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君心》和《九州》前後宣發, 不少人都在等着喻寧的反應。

沒有評論，沒有轉發。

卻在半個多小時後，微博關注往上增加了幾位。

[姐姐的忠犬火速趕來！哪怕只是關注增加, 我也能一眼看出姐姐的變化！]

[狗就狗，怎麽還“忠犬”上了？]

[我還以為喻寧不會再上微博, 那她為什麽不說話啊？回複我一句“領養”很難嗎？]

[樓上的刀沒收住, 下輩子記得不要鋪墊太長。]

[是我數錯了嗎？好像喻寧的關注漏掉了一個人？]

[我也懷疑是我顯示問題, 那誰誰沒在關注列表裏……]

火眼金睛的網友很快發現喻寧關注了兩邊的主演，卻唯獨漏掉了楚輕韻。

楚輕韻入圈不久, 憑借MV短片裏鄰家妹妹的形象出過圈，自身的長相又正好是标準的清純小白花, 給大衆的印象向來是清麗可人的單純挂, 路人緣一直都還不錯。

在出演《九州》之前, 她也演過幾個善良可愛的正面配角, 這是第一次擔綱女主角。

[emmm這個舉動蠻有深意的吧……]

[吃瓜群衆已經帶着猹就位！]

[所以楚輕韻到底做了什麽事啊？喻寧這麽明顯地嫌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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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片場的楚輕韻同樣在關注網上輿論，看見這些評論表情管理都要崩壞了：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喻寧做的事不對, 為什麽要找她的問題啊？

往下翻了一會兒，楚輕韻終于如願找到自己想看的言論。

[這評論區畫風真的正常？這明顯就是抱團排擠, 職場霸淩吧？既然關注了就都關注好了啊，幹嘛故意漏掉一個人啊, ]

楚輕韻心裏舒服了點。

點進回複, 又心梗了。

[我本來也想說, 但鑒于有關喻寧的事每次都有反轉，我臉疼，不能再腫了。]

[這位兄弟清醒一點, 兩邊劇組的人連個屁都沒放啊。]

[他們不是連個屁都沒放, 他們是正在扯頭花！]

扯頭花？

[指路@方羿翰@鐘定涵, 大家快去看！真的別把我笑死在這破互聯網上！]

起因是方羿翰發現，自己是第一個被喻寧關注的人，當即嘚瑟地發了條微博：

【沒想到@喻寧的首個關注竟然是我（得意）

我一定會盡力诠釋好角色，不辜負喻姐和大家對我的期待~也請大家持續關注我們《君心似我》哦~】

若有似無，茶裏茶氣。

評論區還在不明所以地恭喜他新劇開機。

鐘定涵出于同劇組的情誼，早早就和方羿翰互關了，看見這條微博不服氣地去翻喻寧的關注列表，發現方羿翰居然真的在他前面。

他……瞬間枯萎了。

“明明我和喻寧更熟吧？為什麽喻寧先關注方羿翰？？”

鐘定涵百思不得其解，胸中憋着一口氣，去找制片人要了張試鏡的物料，噼裏啪啦地打字：

【時間過得好快，被喻姐@喻寧 試鏡的時候還挺緊張的，自覺沒有演好。這段時間一直有在潛心揣摩、認真打磨，希望最後能交出令人滿意的答卷】

配圖是他站在場中對戲的樣子。

喻寧在照片的左上角，出鏡了半張臉。

欲語還休，猶抱琵琶半遮面。

評論區一開始也在表示恭喜和期待，誇贊他努力。

[這條和@方羿翰的最新微博一起看，怎麽感覺有點……？]

不一會兒。

兩邊看完的網友回來了。

[确認了，是在争寵。]

[驚！開機當天，男一男二竟為了她大茶出手！]

[大茶出手哈哈哈哈哈這屆沙雕網友遲早要讓我哈死哈哈哈哈哈！]

網友表示，很想知道正牌女一號現在的心情。

南鹿其實也發了微博，但她粉絲少，起初并沒有引人注意：

【不會讓你失望。】

這條微博乍看不出什麽，點進評論區才知道她艾特了喻寧。

沒有在明面上帶喻寧的大名，比同組的兩位男演員都低調，說的話也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可偏偏更給人以一片熱枕的赤誠。

