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綿羊搞事情

第29章  小綿羊搞事情

随着氣溫升高深夜, 夜晚的蟲鳴愈發窸窸窣窣熱鬧起來,風吹動草叢,穿過一處有些年頭的老庭院。

察覺到摯友終于從那間密不透風、且充滿老人味道的房間裏出來。

五條閉着雙眼,背靠在主梁柱邊, 直抒胸臆的翻着白眼吐舌頭:“嘔——真是長得無聊到惡心的問答時間。”

夏油臉色疲頹, 拍打着自己的衣角, “感覺回去要燒掉這身衣服, 順便洗個熱水澡才能除掉沾上的晦氣。”

門外, 被二人嫌棄的屋子裏老頭子們的親衛:……

二位當着我們的面這麽說, 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如直接把他們宰掉,燒幹淨好了,”五條張開手臂,似乎在想象這地方付之一炬的場面,他默默跟上夏油, 冷淡的藍瞳裏說不清殺意的真實與否。

“…不管怎樣, 這些大人們的存在都有必要性, 至少現在不能這麽做啦, ”夏油驚了一下,觀察到在門外的守衛沒有太大反應,便耐着性子勸說:“總之先離開這裏再說。”

“好啦,走啦走啦,”五條枕着手臂,肩頭擦過門口級別不低的術師守衛,擺手出門。

二人一身深色校服, 身形一個修長一個怪異, 走在河邊堤壩上的小路,如同鬼影, 好幾輛車子從二人身旁疾馳而過。

五條拎着罐冰鎮可樂,滿足地喝下兩大口,很是不爽:“一群爛橘子,「特級咒物」這麽重要的東西,不早些通告回收,滿口都是埋怨別人的托詞。戚。”

“喂,傑,你被問了什麽?”他心血來潮地問道。

夏油遲疑了片刻,“…也是關于咒物的事,一直回複他們「是」與「好的」……”

“欸?沒有提到坂田嗎?”

二人步行速度很是緩慢,腳步無聲卻又有幾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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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糾結片刻:“這件事——”

他睜開狹長的雙眼,神情緊張地看向了堤壩底部。

堤壩下,三四個喝醉酒的男人躺得四仰八叉,嘴裏飙着髒話打斷他的話。

一個醉漢灌了幾口酒:“哥們兒,聽我說!我們教會的宗旨就是快樂、自由與綻放啊!”

“可是我已經沒錢了,被公司開除,高利貸的人每天都到我家門口,妻子的賠償金已經見底了!——女兒,對了,我還有兩個女兒——!”

“哎呀別說出來呀。那是因為那個女人不願意接受教主的洗禮啊,沒有信奉,自然不會受到庇護啊……別擔心,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教主會像對待孩子一樣教導、指引你的。”

“真、真的嗎?”

“當然啦。”

三人身前,水流裏緩緩爬出一只咒靈來,像是溺死的靈魂一般,伸出不斷滴落水滴的雙手。

“…救我……好冷啊…好冷…”

五條嫌棄地後退半步,聲調變冷:“要出手嗎?這種社會的害蟲放着不管的話,也沒關系吧?”

一輛車駛過,遠燈照亮這位一年多交情的同期冰冷的側臉。

夏油召喚出一只可以快速解決問題的咒靈,吞掉了那只意圖作案的咒靈,堅持道:“…說什麽呢?只是因為術師有能力和責任保護普通人。”

“——少說些正論發言吧,”五條将空的可樂罐丢進垃圾桶,“所以,他們沒有提到坂田、啊、坂田銀時的事?”

夏油回收了咒靈,“說了很多條呢?我想一想,啊……「第三,如發現其任何可疑之處,就地處決」之類的。”

“嗯嗯,我這邊好像也這麽說,嘛。”五條看到遠處還開着的大福店,快走兩步,“每次隔着屏風就以為能遮住一雙讨厭的嘴臉了,唯一的好處就是每次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坂田…能被高層大人物們忌憚的,恐怕不只是他的術式,”夏油跟了兩步,但由于心頭想的事情太多,只能無奈地看着五條遠去,“而且,夏天就要到了——”

站在店門口的五條聽到了夏油的後一句,叉腰驕傲道:“放心吧,我們是最強的啦!我要這個…草莓、芒果還有藍莓…”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朋友,站在甜品店暖調的光下已經完全脫離裏被問詢的陰霾,夏油回頭看着自己腳下,以及更黑暗一些的堤壩下。

淺紫色的眼珠染上幾分陰郁。今年的蟲鳴響起得有些早?夏天到的也有點早。

.

