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咱就沒打過這麽富裕的仗
第14章 咱就沒打過這麽富裕的仗
早上八點被敲門聲叫醒的時候，霍扶九是有些惱火的。前一晚因為跨年她睡得很晚，被叫醒時還沒睡上幾個小時呢。
房間門是王媽敲的。她道：“先生和夫人叫二小姐來吃早餐。”
梳洗完畢後，霍扶九下了樓去了餐廳。霍肅恭和葉文靜已經在餐桌邊坐下了，都在低頭看着平板，霍馥承則是站在牆邊，似是在給平板充電。
霍扶九環視四周，發現再沒有別人了。
“扶九來了？”霍馥承放下了平板。霍肅恭聞聲擡頭：“來坐吧，咱們一家人很久沒有一起吃早飯了。”
平時霍家人都很忙，一大早出門是很正常的情況。一家人或許有機會一起吃晚餐，但早餐和午餐很難聚在一起。
霍扶九應了一聲，走到餐桌邊坐下。
桌子上倒是擺了不少花樣，小籠包灌湯包，也有鍋貼油條等等。霍扶九拿起筷子：“爸媽都起這麽早啊。”
葉文靜睨了她一眼：“八點半，不早了。賴床會讓人廢掉，你知道吧？”
霍扶九沒再說話，只是夾起了一個面皮被湯汁浸透了的灌湯包。濃郁的湯汁從咬開的面皮之中湧出，肉香油香滑過味蕾。
正在霍扶九感受包子的美味時，葉文靜開了口：“扶九畢業也有半年了吧。”
霍扶九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她咽下包子後道：“嗯，是啊。”
葉文靜切開一個蛋黃還未完全凝固的煎蛋：“我知道你一直想為集團出力，之前因為一些事情把你入職的事擱置了……”
霍扶九可沒想為集團出力。她只想給自己出力。
系統：“……這好像是原文劇情。”
霍扶九：“哦吼？”
葉文靜繼續道：“這兩天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你可以先去基層輪崗，熟悉一下各個部門的業務，作出成績之後再提拔。”
霍扶九：“薪資怎麽算？”
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葉文靜愣了一下。很快她反應了過來，笑道：“這是歷練，薪資都是次要的。你的卡一直還用着呢，不差那點錢。”
霍扶九默默給葉文靜的話做着翻譯。去基層輪崗——當苦力，而且是去各個地方當苦力。薪資是次要的，不差那點錢——工資聊勝于無，不如當全職女兒。做出成績之後再提拔——畫個大餅，而且做苦力還不能當混子，得甘心做一把刀，替他們鏟除潛在危機，之後能不能往上爬也不好說。
系統：“……你山東人吧，居然能解讀出這麽多東西來。”
霍扶九在心裏“啧”了一聲：“這倆老登怎麽敢的啊，我碩導都沒這麽黑。原文假千金怎麽做的？”
系統：“假千金以為這是父母給她的機會，于是千恩萬謝地接受了。之後她以雷霆手段鏟除了集團禍患，還招了人恨……”
霍扶九：“爹媽不做人啊，行我懂了。”
葉文靜又道：“你一直都是很省心的，這麽多年除了錦衣玉食外也沒用我和你爸給你提供什麽，我們一直以你的優秀為驕傲……”
霍扶九繼續分析，“除了錦衣玉食”就是“別忘了還有錦衣玉食”，看着好像是說她懂事，實際上是提醒她養恩大于生恩，告訴她該回報霍家了呢。
“爸媽知道你想回報霍家，所以才讓你先從基層做起。”
我可沒想回報霍家。霍扶九擡頭看了霍馥承一眼，他當年入職直接就是管理層呢，可沒說要從基層做起的。
此刻霍卻溟就站在餐廳門外。王媽沒有叫她下來一起吃早飯，昨晚她睡得又晚，理論上她很有可能會直接睡過早餐時間。
前世她發現一家人吃早飯沒有等她時非常失望，而假千金又對她露出了一個挑釁的表情，所以很是委屈。不過如今霍卻溟頭腦冷靜下來了，她漸漸意識到，不叫她一起或許是有原因的。
她知道父母是要給霍扶九做安排了，今天之後她就會成為夢成集團的牛馬。比起說是全家人共進早餐，或許更像是在交代工作。
再加上對假千金的“照顧”似乎更應該回避一下真千金，挑這樣一個時間避開自己似乎也是合情合理了。
而假千金卻故意讓她以為是父母偏心，自己才中了圈套，“無理取鬧”了起來。
這一次她早早爬了起來，看到霍扶九進去之後也跟了上來，就站在門外靜靜地聽着。
霍馥承的手指微微蜷曲，在母親說完話之後才開口：“我會照顧你的。”
系統：“他是真會照顧你的。”
霍扶九：“以後就專門找大哥爆金幣好了。”
系統：“……人善被人欺啊。”
她對着葉文靜微微一笑，開口道：“我很感謝爸媽養了我二十多年，也對卻溟的事非常愧疚。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能有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感激了，當然也不會做讓爸媽為難的事情，集團就辛苦大哥多操心了。”
