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不甘心!
第六十六章 他不甘心!
她說罷就要走, 蕭複忙抓住她,“那孩子有三歲,如果是你的, 那就是我的孩子!”
他不信她的說辭,她是故意這麽說的,她什麽時候産子他都知道, 算算時間, 正是他的。
虞媗任他抓着, 極為淡定道, “你忘了哀家曾經說的話了?”
她曾經說的話?
蕭複腦海裏立刻浮現他們在蒼山獵場争吵時,虞媗說過, 就算懷了他的孩子, 也會打掉。
蕭複豎起眉, “你在诓我!”
她最會騙人,她的嘴裏從來沒有一句實話。
他大步朝外走。
虞媗拉住他,“你幹什麽?”
“我要去衛國見他,”蕭複道。
虞媗氣紅了臉, 舉起手将他往旁邊一推。
蕭複被她推的趔趄,不明所以道, “你推我幹嘛?你要是行的正坐的直,至于這麽心虛, 我只要去看他一眼, 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種。”
虞媗不僅想推他, 還想拿刀子往他心窩子上剜, “哀家心虛?勞煩你要點臉,衛國豈是你想進就進的?你把衛國當成什麽了?”
蕭複頓住,他沒想這麽多, 他只是想去看看小皇帝,他若真用大雍皇帝的身份進入衛國,那就等同于,衛國被他占領了。
他随意出入衛國皇宮,無疑是讓虞媗顏面掃地,往後百姓們都會笑話她。
Advertisement
堂堂一國太後,竟成了敵國皇帝的私寵。
蕭複瞧她如臨大敵,連忙退讓道,“我偷偷去,你讓我看他一眼,只看一眼。”
虞媗哼笑,“既然你這麽堅持,哀家不讓你看,倒顯得哀家無情,不過你看完,自己滾回大雍,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她這模樣沒有半分情誼,蕭複看着便有些心傷,仍不甘道,“這三年,你可有想過我?”
虞媗懶得跟他再說一句,轉步欲走。
蕭複急走近,按着她道,“我很想你,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可是我見不到你,虞媗,你看看我。”
虞媗被他煩的一頭火,攥着手跟他較勁,“哀家看你什麽?哀家看你有病!有病治病,別跟哀家說這些廢話!”
她臉上都是厭煩,她怎麽能煩他?明明是她先開始愛的,為什麽她說不愛就不愛,為什麽要讓他這麽痛苦?
蕭複猛然道,“我有病,我的病是你弄出來的,你給我治病,你要負責。”
虞媗罵了一句,“瘋子!”
旋即擡腳往他腳背上踩。
蕭複一動不動,任她踩,啞聲道,“這三年你有沒有……”
“有!”虞媗中氣十足道,故意刺激他,“哀家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哀家不像你,離了哀家,碰不得女人,哀家離了你,那簡直是海闊天空,想怎麽快活就怎麽快……”
蕭複長眸都瞪圓,“你敢!”
虞媗被他斥的怒氣蹭蹭往上竄,又擺脫不了他,一時便後仰起頭,拼了力往他腦門上狠撞。
她下了狠勁,蕭複不察,被她撞的眼冒金星,她扶着額頭,咬牙道,“哀家有什麽不敢的?你又不是哀家的丈夫,哀家還為你守節不成?”
蕭複甩了甩腦袋,總算腦子清醒了些,想着當初他在衛國皇宮被她戲弄的場景,不由嘴賤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心肝兒,你就喜歡我這樣的男人嗎?”
虞媗面色一僵,只覺自己腦子壞了,竟然會和他在這裏争辯這些東西,虞媗正色道,“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橫豎扯不清,你要是有誠意,等你看了皇帝,請你自行退兵,還衛國安寧。”
蕭複胸中急怒,但他在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沖她發脾氣,他勉力輕聲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是假話,對嗎?”
虞媗哼笑了,擡眼和他對視,笑眯眯道,“哀家說真話你不聽,等你見了皇帝,你不就知道,哀家說的是不是真話了嗎?”
她掀起帳篷走了出去。
蕭複呆立在帳篷裏,捂着胸口自己慰藉自己,她不可能找別的男人,她這人最是嘴皮子氣人,她只是故意氣他,他要大度,等見了兒子,所有真相就都知道了。
——
虞媗出了帳篷後,快步帶着所有将領撤離,暫時回到營地。
羌烏遠遠跟在後面生悶氣,虞媗側頭瞥他,看過也沒安慰,和虞朝曦一起進了主營。
羌烏就站在主營前沒動,他很早就發現了,太後不僅和雍朝皇帝有一腿,還跟這個驸馬很親近,但是太後和驸馬相貌上太像,他一直猜想太後和驸馬是親戚,他們都是大雍人,都有着相似的臉,巧合的太過。
他所信賴的太後,不是個随意放縱的人。
帳篷內,虞媗把事情和虞朝曦說了,虞朝曦皺眉道,“圓圓跟你生的像,但蕭複是他生父,有些地方還是像他的,不太好瞞過去。”
虞媗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皇兄,你盡快回城,把秀秀接進宮,讓她替一下圓圓,這樣蕭複不會認出來。”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虞朝曦思忖着,“阿媗,你有想過跟他和好如初嗎?”
