沈樂窈只覺好笑不已,一時想不通李景淮為何要這麽做。
直到想起在船舫內他曾問自已和江雲岫有沒有暧昧不清的關系,才恍然驚醒。
如今李景淮故意将裴佑丞拉出來,莫不是要引出江雲岫?
可他,應當不會做什麽吧?
沈樂窈覺得是自已想多了,江雲岫那樣的人,怎可能會為了自已拈酸吃醋?
卻不想,此時的骁騎營外,悄悄摸摸從裏面出來的裴佑丞被江雲岫堵在半道,将他拎到轎辇內。
看着坐在自已面前陰氣沉沉的江雲岫,裴佑丞賠着笑臉問:“江兆尹可是要找小爺去吃酒?”
“小爺近來公務繁忙,很是不得空。”
他話說完,眼前的人仍不說話,只有一副冰山臉。
裴佑丞眼珠子滴溜溜轉:“要實在是盛情難卻,小爺也可以舍命陪君子。”
裴佑丞嘿嘿笑着,這些日他就是為了躲江雲岫才沒去吃花酒,不想還是被他堵到了。
突然,眼前人手中象牙扇飛快散開,露出尖銳齒牙,将他唬得不輕。
“你,你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裴佑丞顫顫巍巍指着他。
那尖銳的扇端猛敲了下他手指,他吓得忙縮回去。
“沒那閑功夫——”
江雲岫語氣恹恹,黑眸宛若有股邪氣。
“那你?”
令裴佑丞琢磨不透。
“你自個想法子解決此事,這樣的事總不能讓女子去做。”
他這話裏,好似還帶着氣。
“江兆尹是擔心那沈三小姐的名聲?”
“聽說那日你還将人帶到冰泉別院治了病才送回沈家的。”
若不是顧着沈樂窈的名節,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還不走?”
“等着我取你性命?”
幽聲幽氣的威脅話出口,裴佑丞後脖頸一涼,趕忙逃竄出他轎辇。
看着那華麗車辇離開,裴佑丞嘴裏念叨:“我上哪兒找法子去?”
稀裏糊塗回到忠勇侯府,裴佑丞正苦惱着,忽然兩邊手肘都被人拽住,生生将他拽入屋內。
忠勇侯夫人和他的長姐裴嘉韻将人按在門上,湊上前問:“快說說,你與那沈三姑娘是何時開始的?”
“娘,阿姐,你們說什麽呢?!”
裴佑丞本就煩,此刻回到家中還要被她們審問,煩躁地将她們倆人推開,自顧自去倒了杯茶水喝。
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走上前,一左一右看着他:“外面都是這麽傳的啊,你這兩日又不回來,我們上哪兒找你問去?!”
“我這兩日不回來,是在躲人!”
裴佑丞義憤填膺。
“躲人?”
“躲沈三小姐?”
她們倆人異口同聲。
“哎呀,你們讓我安靜一會兒,趕緊走走走——”
裴佑丞将她們趕出屋子。
倆人還在屋門外喋喋不休說着,一個勁的說沈樂窈好。
裴佑丞幹脆脫鞋上了榻,扯過被褥蒙頭睡。
而沈家,明面上看明明是沈樂窈犧牲掉親事才換來沈家安寧,他們卻只抓住她與裴佑丞有私情之事不放,在她身子尚未痊愈沈老夫人便命她每日抄上一百遍女戒反思,還要到佛堂內跪上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