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2.19/一更 睡裙漂亮嗎?

第80章 02.19/一更 睡裙漂亮嗎?

電話挂斷, 薄轶洲問她:“你哥說了什麽?”

向桉憋着氣把口服液喝完,眉頭緊蹙,她實在不喜歡中藥的味道, 瓶子輕丢進桌面的垃圾筐,回答薄轶洲:“我哥說給我買了東西, 讓我回去拿。”

薄轶洲:“什麽東西?”

向桉朝他轉身, 右手在自己的脖頸間比了一下,劃了個弧度,愉快笑:“拍了套珠寶, 項鏈耳環之類的吧。”

比劃的手放下,她端起杯子喝水,把剛剛嘴巴裏苦澀的中藥味沖淡, 強調:“說是送我們的新婚禮物。”

嘴巴裏藥的味道太難受, 她喝水喝得猛, 被嗆到,薄轶洲從她手裏拿過水杯,另一手搭在她的後背, 輕拍了兩下:“慢點。”

薄轶洲抽紙按在她的唇邊,她同樣擡手壓住, 又咳了兩下,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 眼睛冒出生理性淚花。

待咳完, 唇邊的紙拿下來,終于有機會把鍋甩到薄轶洲身上。

她撐着島臺看過去,一手還按在自己的喉嚨處,嗓音啞着:“都怪你,非要我吃, 這藥太苦了。”

薄轶洲輕挑眉,淺聲笑道:“藥苦也怪我?又不是我生産制造的藥。”

語落,薄轶洲把她剛放在桌面的杯子拿過來,在水龍頭下洗幹淨,重新放回架子上,之後取了第二層架臺另一個馬克杯,幫她沖蜂蜜水。

向桉眼神瞥到:“怎麽換這個杯子?”

薄轶洲洗杯子的動作慢條斯理:“你前天買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你喜歡這個,說不是這個杯子沖的水都不喝?”

她靠着桌子凝神想了一下,回憶起來,她确實說過這話,不過當時是開玩笑,只是随口一說。

她倚在島臺側沿,安靜地看薄轶洲洗杯子,心裏說不上是怎樣的想法,總之就想這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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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幾秒,無聊,腳尖輕輕踢他:“剛咳了好久,嗓子還啞。”

男人嗯了一聲,用銀質的長柄匙舀了一勺蜂蜜,放進杯子,向桉盯着他,腳尖又抵了一下他的腳,歪頭看他,聲音放軟,很故意的口吻:“咳疼了呢。”

她最近經常用這種語氣說話,不知道是好玩開玩笑,還是撒嬌。

薄轶洲稍提唇,随着她輕輕也嗯了一下,語調緩慢,尾音稍顯拖沓。

之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把盛了蜂蜜的杯子放在飲水器下,偏過頭,單手撐着臺面稍俯身,在她剛捂着的喉嚨處親了一下。

他嗓音磁性而悅耳:“這樣還疼嗎?”

他嘴唇溫熱的觸感仿佛還留在自己前頸處,向桉騰一下耳朵有點熱,之後忍着心緒的起伏盯着他的眼睛,佯裝無恙,清清嗓子:“行了。”

薄轶洲笑,目光掃過她的眼睛,杯子從飲水器下拿出,用攪拌棒輕攪兩下,塞進她右手:“那就行。”

......

向淮亭周一返回南城,周五接到向志華的電話,向志華在電話裏告訴他王玲生病,他無奈,買了周六最早的一班飛機。

去機場是姜玥送的他,前一晚開跨國的視頻會,接近淩晨才結束,真正睡下已經接近兩點。

今早一早六點就起來,只睡了四個小時,人身體疲乏,确實還有些困。

去機場的路上,姜玥開車,他坐副駕,眯了一路,沒有睡太熟,不過也緩了些神。

到地方,姜玥叫醒他,他搭在前額的左手按了下太陽穴,兩秒後,才緩慢睜眼,之後直起身,去拿扔在前面臺面的手機:“我大概去兩天,周一回來。”

姜玥應聲,轉眼看到他扔在後座的衣服,沒有提醒,不過也沒有說別的話。

向淮亭在原位坐了兩秒,側身從後座撿了自己的大衣,左手打開側門,稍低頭,下車時,右臂的大衣勾住車飾。

他回頭,正好和姜玥視線相交,兩人短暫對視,向淮亭微微皺眉。

姜玥幫他把勾住車內裝飾的大衣衣角摘下,收手點頭,很公事公辦的語氣:“祝您路上順利。”

