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康熙帝召見

一大清早的,李德全公公就來了董鄂府宣旨,說是康熙帝要召見我。這大過年的,無緣無故的召見我幹什麽啊?難不成還沒有關夠我?可是我在天牢可是呆的夠夠的了。守衛們都說我竟然可以從天牢這裏活着出去,我必然是個有福之人。雖然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我還是不希望我自己是個薄福的人。我不求別的,讓我活到死就可以了,要順着自然規律的死去,而不是非正常死亡。

我留在養心殿門外,等着李德全去禀報。我繞着手指,想着康熙帝為什麽要召見我。不知道是福是禍啊,可是不管是什麽,都是不可能躲過去的。李德全走了出來,低聲囑咐我道:“說話小心點,別又惹萬歲爺不高興,不然有的你罪受的。”我點點頭,笑着說道:“多謝安達提點。”李德全嘆嘆氣,帶着我進去了。

康熙帝斜倚在榻上,好像是睡着了。李德全拉着我跪了下來,李德全小聲地說道:“萬歲爺,董鄂姑娘來了。”康熙帝半天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裏似乎沒什麽特殊的,應該不是什麽對我有壞處的事情吧?我忙施禮,請安道:“萬歲爺吉祥。”康熙帝被李德全扶着坐了起來,正襟危坐的樣子。這樣的氣氛,太嚴肅,太壓抑了吧。

康熙帝也不說讓我起來,我只好就跪在那裏。我擡頭看着他,我很是好奇他到底這是什麽個意思。我舔舔嘴唇,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而且康熙帝在老年的時候是極為多疑的,我不會撞槍口了吧?我猶豫了一下,問道:“萬歲爺有什麽吩咐?”康熙帝摸摸自己的胡子,竟是笑了出來,說道:“朕就說吧,這女子就算是在天牢呆了那麽久,也不會懂得什麽規矩的。哈哈。”李德全忙哈着腰應道:“萬歲爺料事如神那,竟是猜到了董鄂姑娘見您沉默必然不會等着您開口,而是她先開口,萬歲爺真是神人也。”這馬屁拍的,真夠勁。

康熙帝笑的胡子都在顫,真的有這麽好笑嗎?康熙帝指指我,說道:“起來吧”我慌忙地站了起來,跪的我的腿都麻掉了。壞人。和四阿哥一樣,都是壞人。我矮身施禮,說道:“謝萬歲爺,不知萬歲爺因何召見我呢?”康熙帝眯着眼睛,問道:“你猜猜看,朕耳聞你見解特殊。”我咬着嘴唇,看着康熙帝安然自得的樣子,我就不安了。康熙帝一個帝王的心思我能亂猜嗎?猜不對就算是欺君,猜對了就是洞悉了他的思想,他那麽沒面子,我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我笑笑,說道:“奴婢惶恐,奴婢不知帝意何為。”康熙帝滿意地笑着,說道:“近來良妃身子欠安,念叨起你,故而朕召你來服侍陪伴良妃些日子。你雖然格格的封號被朕削了,但是你仍會被以格格之禮對待,這完全是看在德妃的面子上。”我矮身施禮,點點頭。康熙揮揮手,我就打算退出去了。剛走了幾步路,就遇到了被召見的太子。

他臉色不太好,走路有點踉跄。這應該是他複立之前最後一次被康熙帝召見了,這麽沒精神的樣子,能不讓自己的皇阿瑪心疼嗎?我矮身一福,請安道:“太子爺吉祥!”太子的眸子立刻就閃光了,我就裝作無辜。我一個剛剛被釋放的人,我本就不會知道太子被廢了之事。我邁步出去,李德全跟了出來。李德全笑着低語道:“姑娘不虧是聰慧之人。奴才不遠送了,您走好。”我點點頭,邁步往永樂宮走去。

召見我來服侍良妃娘娘?康熙帝着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呢?良妃是八阿哥的額娘啊,和我有什麽關系,幹嘛要我去照顧呢?哎,真是理不出什麽頭緒。康熙帝的心思豈是那麽好猜測的,人家可是皇帝,想法自是奇特,怎麽可能讓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呢?要是那麽好猜的話,我想康熙八年的時候,康熙帝想擒鳌拜奪回皇權的事情早就失敗了。

我矮身施禮,請安道:“良妃娘娘吉祥。”良妃纏綿病榻已是良久了,吃那麽的湯藥也不見什麽起色,卻也沒有惡化下去。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也特別的輕微。我記得大棗蓮子是可以益氣補血的,不知道記錯沒?這些事太醫應該是知道的,補品該是有的。可是看良妃娘娘的這個樣子也是吃不下多少東西的吧?良妃笑笑,說道:“不必多禮了,看到你我就覺得開心了點。”呃,我難道長的這麽讨喜嗎?我笑笑,說道:“呵呵,那給娘娘跳支舞吧?”

