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節課下後,朱雀的手機響了
瞬間炸開。
小河被照耀得閃閃發光,就連漆黑的橋洞下面,也不那麽可怕了。一陣章魚小丸子的香味竄入了月落鼻腔。
果然,就算悲傷也不能阻止她的食欲。
天公不作美,煙火大會還沒結束,就下起了雨。
人在失意的時候,很容易被一點點小事瞬間壓垮。
路人們很快就離開了,月落呆愣愣地站在河岸,目光一直放在幽深又漆黑的河面上。
雨點打在她臉上,周圍安靜得只剩下雨聲。
那天,她蹲下來,在空無一人的河岸哭了很久很久。
“你說,她會喜歡這些嗎?”葛力姆喬十分認真地和蕭龍走在城鎮裏,對他來說,這些琳琅滿目的商品真的十分奇怪。
蕭龍有些無奈,看着葛力姆喬手裏的鐵錘,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個……月落小姐應該不會用的。”
只要月落注視着井上織姬,內心深處就會被名為嫉妒的情感所包圍。她無法被那燦爛的笑顏打動。
根深蒂固的情感化作酸澀與嫉妒。
只是在心裏想着烏爾奇奧拉身邊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時,就會瘋狂地厭惡井上織姬。
看來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月落自顧自地想着,站在自己房間的陽臺上。這裏處于天蓋之外,倚着護欄,能清楚地看見城鎮裏的景象。
一個淺藍色頭發的人十分醒目,月落揮了揮手:“喂,小豹子在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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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龍覺得場面比較尴尬,畢竟,自家主人再給月落小姐買禮物,現在被抓了個現行。
“給你選禮物啊。”
葛力姆喬仰着頭笑着,看着月落的眼神竟十分溫柔。
月落再一次被他的直球吓到了,不禁臉頰微紅:“如果你是說你手裏那個鐵錘的話,我拒絕!”
“那你想要什麽?我去買。”葛力姆喬跺了下腳就到了和月落并排的半空,眼裏盛滿笑意。
“那那那還是錘子吧!”月落後退一步,希望這片夜空能擋擋自己的羞怯,“阿斯加德的雷神也用的錘子,鐵錘哦!”
“雷神?”葛力姆喬疑惑。
“emmmmm……”月落撓了撓頭,然後飛快沖進屋拿了一堆光碟,和一臺筆記本電腦,“給,漫威系列的電影,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
“嗯哼?我給你錘子你給我這麽多東西?”
葛力姆喬沒鬧騰多久便離開了,夜深了,城鎮的燈漸漸熄去,月落可以再一次認真審視自己。
有些想念屍魂界的清酒,但是之前露琪亞帶來的已經被自己喝完了,房間裏只又囤了一個多月的幾箱啤酒。
按下了CD機的播放鍵,二宮和也的聲音十分溫柔。
抱着一箱啤酒,月落坐到了陽臺的地上,夜空中,閃爍着星星。
一切的情感都因為酒精找到了發洩口。
那兩人看起來,太過相配。
月落低頭輕輕撫摸自己因為常年握刀而出現在虎口的硬繭,自己終于成了足夠強大的存在,卻不能站在他的身邊。
一夜過去了。
清晨的涼風驚醒了月落,撐着腦袋,她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雖開着窗,但自己十分妥帖地躺在床上,還蓋着被子。
深夜能來到自己房間的人,還能有誰?
跌跌撞撞地躍下床,月落推門而出。
客廳裏,只有米亞其在認真地忙碌着。
“是你給我改的被子嗎?”月落試探地詢問。
因為上一次看見月落在她的房間裏倒在血泊中,米亞其就不敢再進去了。
他看着月落,認真地搖了搖頭:“烏爾奇奧拉大人說最近事務繁忙,不回行宮了,托我來行宮照顧月落的飲食起居,我剛到。”
答案很明顯了。
月落自嘲地揚起嘴角,生疏地感受着烏爾奇奧拉的靈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終于在一座很遠的城鎮的門口,攔住了他。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回去,這是命令。”
“除非你回答我!”月落的聲音沙啞。宿醉使她的嗓子十分幹澀。
她沒注意到烏爾奇奧拉伸出的手,當後腦勺産生疼痛感,自己的身子變重,緩緩倒下的時候。
她隐約看見了城鎮大門上寫的“MOON”,後面看起來還寫着什麽,她并沒有看到。
想必,是“LIGHT”吧。
“崩玉現在已經像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朱雀坐在梳妝臺前在臉上拍打着護膚品,從鏡子裏,她能清楚看見藍染将崩玉放進自己胸口。
“差不多吧……”藍染走到朱雀跟前,“就像現在的你離不開我了一樣。”
夜已深了,他将行宮的燈調暗,接着伸出手輕輕摸着朱雀凸起的腹部。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原本那樣的藍染,卻會因為朱雀和朱雀肚子裏正在孕育的小家夥的存在而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溫情。
而自己認真建設虛圈,就好像是在為了她們建設一個理想鄉。
“我們什麽時候成婚?”