往前翻，南鹿的這個微博大號基本沒有發過什麽原創微博，上一條還在半年多以前，拍了張路邊蹦噠的小狗。

她少有的明确表達情緒和指向，就是對喻寧說的這句話。

[這位妹妹好含蓄內斂，我都不敢說騷話了。]

[讓我來，我不要臉（不是）——劇組三位主演争相鬥法、各顯神通，卻是為了争寵這件小事！]

[開機第一天就在微博明槍暗箭，我真的會被這個劇組笑死。]

這件事最先由方羿翰帶動，他是想變着法兒地在喻寧面前刷刷存在感，不說能上位做情人，起碼搭上線，以後有什麽事也能求兩句幫忙。

他沒想到鐘定涵這個小學雞操作如此騷，在微博就開始跟他打擂臺。

方羿翰生怕這件事導向什麽不好的結果，比如說他巴結人、勢利眼想上位，亦或是把他頂死了暗戀喻寧——他可還是要靠粉絲吃飯的，所以發的微博裏也只稱呼喻寧一聲姐。

誰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

網上的輿論竟然大多是正面的，雖然不乏有他們“搶富婆”的言論，但也都是開玩笑居多。

南鹿的加入則徹底把這場八卦善意的吃瓜讨論推向了高|潮，兩邊劇組的演員紛紛加入，艾特喻寧“表忠心”、蹭熱度。

網友的評論也一個比一個有梗：

[15:45分，姍姍來遲的盛歷帆終于找到了賽道，加入争寵大軍。]

[盛歷帆記仇本：20xx年x月x日，晴，大家都在沖刺獲得喻寧的寵愛，但沒人通知我。我今晚就去挨個暗鯊！]

兩邊的演員基本都是剛起步不久的新人，這一波熱度蹭滿，吃到了紅利，評論和點贊飛漲，粉絲上漲速度也前所未有。

方羿翰看着評論和私信裏調侃他茶藝的人，又看看不斷增加的粉絲數，心裏的大石落地，不禁感嘆：“喻寧還真是有紅的命啊……”

哪怕她退圈了，仍然次次都能引起熱議，上熱搜就跟玩兒似的。

連他們這些跟着在旁邊蹭熱度的人，稍微離她近點也都有能數不盡的好處。

-

網友們無形中玩起了“調侃大賽”，比比誰更有梗，對喻寧不關注楚輕韻的事反而漸漸抛之腦後，沒什麽讨論度了。

楚輕韻：“……”

氣死！

外挂系統：【根據反饋，本次收集到的積分不足1，不納入積分池。】

楚輕韻：？？

連1分都沒有？

外挂系統客觀地說：【和你同組的女二號關注度已經暫時超過了你，你該跟着一起蹭熱度的。】

楚輕韻心氣不平：喻寧故意不關注我，來打我的臉，我還上趕着去倒貼？

外挂系統沒說話了。

它只給出對應的數據分析，不負責宿主情緒。

楚輕韻止不住的焦慮，她的積分只剩下十幾，不僅沒得到江曜骞的聯系方式，還倒賠了一筆錢給狗仔。

人財兩空，她連金手指都快用不了了！

——等等。

楚輕韻靈光一閃，忽然想到：她就應該裝作不知道地去艾特喻寧，表現得友善又親切，這樣大家的注意力都會被拉回來不說，還更能看清楚喻寧刁難她的行為。

說做就做。

她也怕錯過了這波熱度，什麽積分都撈不到。

【@楚輕韻：

開機那天在喻小姐@喻寧面前走了一次戲，最後沒有得到評價很可惜，希望下次可以得到喻小姐的評價（臉紅）】

-

喻寧興致勃勃地一路下滑觀賞朋友圈。

黃雲奎不知道是遇上了什麽事，在朋友圈先是罵了一條“晦氣”，過了十幾分鐘又來了一條歲月靜好——

“清者自清，人活在這世上總會遇到紛擾和污蔑，最重要的是保持本心。”

孟鴻達在下面回複：

[哈哈（微笑）]

喻寧越看這個微笑越覺得有意思，和系統緊急讨論：你說，這位孟老板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微笑的含義是“呵呵”？