她自始至終語氣和動作都非常有分寸。

向淮亭眉心已經皺着,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兩秒,接過她遞來的錢夾,關上車門,轉身離開。

中午十二點落地,向淮亭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未期”最近忙着拓展業務,前兩年開發的幾個游戲接連上市,其中兩個遭對手惡意潑髒水,下了水軍,說是抄襲,最近在打官司。

他确實忙,不然也不會這麽久不回北城。

下了飛機,沒帶行李,只拿了錢夾去停車場,他在北城的助理提前接到消息,帶着司機過來接他,上車後,他給家裏打了電話,車子走高速,不過半小時,到向家的別墅。

下車進門,看到王玲,才知道她沒有生病。

脫了大衣挂在門口的衣架上,摘了腕表,皺眉走向客廳:“我爸呢?”

王玲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正在給家裏阿姨交代今晚要準備的飯菜。

今天是向沛的生日,之所以叫向淮亭回來,一方面确實有事跟他說,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幫妹妹慶生。

先前向淮亭沒有要的兩家公司的經營權,向志華給了王玲,不過向淮亭之所以沒有接手那兩家公司,本意是想讓向志華放給向桉,不知道為什麽,最後被王玲參與進來。

王玲這兩年多活躍于向家的公司,近段時間也忙,只能抽出周末的空閑稍作休息。

她從座位站起來,走到餐廳一側靠牆的櫃架處,把早上點的香薰燈滅掉:“他去公司了,晚會兒回來。”

向淮亭靜默,随後頓了頓,手中的腕表放在茶幾,他沒有開口問,但王玲看了眼他的背影,片刻,還是解釋:“我沒有生病,我故意讓你爸爸給你打的。”

向淮亭眉宇并沒有舒展開,他右手在茶幾桌面微不可見地輕磕了兩下,王玲的話他想到了。

片刻後,無奈嘆息,沒應這句話,只是從茶幾上撿了自己的手機,從沙發站起來,轉身欲繞過沙發,往通往樓上的樓梯處去。

王玲跟過去,語氣稍急,也淩厲:“你好久沒回來,上周回來只是跟向桉吃飯,連家門都沒有進。”

因為王玲的攔路,向淮亭被迫停住腳:“我是來北城出差,和她吃飯是因為還沒有正式見過薄轶洲。”

向淮亭:“她結婚,我都沒有回來一趟。”

兩人站在距離樓梯口幾米的地方。

王玲跟他争執:“說到底她不是你的親妹妹......”

向淮亭打斷她,聲音有明顯不悅:“都是我爸生的,怎麽不是親的?”

王玲噎聲,不想被家裏的傭人聽進閑言碎語,她聲音放低:“鴻之和向沛是我生的,他們和你才是流着一樣的血。”

向淮亭幾年前才知道家裏的這些事,也是那時候知道自己和王玲的關系。

向桉的母親和向志華沒有離婚前,王玲和向志華就又在一起了。

王玲看他不說話,她知道這個兒子不向她,深深吸氣,妥協,往後半步:“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但你父親想把家裏的公司都交給鴻之,最近幾家公司的股權在收攏,你就當時可憐可憐你弟弟,你必須站在我們這邊。”

餐廳氣氛有點僵。

良久,向淮亭擡步,路過她,輕勾衣領處的紐扣,往二樓走去:“沒什麽事的話,我明早的飛機回南城。”

......

向桉一直忙到周六才得空閑下來,中午回酒店給薄轶洲打了電話。

她出差的酒店在博安旗下,安排的套房,臨着卧室的還有一間很大的衣帽間,她這次來的時間久,薄轶洲讓人在衣帽間準備了所有她常用的換洗衣物,僅僅睡衣就有六七套,睡裙,或者是方便的長袖對襟睡衣。

此時她把手機扔在衣帽間的軟榻,打開櫃門,從裏面翻找換洗衣物。

薄轶洲:“幾點到北城,我去接你?”

還有時間,她想找了衣服洗個澡,睡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看起來很舒服的睡裙,在鏡前比了比:“五點多,不用來接我,我要回家拿我哥送我的東西。”

對面薄轶洲沉吟:“直接從機場過去?”