“等月落安定下來再說。”朱雀皺起了眉頭。
☆、第八十三話 你的快樂
露琪亞強忍着笑意,偷偷擡起眼簾觀察着此時此刻沉默的可怕的三個人。
他們分別是:自己的大哥朽木白哉,智障月落,還有葛力姆喬。
為了将葛力姆喬推遠一點,月落甚至帶着他把鬼畜眼鏡玩到了成就全通。但是,在派遣考察組的時候,葛力姆喬還是毅然決然地跟在了自己身後。
一周前,屍魂界派的考察團表示,虛圈的生活氣息還不夠。
月落立馬舉起了手申請去屍魂界考察學習,如果有人說她這是逃避,那她也不會反駁的。
冬天,朽木家宅除了幾點快要綻放的梅花之外,顯得十分蕭索。還沒來得及帶葛力姆喬四處逛逛,他倆就被露琪亞喊到了朽木家。
朽木白哉死死盯着葛力姆喬。
通過露琪亞,他知道了最近一幫人在為了要逼月落回去正在拼命演戲。
“那如果,硬将月落留在身邊,會如何?”當時,朽木白哉趁落葉還沒落光,十分認真地詢問與亡妻一模一樣的妹妹。
“聽說,要麽是活不了多久,要麽痛苦的生不如死。”
毫無疑問,現在在這個計劃完美實施的時候,葛力姆喬仿佛一個侵入電腦的病毒。
在月落第十三次同露琪亞使眼色後,露琪亞才幹咳了一下:“那個,月落可能餓了,可以開始用餐了嗎?”
要不是礙于在貴族家裏不好動彈,月落早就氣急敗壞了。露琪亞這句話,仿佛給自己挖了個坑。
而葛力姆喬和朽木白哉,他們倆之間有一種針鋒相對的奇怪感覺。
埋頭吃了一會兒後,月落擡起頭,沒忍住地說:“六番隊隊長和六刃,我還以為你們應該很合得來。”
沉默,是今晚的朽木宅。
吃飽喝足,月落瞬步走在靜靈庭的街道上,向着十一番隊的方向。
離那個熟悉的隊舍越近,月落的心跳就越快。
雖然沒離開多久,但卻有種如歸故土的感覺。
将手附上門板,月落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
開門的,剛好是路過去打水的隊員。他們不可置信地看着月落,還揉了好幾次眼睛。
一陣巨大的歡呼聲響起,葛力姆喬都被吓到了。
他注視着在人群衆星捧月般圍繞着的月落,小聲往背後說:“你有必要這樣嗎?”
烏爾奇奧拉閃身躲在了樹影深處:“這樣就好。”
“那我可以搶走她嗎?”
“不行。”
在屍魂界考察的一周,葛力姆喬都沉迷于和“光頭”約架,寫報告和做調研記錄的重擔就落到了月落頭上。
她的房間維持了原樣,四席的位置也是空着的。站在隊舍與隊舍間隔的地方,月落貪婪地呼吸着屍魂界的空氣。
“怎麽回來後不是第一時間見我?”更木劍八和草鹿八千流才回到了隊舍。
“隊長,副隊長,你們是不是又迷路了呀?”
話音剛落,草鹿八千流就撲到了月落懷裏,她身上的味道大概是糖果,甜甜的。
“落落!”
