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02.10/二更 介意那天公開嗎?……
第71章 02.10/二更 介意那天公開嗎?……
向桉裹着大衣下樓, 出了門,遙遠看到薄轶洲的車,剛擡腳往他停車的方向走, 前側車門打開,男人左手拎了件外套, 從車上下來。
向桉穿了高跟鞋, 大衣內的裙子下擺也只到小腿,有些冷,她裹緊衣服兩腳并齊輕踩了踩地。
她步幅小, 還沒等走下臺階幾步,薄轶洲已經走到她身前,他展了手中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牽了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裏。
攏着她的後腦把她壓在身前, 右手提高剛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冷不冷?”
裙擺太大, 鑽進涼風,剛出來其實有些冷,但現在被抱在懷裏, 暖和不少。
薄轶洲單手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路邊車的方向帶, 走到車前, 先是幫她拉開副駕駛的門讓她坐上去, 再是繞過車頭, 回到駕駛位。
剛坐上車,側過身幫副駕駛的人系上安全帶,女人忽然攬住他的腰抱住他。
她兩手抄在他的腰間,把他完全摟住,臉也埋在他胸前。
她少有這麽主動抱他的時候, 薄轶洲單手托在她的腦後,低聲問了句:“怎麽了?”
向桉其實是在外面沒抱夠,這會兒他靠過來又下意識想抱他。
不過聽薄轶洲這麽問,她又想起剛在廳內遇到的糟心事,偏了偏臉,側臉壓在他胸前,閉着眼睛,懶洋洋的語調:“薄轶洲,有人欺負你老婆你管不管?”
她說這話時因為拉長語音,聲線偏軟而緩,薄轶洲幫她順頭發,順着她的口吻,問:“誰欺負你?”
向桉抱他更緊一些,側臉在他衣服上蹭,頭頂正好抵到他的下巴:“商延。”
薄轶洲:“什麽?”
向桉從來沒有受委屈就白受的道理,她松開抱薄轶洲的雙手,直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語音平靜:“我感覺他還想追我,但被我怼回去了,我跟他說我結婚,他又不信,話裏話外挺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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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轶洲皺眉:“他用哪只眼睛看不起你?”
向桉偏頭看過來,右手擡起,食指和中指伸出,對着自己的眼睛比了比,又朝薄轶洲比:“兩只眼睛,怎麽,你要挖他的眼睛嗎?”
她很自信,說這種嬌嗔的話從不違和。
薄轶洲握住她擡起的那只手,包在手心,眉眼染了點笑:“嗯,有點想。”
說完稍稍後靠,又關注她上一句:“你說跟誰結婚了?”
“說了,”向桉右手從他手裏抽出來,低頭整理剛薄轶洲搭在她腿面的大衣,調侃完,這會兒是真的認真說事,“他不信,還在背後說我,說我配不上你,說我向家不行,還說......”
駕駛位的男人看了她兩秒,點頭,很直接接口:“說吧,想讓我怎麽幫你出氣。”
向桉勾着腿面他的大衣,笑出聲,薄轶洲是真的很了解她。
看到她笑,男人的臉色也比剛剛稍緩了一點,擡手輕掐她的臉頰,把她轉過來,溫聲,哄人似的:“這樣就高興了?”
她剛剛從樓裏出來時,感覺心情确實一般,一種想撒氣但撒出來的樣子。
向桉毫不違背心意地重重點頭,斜眼看過去,尾音上揚:“有點。”
薄轶洲看她笑,覺得有意思,是真的打心底裏喜歡她這種睚眦必報的性格,指腹蹭了蹭她的臉:“怎麽想的?”
向桉把他捏自己的手從臉頰撥掉:“他最近公司出了點情況,找了幾個風投公司想融資,段啓呈的公司他也找了,不過談得好像不太好,段啓呈只給他投了一點錢。”
“下一步估計要找上你。”她看過來。
商延之前會跟她訂婚,也算門當戶對,商家本家現在也不太行,商延現在手裏的兩個公司用不上商家的資源,一旦出現問題,也需要他找別的投資公司救急。
向桉看着薄轶洲:“我希望你......”