門外的霍卻溟搓了搓有點冷的手指。
她拒絕了啊。
霍肅恭有些意外：“那你是不打算進集團了？”
霍扶九點了點頭：“卻溟現在會這樣，某種程度上也有我的原因。我會竭力彌補，帶她考上A大，将來即便不能分擔集團的事務，也能為霍家出一份力。”
霍馥承放下咖啡杯，道：“培養小妹到能挑大梁的程度，也算是回報霍家了吧。”
霍肅恭和葉文靜沒說話，似是在權衡二者。
門外的霍卻溟微微挑眉，這是要拿自己當擋箭牌？
霍扶九又吃了一個小籠包。雖然說話，但一點不耽誤她炫東西。
咽下肉餡之後她繼續道：“霍卻溟的專業是社會工作，這個專業看着好像是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但卻是和政治民生息息相關。普通學校的社工或許出路未知，但霍卻溟要考的可是A大。A大的碩士在咱們集團是什麽待遇，咱們應該都清楚。”
葉文靜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霍扶九的嘴角微微上揚：“若是霍卻溟将來從了政，她還是A大畢業的……”
點到為止，不再多話。
餐廳內安靜了下來。
霍卻溟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挂着笑道：“爸媽起這麽早啊。在吃早餐呢？”
系統：“嚯，女主也來了啊，這倒是和原文對上了。”
霍扶九淡淡看過去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麽。門外的霍卻溟睡眼惺忪，看起來很是人畜無害。
她的進入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霍肅恭倉皇回頭：“卻……也起來了啊。”
葉文靜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親生女兒在，她怔了怔後道：“再搬個椅子過來，一起吃早飯吧。”
霍卻溟坐了下來，佯裝不知情況：“爸媽和哥哥姐姐在聊什麽呢？”
霍馥承笑了笑：“在說你要考研的事呢。”
“這個啊……”霍卻溟轉頭看向霍扶九，狀似苦惱，“二姐，你說我真能考上A大嗎？我這兩天搜了搜考研的東西，網上都說選擇大于努力，目标定太高會變成考研炮灰……還有聽說會有出身歧視，優先錄取92的學生，我們這種二本是最底層的……”
霍扶九總說什麽考研考研的，霍卻溟也真就去搜了搜資料。她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霍扶九，所以你提出考研，究竟是插科打诨，還是真心實意的？
一說考研，霍扶九立刻回到了自己的統治區。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考研和高考可不一樣。根據往年學長學姐的經驗來看，A大并不在乎學生的出身如何，上岸的學生鐘也有雙非、二本甚至同等學力的。面試環節并不介紹個人信息，只根據現場表現打分……綜合來看，A大很保護一志願的學生，是絕對的白名單學校。”
霍肅恭和葉文靜愣住了。
雖然聽不懂是怎麽回事，但是看起來……好專業。
霍卻溟：“我聽說有的學校還會卡四六級，我六級沒過會不會報不了A大啊？”
霍扶九：“的确有的學校對四六級成績有要求，但是A大沒有，所以你放心報。”
霍卻溟故作顧慮：“現在畢業了也考不了四六級了……”
霍扶九：“沒事，如果你實在覺得四六級成績拿不出手，也可以去考個雅思。當然也就是考個心安罷了，有沒有這些都不影響你考研。先看初試，初試過了再想別的。”
霍馥承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扶九很了解這些呢。”
葉文靜呼出一口氣：“也罷，讓老二輔導老三一年看看吧，進入集團的事以後再說。”
霍卻溟：“那我從今天開始努力。”
霍扶九卻慢悠悠道：“倒也不用現在就開始卷。”
雖說已經确定了要讓霍卻溟考下一屆的研究生了，但再怎麽卷也沒有從一月就開始廢寝忘食的。
三百六十多天的備考時間，霍扶九從來沒打過這麽富裕的仗。
霍扶九解釋了一下考研的時間線：“各項文件和各個程序都是在下半年開始的。九月各大院校發布招生簡章，月底考研預報名，十月正式報名，十一月确認信息，十二月初試，二月出成績，三到四月複試、調劑、拟錄取，之後有的學校要求提交體檢報告有的是入學後再體檢……”
說到體檢，霍扶九忽然頓住了。
她問系統：“原文裏女主是怎麽死的來着？”
系統：“癌症，晚期，不治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