“怎麽瘦了一大圈?”更木劍八上前,用溫暖的大掌拍了拍月落的腦袋,“這衣服不适合你。”
虛夜宮的制服襯的月落十分蒼白。
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倒下。
葛力姆喬一邊用袖子擦着汗一邊走了過來。
只見月落正背對着自己,在更木劍八的懷中大哭,像個孩子一樣。
“喂,問你呢!你們是不是欺負月落了!”八千流蹦蹦跳跳,鼓着嘴指着葛力姆喬質問。
“我可沒有,我捧着她還來不及。”葛力姆喬對着小蘿莉擺擺手。
晚上,月落将自己扔到了久違的木板床上,八千流很早就睡着了,她仰着頭透過床看着夜空。
對,就是這個角度。
以前的她,總是這樣想念着烏爾奇奧拉。
窗外窸窸窣窣,月落感覺到了葛力姆喬的靈壓,她壓低了聲音:“大晚上不睡覺你要幹嘛?”
“我想多看看你生活了十年多的地方,就不小心走過來了呗。”
你們虛夜宮是不是還會教人撩妹的啊!
月落從窗戶跳下,準備帶葛力姆喬來個夜游屍魂界。
“對了,那些電影我看完了。”葛力姆喬獻寶一樣側過頭看着月落。
月落無奈的笑了,然後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問:“那你最喜歡哪個超級英雄呀?”
“當然是黑豹,瓦坎達~~”
“我就猜到了。”
“那你呢,你喜歡誰?”
月落坐在屋頂上,晃蕩着腿,沉默了許久,才小聲說了兩個字:“洛基。”
透過大熒幕第一次看到詭計之神的時候,月落就想到了烏爾奇奧拉。
瘦削又白皙,黑發,代表色是綠色。
每一點都能讓月落聯想到烏爾奇奧拉。後來,在烏爾奇奧拉穿上一身黑西裝的時候,月落真的覺得,歐洲紳士就應該如此。
看着月落又陷入沉思的模樣,葛力姆喬不由得有些不悅。
“我幾乎一直在陪着你,可是你沒有在我懷裏哭過。”
月落愣了下,然後說道:“更木隊長在十一番隊一直就像個父親一樣,不管是戰鬥的時候還是什麽時候,只要他出現,就會覺得接下來一定沒事的。”
仿佛在解釋什麽,月落搖了搖頭,然後認真地望着葛力姆喬:“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所以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啦。”
這樣做,對所有人都負責。
她的選擇是看着烏爾奇奧拉平安,自己孤獨終老也無所謂。
而葛力姆喬,不應該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我一直覺得,你喜歡的只是表面上的我,所以我帶你玩男男游戲,為的就是讓你知道我的真面目。”
“但是我卻發現了你不只是在看到好吃的時候眼睛放光,你在看到兩個男的戀愛的時候也會。”葛力姆喬忍住了想要将月落擁入懷中的沖動,想到了那個和自己同樣瘋狂喜歡着月落的烏爾奇奧拉。
既然自己知道這兩個人是相愛的,葛力姆喬是不是應該告知月落這一切呢?
☆、第八十四話 鬧劇
晨曦的光照耀在月落身上,她的周身泛着光,仿佛在失去光源的時候就會消失不見。
葛力姆喬低着頭握住了月落的手。
“回虛圈之後,我帶你去個地方。”仰起頭,狂妄不羁的豹王似乎在強顏歡笑,“所以,你可要在屍魂界好好招待我。”
“為什麽呀?”月落揉眼,打了個哈欠。
“因為你一定會很喜歡那個地方。”
陽光,和月落,都很好看。
葛力姆喬注視着左看右看逛着街的月落,目光久久不能移開。
小不點的同化工作遭遇了瓶頸,烏爾奇奧拉看到薩爾阿波羅搖頭的時候,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坍塌了。
他以為,小不點能同化,就能提高月落留在這裏的幾率。
“那,月落,就只能離開了嗎?”露琪亞和朱雀并排站着,神色凝重。
一直以來,露琪亞都很喜歡這位來自異鄉的少女。
堅強,又溫暖。
白鴿飛過天際,教堂的鐘聲響起,場面莊重又典雅。
葛力姆喬沒能來得及帶月落去看“Moon drop”,因為,他們剛從屍魂界回來,就得知了烏爾奇奧拉和井上織姬要結婚的“喜訊”。
月落将自己關在屋裏,一段時間,不去吃飯也不去工作,她偏執地感覺到了快樂,一個對什麽事都撒手不管的從屬官一定讓烏爾奇奧拉很頭疼,她的內心深處,有種類似報複一般的快感。
“你為什麽要偷偷哭泣?”藍染惣右介上前扶住了朱雀的肩膀,預産期快到了,他不希望出什麽差池。