我還沒有開始跳,就聽到外邊有人說下雪了。我放眼望去,潔白的雪飄零着。永樂宮裏竟是有白梅的,竟是白雪遇到了白梅。白梅白雪,胤禟。是啊,胤禟在哪裏,在過着怎麽樣的日子,在想着什麽,對我們的事又有着怎麽樣的想法和打算呢?其實未必一定要康熙帝賜婚才可以,我可以不計較名分的。只是,為什麽,胤禟一直沒有出現。

我笑眸看着良妃,問道:“我去院子裏的雪中跳舞,可以嗎?”良妃還沒有說話,服侍良妃的老嬷嬷就不樂意了,說道:“娘娘身子虛,怎麽能去院子裏呢?下着雪呢。”良妃擺擺手,笑着說道:“無礙的,我也正想看雪呢。就依淳空的吧。”我扶着良妃娘娘,緩步走到了院子裏。她坐着毛毯子,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邊。良妃果然是個美麗異常的女子,即歲月對她有所吹殘,她也還是美麗的。她若不是美貌出衆,又怎麽可能從一個辛者庫的賤婢爬到了今天良妃的位置呢?妃下邊還有嫔、貴人、常在、答應、宮女,而良妃當初不過是個下等的宮女。

我揮舞衣袖,在這大雪裏舞動着。舞姿曼妙、舞步輕盈、衣袂飄飄。我跳着這支舞的時候,不禁想起那日在八貝勒府為胤禟跳舞。我極力地保持着微笑,在病人面前苦着臉的話就實在是太過分了。良妃大概是太寂寞了吧,她雖得聖寵,可是康熙帝的妃子多如牛毛,不可能日日陪在她的身邊的,八阿哥忙着運作自己的儲君之位,怕是少有時間來看望她的,八福晉那個死德性,更是不會來陪着自己的婆婆了。可是康熙帝還找人陪着良妃,不也說明了康熙帝很看重良妃的嗎?

我去廚房做了一些清淡的飯菜,端到了良妃的面前。可謂是連哄帶騙的,良妃才吃了些。嬷嬷服侍良妃吃藥,我就在一邊泡茶。泡茶這件事情,可是打發時間的大好選擇呢。我一直打量着良妃,這個美麗善良的女人。在這險惡的後宮竟是可以不争不奪,不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也許正是這樣的女子才讓康熙帝覺得難得,故而榮寵至今吧。就像四福晉桂饒,只有那般不争不奪的溫婉女子才會讓雍正帝一直那麽的尊重和呵護,一直寵着。

我将泡好的茶端到了良妃的面前,她的樣子是有些疲倦了。我便沒有把茶遞給良妃,而是吩咐嬷嬷服侍良妃就寝了。我自己端着我自己泡的一壺茶,出了那屋子,帶上了門。我端着這壺茶,不知道去哪兒,就漫無目的的走着。見到有一個涼亭,我就走進去坐了下來。倒一杯茶,捧在手心。這冬夜,可是真的有點涼呢。我呵一口氣,就覺得暖和了一點。

一藍色錦袍的秀美男子走進了亭子裏,自己倒了一杯我的茶,大方地落座在我的身邊。他的眼睛長的特別好看,特別的魅惑。他的眼睛就像一片汪洋,而對女人來說,像海一樣的男人是最為可怕的。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阿哥,看年紀應該二十出頭左右的樣子。這是康熙帝的哪個兒子呢?康熙帝的兒子實在是太多了。

他喝好了茶,将茶杯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他看了我一眼,問道:“哪宮的宮女?”聲音很威嚴,卻不會讓人覺得畏懼之心。我打量着他,實在是不好猜這是多少阿哥。我舔舔嘴唇,抿一口茶,說道:“我哪兒像宮女了?”他轉轉眼珠,嘴角露出一個魅惑的弧度,問道:“那你一定是董鄂淳空了吧?這宮裏不守規矩的除了你真的是沒有別人了。”這絕對不是在誇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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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否認道:“不是。”他皺起眉頭,看着我,好像打算把我看穿似的。他拄着下巴,饒有興致地說道:“那你是誰?我可是真的很好奇了。”我笑着說道:“女士優先。你是誰?”他笑了出來,說道:“你就算不是董鄂淳空,你也一定是董鄂家的吧?你們董鄂家的女兒是不是都是怪女子啊?”我真是想扁他一頓,怎麽說話呢?

我剛想說話,有一位我認識的阿哥走了過來。是以儒雅剝削仁慈著稱的五阿哥,我曾在宜妃那裏見過的,五阿哥是宜妃的兒子。我起身矮身施禮,請安道:“五阿哥吉祥。”五阿哥溫柔地笑笑,說道:“是淳空姑娘啊?你怎麽會這麽晚了和十二弟在這裏喝茶呢?你不是去永樂宮陪伴良妃娘娘了嗎?對了,良妃娘娘的身子可有好轉?”十二阿哥蹭一下竄了過來,指着我說道:“你敢騙我,你說你不是董鄂淳空的。”

我笑笑,說道:“怎麽蘇嬷拉姑姑姑沒有告訴你女人的話是不能信的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沖他做了一個鬼臉,拿着我的茶壺走掉了。原來是十二阿哥啊,十二阿哥自幼是被蘇嬷拉姑撫養長大的,可謂是孝莊很喜歡的一個重孫子了吧。十二阿哥,不知道這九子奪嫡的事件裏,十二阿哥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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