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掉地上的玩笑就別撿起來了

第5章  掉地上的玩笑就別撿起來了

電話另一邊的人壓制着情緒,但那充滿怨念的氣息還是把夏油額頭的劉海吼到紛飛了起來。

然後下一秒,電話另一邊的輔助監督先生便聽到了讓他更心碎的挂斷聲響,“哔——”

夏油無辜地捏着手機:“……下意識挂掉了。”

“只是忘記「帳」而已啦,”五條單手插兜,滿臉寫着無聊無趣,他擺手道:“好不容易任務搞定了,回去回去啦。”

銀時趁着這會兒空檔,蹲下身來,溫柔道:“小姑娘,要不要回去找爸爸和媽媽呢?”

雖說是出于好意才把她帶了出來,但萬一被當作了拐帶兒童的可疑人士什麽的就很不妙了。

“小雛沒有父母,小雛是玩偶機器人,”小雛臉上的部件胡亂擺放着,吓得銀時立刻上手幫她揉了回去。

孤兒?!那豈不是更罪大惡極了?銀時捧着這小姑娘的臉,生怕那些耳鼻眼口再錯了位。

……唉?幻聽了嗎?警笛聲?!

霓虹的出警速度什麽時候這麽快了?!

“小姑娘……”,正準備解釋的銀時被感到兩邊肩膀分別被人拍了一下。

夏油微笑着,語調平靜:“坂田同學,「劉海鹿丸君」是什麽意思?”

五條湊過臉來,“「二泉映月」是什麽鬼?”

“沒!沒!沒什麽意思呢哈哈哈哈哈,只是因為二位前輩長得像我小學同學,這是他們的名字,”銀時狠狠搖着頭,這種需要前輩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得罪前輩。

五條&夏油:“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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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就不妙了,走啦傑,”五條望向遠處閃爍的警燈,張開手臂伸展了下四肢。

“悟,前面我就有提醒過你吧,記得控制下力度啊,萬一波及到民衆怎麽辦?”夏油再次召喚出粉色的鳐魚咒靈,那只咒靈在空中飄動。

“下次會注意啦,”五條枕着手臂答應道。

夏油搖搖頭,轉向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小雛。

“你是還有什麽事嗎?”他道。

這小女孩似乎天生可以「看到」,這對注定會成為咒術師的人而言是好事,但對一個孩子來說,幾乎會給她整個童年挂上“怪胎”的标簽。

小雛吃完了泡面,只是搖頭,“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但想不起來。”

夏油的聲音帶着蠱惑性的溫柔:“過會兒,警察叔叔會帶你回家的,在這裏乖乖等着哦。還有不要說自己可以「看到」可以嗎?作為請你吃泡面的約定。”

小雛瞬間換了個畫風,換了一副可愛小學生的模樣,點了點頭。

銀時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呃……一瞬間似乎嗅到了考哥震怒的氣息。”

五條悟低頭看了眼手機上五六個被備注着“爛橘子1”“爛橘子2”“爛橘子3”“夜蛾”的未接電話,神色變化一瞬。他輕哼了聲,又恢複了張厭世臉。

鳐魚上馱着三人升起,在警察到來前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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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停運在廢棄車站附近的列車受到不明塌方影響,已經完全亂成了一股粥。

叼着煙的警務人員從警車上下來,他朝列車組工作人員出示了證件。

“唉?特殊調查組?副長嗎?您好您好,土方警官,”工作人員瞥了眼對面人。

這人穿着一身警署制服,二十六七歲左右,黑發V字型的劉海,嘴裏叼着煙,腰間的配槍以及一把過于突兀的長刀。

正常警察會配刀嗎?又不是江戶武士時代了?

土方夾着煙,吞雲吐霧,又像是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案件将由我們接手,請通知車上乘客不要下車,現在前方已經開始着手清理軌道,清理結束後會盡快轉移群衆離開,避免二次塌方。”

“另外,還有件事想了解一下,塌方前你有注意到發生什麽異常嗎?”

似乎意外的可靠?工作人員點頭彎腰:“非常感激。”

“啊對了,半小時前有個可疑人士,據說躲在角落裏吃了二十個紅豆面包,說起來跟您身後這位長得很像呢。”

在土方背後的山崎退躲開了視線。

土方輕咳了一聲,叼着煙道,“就沒有其他異常嗎?”奇怪的乘客?現象什麽的?