“我,希望月落能幸福啊……”朱雀用手背使勁擦着眼淚,“看到她聽見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時後那個表情,我的胸口揪着疼……”
朱雀在自責,她在瘋狂的責備自己,自己不該帶她過來,更不該讓她涉足這個世界。
“你們沒一個人來問問我的嗎?”藍染無奈地從懷裏掏出了崩玉,“我以為,之前有一個人能想到的。”
朱雀直勾勾地看了藍染手裏的崩玉好久好久,終于,反應過來了。
葛力姆喬将月落“拎”出了房間。
今天,婚禮。
也是最後一次他能将月落拱手讓人的機會。
“聽着,傻瓜!”他攥緊月落的肩膀試圖讓月落直視自己,“我現在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它一定能讓你重生。”
也會讓她,義無反顧地離開自己,奔向烏爾奇奧拉。
月落被葛力姆喬攔腰抱了起來,說實話,她在屋子裏縮了幾天,的确沒什麽力氣。
周圍的景物飛速後退,白沙飛揚,模糊了她的雙眼,刺痛感讓她又想流淚了。
城鎮的大門打開着,來來往往的人看起來十分忙碌。
“這裏,是屬于烏爾奇奧拉管轄的城鎮,在虛圈的最邊緣,離月光最近的地方。”葛力姆喬一邊說着,一邊後退,讓月落看見城門上的字,“這座城的名字叫,Moon drop。”
“我跟你說哦!日本名字重名的太多啦,不過我的名字來源于漢字,沒有人會和我同名!”
十三年前,月落用勾線筆在畫布右下角簽起了名。
“意思是,落下的月亮,Moon drop,很浪漫吧~”
雨後的風吹過窗簾,滿屋子松節油和顏料的味道充斥着烏爾奇奧拉周圍,他揉了揉鼻子,應了一聲,低頭裝作認真的看起了《樂園》。
“崩玉!崩玉可以幫月落!”
朱雀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了婚禮現場,氣喘籲籲。
婚禮宣布取消,來參加這場鬧劇的人不多,不一會兒,人就走光了,他們迫切地想從這場鬧劇中抽身。
離開的一群人,大部分,都是火急火燎去找月落的。
教堂裏,一瞬間,就變得十分安靜,只剩下井上織姬獨自站在中央,十分落寞。
她這次的戀情,也是以失敗告終。
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過了很久很久,白色的大門被推開了。
石田雨龍一邊喘氣,一邊整理了一下領帶。
“雖然準備的很倉促,但是,我還是想……”
他快步上前,在井上織姬面前停了下來單膝跪地,打開了一個紅絲絨小盒子。
一枚戒指安靜地躺在裏面。
“請你,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
葛力姆喬注視着月落的背影,她正無力地跪坐在白沙上,放聲大哭着。
感覺到烏爾奇奧拉的靈壓漸漸近了,他收回了放在月落肩膀上的手放回褲兜,後退了好幾步,無奈又牽強地笑了。
借助崩玉的力量,小不點的同化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仿佛時光倒流,它甚至像十幾年前那樣活蹦亂跳。
而月落,就在意識變模糊之後,“住”進了薩爾阿波羅行宮實驗室的巨大試管中。
同化的時間不确定,這是個很大的工程,需要将組成月落的一切,緩慢改變成這個世界的物質存在。
葛力姆喬選擇了放手,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烏爾奇奧拉落淚。
當時,烏爾奇奧拉緊擁着泣不成聲的月落,無聲地流了淚,伴随着淚水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
烏爾奇奧拉從有記憶到現在,唯一想要守護的人,也就只有月落了。
原本,他以為,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但是上天仿佛給了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他到了另一個世界,遇見了月落。
燦爛又堅強,脆弱又優秀。
對,雜志封面上作為月落陪襯的向日葵很像。
不管是在格鬥社團活動室裏認真練習的她,還是安靜聽歌畫自己畫像的她。都讓烏爾奇奧拉覺得,自己被一個人認真喜歡着。
而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變得想要回應她的感情,想要看到她快樂的樣子。
