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幾位過來探病的好兄弟也圍了上來,跟着苦口婆心地勸起來。
「時延,你和藍玉的婚事本就早早定下,兩家也一直合作得很好,你現在說取消婚禮就取消,你讓蘇藍玉怎麽辦?」
「蘇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看你還是應該往前看。」
「單以柔那個女人,還是算了吧。」
蔣時延靠在床上沒有吱聲,這樣的話,蔣媽這幾天已經在他耳邊念了無數次。
忘記單以柔?
他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她曾經為自己受過的苦,他那顆心像是被泡在了檸檬罐子裏,酸疼酸疼。
他眉目低垂,薄唇緊抿着,瘦得凹陷的臉上,只要眼睛裏還剩最後的倔強。
一見他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蔣董憋在胸腔裏的火氣,止不住往上蹿,對着人直咆哮: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身上背着整個蔣氏未來的擔子,你天天沉溺在兒女情長裏,我怎麽放心把集團交給你?」
「我給你下最後的通牒,婚期我會提前,別和我說你不願意,只要我在,蔣家和蘇家注定是親家。」
話落,蔣董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門摔得震天響。
見蔣董離去,幾位兄弟原本還要再全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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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手機震動,蔣時延劃開手機,原本頹廢了無生氣的臉,瞬間被注入一股生機。
他面帶驚喜地喊了一聲:「找到她的地址了!」
幾分鐘後,蔣時延已經坐進車裏,在他不斷的催促下,車子開到飛起。
随着車子七彎八繞,開了好久,才在一處破舊的小區門口停下。
衆人嫌棄地喊了一聲:「她就住這?太差了吧......」
一看到蔣時延不善的目光,立馬話鋒一轉:「時延,地方都找到了,我們下去吧。」
等幾人站在門前,一陣乒乒乓乓的敲門聲後,門沒有開。
反而是隔壁開了門:「你們找誰?這兩個小姑娘搬走了......」
蔣時延瞳孔放大,失聲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的事?」
「就......三個小時前吧。」那人猶疑着,也不太确定。
瞬間,蔣時延像是被人奪取了呼吸,胸腔裏又是懊悔又是憋悶,只覺得要喘不過氣了。
為什麽,他總是落後一步!
「你知道那兩人去哪了嗎?」蔣時延抱着最後一絲僥幸,連聲音都抖了起來。
「姓王小姑娘應該是結婚了吧,姓單的我不知道,只看見她拖着一個行李箱......」
話還沒說完,蔣時延轉身,瘋了一般沖了出去。
沒等那幾人上車,他發動引擎連闖了幾個紅燈,一路疾馳,找遍了附近的車站也沒見到單以柔的身影。
這個夜晚,他和幾個朋友,将整個蘇城的高鐵汽車站和飛機場都翻了個遍,依然沒找到人。
最後,幾個人在醫院碰頭。
「時延,單以柔好像人間蒸發了,找不到她的人。」
「但是你也別急,我們還有野路子還在繼續找,你再等等......」
蔣時延猛地癱坐在走廊上,一個心像是沉浸冰窟裏。
朋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迎着頭皮又多說了幾句:
「時延,其實我們也不想再說什麽,但是你家和蘇家的利益早就嵌在了一起,此時撕破了臉,損失不是一點半點,你真能忍心?」
「再說,富豪人家本就沒有什麽愛情,蘇藍玉那麽喜歡你,你又何必非要單以柔呢?」
「前段時間,我看你對蘇藍玉也不差的......」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勸了起來。
或許是連番的壞消息,早磨平了蔣時延的脾氣,這次他沒有生氣,甚至沒有惱怒。
沉默許久後,才說出藏在心底許久的心裏話:
「你們看着我對蘇藍玉不錯,其實那都是演戲,都是演給單以柔看的。」
「我想讓她生氣,我想讓她吃醋,卻沒想到把她越推越遠......」
「我欠她的太多了,這輩子,我非她不娶,你們別勸了。」
話落,他痛苦地閉上了眼,臉上留下一行行絕望的淚。
話說到這份上,朋友們也不敢再勸,幾人對望一眼,只能開口告辭。
窗外還是那輪明月。
只不過月下的人早就形單影只。
或許是怕夜長夢多,蔣時延找人的動靜根本瞞不住蔣董。
這一天,蔣時延剛起床穿衣,就被幾個保镖架了出去。
一路上,無論他說什麽,對方根本不理,只有一句話回複他:「對不起,小蔣總,我們是蔣董的人,只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