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從這個死亡角度看過去, 傅景時的這張臉依然無可挑剔,自下而上的視角更凸顯他睫毛的濃密纖長,盡數投落在剔透的眼底。

除了皮膚質感的過分冷白, 唯有這點最違背他自身的氣質,有種安靜的柔和。

喻寧差一點就想伸手去摸了。

“抱歉。”

傅景時略一用力, 将她的腦袋輕推了回去。

喻寧:“……”

她鎮定自若地坐直了:“謝謝。”

兩人分別下車, 如出一轍的平靜從容, 同時走進了屋內。

陳伊彤迎上去:“先生,太太, 歡迎回家。請問要準備晚餐嗎?”

衆所周知,參加宴會是不可能吃飽的。

宴會的主要功能是社交, 大部分人連宴會上的點心都不會動, 頂多喝點酒, 為整場的滔滔不絕打下堅實基礎。

喻寧:“我吃過了, 先去休息。”

“好的太太。”

陳伊彤看向傅景時,“那先生是……?”

傅景時:“不用準備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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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時也緊随其後上了樓。

但上樓過程中, 兩人隔了大段距離,并且全程毫無交流, 一言不發。

陳伊彤:“?”

這兩位是新婚第一天嗎?

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熟練吃瓜的陳伊彤拿出手機,不出所料又在熱搜上看見了喻寧。

WEET的事情已經徹底發酵, 實錘一個接一個, 團隊老大最開始發了條“清者自清”的微博, 這會兒都被嘲得沒邊兒了。

[清者自清,指的是別人的清白都會真相大白(狗頭)]

[這個事情告訴我們,只要臉皮厚, 什麽鬼話都說的出來。]

[氣死我了這個**憑什麽對我家小藝人甩臉色, 踩高捧低有一手的哈?爺現在就來狠狠踩你, 給爺死!]

[別擱這兒玩陰陽術了,趕緊去自首吧,就你做的那些事可不僅僅是娛樂新聞了。]

[只有我一個人發現,這兩次和喻寧有關的事都解決得特別快嗎?而且這次喻寧專門找 WEET對家做造型,很難不說是故意的。]

[so?故意的又怎麽樣?難不成被人這麽黑了還得顧忌對方的心情啊?憑什麽不故意!就要狠狠出氣!]

[喻寧:我是富婆,我不裝了。退圈以後懶得慣着這些小人了,有什麽問題嗎?]

[+1,而且這樣才是真富婆吧,勿cue勿碰瓷,有事直接雷神之錘解決。反正我爽了。]

陳伊彤确實也爽了,但注意力更多地在喻寧過往被欺負的事實上——

在太太還沒退圈前就已經和先生結婚了。

但那時候太太的境況卻很糟糕。

饒是陳伊彤現在覺得他們兩人很般配,但她來之前裴助交代的一些事項中所透露出的細枝末節,仿佛他們并不是很親近。

所以……

太太這是生氣了吧?

因為往事,回想起了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

喻寧泡了個澡,享受按摩浴缸的同時看完了一整集狗血電視劇,回歸了心如止水的狀态。

陸知知發來消息,邀請她明天出去玩:

[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新銳畫家許野的聯合畫展]

[一起去嘛]

[貓咪打滾.gif]

喻寧答應了。

兩人約定好時間地點,喻寧一邊吹頭發,一邊切出界面。

系統假裝不經意地說:【你要查畫家相關資料的話,其實我可以幫忙的。】

不就是去搜索引擎上查一查,這種大衆人物,so easy~

它可是一個有用的統!

喻寧點開了俄羅斯方塊。

系統:【……】

喻寧:“人生因驚喜而精彩。”

系統:【。】

系統:【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偷懶說的這麽清新脫俗。】

-

約定的是下午,但陸知知九點爬起來就給喻寧發了消息,還拍了自己的早餐。

[锵锵!新的一天從早餐開始,這個煎蛋是我撒的料噢~]

喻寧順手回了自己的早餐。

系統突然有種恍惚感:

在談戀愛的到底是誰和誰啊?