天氣逐漸炎熱,咒靈越發泛濫起來,有時候銀時一天要出去兩次任務,雖然賺得更多了,但比以前經營萬事屋還要累幾百倍。

一周裏見到跟自己一牆之隔的同期都難上加難。

傍晚時分。

銀時與一位陌生但身材火辣的咒術師小姐組隊,進行祓除咒靈的任務,回來後因為鼻出血、銀色長發被火焰燒燎到了些發稍,被例行送到了校醫務室檢查。

“銀時!”遠遠的灰原就注意到了銀時,超他揮手示意。

銀時鼻孔塞着紙巾,略顯狼狽地走過去,“你也在啊?”

“肩膀受了些輕傷,”他指了指肩頭那慘不忍睹的貫穿傷,繃帶被血浸透。

醫務室裏負責醫療的術師只能暫時止血緩解疼痛。

“這是輕傷?就算是大猩猩會痛的吧,”銀時四處看了一眼,“那位會一鍵修複的前輩呢?”

“你在說硝子前輩的反轉術式?”灰原躺回床邊,“聽說接到了緊急任務,和五條、夏油前輩一起走的。”

“據說是另一所姊妹校的兩名術師,失蹤數天,其中一位還是硝子前輩的朋友,所以他們一起前去營救了,”七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他背着樂器一般質地的包,靠在牆邊,臉頰上有一道輕微的劃痕,索性已經愈合。

“大家都很忙啊,”灰原被傷口痛得抽了口冷氣,“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七海閉上雙眼:“畢竟到了夏天。”

窗外已經傳開了蟬鳴聲,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冰涼汽水的氣息。

“夏天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啦,”銀時垂眸沉思了片刻,後背背着自己那把已經有些破損的傘。

“所以夏天…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灰原:“銀時同學不知道嗎?夏天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會相比其他季節,更容易爆發咒靈事件。”

“這樣嗎?”銀時自言自語道。

“銀時有什麽地方受傷了嗎?聽說你最近都是被派遣跟指定的咒術師出任務,感覺如何?”灰原興沖沖問道,仿佛肩膀的尚疼痛都小了幾分。

稍微回憶了一下任務,以及在眼前晃動的畫面,銀時另一個鼻孔不争氣地流下了鼻血,他比了個拇指,由衷評價:“絕贊。”

七海:總覺得這家夥不是單純地在評價任務。

“太好了,你們都在這裏,有看到我嗎?”說笑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醫務室門口傳來,似乎是跑步過來呼吸急促,但奇怪的是,總感覺語氣很是不對勁。

房間裏的幾人看向來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夜蛾正道”手中拿着一個棉花山羊,戴着一副扁圓的的眼鏡,臉上有了些稍稍安心的情緒。

眼神落在銀時身上的夜蛾副校長:“出現了一些緊急情況,請幾位務必幫個忙。”

銀時仔細端詳着這位的氣質不太對勁的副校長,試探地叫了一聲,“……眼鏡是不是戴錯了?”

七海與灰原面面相觑,算了頭。

對方用無名指推了下突兀的眼鏡,抱起手臂,臉色堅毅地比劃了十分不符合副校長行事作風甚至很是崩壞人設的健美姿勢,“沒有戴錯,因為是志村先生。”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解釋後。

“所以,現在的這位‘夜蛾’其實承載着的是志村先生的靈魂?”灰原梳理了一下現在的狀況。

銀時坐在灰原的病床邊,來拉扯着自己的臉頰,像是要把自己從這夢境中喚醒一般:“開玩笑吧?一定是在開玩笑吧?不覺得這個展開即視感太強了嗎?等等……”

突然想起什麽,銀時逐漸縮小了自己。

“沒有開玩笑,玩偶中的東西擁有的能力能通過接觸交換靈魂,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經歷,還有這種事……”【綿羊·夜蛾】像是小黃人的聲音,尖細站在【夜蛾·新八】肩膀上,抱着短短的手臂。

“臨近咒靈多爆發期,而且高層密切關注着……”【綿羊·夜蛾】看向銀時,“而且目前還不知那東西的目的,必須盡快将其控制,以免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衆人在一種想笑但是又必須嚴肅面對這一突發事件的矛盾糾紛中。

銀時突趁亂然自言自語:“怪、怪不得剛才見到的‘新八’氣質不太對勁,原來是沒有戴‘眼鏡’啊,哈哈哈哈。”

“在哪裏?在哪裏看到了的?!”【夜蛾·新八】激動地上前,“現在去追應該能追上!”

“在校門口,不過不用擔心,那只跟主人一樣的暴力大胃王狗會吃光他所有的積蓄的,”銀時握緊拳頭,勢在必得,腦海裏則是車窗一閃而過的畫面。

單手揚起劉海,變得過于整個人精神煥發,一瞬幻視成慵懶帥哥系,好在下一秒車後座張開一張巨大狗嘴,咬住了他的腦袋。

“你一臉鄙夷的表情是幹什麽?還有那明明是我存給姐姐的積蓄!”【夜蛾·新八】怒視着眼前這家夥,“有大事件要發生了!給我團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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