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啊啊啊把銀桑的刀名字搞錯了(捂臉逃走
第11章 啊啊啊把銀桑的刀名字搞錯了(捂臉逃走
山崎的聲音落下,好一會兒沒有人發表意見。
因為作為新入學的一年級,雖說有那麽幾次祓除咒靈的經驗,但他們誰都沒有應對這樣突發情況的能力,更何況還要救人——搞不好,所有人都會被盤踞在這裏的咒靈殺死。
因此從現在此刻開始,每一個決定都必須慎重。
銀時踏上前往二樓的半層平臺,張開的傘靠在他略顯單薄的肩頭。
在他面前是缺失了玻璃的窗戶,卻有一股無形的牆罩在建築表面,像是在跳動生命一般散開波瀾,将室內與室外無限隔絕。
窗外詭異叢生,仿佛末日降臨後的絕景。
而銀時背後纏繞着三股辮發梢的血色琉璃珠染血一般的鮮紅。
“總、總之,大家先冷靜下來,”銀時壓抑着情緒,但一大滴冷汗從還是臉頰滑落,落在地面飛濺開。
他咽了口唾沫,瞥向自己戰栗的慘白的手腕,聲音顫抖,打破平靜,“話說,你們有沒有感覺,氛、氛圍變得壓抑起來了?”
七海看向地面和四周,立刻警覺起來。他最先反應過來,“空間在縮小。”
“我、我好像也感覺到了,”山崎退伸手發言道。
像是印證猜測,地面輕微顫抖了起來,像是龐然大物驟然蘇醒。
銀時和山崎十分默契地抱成一團,大喊大叫起來:“哇啊啊啊!!要被宰掉了啊!!”
剛才是誰說要保持冷靜的啊……灰原嘆出一口氣來,穩住身形。
他用手觸碰向已經變得不真實的牆壁,望向螺旋向上看起來危機重重的梯井,但是四周逐漸濃郁逼近而來的黑暗中同樣充斥着看不見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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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麽辦?
空曠的建築裏,頓時沉悶極了。
見兩個高中生小鬼沒了主意,銀時丢開已經爛泥一般的山崎,斬釘截鐵決定道:“……向上走。”
灰原和七海的視線幽幽轉向銀時。
一瞬間似乎在他們這位同期身上,看到不屬于他們這個年紀的老成。這個簡單的決定本就十分冒險,現在卻有一種無法言語形容的安心。
“那就前進吧,不能放着樓上那三人不管,”四人對視一眼,最後決定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四人踏上了上行的樓梯,灰原拿着手電行在最前,銀時、山崎居中,七海斷後,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建築之間。
一路上并無異常,直到來到了标注着“4F”的轉角處時。
“坂田同學,你還好嗎?”正謹慎前進的灰原注意到銀時。
相比 與初次見面,這位同期散發出的氣質有哪些地方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銀時扛着那把巨大的傘,從樓梯開窗外照進來血月的光,讓他的眼瞳染上赤紅的顏色。
跟上腳步的銀時看向灰原,耳畔的聲音卻恍惚了片刻:“你說、什麽?”
“你——”灰原剛想說些什麽,一只巨型的漆黑觸手從高層之上的暗色中襲擊而來!!
那觸手滴落着粘液,重擊在牆壁和樓梯交接上竟然完全融進其中。
“躲開!”七海提起砍刀看向銀時身側,下一秒那根細長的怪誕植物從樓梯下鑽了出來。
銀時幾乎是本能反應,在被擊中的瞬間,拉起山崎退的領子跳脫開來。
被七海砍去一截的觸手卻沒有再次行動,而是重複着一種“縫合”“編織”,在牆壁空間中穿梭,鈎織成一張阻斷撤退回去的網。
灰原喊了句:“快走!”
四人氣喘籲籲,一路躲避那些粘稠觸手,終于站在了五樓的走廊上。
銀時放下被勒着脖子開始吐白沫的山崎退,手持傘變幻成的木刀。他回憶着砍向那些狡猾觸手的手感,“比起說是咒靈,感覺像是黏黏糊糊蛛絲派對啊——”
灰原抹去臉頰上被剮蹭出的細微傷口,沒有感覺到詛咒侵蝕的痛感,“無法被袚除,也沒有咒靈的氣息……幻境?還是?”