早餐後,陸知知問喻寧在幹什麽,要不要打游戲。

閑着也是閑着。

組隊開黑更有意思。

喻寧的水平屬于中等偏上,要看隊友配合和節奏,狀态好了能c全場;陸知知比較菜雞,穩定輔助位不動搖,全程和喻寧綁定貼貼。

幾把打下來有輸有贏。

喻寧還是有說有笑,陸知知反而忐忑不安了。

“不好意思啊,我太坑了。”

陸知知小聲地道歉。

喻寧頓了頓,說:“娛樂而已,放輕松。打游戲輸贏很正常。”

她也沒有特別地安慰,就是很平常的态度。

陸知知懊惱自己矯情的擔心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我把我哥喊過來一起打吧!他打野很溜的!”

陸知知興致勃勃地說。

喻寧的屏幕上跳出來一個邀請,是喻彥。

“我這邊也有個人。”

喻寧說。

陸知知猶豫了下,不知道對面那人的具體水平怎麽樣,為了不讓自己再繼續輸下去,她還是說:“要是我哥來我們就五排,不來我們就三排,好嘛?”

喻寧無可無不可地應了。

陸知知去發消息的功夫,喻寧先把喻彥邀請進隊。

“嗯?”

喻彥打開語音,“這是誰?”

喻寧:“一個朋友。”

喻彥反應特別快,結合粉嫩的頭像和昵稱,立馬得出結論:“昨天和你一起上熱搜的‘知之’?”

“嗯。”

喻彥是昨晚半夜才看到網上的消息,太晚了不好打擾喻寧,又不好隔天直接問,才這麽旁敲側擊地打探喻寧的狀态。

現在看來還不錯。

有閑心打游戲甚至開黑。

另一邊。

陸知知正在慫恿陸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視察完項目就打算去游泳玩!都是游,為什麽不能是游戲呢?”

陸硯:“……”

什麽游泳,那是新開發的綜藝主題。

不過想想她昨天那可憐樣,陸硯還是松了口:

“最多三把。”

隊伍變成了四人。

喻彥随手拉了個段位高的列表,五排成功發車。

選人環節就出了問題。

陸硯和喻彥幾乎同時點了打野英雄。

陸知知說:“我哥打野很厲害的。”

喻彥:“我能c。”

打游戲這種事最好還是相信自己。

更何況憑什麽讓別人在喻寧面前出風頭啊?

陸硯沒說話,但也沒換英雄。

要是輸了,陸知知絕對是不依不饒,不如他拿打野趁早完事。

很明顯兩個人都不想讓。

被拉來的路人:“……”

好家夥。

這是帶妹局?

都要在自己的妹面前出風頭?

完了。

這車要翻。

僵持之際。

喻寧慢悠悠地提議:“要不你倆出去solo決定,我們先三排?”

陸硯:“?”

喻彥:“?”

最終決定按照樓上樓下的順序,喻彥先拿打野,下把換陸硯。

開場界面,喻寧就忍不住笑了:

“你們看對面打野的昵稱。”

【忢艿兲榊】

陸知知:“哈哈哈哈哈!”

喻彥:“待會兒就把他抓到地獄。”

喻寧:“你好二。”

喻彥:“……”

喻寧這把輪到的是中路位置,陸知知開場清完兵後不想離開她,正好喻彥猖狂地去對面藍buff堵人,三個人半場跑得亂殺。

陸硯被三個人包圍在下路,死得無比凄慘,忍無可忍地說:“陸知知,你能不能正視自己的身份?”

路人愣了愣:陸知知?這名字好耳熟啊……

陸知知委屈臉:“可是寧寧不能沒有我的保護啊,你自己不能撐住嗎?”

陸硯:“……”

三個人包圍前期卑微射手,你讓我怎麽撐?

寧寧?

