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宮之主

一時之間來鐘粹宮恭喜我的人真是多的離譜,幾乎都是沒怎麽見過的。可是這深宮之內,各種利害關系大家都很清楚。現在我是寵妃,大家對我自是趨之若鹜。若有一天我失寵了,今日這些對我喜笑顏開、恭慎卑微的人,就會狠狠滴踩在我的身上。這就是現實,也許比二十一世紀的某些現實還要殘忍,又也許不及。

在衆多的賀禮中,最貴重的莫過于那對火玉如意。那種紅色,就像人的鮮血一樣。看見這種顏色,不禁讓我想起《夜宴》中章子怡的一段臺詞。她問她的婢女,你知道為什麽本宮喜歡這紅色嗎?婢女自是不知的。我記得很清楚,她說因為這顏色就像是人們熊熊燃燒着的欲望。而這對火玉如意是年羹堯送我的,他已成我之事,自是提醒我別忘了他的事。

這玉的成色和做工都堪比皇家禦用,年羹堯真是膽大的緊啊。自認為對雍正王朝勞苦功高,竟是忘了自己的主子是什麽樣的性子了。雍正得到天下可謂是費盡心機、機關算盡,他怎麽可能和誰去平分他的天下。年羹堯妄圖功高蓋主,也難怪最後落得個那樣子的下場。人,可以有貪欲,但絕對不可以太過于貪心。

年羹堯的事我當然是放在心上的,可是我不能冒然提出。如果我無故提出讓年羹堯升為子爵,那麽雍正就又會和我繼續計較年羹堯和朝臣一起給我上折子要雍正娶我的事。我不能惹火了雍正,至少現在不可以去招惹。可是答應了的事,我總要做的。

應雀是由永壽宮分到我的鐘粹宮的,原來是梅鳶的親信婢女。《宮鎖心玉》裏素言說的好,要想一個人徹底和你站在同一個陣營裏,那麽就必須讓這個人和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應雀是梅鳶的人,而梅鳶想必是讓應雀知道了是年貴妃害她的。而且宮中人盡知是我救了梅鳶一命,應雀自是替她的主子感激我,并且恨透了年貴妃。

有些事我是不方便做的,但是有應雀在便有人去做了。心腹不必多,一個兩個的便足夠了。雍正徹底的把高無庸差來服侍我了,說是服侍,我看更像是看着我吧。他自己身邊帶着蘇培盛,竟是把自己最貼身的太監總管分給我的鐘粹宮了。

我在院子裏看着,樹葉飄零,又是一年的秋天了。這日子,白駒過隙,不知不覺就消失了。應雀就在我的身邊,端着一杯茶,一杯我特制的香茶。不過也不過是我一個人喝罷了,上一次有人喝還是梅鳶剛被關進去時弘歷來找我。

弘晝以為弘歷來求我救梅鳶出來,就是不讓弘歷進來。弘晝覺得我好不容易才成為皇妃,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喊我一聲額娘,他怕我為了梅鳶的事而惹火他皇阿瑪,我要是被廢了,他就不能這麽随心地來找我見我喊我額娘了。

後來我讓弘歷進來了,才知道弘歷是來感激我的。他很明白,梅鳶犯的是死罪,能活着已是萬幸,更別說想救出來了。弘歷是個識大體的孩子,不喜歡與人為難。弘歷也知道感恩,對我視如親母一樣恭敬着。自我封妃日起,他便喚我淳額娘,不似雍正的別的孩子那般的與我生疏。

自我封妃之後,雍正只是來這裏吃過飯,看過我,沒有留宿過。他幾乎不在後妃那裏留宿,一直在養心殿處理那些爛攤子。他登基兩年多,可是康熙帝留下的表面強盛,實則不然,他是在極力挽救的。他是一個好皇帝,這是無可厚非的。他不想勉強我,我也是懂得的。一切就順其自然,這樣也很好。

小安子打門外走了進來,壓低了聲音禀告我:“主子,萬歲爺去承乾宮了。”我微微動動嘴角,笑着說道:“那不是好事麽?今日萬歲爺許本宮外出回董鄂府,時間也不早了,小安子,本宮和應雀去了,你看好家。”小安子跪了下來,低聲說道:“請主子放心。”

應雀跟在我的身邊,我不喜歡被扶着,那樣讓我覺得很別扭。馬車已經侯在鐘粹宮門口了,皇妃出宮總是像是見不得人似的。我正打算上馬車的時候,看到八王爺歪歪斜斜地在宮路上行走着,看樣子是喝多了。這不是自己找事嗎?

我扭頭對小安子吩咐道:“你馬上找人送八王爺回去,千萬不要驚動了萬歲爺。”小安子會意地點點頭,便快步向着八王爺走過去了。應雀扶着我上了馬車,她在地上走路。我透着窗子看過去,小安子已經扶着八王爺走向離開的方向了。八王爺的意志可是消沉的厲害啊,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