“你會不會想我呀?”月落穿着白色的裏衣,在走進試管前使勁拽着烏爾奇奧拉的手,“我有點害怕。”
“不管要多久,我都會陪着你,我都會等着你。”烏爾奇奧拉回握住月落的手,目光堅定。
☆、第八十五話 愛意
昏暗的實驗室裏,只有一些器材散發着幽藍色的光,水藍色的巨大試管裏,一個黑發女孩靜靜地浮在裏頭,身上穿着一件和式裏衣,為了方便呼吸,口鼻處都插好了管子。 如果月落有意識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個場景很恐怖。只可惜,試管裏的人,是她自己。
烏爾奇奧拉靜靜地站在試管面前,一直注視着閉着眼睛的月落,很久很久。
從月落開始同化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年,期間發生的最大的事就是朱雀生了個大胖小子,然而,藍染和朱雀還是沒有舉辦婚禮。朱雀一意孤行,決定等月落醒過來。
葛力姆喬隐藏好氣息遠遠地看着試管裏的月落,他自認為烏爾奇奧拉占用的時間過多可,但這是理所應當。沒等蕭龍提醒,葛力姆喬伸了伸懶腰轉身離開:“找個他不在的機會再來吧……”
“半年裏,同化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作為身體機能還不錯的破面,她可以持續用這種方式存活百十年,但是我還是想盡快完成這個工作。”薩爾阿波羅合上了實驗報告,直視着烏爾奇奧拉,礙于對他實力的忌憚,薩爾阿波羅不敢怠慢。
沉默不語,月落開始同化後,烏爾奇奧拉的話更少了,仿佛是個全自動冰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持續着釋放冷氣。
得知月落現在“身體很差”的十一番隊隊員瘋狂申請要去虛圈,都被京樂春水回絕,現在正不爽地在番隊訓練場“洩憤”。更木劍八久違地嘆了口氣,斑目一角選擇找時間偷偷叫一護帶他看看。
烏爾奇奧拉這才能好好看看月落了,無論是她瘦削的臉龐,還是胸口的空洞,無一不刺痛着他。當這個女孩扔下一切走向自己的時候,他就應該伸出手毫無顧忌地抱住她,守護她。小不點活蹦亂跳的,時而擡頭看看月落,疑惑地歪着頭。
“你每天不吃不喝,除了工作就是站在這裏,月落知道的話你覺得她會不會不開心?”朱雀牽着藍染裕太走來,懷裏抱了個食盒,“要不是你行宮的廚師偷偷找惣右介說要換個地方工作,我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快吃吧,之前見到你之後,月落就跟我抱怨了很久說你瘦了。”
藍染裕太特別喜歡小不點,追着它玩了起來。
烏爾奇奧拉接過食盒,卻沒有打開。倆人都了解月落是個資深的吃貨,整整半年沒吃東西的巨型“實驗品”要是看到這些,一定會狼吞虎咽一番的。
“我并沒有什麽需要攝取食物的必要,況且,她一直沒有進食,我無法這麽做。”
“好啦,我都能看到你們一對以後有多麽的‘骨瘦如柴’了。”朱雀擺擺手,她表示勸不動這個一根筋。
沉默了一會兒,烏爾奇奧拉倒是先開口了:“您,可否教我料理呢?”
“你确定你要這樣慣壞她嗎?宮城得寸進尺落?”朱雀揚着嘴,看起來十分開心。
“她這樣就算是同化成功了也需要一段時間恢複,我只是想等她醒來給她最好的照顧。 ”
一年半後,一個安靜的午後,烏爾奇奧拉正在做着彙報。
走廊裏慢慢挪動的身影調皮地小聲笑着,身上穿的是隐藏靈壓的鬥篷。兩年的試管生涯讓月落的肌肉無力,剛開始走的時候直接摔倒了,不過還好她能控制一下,支開了露琪亞和朱雀,她想來給烏爾奇奧拉一個驚喜。
“直接闖進去是不是不太禮貌啊?”月落探頭看了看,“會議還沒結束的樣子,就先等等吧。”她靠着牆和身旁的工作人員并排大眼瞪小眼,雖說瘦了許多,但看起來元氣滿滿。
聽到了例行總結一般的話,月落欣喜地朝會議室裏揮了下手。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一種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覺。烏爾奇奧拉驚訝之餘說了聲會議結束,便朝月落快步走去。
“其實我也很想快點走到你那不過我現在真的走不快。”月落擡着頭一本正經地模樣十分可愛。
“怎麽不等我過去。”烏爾奇奧拉不可置信地神情還未消失。
“那怎麽能看見你這個表情呢!”