薄轶洲點頭:“我不會給他投一分錢。”
向桉笑出來:“是這個意思,但如果他這個項目确實很能賺錢呢?”
薄轶洲輕挑眉:“我缺這點錢?”
“說的是,”向桉笑得更開心了,右手撫平腿面的大衣,“不過他說的那兩個電影也不行,不順應市場,題材上這兩年也有限制,不然段啓呈也不會猶豫。”
話音落,她又看回來,直視薄轶洲:“所以我不僅是為了私利,也是真的為了你好,不讓你投賠錢的東西。”
薄轶洲點頭,一切順着她:“我知道。”
說完薄轶洲又瞧她:“就這些,沒有別的了?”
向桉望着他,薄轶洲右手握上她的手腕,稍稍滑下,包住她的手:“公開嗎?”
他凝視她的眼睛:“我受不了別人在背後這樣說我老婆。”
靜默兩秒,向桉稍稍擡了眉尾,眯眼,問得愉快:“要怎麽公開?”
薄轶洲松開她,眼神掃過她身上單薄的裙子,伸手幫她把身上滑落的外衣提起,再把車內的空調溫度升高,之後轉回去。
他啓動車,右手打了方向盤:“找個合适的時機。”
向桉聽到他模棱兩可的說辭,稍往他那側傾身,低聲:“幫你老婆争回面子?”
薄轶洲低笑:“嗯。”
男人食指輕敲方向盤,語音淡淡:“還有他想追你,想多了吧。”
-
過了幾天的周末,向桉和薄轶洲搬了個家。
周六日兩天,兩人都沒去公司加班,把常用的東西從清荷苑搬去了亭湖。
結婚前薄轶洲其實不想住在亭湖,離博安稍有些遠,早晚上下班不方便,不過在清荷苑住久了,東西越來越多,特別是向桉的衣服裙子,清荷苑的衣帽間放不下,确實還是住亭湖比較好。
而且清荷苑到底不是新房子,兩人結婚,沒有給向桉住過正經的婚房,他也覺得不像樣子。
周日下午,最後一次搬完東西,直接留在了亭湖,沒再回去。
這裏說是離市區不近,但其實也不算遠,開車到公司不過二十幾分鐘,一路走高架,很少堵車。
向桉說要減肥,晚上讓酒店送餐她只吃了沙拉,吃完飯先回卧室洗澡,洗完坐在床上拿手機玩數獨。
下午搬來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完,大多都是她的衣服,散落在卧室連通衣帽間的地毯上,攤了一片,但她實在不想去整理。
幾分鐘後,浴室的水聲停止,再之後幾秒,浴室的門被拉開,洗浴後換了浴袍的男人從浴室內走出來。
向桉拇指還搭在屏幕上,正劃拉按鍵,聽到聲音擡頭,目光卻落在薄轶洲身上沒能移開。
男人穿黑色睡袍,睡袍的帶子系得工整卻松,前襟敞開,水珠順着前胸膛滑進衣服,沒在衣襟下。
她瞧了兩眼,輕輕咽嗓,正欲說話,手中的手機卻響了。
手機響了兩聲,她視線才終于舍得收回,垂眸落在屏幕,再之後拇指劃了接聽鍵,接起來。
室內安靜,聽筒那側的男音響起,薄轶洲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他朝她走過來,問了句:“誰?”
向桉縮腳踩在床面,抱腿,往後稍稍靠了一些,無聲回答他“商延。”
薄轶洲眉眼沒變,但眉宇間下壓,神色好似比剛剛從浴室出來時冷淡了一點。
商延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他貌似是喝了酒,聲音混腔,說話也不複平時流暢:“在哪兒呢?”
他前兩天去了博安,不僅拉投資沒拉到,甚至連薄轶洲的面都沒見到,想起向桉前些天在自己面前的信口雌黃,實在是煩,借着酒勁兒打了這個電話。
薄轶洲本想讓向桉開免提,但商延聲音實在是大,不開免提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商延:“......算了也不用你說,在哪兒我也知道......你不就還在你那個地方住?”