“期間有個乘客打開了緊急閥門,逃進廢棄車站去了,這件事我們通報時已經說明過,”工作人員回憶道。

“除了這些之外,”土方借着微弱的亮光觀察着不遠處的列車。

隧道半坍塌沒有波及列車,只是掩埋了附近通行的軌道。

“沒有……啊,只是經過澀谷站時撞到了幾只飛鳥,哎呀這種意外經常發生啦。”

“……飛鳥?”土方吐出一口煙來,垂眸沉思片刻,“去車前看看。”

一行人來到列車前。

流線型的玻璃上什麽都沒有,當然這只是普通人的視野。

看到車窗上彌散着的紫色物質後,山崎退瞳孔放大。

“……是人為的詛咒,”土方喃喃道,他轉過頭看向坍塌廢墟上滾落下來幾塊碎石,“真是的,那倆臭小子還是這麽不知輕重。”

“什麽?您說什麽?”工作人員沒有聽清。

“沒什麽,只是在考慮給某校的副校長寫封投訴信,他們的孩子總是搞出一些意外事故,”土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他繼續交代,“可以麻煩您排查下檢修的工作人員嗎?或許有什麽人在車窗上動了手腳……”

“副長!小心——!”山崎退的聲音傳來。

正在清理坍塌碎石的巨大機械爪突然朝土方駛去,帶着勢在必得的殺意。

險險躲過死亡的土方憤憤,朝操縱機械臂的駕駛位上的栗發少年喊:“總悟!!!”

“啊,因為剛才眼前有好大一塊蛋黃醬垃圾石塊,我正準備誅……清理,”沖田總悟掀開眼罩,從操縱位置上跳了下來。

“你剛才明明是戴着眼罩的吧!還有你說了誅滅吧?!絕對說了吧!”土方一改方才的冷厲,對這栗發少年指責。

“是嗎?”總悟跨過軌道,來到列車前,食指抵在上唇沉思片刻,“竟然是人為的呢?”

“看來老板他,早就被人盯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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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同學,聽說你遇到了咒靈襲擊?”一旁的杏眼的男同學朝銀時發問。

銀時抱着傘,扣着鼻子,“?…你是?”

搭前輩的順風魚到了學校後,兩位前輩就被急急忙忙趕回來的副校長叫進去了教室裏。

而他則被甩給了兩個陌生的據說是他的同期的二人。

灰原雄遞過來一塊手帕,笑容和情緒閃到了銀時的雙眼。

他自我介紹着,順手指了下在一旁坐着的金發混血少年:“我姓灰原,灰原雄,我和七海都是今年的新生。”

七海健人朝銀時點了下頭,算是點頭照面。

“…新生只有三人?”銀時接過手帕,擦拭着臉頰,伸出三個手指。

這絕對不是什麽正經學校吧!

“咒術高專的人數一直都很少呢,”灰原一副“很值得驚訝嗎”的表情。

銀時擺手:“不不,我只是在擔心行李會丢掉…”對了還沒吃完的巧克力草莓蛋糕呢。

只能之後委托人找回來了,哎。

銀時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一個問題來,“話說,你們都可以用那種「咒術」之類的力量嗎?”

灰原露出疑惑的表情,“當然,不然也不會入學。不過入學與否全憑自願。”

銀時:老爺子啊,你好像把我送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啊!!

不知為何,銀時認為自己必須 把學生證上的「一級咒術師」的頭銜隐藏好。這個頭銜絕對不是他現在這樣連咒力都不會用的狀态可以擔當起來的。

“嗨嗨,是坂田銀時同學嗎?”一個聲線平緩仿佛看透了世事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家入前輩!”灰原先反應過來,站起身來朝身後人招手。

“輔助監督先生已經在處理坂田同學的行李問題啦,應該已經安排妥當了,”硝子彎腰,下垂的眼簾看起來像是疲憊精神不佳一般。

銀時:“那真的非常感謝了。”

這位前輩的視線帶着幾分試探,最後落到了自己那把結構比平常的雨傘大了一倍的油紙傘身上。

“你……”硝子剛想發問。

某個高調的聲音便從教室裏逃了出來。

頭上頂着兩個包的五條悟出現在衆人面前,摘了圓框盲鏡,歡呼:“新生歡迎會堂堂開始啦!”