那天開會的破面們都看見了平日冷面的總括官溫柔地抱起一個女孩離去的背影,表示不想吃狗糧,但還是祝99。(來自女性死神協會虛圈專欄)
而在一片起哄聲中,一個藍發男子默默離開了。
“你小點聲,月落睡着了。”烏爾奇奧拉提醒葛力姆喬,“有什麽事?”
深夜敲開烏爾奇奧拉行宮門的葛力姆喬依舊自傲地站着,和烏爾奇奧拉對視着。
“如果她不開心了,我會把她搶走。”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掌心的痣——烏爾奇奧拉的獨白
當你沖進教室握住我的手,帶我走出門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難逃一劫了。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別不淑女,特別的張狂,卻燦爛地可怕,是我從沒領略過的景致。
你對人時常不留餘地,對于不順眼的人,你總是在萬衆矚目中讓對方下不來臺,偏激又可怕。但是,雨天會把傘送給忘記帶傘的小學妹,冬天會在別人準備開車時提醒注意車下的流浪狗。
我的目光漸漸無法離開你了,我的手心會因為沒有你的手而感到空虛了。
月落,我能将這個感情稱之為愛嗎?我翻遍了你書架上的各種字典,沒有找到比這個更加合适的詞彙了。
我沉溺在這不求回報的付出裏,甚至漸漸習慣了“月冢霧”這個身份。
但我依舊不喜歡人類,他們太過聒噪,太過喧嚣。除非,你将我帶進人群,歡呼亦或是打雪仗,讓我多看你一眼,你就可以讓我的世界,漸漸安靜下來。
你的名字過于美麗。
我深愛于你,我沉迷于你。
青鳥——葛力姆喬的獨白
如果烏爾奇奧拉死去之後遇見的奇跡是你,那我寧可死在那場大戰中。
你的快樂,你的悲傷,都與他息息相關。
自诩為豹王的我,深深明白了嫉妒的滋味。那感覺真不好受,想抱緊你,想帶你走,可是你的目光和思緒,從未離開過烏爾奇奧拉。
現世有些奇怪的童話故事,挺好玩的,我就看了點。
你像青鳥,很像,
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裏,在我眼裏蒼白的虛圈仿佛被噴濺上了許多顏料,變得五彩斑斓又富有朝氣。當得知,虛圈建設城鎮的構想,是多年前的你提出來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深了。
我想變成你的快樂,更想狩獵一樣将你收入囊中據為己有。
☆、第八十六話 六月新娘
“第一次親眼見帶着兒子的新娘。”
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更衣室的白色大門前,身着白色燕尾服,一頭黑發幹脆利落,乍一看像是少女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一般。
“月落你不要混到女生組裏面!”藍染裕太像個小大人一樣插着腰,面對着不速之客說着。
“說真的,剪了短發的感覺太爽了。”月落吐吐舌頭伸手敲了一下藍染裕太的腦瓜,“小葵已經到了,一個稱職的紳士需要做些什麽呢?”
聽到這句話的藍染裕太立馬認真地整理了一下領結,臉頰微紅地走到了朱雀身邊:“媽媽,我能去見小葵嗎?”
“我不介意呀,去吧去吧,不要和市丸叔叔學眯眼就好。”朱雀擺了擺手,精致的美甲仿佛翻糖蛋糕,月落表示不懂這些女孩子愛美的心。
毫不猶豫地将及腰的長發剪成了男士頭,幹脆利落如同個少年的月落多了幾分英姿飒爽少了些柔弱,再加上婚禮在即,伴郎的位置空缺,就被她收入了囊中。
“你個不正經,怎麽教我兒子早戀了?”朱雀掂量了一下捧花的重量,暗自思考要用多大的力氣扔才能不傷到人。
“嗯哼,因為你兒子很好玩啊。”月落将雙手揣在兜裏,聳肩笑道。
“這麽想玩自己生一個。”朱雀冷冷開口,然後站起了身,“怎麽同化完成了還沒開始同居啊?”