系統：【如果這條朋友圈不是這麽正經，他應該只是單純地在笑。但對比文字，我百分之兩百确定，他就是在嘲諷！】

中年老男人分享人生感悟，同行回複哈哈，這不擺明了嘲笑麽。

喻寧：哈哈哈哈哈！

車停在一家茶樓門口。

裝修品味極佳，內間安靜，茶香悠遠。

劉颉帶着人提前到了半小時，以示對這次合作的重視。

兩邊簡單介紹過。

紀錄片的導演叫杜青林，是個看着瘦弱卻很有精神的中年大叔，挺直背站着的時候全場最高，模樣生得平凡卻溫和，眼神滄桑，仿佛載滿了故事。

喻寧直接讓姚佳曼拿出合同。

杜青林愣住，遲疑地問：“就這樣嗎？”

喻寧：“當然。”

她看向姚佳曼。

姚佳曼心領神會，以分外專業的姿态說：“這只是由我方拟訂的合同，并不要求您方馬上簽訂。您可以帶回去仔細看過之後，對條款提出異議或是要求簽訂。屆時條款修訂的過程，希望能由我和貴方律師進行洽談。”

杜青林只是覺得太快了。

他和劉颉還提前模拟問答過，将喻寧可能會問的一切有關紀錄片的問題都準備好了。誰知道喻寧什麽也不問。

劉颉對杜青林擠擠眼：就跟你說，喻小姐人很爽快的吧。

杜青林随手翻開合同，看見上面标準的金額，愕然失臼恃洸态地看向喻寧：“您……沒标錯價格嗎？”

劉颉探頭一看。

嚯。

六百萬。

直接比報價翻了十倍。

這喻小姐還真是每次都能讓他有新的震驚。

“沒錯。”

喻寧說，“這是我根據市場價格和紀錄片的質量綜合決定的。”

杜青林回不過神。

喻寧：“價格方面我們好商量，但有幾個地方我希望和您讨論一下。”

杜青林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原本平和的神色變得微微抗拒，桌下的手悄無聲息地握緊。

饒是這個說法再委婉，他還是聽出這可能是要改動的意思。

這是杜青林最無法接受的，多少次投資商都是被他無可轉圜的決絕态度勸退了。

劉颉見勢不妙，插話道：“不知道喻小姐指的是哪個方面呀？要是能商量的，我們當然是願意商量的嘛。”

後面這句話是有意在提醒杜青林。

杜青林看着面前的茶水沒說話。

喻寧拿出了手機，調出特意截取的片段：“這個地方，介紹了當地的特色食物後，直接就轉到了歷史介紹，我覺得稍微有點不流暢。”

杜青林猛地擡頭，只掃一眼就知道這是哪個地方：“這裏我們本來是想拍食物的，但季節不對，當地人那時候都不做這道菜。後來我又專程回去了一趟，卻遇上了極端天氣，加上經費不足……最終還是沒拍成。”

說到最後他低聲嘆息，表情卻明顯沒那麽抵觸了。

喻寧也很惋惜：“我也很好奇那道菜的樣子，網上都搜不到什麽圖片。”

“您還去網上搜過？”

杜青林神色煥然一亮。

喻寧點頭，開門見山地說：“要是您願意補齊這些拍攝過程中的缺憾，所需費用我會付給雙倍。”

杜青林激動得脖子都紅了，大手一揮，豪情萬丈地說：“不用！您給的價格已經超出我的預期，我也更願意作品能趨向完美，補齊的事您不說我也想做，費用完全不必了！”

劉颉暗地裏連連拉扯他的衣服，不住地使眼色：

錢還是得要！

你清醒一點啊！

杜青林的性子說好聽點是理想化，說難聽點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太過天真，多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朝被人以金錢和思想上雙重肯定，大有将喻寧就地引為知己的架勢。

他一改矜持寡言的作風，拿出手機裏存着的好幾個片段就開始和喻寧交流。

“其實這個片段和我發給您的成品，我在兩者之間猶豫了很久。從我個人的角度，我更喜歡這個片段的拍攝角度和光影效果，但是對于整個場景來說，它或許會顯得有些難懂，也就是……嗯，不太符合商業紀錄片的感覺？”

劉颉到最後都插不進話，拿起茶杯，尴尬又莫名高興地和姚佳曼碰了個杯：“老杜就是這樣，談起作品就什麽都不顧了。別見怪啊，哈哈。”

姚佳曼微笑：“不會。”

