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無心之失?

第七十章:無心之失?

沈言湘告訴自個,她是沈家費盡心機送入翊王府的嫡女,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忍,日後有的是她揚眉吐氣的時候。

李承硯并不捅破這層窗戶紙,接過合卺酒,陪她一塊兒演戲。

烈酒入喉,卻如同膽汁一般苦得令人發指。

沈言湘擡起頭笑了笑,走到李承硯身邊替他褪下身上喜袍。

外面還有端妃的人守着,今夜他不可能走出這洞房花燭。

一切水到渠成,倆人在這洞房花燭夜行了夫妻之禮。

李承硯動作很快,好似是為了應付屋外暗中守着的人,讓他們回宮給端妃個交待。

夜深後,他從榻上起身,穿上外袍往外走。

沈言湘睜開眼,拿出軟枕下藏着的帕子,冷冷看盯着上面小畫。

畫中是何人,她心中已有數。

原先她還萬分不信,可她那身嫁衣是從宮裏送出來的,又會有誰會做出這樣的無心之失?

隔日,她同李承硯一道入宮給端妃請安。

她讓青鳶給自已穿了身青綠掐金絲攢花衣裙,頭上簪金絲八寶珠釵,手腕上戴金鑲玉手镯,襯得她婉約大氣,又貴氣斐然。

李承硯則穿身麒麟錦袍,墨發用玉冠束起,腰間圍條墜玉八寶帶,上面挂着個香氣撲鼻的荷包。

顏色看還鮮豔着,顯然是剛繡好。

“殿下早去早回。”

今兒一早李承硯是在秦思薇院子裏醒過來的,可見他昨個兒後半夜去了她院子。

秦思薇伺候他穿衣袍時,特意将自已剛繡好的荷包系在他腰間,擺明是要給沈言湘點顏色看看。

沈言湘盯着那鮮豔荷包,只一眼掠過,便跟在李承硯身後入了車辇。

車辇往皇宮行去,沈言湘只顧給李承硯斟茶,擺上路上用的點心,其他并未多言。

直到車辇行駛到皇宮大院外,不知不覺翻看完一本君策的李承硯才察覺到沈言湘這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端妃見他們倆人相攜着而來,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她看中的便也就是沈言湘識大體。

幾人在殿內說了好一會兒話,李承硯還要到北齊帝那兒商議朝事,先起身同端妃告別。

殿內剩下兩個女子,端妃叫來靜蘭姑姑,讓她将北齊帝賜給自個的那支龍鳳金簪拿上來。

不多時,只見靜蘭姑姑端來個白玉盒子,端妃将盒子打開,給沈言湘戴上:“來,你可得争點氣,早日給本宮誕下個大胖孫兒。”

“湘兒謝過母妃。”

沈言湘朝她屈膝下跪,行跪謝禮。

“咱們娘兒倆,不必這般見外。”

端妃又拉過她的手,同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待到要午歇時方放她出宮。

離宮前,沈言湘讓青鳶去打聽阮貴人住在哪間宮邸。

青鳶應下,悄摸兒去了。

沈家。

沈言湘出嫁後,沈樂窈偷了幾日懶,每日除給沈老夫人請完安後,便回到驚蟄院編結條。

如今沈言湘那兒有阮莞兒對付,沈姝寧那兒有夏荷對付,不必她發愁。

沈老夫人心思又全在身居閑置和剛兩歲大的沈言堂和沈宸安身上,恨不得将沈樂窈熬成個老姑娘,将來随便給她指戶人家便也就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沈家竟也來了想給沈樂窈提親的人。

聽到楹月說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來到府上時,就連沈樂窈臉上也落下幾分驚詫。

說是想來給裴佑丞提親的,之前外頭風言風語傳得出神入化,沈樂窈沒放在眼裏,不想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倒是聽入耳了。

沈老夫人将沈樂窈叫來她們二人面前,只是婦道人家之間閑聊幾句,沒有外男倒不打緊。

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之前在宴席上見過沈樂窈幾回,雖沒仔細留意過,但知道她是大方得體的,行事也穩當。

尋這麽個女子回去給裴佑丞當妻子,總能管得住他,只要能讓他少在外邊鬼混,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便心滿意足。

仕途上是不指望他了,但後宅安寧怎麽着都得讓他做到,別整日淨給忠勇侯府招花邊流言。

沈老夫人面上恭維着,私心卻不想給沈樂窈指這麽一戶好人家。

原先她對沈樂窈便有幾分忌憚,倘若日後再嫁個好人家,在她面前豈不是要尾巴翹上天?

在葳蕤院裏待了好一會兒,見沈老夫人不松口,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也并不好多待,只得客客氣氣着離開。

沈樂窈何嘗瞧不出沈老夫人心裏打的那點算盤,她不缺自已那點嫁妝,沈樂窈嫁得越不堪她就越高興。

“你與那裴家的小公子到底怎麽回事?”

果不其然,人走後沈老夫人開始興師問罪。

“傳言而已,祖母別聽信。”

沈樂窈未多做解釋。

原本當初李景淮在北齊帝面前提起此事時便是捕風捉影,如今事情過去這麽久,沈樂窈和裴佑丞并無下文,便足以證明沈樂窈清白。

只是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的突然到來,又給了沈老夫人責罰沈樂窈的緣由罷了。

沈老夫人讓她回去抄上半日的佛經。

過後聽聞此事的忠勇侯夫人和裴嘉韻心裏過意不去,尋來裴佑丞,抓着他親自到沈老夫人面前澄清他與沈樂窈的關系。

如此一來,方保住沈樂窈名聲。

只不過這一家子的做法倒是讓沈樂窈瞠目結舌,如此之幹脆直白,不愧是武将出身的忠勇侯府。

這一來二去,沈樂窈和裴佑丞的親事沒結成,與裴嘉韻倒是稔熟起來。

入夏後,天氣變得愈發悶熱,白日裏豔陽高照,沈樂窈便更少出門,幾乎是在屋裏編結條,要麽便是學着配香。

“小姐,您要這麽多金絲線做甚?”

屋內香氣袅袅,楹月給沈樂窈尋來一筐金絲線,看着她拿來編結條。

這段時日她便是在忙這個,楹月看不出她要做何物。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沈樂窈眼睛未擡,一心只忙手中活計。

楹月以手托腮,坐在邊上看着,不多時竟打起瞌睡。

等她醒來時,只見桌上擺着個金絲結條籠子,籠蓋上還綴有用若幹金絲盤成的花飾,極為繁複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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