薄轶洲把毛巾扔在床頭櫃,走過去,摸了摸向桉的發梢,壓着聲音:“沒吹幹?”
向桉半仰頭看他,又比口型:“我只是沒吹發梢。”
聽筒這側靜默,商延沒聽到聲音,揚着語調:“喂?聽了嗎,喂?”
第二聲喂再出來,回答他的是個男聲。
薄轶洲抽了向桉的手機放在耳側,另一只手攬過她,坐在她身旁的床面,他單手摟過她的腰,把人圈在懷裏,右手還舉着她的手機,遞在自己耳旁。
“有事?”他問。
商延雖然喝迷了,但是男是女的聲音還是能聽出來,薄轶洲這聲出來,他愣了兩秒,手機從耳邊拿下,看了眼手機屏上的電話顯示,确實是向桉的號碼。
瞧過兩眼,手機重新放回耳邊,皺眉:“你是誰?我找向桉。”
薄轶洲松開環向桉的手,起身往窗邊走,片刻後,通話挂斷,走回來。
向桉半跪在床上,仰臉看着他:“你們說什麽了?”
薄轶洲剛走得遠,全程又側對她,本來就沒說兩句話,聲音又低,她實在是沒聽到。
男人把她的手機扔在床面:“沒什麽,看不慣你身邊有別的男人,問我是誰。”
“你說什麽?”向桉還是望着他。
薄轶洲在她身邊坐下,答非所問:“向之跟他公司最近是不是也有競争?”
向桉認真回答:“差不多算吧,他最近不是有好幾個電影賠錢了,過兩周有個招标會,拍的是短片,但他們公司也參與了。”
“向之也參與了?”薄轶洲又問。
薄轶洲會知道,是因為前些天商延公司的人來找他,讓秘書傳達過這個事情。
向桉維持半跪在床面的姿勢,點頭:“嗯,本來短片和廣告這方面就是向之主要的業務方向,招标備了幾個方案,我們肯定是要去。”
薄轶洲點頭:“嗯。”
向桉看他只坐在床上不說話,忍不住伸手掐他,舊話重提:“你們剛剛說什麽了?”
她本來是想羞辱商延一番,準備他再跟狗皮膏藥一樣惡心人,就找個機會把結婚證扔他臉上,但薄轶洲把手機抽走,她沒有機會發揮,而且薄轶洲貌似和他說話太平和了一點,那種人就是欠罵。
向桉越想越覺得氣沒出夠,手滑下去,在薄轶洲的腰側又掐了一把:“你耽誤我罵他了。 ”
薄轶洲握住她掐自己的手,貌似沒思考她這話,只是又問:“招标會之後是不是有飯局?”
向桉右手被他牽住:“對,結束肯定要一起吃飯。”
“到時候我也去?”薄轶洲忽然偏頭問她。
向桉看他幾秒:“行啊,你去主辦方肯定很高興,天降財神爺。”
薄轶洲失笑,從床上站起來,往床頭櫃的方向走,又換了話題:“投标有把握嗎?”
向桉從跪着的姿勢換成盤腿而坐,認真:“一般,業內大點的公司基本都會去,商延的公司跟另一家公司合作投标,他們勝算大點。”
薄轶洲看她:“你呢?沒合作公司?”
“沒有,”向桉搖頭,如實道,“建模技術方面的人差點,聯系了兩個工作室,技術力達不到,我沒要。”
薄轶洲又點頭,平聲:“我之前在國外的公司有這方面的人,要不要?”
向桉一聽,眼神驚喜,立馬從剛剛懶洋洋的姿勢變成腰背挺直:“你幫我?”
“嗯,但我有條件。”薄轶洲拿起床頭的玻璃杯,杯子還是向桉剛用過的那只。
向桉肩膀又塌下去:“什麽條件?”
傳媒業的招标會,那天之後的飯局肯定有很多媒體在,要公布什麽,找這樣的時機最好不過。
況且從商延那裏傳出各種捕風捉影的消息,最近愈演愈烈,圈子裏最近有些話,他聽過,也知道。
他低頭喝水,唇角染了點不明顯的笑,嗓音沉啞:“介意那天公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