這處建築整體荒廢,但仍保留着多年前的設備,一些實驗設備、桌椅板凳以及每2層标配的自動販賣機。
五樓靠樓梯的位置上,四人站在了這臺10年前的古舊自動販賣機前,手電燈光照在走廊中。
四人均倒吸了一口涼氣。
整個走廊間,密密麻麻懸挂着仿佛臍帶的存在,長滿圓溜溜的眼珠,勾挂在各個角落,不斷像地面低落漆黑粘稠的液體。
詭異可怖但卻沒有攻擊過來。
灰原咽了口唾沫,轉過視線,準備先查看同伴的受傷情況。低聲詢問身側:“「窗」先生還有坂……”
被關心的坂田銀時同學正心如死灰地在自助販賣機前,試圖把腦袋塞進神奇的取貨口。
掙紮着的銀時扭動着身體,已經驚吓過度:“總之先找到時光機,先回到入學前的第一章!把章節标題和內容提要都改掉!”
已經習慣了同期會随時冒出一些可能崩壞世界觀設定的發言的灰原:“……”
他沉默的拉回了這位自然卷同期,以防他又幹出一些丢人的事。
銀時:“疼疼疼,扯到頭發了扯到頭發了!”
山崎抑制着聲響,捂着嗓子咳嗽了兩下。
七海握緊光亮的砍刀,密切注視着那些詭異之物的一舉一動。
山崎扶着牆壁正咳嗽着,突然指着身後,喊道:“樓梯!樓梯不見了!”
銀時三人一齊轉過視線,頓時心底冰涼一片。
果然,他們身後早已變成了一堵牆。
正在緊張的此刻,一陣叫喊聲從左側的廢棄實驗室內傳來。
“怪物!救命——!!”男聲的聲音顫抖着,崩潰叫喊着,跌跌撞撞正在朝銀時等人快速靠近。
山崎退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有些懦弱性格的同行者。
從走廊上看,打通了的幾間屋子聯成的大型實驗室,即使被這些觸手盤繞纏附,還是依稀能見到牆壁上碳化的嚴重。
整個五樓的窗戶上玻璃早已經成了碎渣,整個房間框架都變形嚴重。
那個大喊大叫的男人被頭朝下,纏繞着一只腳的腳踝吊在天花板上。
山崎退私四處尋找,終于在一面牆壁邊找到了他的同行者另一個男生,只是狀況不容樂觀——他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求救的聲音絕望極了,刺痛在場四人的耳膜:“救、救救我!救救我!!”
山崎退正要上前,被七海攔了下來。
“看那邊,”他語氣冷厲。
“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據說咒靈聚集負面能量時偶爾會以一種形式的名為「咒胎」的形式存在,符合一定條件時會變态發育為更為高階的咒靈。”
“但是,數百年來那種情況被觀測到的情況,只有個位數……”灰原臉色凝重起來。
因為在這間教室中央,無數臍帶最源頭的地方,懸挂着一枚完全符合七海所說情況的巨型的卵,正心髒一般跳動。
無聲的沉默後,七海冷淡的聲音讓所有人心頭蒙上一層恐怖的黑紗:“它正在将這棟建築所有的咒力聚集,恐怕……馬上就要孵化了。”
四周凝聚到負面能量越發強烈,呼吸變得沉重之際。
“不是說有3個人嗎?”銀時扣着鼻孔,看起來實力不可測地站在幾人身前。
灰原卻注意到他握着木刀的手臂在止不住輕微顫抖。
山崎退指向那枚卵的方向,一張女孩的臉龐深陷在那枚古怪的卵中,幾乎要完全被吞噬殆盡:“在那裏!”