副校長夜蛾正道抱着手臂,橙色鏡片後的雙眼掃過一年級新生,落在了銀發腦袋上。他皺起眉頭,“進來吧。”

夏油傑腦袋上頂着一個包,一手抄在褲袋裏,一手聽着電話:“多虧了輔助監督和特別調查組,事情已經解決,暫時可以安心慶祝了。”

“下次不要再那麽麻煩輔助監督了,”副校長眼鏡後的雙眼閃爍着威懾力。

“好好好的!老師,”五條十分積極回應着。

夜蛾:“作為這次未放「帳」的主要責任人,五條!下次再忘記或者找借口,腦袋上的就不只是拳頭了。”

五條打着哈哈,看着完全不像是“絕對不會有下次”的狀态。

“那個「帳」是什麽啊?蚊帳嗎?”銀時小聲問一旁的灰原。

灰原:“咒術師袚除咒靈時的下的結界術,作用大概就是防止被民衆看到。”

“哦哦哦,”銀時想起臨走時現場的廢墟。但是,那種破壞力用結界術也阻止不了目擊者吧。

銀時跟着衆人進了教室。

屋內青春洋溢,彩色氣球到處裝飾着,人數少的可憐,倒還是營造了足夠的歡快氣氛,而一股大叔味的自己則顯得格格不入。

歡迎會在毫無準備的狀态下開始了。

講臺上,不知為什麽成了主持人的五條拿着罐裝可樂,用不熟練的英語問道:“有請七海同學!七海同學請介紹下自己和入學感悟!”

夏油在一旁放了個禮花筒,穿戴上新生「本日主角」绶帶的七海落了滿身的彩色紙片。

七海向前半步,非常簡短:“七海健人。”

五條:“什麽嘛?你會日語啊?”

七海眼珠瞥向這位前輩:“我從沒說過我不會吧。”

“入學感悟…嗯……抱歉目前沒有什麽感覺,結束。”七海略思索,簡要敘述完站到了後面。

臺下站着的夜蛾和硝子鼓了兩下掌,這才沒直接讓尴尬的空氣凝固。

“好的,下一位!”五條仍不減興奮。

灰原鞠了一躬,腦袋上的彩色紙片飄落下來,“我叫灰原雄。為了能夠消滅更多邪惡的咒靈而選擇入學。我認為可以從這裏學習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結交到更多朋友,遇到實力強大的前輩學習交流,因此我現在很充足很開心!”

臺下的夜蛾震驚地鼓着掌;硝子則打開手機,尋找着拍照角度。

五條繼續道:“好的!最後一位,今日事故的主角!”

銀時身上挂着特殊的绶帶,「本日事故的主角」,他将傘豎在一邊,兩手扭捏搓在一起,不管怎樣,這樣的自我介紹對一個奔三的大叔而言還是太超出了些。

他耷拉着眼皮,死魚眼更加暗淡,站在講臺上躊躇了片刻。

教室裏安靜得仿佛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終于,銀時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呃……我是坂田銀時。”

撓着腦袋:“入學感悟嗎……這種東西完全沒有呢。那個什麽是副校長先生嗎?這裏現在應該可以辦退學手續的吧?

經過這次事件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可以更努力學習一下,以後考個重點高中,上個重點大學,然後回家繼承家族産業什麽的。”

拿着可樂罐當話筒的五條:唉?

夏油睜開雙眼,瞳仁漆黑:……

夜蛾皺起眉頭:……?

銀時肩頭的彩紙冷清清落在地上,仿佛能在地上砸出個窟窿一般。

不要突然都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啊!!不是說上不上這個學全憑自願嗎?!「退學」這倆個字為什麽好像什麽不能說的禁詞啊!!你們咒術界不止不僅需要對抗的怪物可怕,你們這些家夥也好可怕啊喂!!

銀時瘋狂搓着手,手心火辣辣地疼。

他冒着汗地撓着頭,非常爛大街地發言:“開、開玩笑而已啦,很高興認識大家,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開玩笑。

家裏那個人渣老爺子如果知道他要退學,把他盼了幾年的那塊天價地皮搞黃了,不得打斷他的腿。

又是一個會被咒術高專那堵高牆保護起來的所謂“瑰寶”嗎?被限制管控的生活要有伴了呢。硝子托着下巴,嘴巴裏叼着暫時替代煙的薄荷糖棍。

她舉起翻蓋的手機,找了個合心意的角度,在右下角伸着剪刀手,露出一抹沒有多少開心成分的微笑,拍下大部分人沉默震驚的表情。

“哎呀,居然能讓兩個人渣一起變啞巴呢。再接再厲喲,後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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