“對,你不是晚上還有應酬?你忙你的就可以。”

說完她彎腰把手機拿過來,對着話筒:“現在方不方便,能切視頻嗎?”

薄轶洲在辦公室,不過現在是午休時間,沒人,也不會有人進來。

他應聲:“有空。”

向桉:“那挂了,給你打視頻。”

通話剛挂斷兩秒,薄轶洲的手機屏跳出視頻通話,他劃開接聽鍵,畫面直接跳出女人的身影。

她穿了條冰藍色的吊帶睡裙,裙擺只到大腿處,露出兩條纖長筆直的腿。

“好看嗎?”她兩手展開,對着鏡頭大方展示。

薄轶洲目光從她的肩頭,裙擺和小腿掃過......她是真的展示得很大方。

薄轶洲喉結不動聲色地滾了下,右手摸到桌面的水杯,還沒說話,又見女人上前半步,離攝像頭近了點,稍俯身,又問了一遍:“好看嗎?”

向桉:“我覺得很好看,你也覺得好看的話我就在家裏也買一件。”

亭湖的住處她的衣服也很多,睡衣大多也是薄轶洲讓人置辦,僅僅睡裙就挂了兩個衣櫃,不過她記憶裏沒有她現在身上的這個顏色。

薄轶洲眼神又掃過她的身影,略有些無奈:“你覺得我會認為不好看嗎?”

她當然不會覺得,打這個視頻只是找借口想給他看看,不過他的回答,甚得她的心意。

“好啦,”她拿起手機舉高,另外一只手對着屏幕輕抓了兩下,做再見的手勢,“我要和你挂了,拜拜。”

薄轶洲最後深深地看她一眼:“晚上我提前結束的話,去接你。”

向桉:“去哪裏接我?”

薄轶洲平聲,收斂起剛剛被她勾起的心思:“你家,你不是回去拿東西?”

向桉點頭,已經擡步往衣帽間外走:“好,再說。”

今天天氣不好,寒流引起的強降雨導致飛機延誤一個小時,落地北城時已經接近七點。

從機場出發時,向桉擡腕看了眼時間,視線在日期上落了一秒,才意識到今天好像是向沛的生日。

她最近幾年不常回家,跟王玲又生的那對龍鳳胎更是不熟悉,向沛的生日她知道,但忙起來很多時候都不記得,反正王玲和向志華總會為她慶生。

不過好歹算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想了想,路上還是讓司機繞了一趟商場,買了份禮物,又買了蛋糕。

她正巧要回去,什麽都不帶有點不像話,況且向沛還是小孩子,大人之間的恩怨,不應該波及他們。

二十分鐘後,車在向家別墅院前停下,她拎着蛋糕和禮物下車。

向家別墅一層,朝東的方向有一個伸出的平臺,平時家裏來客聚餐,或者是誰的生日,都會在這裏辦。

今天也不例外,她遙遠就看到露臺已經被裝點好,氣球彩帶,鮮花布景,靠近花園的臺子上有幾米高的蛋糕。

她停足,看了一會兒,她已經好久不過生日了,從母親去世到現在,即使在家裏過,也只是簡單地吃頓飯,像向沛這樣的“生日宴”更是沒有。

不過也不難理解,王玲是向沛的親生母親,所以從嚴格意義上講,向志華,王玲,還有那對龍鳳胎才是嚴格意義上完整的一家人。

她失落不足兩秒,便擡步繼續往那處走,她不是愛矯情或者傷感的人,而且她也不是獨自一人,至少還有向淮亭。

然而沒走兩步,她再次步幅變緩。

她看到了站在蛋糕臺一側的向淮亭,他就站在靠近她的欄杆這側,但剛剛角度問題,她走過來時要穿過一片小花園,樹影擋住,她沒有看到。

稍怔在原地,在她的概念裏,向淮亭回來應該是第一個聯系她,即使不聯系她,也不會單獨回來參加向沛的生日。

向桉輕輕吸氣,松怔間正遲疑要不要再往前走,忽看到王玲從另一端走過來。

王玲撩了披肩,走到向淮亭身邊,隔了幾米的距離,兩人背對她。

她聽到王玲問向淮亭:“決定了嗎,手裏那點股份到底給誰,你是我的兒子,為你親弟弟考慮考慮。”

“當年你爸要把你抱回來養,我才和你分開那麽久,”王玲說到傷感處,“你已經知道幾年了,也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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