她喝了口茶水，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專注看着屏幕的喻寧身上：

喻小姐到底是多少人的貴人啊。

光是她知道的，喻小姐就不吝幫助了至少四個人，還不知道有沒有更多……

喻小姐平常都是一副随性散漫的樣子，看着好像什麽都不在乎。要是別人不能了解她的好，姚佳曼都會覺得不平可惜。

杜青林說到興頭上，當場和喻寧約了晚飯。

一行四人從高雅茶樓，轉眼到了煙火氣十足的烤肉店。

杜青林這個素來有些矯情講究的人竟也吃得開開心心，不住地說着拍攝過程各地的所見所聞，講得妙趣橫生。

劉颉徹底放下心，跟着加入應和，順便講講劇組趣事。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過去，像是多年相識的好友，難得吃得這樣開心。

分別時杜青林還意猶未盡地滔滔不絕，被劉颉強行拖走了。

喻寧先送姚佳曼回家，打開手機，接連跳出來數條消息。

是《九州》的制片人。

[喻小姐，出大事了]

[楚輕韻的事您知道了嗎？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我每種方案都對比過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換掉楚輕韻。]

喻寧：？

吃兩頓飯的功夫，事情就嚴重到要直接換人了？

喻寧敲敲系統：發生什麽了？

正在摸魚的系統：【啊……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

喻寧幹脆上微博看還比較快。

起因是楚輕韻那條艾特喻寧的微博。

衆人對楚輕韻的關注度再次漲了起來，在水軍的引導下，輿論也開始逐漸傾斜，質問喻寧為什麽唯獨不關注楚輕韻。

就在這時，一個知名的娛樂圈大v發布了兩張動圖，是楚輕韻和兩個不同男人舉動親密的照片。

男人的樣子都巧妙地模糊了，楚輕韻的臉卻很清晰。

喻寧認出來左邊那張是季珏。

至于右邊那張，越看越眼熟——這不是虹越酒店的洗手間嗎？

喻寧：這又是誰？

系統：【我們剛剛還看過笑話的黃雲奎。】

喻寧：？

人不能，或者說至少不應該。

這兩張動圖足以打破楚輕韻在圈內營造的清純小白花形象，緊随其後又有各大營銷號爆料，直指楚輕韻是不正當上位，表面裝得天真無邪，實際上心機深沉。

鋪天蓋地的勢頭硬生生壓過了《君心》和《九州》兩個劇組的團建行為，把楚輕韻如願送上了熱搜，得到了她想要的更多關注。

楚輕韻那條艾特的微博下，言論早已刷新。

[我早就想說了，這段話真的蠻陰陽的……她是不是在暗示喻寧看她試戲又不給評價啊？]

[＋1，喻寧作為投資方，沒把她換掉就是最好的評價了，她在這裏內涵的樣子和她腳踏兩只船的樣子一樣狼狽。]

[果然，姐姐唯一不關注她是有原因的。]

[喻寧是富婆那圈的，說不定早就聽到什麽風聲了，對楚輕韻這種行為也很看不上吧。]

[笑死，這次我不急着站隊真是明智選擇。以後和喻寧有關的事無條件相信喻寧就對了。]

[這個楚什麽的，臉皮好厚，自己不心虛還好意思內涵喻寧？劍不劍啊？]

[小醜罷了，順便《九州》能不能趁着剛開機換個女主演，我還蠻期待你們的劇，別讓這種根本不符合人設的糟蹋了整部劇@電視劇九州皇後]

楚輕韻正等着水軍最後發力，讨伐喻寧。突然發現評論風向不對，點開熱搜就是她和季珏、黃雲奎的動圖，她差點暈過去。

經紀人打來電話問她是怎麽回事。

楚輕韻一時間沒想好要不要拿季珏出來壓人，可一旦承認了她和季珏的事，那麽在所有人眼裏，會不會也認為她和黃雲奎那個又老又醜的人真的有關系？

這點遲疑的功夫，經紀人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恨鐵不成鋼地訓斥：“跟你說了多少次有什麽事要提前跟我報備，你做出這麽大的事，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楚輕韻在經紀人面前一貫是乖巧聽話的形象，從前也是事事謹慎小心的報備，但自從她得到了可以做到超自然力量的外挂系統後，她就在潛意識認為經紀人沒什麽用。

反正最後她都會成功，連經紀人也會換兩個，現在的這個根本不值一提。

“我、我現在該怎麽辦？”

沒有了積分，楚輕韻想啓動外挂系統都不能，無助地對着電話哭，“這次的事絕對是有人針對我……是喻寧！”