在三人沒有反應以來的片刻間,銀時已經提着刀高高跳起砍向那枚怎麽看怎麽詭異的「咒胎」。
——好快。
七海眨動了下眼睛,看向也同樣沒反應過來的灰原。
附着着微弱咒力的木刀将那枚卵劈成兩半,單手抱着那位女生跳回地面。
七海和灰原在那枚卵破開的瞬間定在了原地,一瞬間釋放出來的咒力壓迫,讓他們四肢冰冷,血液凝固。
他們對視一瞬,得一個無解的結論——一級,不,還要以上的咒靈,這只咒靈會殺死所有人。
銀時雙眼中本就沒有亮光,此刻完全如同死水般平寂。
此刻的他還有稍瞬的意識,但只能聽到心髒的跳動吵得心煩、血液在血管中流動,卻不知向哪個方向。
戰鬥。
他腦海中突然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在濃郁的負面能量團中誕生的咒靈察覺到了視線,它擡起頭來。
長着一張類人臉的腦袋膨大着,人形的身體逐漸塑造變形,有一種似人非人的驚悚。它看向窗外的四位觀衆,眼珠朝腦後轉動,嘴角咧開一個誇張角度的笑容,手捂在嘴邊,發出令人悚然的一聲類人言語:“嘿。”
眼前畫面朦胧,恍惚感再次襲來。
燃燒,沸騰,在耳邊炸,歸于平靜後,一個聲音自幽秘處傳來:“…你是行走在世間的惡鬼…”
灰原急切的聲音,嘶吼一般穿過那股朦胧直達銀飾耳廓,“——銀時!!”
七海用盡力氣,拉上山崎躲閃到一邊。
終于回神過來的銀時,看向眼前無限逼近的咒靈的臉。
臉部的肌肉松松垮垮,給人強烈詭異感的眼睛緊緊盯着銀時,一只逐漸蠕動成形的手穿透了銀時的胸膛!
血不斷滴落下來。
“咳。呵。”銀時咳出一口血來,卻瞪大一只眼睛,表情變得興奮異常。
他整個人深陷在厚重的牆壁中,銀色長發上纏繞的發繩不知飛落何處而散亂開來。
所有人的心都漏掉了一拍,恐懼蔓延開來。
鮮血不斷落下,銀時看向對方,傘身變作的刀在對方襲來的瞬間也穿透了它的脖頸。
森森的聲音從咒靈口中斷斷續續:“你身上有熟悉的氣味…和當年那個女人一樣……”
銀時用另一只手抹去嘴角的血,臉頰手臂上逐漸浮現出細小的符文。
一雙赤紅的眼瞳在暗夜裏鬼魅狂狷,“啊?或許是阿銀我比較招女孩子們喜歡吧。”
血液和生命在不斷流失,幾乎耗幹。銀時低下腦袋:真的像老爺子所說的,确實是個麻煩的術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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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過,「帳」本身突然變得不穩定起來,閃爍了片刻。
輔助監督志村新八坐在車子打開的後備箱邊,朝手上纏繞着紗布。
扁圓的無框眼鏡後,淺淡的眼睛冷靜非常,他一手拉緊繃帶,對放在一旁的電話說道:“确定發生了變故嗎?”
電話另一邊的夜蛾焦頭爛額,“有一名「窗」和幾名Y大學生誤入了「帳」中,那名「窗」最後傳出來的信息可以确認發生了咒靈突變事故。”
輔助監督志村新八從後備箱裏拿出一盒隐秘的狹長的盒子,語氣低沉:“我先去救人,您先通知校方立刻遣散附近人員吧。”
夜蛾頓了下,默許了,“初步評估咒靈等級是準特級。”
新八打開了盒子,拿出裏面放着的兩把長刀,“我勉強可以拖延一段時間…畢竟可以處理這件事的咒術師們,現在應該來不及立刻趕過來吧。”
“我已經通知了校方封鎖撤離,立刻派遣咒術師過去,”夜蛾頓時感覺自己整個右眼皮劇烈跳動,“可是你的身份……”
“總不能讓新生第一次出任務就遇到重大傷亡事故吧。”
簡短的通話結束,新八已經将兩把刀挂在腰間。
一把開刃的鋒利長刀,稀有少見的咒具;另一個卻是一把平凡普通的木刀。
像是出去研學旅行路上買的拙劣紀念品,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三個字“洞爺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