“沒想過,”虞媗冷冰冰道,她确實沒想過,這三年她過的很舒适,離開了蕭複,不用受他束縛,不用每天擔驚受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跟孩子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蕭複帶給她的傷害是不可磨滅的,即使她後來将蕭複關在宮中折騰,也沒能徹底消除對他的恨。
她不想再和蕭複有任何關聯,等蕭複看完孩子,他們就算徹底斷掉關系,不管如何,她要很蕭複撇清關系,他就是頭牲口!她絕不會對他再有半分念想!
——
兩軍和解的消息很快傳回衛國,衛國上下原先人心惶惶,都怕有亡國之災,這回好了,舉國百姓歡慶鼓舞,都為這消息感到高興。
虞媗率大軍回建邺城時,滿朝大臣帶着百姓們候在城門口,熱淚盈眶将他們迎進來。
蕭複坐在馬車裏,聽着外面百姓頌歌,贊頌着虞媗多麽多麽厲害,蕭複聽着想笑,她厲害什麽呢?她不過是仗着他的愛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馬車徑直入了衛國皇宮,停在外廷的禦道上,很快有太監過來請他下車,這是他第二次入衛國後宮,心情截然不同,第一次是厭惡,這次卻是滿懷期待,他腦子裏不止一遍在複現見到小皇帝的情形,他是個男孩兒,應當像他,他們父子只要見面,一定會心有靈犀認出對方。
他已經按捺不住想見孩子的心了,他想聽聽他的兒子叫他一聲。
父親,要不然爹也行,只要他有了孩子,叫什麽都行。
太監領着他進了香雪殿,虞媗立在殿前,早已換下了盔甲,她着了件暗紅軟葛及膝紗衫,頭發挽成了松散的高髻,只在發中別了一只玉簪,膚如凝雪,素雅出塵,三年歲月在她身上沒有留下痕跡,只給她平添了些許沉穩,從前她是嬌弱枝頭花,如今她已自成風情,不需再依靠他人。
蕭複目色微暗,凝視着她良晌未吱聲。
虞媗只沖他道,“速速進來看皇帝,看完趁早走人。”
蕭複低下頭,随她一起入殿,到內殿就見到個玉雪可愛的娃兒坐在小榻上,手裏抱着糖果子啃,他才長牙,啃不動糖果子,口水流了一臉。
虞媗忙到跟前把他抱起來,捏着帕子給他擦臉,數落道,“牙沒長齊,就愛吃,跟哀家小時候一模一樣。”
蕭複望着那小孩,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臉,他長的不太像虞媗,只一雙眼睛水蒙蒙的和她像,下半張臉圓乎乎的,嘴巴和鼻子都小,怎麽看都不像是他的孩子,他往近走了一步,那孩子似乎很怕生,一看見他就張開嘴嚎起來,嗚哇着哭,“母親!母親!”
“秀秀乖,母親疼疼,”虞媗橫他一眼,将秀秀抱起來,哄着她,可是她哭的極兇,小身子還在她懷裏掙紮。
虞媗沒法,趕忙叫人拿了糖食過來,給她塞了塊小糖,她才勉強止住哭,吃着糖眼珠子亂看,看見蕭複的臉就吓得眼淚汪汪,扭着身子重新啼哭。
虞媗看蕭複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不耐煩道,“你看也看夠了,她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心裏清楚,你要是還不信,哀家也允你做滴血認親。”
蕭複眸光顫動,看她一眼,轉身慢慢走出香雪殿。
虞媗懷裏的秀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慌忙把她遞給一旁的嬷嬷,“哄一哄,如姬得下午才入宮。”
嬷嬷應了話,抱着秀秀入內殿去了。
虞媗到殿門前,瞧蕭複拖着腳垂頭喪氣往外走,終于松了口氣,做到了這種地步,他應該會徹底放棄了吧,從此他做他的大雍皇帝,她是衛國太後,兩不幹涉,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她旋身準備回梓章宮。
這頭蕭複沿着宮牆走,內心倍受煎熬,他原以為虞媗再恨他,也不可能會跟別的男人生兒育女,可是她做的這樣絕,她養男寵,還生下別人的孩子,從前他給的那些傷害,在她心底烙下了傷疤,令她只想跟他分離,又怎會再生下他的孩子?
可他不舍得!他等了三年,他想過三年後将天下交到虞朝曦兒子手裏,他陪她一起死,這是他一廂情願的事,他想彌補,時至今日,不過是個別人的孩子,就讓他想放棄她。
他不甘心!
他要再争一次,哪怕她心在別人身上,他也要将她搶回來,至于孩子,他可以和她再生!
他飛速轉頭,快步走回去。
虞媗看他轉身就陡感不好,果然下一瞬他就開始發癫,“你不是恨我嗎?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将我當初對你做的事,原原本本還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