“咳,我害羞。”月落幹咳了一聲,“好啦我是過來幹正事的。”
說罷,月落掏出了手機。
“婚禮沒有他們的參加可是不完整的。”手機解鎖,打開視頻,是幾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我叫千葉真弓,雖然我們不認識,但是還是祝你新婚快樂。”屏幕裏的千葉真弓已經是個中年女人了,但是那個笑容依舊溫暖,朱雀鼻頭一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新婚快樂呀~”這是鈴木北。
“幸福快樂每一天哦~”這是伊賀東陵。
朱雀忍住眼淚看起來有些感動又有些生氣:“你怎麽搞的!”
“就稍微拜托了一下另一邊的我嘛,我很想念他們,難道你不是嗎?”
“你想弄花我的妝容嗎!”
兩個女孩打鬧着,鏡頭切換到另一個人身上,那是個英俊的中年男子,他羞怯地低頭笑了笑,然後看着鏡頭開口了。朱雀停下了動作,仔細看着。
“朱雀學姐,你能幸福,我就很開心了。”
淚腺崩壞是什麽感覺?朱雀這天深有體會,那些在她和月落眼裏并不遙遠的,名為青春的時光,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經歷了許多的臉龐完全沒了當年的青澀。雖然她一把年紀沒資格說這些,可是那段時間是她真正領略到青春的時日。
打打鬧鬧也好,懵懂戀情也罷。
她這一生虧欠了兩個人,一個是秋名佑,一個是水無悠一。
補妝,起身。
藍染和朱雀,月落和露琪亞(伴娘咯~)踏在紅毯上。
藍染身着和服,朱雀卻是一身婚紗,月落和露琪亞則相反。在別人眼裏可能十分亂來,不過這是朱雀自己想的花樣。
烏爾奇奧拉将喝的爛醉的月落抱到了酒店樓上的房間。
婚禮選在現世,會場在一個星級酒店中,因此藍染順便也将酒店包下來作為來賓的休息處,參加婚禮的人不多,一人兩個房間都綽綽有餘。
“啾!”趁烏爾奇奧拉将她放下的空檔,月落迅速親了一下那薄唇。
烏爾奇奧拉待在原地動作一滞,臉頰甚至有了點血色。短發的月落此刻俏皮又可愛,眯着眼傻笑着。
“你酒醒了嗎?”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沒醉,我的腦袋很清醒,只是身體不受控制。”月落搖頭晃腦,即使用手撐着床沿也無濟于事。
烏爾奇奧拉将她扶正,想要進一步确認是不是已經醉過了頭。
驚訝的是,月落面對着他,安靜地閉上了眼,像是在等待什麽一般。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月落睜開眼又湊近了烏爾奇奧拉,然後晃了晃他的手,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一個悠長又溫柔的吻落了下來,讓月落的酒醒了不少。她伸出手摟上了烏爾奇奧拉的脖頸,生疏地輕啓嘴唇。
整個房間彌漫着暧昧又迷人的氣息。
月落稍稍推開了烏爾奇奧拉,貪婪地呼吸起了新鮮空氣。
“等……等下,我呼吸不過來。”
臉頰緋紅的月落大口喘着氣,呼吸落在烏爾奇奧拉的的頸肩,在挑戰他最後一根理智的弦。
“你确定你現在清醒嗎?”烏爾奇奧拉詢問。
月落深呼吸夠了,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領帶:“清醒啊,腦袋很清醒,不信你問我幾個問題。”
“我能将這種感情,稱之為愛嗎?”烏爾奇奧拉只覺得自己身體裏有股力量在催促自己将月落變成所有物,但是他還是盡可能努力保持理智。
“但我不知道是什麽感情。”月落一本正經,“反正我對你,是愛喲。”
“超級超級喜歡你,大概有這麽多。”
月落伸出手在空中比劃。
“但願你明天一早不會忘記這些。”烏爾奇奧拉湊上前在月落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一會兒,疼的話就告訴我。”
月落順着他的動作躺下來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
輕柔又冰涼的吻落在月落裸露的肩膀上,她側過頭用嘴唇蹭着烏爾奇奧拉柔軟的黑發,餘光看見了他的手正在自己胸口的虛洞邊緣撫摸。
“你這樣,也太犯規了。”月落小聲抱怨,卻又不敢看□□着上半身的烏爾奇奧拉。
低聲在烏爾奇奧拉身下喘息着的月落一直以來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