她恍然間找到了發洩口：“一定是喻寧在背後害我！！除了她，誰能拿到那些照片？”

肯定是喻寧在虹越酒店買通了誰，才知道了她和黃雲奎的事。

楚輕韻盡力哭得婉轉可憐：“沒有向公司報備是我的錯，但是……但這明顯是有人有組織地在黑我，想打壓我，公司能不能幫我公關一下……我以後一定每件事都向您報備！求您幫幫我，我是被人害了……”

經紀人忍無可忍，脫口道：“喻寧害你？現在能救你的怕是只有喻寧了吧。”

楚輕韻哭聲一停：“什麽……意思？”

“有人發了話，說要封殺你。”

經紀人沒好氣地說，“我現在能給你打這個電話都是仁至義盡，你自己好好想想得罪了誰吧。公司沒能力保你，你去求求喻寧說不定還行，她至少是你們劇組的投資商。”

不過你還能不能繼續待在《九州》劇組，也是個問題了。

後面這句話經紀人沒說，徑直挂斷了電話。

她的本意也就是想知道熱搜上的動圖到底有幾分真假，從楚輕韻的态度中，她已經知道了。

那楚輕韻這遭被人對付，還真不算冤。

……

喻寧好不容易浏覽完了前因後果，長舒了一口氣：這互聯網變化太快了，我怕我睡一覺起來，整個世界都錯過了。

系統費解地對比數據：【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但系統權限不足，部分關節它無法得知。

喻寧問：誰在背後動的手？

【你怎麽知道有人在背後動手？】

喻寧：這麽明顯。

……好吧。

系統說：【是黃雲奎的太太，就是你見過好幾次的那個。】

噢~

喻寧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又到了我最愛的狗咬狗環節。

事情說到這裏，差不多就能拼湊出完整的來龍去脈了。

喻寧看着手機上制片人再次發來的試探消息，隐含焦灼地期待她能給出指令，撤換掉楚輕韻。

[楚輕韻現在的形象已經完全背離了我們的女主人設，在沒成片之前換掉她，總比整部電視劇都一起撲要好得多。您覺得呢？]

[那就換吧。]

喻寧打下這行字，走向商場門口的盲盒自動販賣機。

按下按鈕之前，她小聲默念：

“古娜拉黑暗之神，請賜予我力量吧，在我面前顯現出你原本的樣子！”

系統：【？】

系統：【你一口氣用了三個不同的體系。】

“媽咪媽咪哄！”

喻寧果斷地按了下去。

盲盒掉落。

拆開。

一只很醜的狼玩偶。

喻寧：“…………”

玄學無用！

毀我青春，害我錢財！

系統：【哈哈哈哈！！】

系統緊繃的神經突然就放松了，不再想着去找出确切的源頭，預測之後的劇情崩壞發展。

它原地躺平，發現一切陡然變得美好，不禁想起了喻寧的那句話：

多大點事啊。

确實。

沒什麽可緊張的。

先躺了再說。

-

喻寧和那個盲盒自動販賣機結下了血海深仇。

之後抽出來的東西沒用就算了，還特別醜。

對比之下，那只狼玩偶都顯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喻寧抱着玩偶進屋，就見陳伊彤一副等候已久的樣子，迎了上來：

“太太，送給您的粉鑽，我暫時放在茶幾上了。”

粉鑽？

喻寧在腦海裏扒拉了一下，看清粉鑽的全貌時，想起來江曜骞那天給她發過的圖片。

她都把他拉黑了，居然還是買下來了。

“下次不要收這種東西。”

喻寧收回目光，對陳伊彤說，“找個人送到江曜骞那兒去。”

客觀角度來講，這顆粉鑽确實很漂亮，但這是原則問題。

陳伊彤不敢置信地問：“您說什麽？說的是這顆粉鑽嗎？？”

喻寧奇怪地看看她：“對，就是這顆粉鑽。立刻馬上送走。”

陳伊彤難得不顧形象地張着嘴，石化在原地。

剛從玄關走進來的傅景時：？

“你說要送給誰？”

作者有話說：

“古娜拉黑暗之神”出自《巴啦啦小魔仙》

“請賜予我力量吧”出自《宇宙的巨人希曼》

“在我面前顯現出你原本的樣子”出自《魔卡少女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