這兩個人稱呼組合在一起,更熟悉了。

路人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剛吃的瓜——

網紅“知之”的真名是陸知知,是陸家千金,陸硯的妹妹。

那麽她口中的寧寧就是……喻寧?!

喻寧開口:“知知,你先去你哥那裏,他不能被壓着打。”

路人:?

哥?

所以這個被錘爆的射手,是影帝陸硯?

路人感到一陣眩暈,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挂了會兒機,掐了自己一把。

嘶,好疼。

是真的!

路人無心游戲,開始半劃水半吃瓜的狀态,全程注意着另外四個隊友的互動。

很快他就發現最初的帶妹結論有誤。

按照菜比程度,被帶的應該只有陸知知。

但——

陸知知:“寧寶別怕,我給你加血。”

喻彥:“過來拿藍,只剩絲血了。”

這個關系……好像有點怪?

喻寧在龍坑邊被埋伏了,看見對面開始打龍,下意識地喊:“喻彥。”

與此同時。

陸知知一不小心搶了陸硯的紅,脫口道:“啊!”

這聲正好蓋住了喻寧說的姓氏,導致能聽清楚的只有後面那個“yan”字。

陸硯:“來了。”

喻彥:“別慌。”

兩人答完,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路人:!!

這輩子沒打過這麽刺激的游戲!

确定了。

不是帶妹局,是修羅場局。

全、員、争、寵。

一共打了五把,全勝。

本來還要繼續開。

喻寧說:“不打了。”

“怎麽啦?”

陸知知問。

喻寧:“天氣不錯,下去澆花。”

路人:“……?”

這也算理由?

但愣是沒人對喻寧的話提出異議,都跟着散場了。

路人對着游戲界面沉思良久,切出去點開好友對話框:

[那個,我好像知道了點內幕,但又不确定算不算內幕……]

畢竟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就只是日常而已。

但牽扯到的人物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好友:[有屁快放。]

[我今天跟喻寧和知之一起打游戲了,還有影帝陸硯!]

好友:[?]

好友:[沒睡醒?做夢呢吧你?]

他本想反駁,又覺得今天的經歷确實跟做夢似的,不止是遇見的人,還有整場的氛圍。

明明是最容易吵起來的游戲,也沒有任何劍拔弩張的情形。

不光是贏的緣故。

而是那份貫穿全程的自在随性。

有那麽一瞬間,他這個上分狗都忽然覺得,輸贏無所謂了。

-

喻彥再次發揮了超高手速,下線的瞬間就彈出語音,問“知之”的哥哥是怎麽回事,幹什麽的、哪兒來的?

喻寧以為他看完了熱搜:“你不知道嗎?他是陸硯。”

喻彥:“陸硯??”

有關陸知知的身份是今早才扒出來的,喻彥沒看到。

這樣的話就合理解釋為什麽昨晚知之和喻寧會碰上了,估計是鄭家壽宴遇見了,順便也認識了陸硯。

喻彥正色道:

“會演戲的人最會騙人了,你要小心。”

喻寧:“我代表全體演員對你表示強烈譴責。”

“反正你不要太相信他!”

“我這裏花開的不錯。”

喻寧突然說,“你也可以過來欣賞一下。”

明明像是忽略了他的話。

喻彥卻沒辦法生氣。

在他逐漸模糊的關于母親的記憶裏,也有花的存在。

不知道是所有的貴婦都以養花為愛好,還是這僅僅只是一脈相承的證據。

那片母親精心照料的花園,在範婉姝進入家門後就被改得面目全非。

“我還得上課,實習,事情多得很。”

喻彥別扭地說,“不過,有時間的話……再說吧。”

喻寧很欣慰:“順便幫我澆澆花,我允許你再帶點雜草走。”

喻彥:“……”

他啪地一聲挂斷了電話。

-

畫展在楓林美術館舉辦。

系統盡職盡責地科普:

【許野,二十六歲,天才知名畫家,出自頂尖藝術院校,上學時期就拿過兩個有分量的美術獎。之後沉寂四年,又憑借一幅《向死》斬獲國內外多個獎項,重新進入人們視野。】

喻寧:“介紹得這麽詳細,他該不會是男五吧?”

