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警察同志将單以柔帶走時,她什麽都沒說,沒有辯解,沒有詢問。

像一具沒了命的僵屍......

王漫哽咽着在警察後面哀求,「同志,她不是小偷!她是個好人,不可能偷東西的......」

警察看人哭得雙眼紅腫,一身狼狽,耐心地勸慰:

「你放心,她如果沒偷,我們會還她清白。」

王漫一邊小聲哀求一邊不停地抹淚。

一轉身看見站在門邊的蔣時延,胸中的怒火像是瞬間被澆了油,她一把抓起男人的衣領,怒聲質問:「你到底是不是人!」

「她為了已經進了監獄一次,難道還要為了你再進第二次?」

蔣時延的臉色變了,一把攥住女人的手,厲聲問:「什麽意思!你說清楚!」

王漫眼角泛紅,咬着牙一字一句說道:

「當年你捅了她繼父,她怕你在國外背上殺人犯的罪名,在你上飛機那天,去警局自首,你踏上飛機的那一刻,她進了監獄......」

「她替你坐了四年牢被人欺辱踐踏,你卻帶着蘇藍玉那個賤人逍遙快活,這也就算了!她好不容易出來重新生活,你們還不放過她又來欺負陷害她!你們不是人!」

「是畜牲!」

王漫歇斯底裏地吼着,本就嘶啞的嗓子甚至喊破了音。

蔣時延瞳孔巨震,高大的身軀晃了晃,連連後退,扶住了牆壁才勉強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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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瞬間煞白,一張薄唇顫了顫,想問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

只一味地搖頭。

「你以為她真的愛錢?那是她想保住阿姨的命!她認識你這個狗東西,真是瞎了眼!」

王漫對着男人破口大罵,猶不解氣,臨走前還惡狠狠地唾了他一口。

女人的身影越走越遠,蔣時延才靠着牆恍惚地癱坐下來。

耳邊反複都是那句「她替你坐了4年牢」的話,瞬身驚起一片冷汗,他顫巍巍地掏出手機,撥出電話,壓下聲音裏的顫抖發問:

「媽!當年那件事,你是怎麽擺平的?」

「時延,怎麽突然問這個......當然是找人擺平。」電話裏的女人微微一愣。

「找的誰?是單以柔嗎?」

蔣媽沒有說話,聽筒裏只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好半晌,她嘆了一聲:

「沒錯!是她當時主動給我打的電話......」

瞬間,蔣時延崩潰了,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因為這一句話,全部冰封。

心尖上像是插了一把利刃,深可見骨,泛起滔天的痛。

王漫的話他可以質疑,否認,可母親的話,像是兜頭的冰水徹底讓他驚醒。

他的那些憤恨和高高在上,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活像一場笑話。

電話仿佛要被捏爆,蔣時延雙眼通紅,嗓子裏沉甸甸的,不知道能說什麽。

蔣媽後面的話,他已經聽不見了。

剛剛停下的雨,又紛紛灑灑,混着冰雹,一顆顆仿佛落進他心底。

男人深一腳淺一腳,沖進漫天的大雨裏,不過片刻,汽車飛起,沖向遠方。

單以柔被帶進警局錄完口供後,警察便要來民宿的全部監控。

将當天所有的人,都帶到警察局,一一錄口供,眼看事情越鬧越大,蔣時延又不在,蘇藍玉慌了。

壓着心底的驚慌,強笑道:「同志,我還有急事,不追究了撤案行不行?」

辦案人員掃了她一眼:「你問問當事人。」

蘇藍玉咬碎一口銀牙,居高臨下看着單以柔開口。

「看在你剛剛死了媽份上,給我道個歉,我就撤案!」

單以柔一直空洞的眼神動了動,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同志,我不同意,我只要清白!我要她當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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