系統:【不是,他出場次數只有兩次。其中一次就是這種大篇幅的介紹,是男主讓他為女主畫一幅畫,他不同意,還說女主配不上他的畫。男主很生氣,準備對付他,女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探尋許野背後的故事,多番周折,最終讓許野為自己畫了畫。】

喻寧疑惑臉:“能畫畫的人那麽多,為什麽非要逮住這個不放?”

系統:【我也不知道。後面男主因為這個吃醋,對女主醬醬釀釀,說“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為別的男人花這麽多心思”,然後他們就在那幅畫上不可描述。】

【畫也被毀了。】

喻寧:“…………”

我不理解,并大受震撼。

那一開始為什麽還非要人畫呢?

這整套邏輯好像說得通但其實是狗屁不通啊!

陸知知今天紮了個雙馬尾麻花辮,特別清新可愛,她挽着喻寧的手漫步在美術館裏,低聲同她讨論:“這副是許野大學時期畫的,表達的是一種頹靡而死,卻又呵護希望的意象。”

喻寧看了一眼。

漸變花。

嗯,不錯。

陸知知指着另一幅:“這個,也是大學時期的作品。意為掙脫束縛,雖死猶生。”

喻寧望過去。

被重重枷鎖束縛着的稻草人。

下面卻畫了條魚。

也挺好。

高跟鞋聲音輕響,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停在喻寧身邊,“傅太太這麽有閑情逸致,還出來看畫展呢?”

喻寧看向陸知知:“你認識麽?”

陸知知拉拉她的手,小聲說:“這是周馨月,剛嫁給鄭丞明的那位。”

昨晚的宴會周馨月也在,但從頭至尾沒往喻寧跟前湊。

周馨月手中搖着的小巧折扇猛地一收,聲響足以彰顯主人的怒意:“喻寧你裝什麽裝?小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我!”

系統:【我終于找到了,太難找了!在回憶的犄角旮瘩裏,她也是嘲笑你的一員。後來出國了,和你也不是一個圈子,原著裏也沒再出現過。】

喻寧面色平和:“這次努力,争取讓我記住你。”

周馨月:“?”

這句也好好啊!

怎麽想到的!

陸知知假裝玩手機,偷偷記語錄。

周馨月冷嘲熱諷道:“也難怪你成天這麽閑,依附別人而活的人,沒有自己的事業,當然閑了。每天除了吃喝玩樂,還能做什麽呢?”

喻寧點點頭:“雖然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生活很爽了,但是謝謝你沒用的總結,讓我再次知道這是多麽的快樂。”

周馨月面色扭曲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

“喻家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

喻寧苦惱地皺了皺眉:“可是怎麽辦呢?我老公比你老公厲害很多耶。”

周馨月:“…………”

陸知知死死地咬着牙,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她可能是學不會這麽怼人了。

畢竟喻寧的出招路數太千變萬化了,讓人防不勝防!

要論老公,鄭丞明和傅景時中間能差十個鄭子宴。

周馨月不欲在這話題上多做糾纏,迅速切換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剛才你們說這幅畫的意象是掙脫束縛,雖死猶生。莫不是背名家解析都背錯了,這話明明說的是畫家的最新作《向死》。至于這幅——”

“分明是在說世間種種枷鎖将人捆縛成不能自主行走的玩偶,下方的那條魚是畫家心目中自由的期盼和向往,卻身處黑色污水中,是永遠不能實現的夢。”

陸知知一下從臉頰燒紅到耳根。

她确實對畫沒什麽見解,是昨天在網上找的評析,臨時抱佛腳背了下來,誰知道居然還背岔了!

早知道就聽哥哥的話,不要約喻寧來畫廊了!

喻寧握了握陸知知的手:“是嗎?”

周馨月輕蔑地搖了搖扇子:“《枷鎖》一作已經有六年,各界名家皆有見解,其中以成文鴻大師的見解最深刻獨到。你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還來看什麽畫展?”

“原來你也是背名家解析。”

喻寧不無同情,“這麽熟練,背了很久吧。”

周馨月一哽。

喻寧:“依我看,這幅畫的意象是摸魚。”

周馨月:“?”

陸知知:“摸、摸魚?”

“聯系畫家當時還在上學,應該是想逃課吧。”

喻寧說,“可惜逃不了。”

周馨月:“你胡說些什麽!根本不是這樣!”

喻寧:“畫家本人告訴你的?”

周馨月:“……”

“所謂賞畫,千人千面,各有所得。”

喻寧擡眼看她,口吻平靜,卻無端地給人以壓迫感,“周小姐一昧推崇別人的見解,以此來炫耀、貶低其他人,這種本末倒置的行為就好比你出現在這個畫廊裏,和你手裏拿的這把扇子。”

周馨月确實想發火,但她沒聽懂喻寧這話的意思,又有點發怵。

陸知知好奇探頭:“什麽意思啊?”

喻寧吐字清晰:“沒、用。”

周馨月:“……”

陸知知:“噗哈哈哈。”

系統:【冷笑話大王,你又開始了。】

喻寧問陸知知:“還想看嗎?”

陸知知誠實搖頭:“不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好。”

兩人挽着手出門,還能看見陸知知似乎蹦噠了一下,似乎很開心。

周馨月險些将手中的折扇捏變了形,沒注意到身旁走過一個帶着棒球帽的青年。

青年走遠了,才摘下帽子,拿開擋着臉的宣傳冊,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他招呼保安,往周馨月的方位指了指:

“我的畫展不歡迎這樣的客人,請她出去。”

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麽,又突兀地笑了聲。

“有趣。”

保安:“……”

果然。

藝術家都是有點怪的。

-

陸知知出門就跟喻寧坦白了一切小心思:

“本來是覺得看畫展比較高大上嘛,而且……還想稍微秀一下我的藝術細胞。誰知道背岔了,果然臨時抱佛腳不可靠!”

之前還會想着在喻寧面前裝一下,留下好印象,但現在好像覺得全部坦白也沒關系,喻寧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不和她玩。

就,很神奇。

喻寧:“其實我也看不懂。”

“下次再也不整這些了!”

陸知知思索一陣,“不如我們去蹦迪吧?”

喻寧:“?”

喻寧:“你哥允許你去?”

“當然了!”

陸知知睜圓了眼,“我都成年多久了,而且我哥自己也去過啊,我當然也能去!”

……

傅景時難得沒有加班,以标準時間驅車離開公司。

于銳無比驚奇:“看來咱們公司最近的項目都很絲滑啊,傅總居然這麽早就走了。你說年終獎會不會多發?”

裴昊軒沉默幾秒,拍了拍于銳的肩:“于助啊,有空去談個戀愛吧。”

于銳:“啊?”

這個時間已經開始擁堵。

傅景時順勢翻開文件。

今早出門前。

陳伊彤猶猶豫豫地對他說,女孩子生氣一般都是要哄的。

這話不可能是無緣無故。

家裏能讓他哄的人也只有一個。

但是。

喻寧為什麽生氣?

是昨晚的事處理得還不夠好?

她根本不願意過往的事情再被提起,還是有誰對她不好,或者是下車前的短暫插曲令她不快?

傅景時不得而知。

或許這件事能夠追溯到更久以前。

——這點,是傅景時忽然發現喻寧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他的卡了。

疑問就更加迫切。

促使他提早下班回家,以面對面的狀态來探知喻寧的想法。

“太太?”

陳伊彤意外于傅景時回來的時間,更意外于他第一句話就是問喻寧在哪兒,“太太還沒有回來。”

傅景時邁入玄關的動作頓住。

陳伊彤想起方才電話中的背景音和旁邊人的只言片語,躊躇地說:“太太,好像是在……酒吧蹦迪。”

傅景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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