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擔心和害怕是沒聽出多少, 幸災樂禍倒是聽出來十成十。
還移情別戀,怕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宗瀾壓根就沒搭理L。
他從盒子底部撈出那件黑色的兜帽和面具。它們的外表和宗瀾在修道會集會時看到的其他主教的裝扮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面具上镌刻着古老神秘的雕花。
不知道這兩件衣服是用什麽材質制成的,穿在身上的感覺很輕, 可以完全遮掩身形, 瞬間融入反派組織。
“真的是修道會的衣服。”
放下兜帽和面具後, 他又拿起了手機。
幾乎是他打開包裹的那個瞬間, 郵箱就收到了一條加密短信。
短信裏存放着一個足足有幾頁紙的檔案。
[絕密任務:編號3097429]
[任務一:潛入江州收容中心地下七層S-324至328收容室, 并對其進行查探, 出具結果報告]
[任務二:在提交任務一後再行接取]
這件事情帶給宗瀾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他終于确定了一件事。
“我失憶前真的是修道會的第一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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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修道會內部那詭谲雲湧的範圍,宗瀾不禁陰謀論了起來:“修道會會長擺明了知道我的地址, 難道是我功高震主, 讓他終于忍不住出手?亦或者是黨派之争,他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難不成是認錯人了吧?這種可能也不大啊。”
老實說,即使三番五次做夢夢見修道會集會, 宗瀾也從來沒往自己失憶前是修道會成員這上面去想。
一個是以他的性格, 他很篤定自己不會加入這種違法犯罪組織。
雖然想要錢, 但宗瀾一向堂堂正正, 沒看他寧願開小診所都不寧願委曲求全。再者,就是直覺。
宗瀾拿起那支沾滿露水的白玫瑰,心底猶豫。
修道會的會長似乎并不知道他失憶了,只知道他受傷痊愈。
現在宗瀾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按照對方的指示老老實實去做任務,瞞下自己失憶的事,僞裝得和真的一樣, 順便探聽點情報;第二個選擇是幹脆撂攤子不幹了, 可怕就怕他失憶前萬一真的是那個樹敵無數的第一主教, 主動暴露自己失憶的消息,豈不是太傻了。
就在宗瀾沉下心來思索的時候,L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發言了。
【親愛的,你難道沒有想過一個可能,或許你失憶前早已料到這種狀況,如今的局面,很可能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呢?】
坦白說,他們兩個人既然是同類,腦回路撞上也不稀奇。L說的這個可能,宗瀾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畢竟他失憶這件事實在過于詭谲。
眼前看着是失憶了,卻留下一間打點好的診所,手機上的信息也删除地幹幹淨淨,沒有半點線索。一個忽然失憶的人,很難能做下這些準備,除非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失憶。
聯系自己不喜歡被人使喚的性格,宗瀾想,難不成他失憶前就是打着想要謀權篡位的心思,給自己布下一盤大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打白工我可不幹,我是正義的小夥伴,不可能和秘密教團有什麽牽連。倒還不如反手舉報上去,換一筆舉報費。”
下一秒,他猛地一下坐起。
不為別的,只為看清楚了檔案下标記的任務獎勵。
[任務獎勵:S級獎勵任選一樣,聆聽噩夢機會一次]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下方标注的金額。
和上面的獎勵相比,這個金額活像是寫上去湊數的。
“一二三四五六......卧槽,整整八個零。”
宗瀾震驚了:“這年頭搞秘密教團,這麽有錢的嗎?”
他立馬改口,大義凜然:“像我這麽愛崗敬業的新時代好青年,當然是要打入秘密教團內部,竊取到會長職位後再将教團一網打盡!”
“至于修道會的錢,本就來之不義,這種錢人人得以賺之,未免他們拿去做壞事,還不如放到我腰包裏。”
L嘆了口氣【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總有人對我親愛的圖謀不軌】
宗瀾拿起那朵玫瑰花。
卡片背面上說身份卡已經綁定在了白玫瑰上。
他緩緩轉動着手裏的花,指尖拂過上面冰冷的露水,裝作不經意般問道:“我如果是修道會的人,那你呢?”
“你是我的前男友,一般來說,我們的關系都更趨向于共犯吧。”
【共犯,我喜歡這個詞】
L輕笑一聲,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不必試探我,親愛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失敗者,一行微不足道的文字】
【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你的前男友,不是嗎?】
老實說,聽到L這麽說自己,宗瀾還是很驚訝的。
他了解L,就像他清楚地知道這家夥平日不着調,甜膩語氣下掩蓋的高高在上的倨傲。
這麽一個高傲的人,竟然會主動承認自己是一個失敗者,想來稀奇。
“這樣啊。”宗瀾随手把玫瑰花放回盒子裏,他發現那套黑兜帽內側竟然有一個剛好用來裝花梗的隐形口袋:“那不如我們約個時間見一面,敘敘舊情。”
【親愛的,我也想啊】說到這裏,L的語氣變得哀怨起來【可你不願意和我做交易,沒有污染輻射,我就沒法和你見面】
“什麽意思?”宗瀾皺眉。
【因為我被關起來了呀】
他半真半假般說道【親愛的要來救我嗎?那可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
很快,時間就到達了下午。
宗瀾戴着眼鏡,坐在桌前一邊做筆記一邊學習。
忽然玻璃門外傳來一陣劇烈的音爆聲。
他摘下眼鏡,推開門去看。
空寂無人的廢棄小鎮天空上,正懸停着一架漆黑色的巨型戰機,上方镌刻着尖頂議會的五芒星标識。
這個系列的黑色戰機,宗瀾只見過一架,那就是尖頂議會執行者上回開的F-972夜魔。不過面前這臺不僅有尾翼推進裝置,身上的線條也更為流暢利落,一看就造價不菲,遠比上回那臺高級。
戰機從中間打開,裏面走下來兩位親衛官。
“是宗先生嗎?”
比起宗瀾見過的那位趾高氣揚的花顏,這兩位執行官不僅職位更高,臉上也一直挂着恭敬的笑容:“我們隸屬尖頂議會第一議長的親衛隊,受議長命令前來。很榮幸見到您,宗先生。”
見年輕的醫生點頭後,他們将人引上這臺戰機。
等宗瀾入座後,戰機輕飄飄地結束了懸停狀态,瞬間從零開始加速,朝着地平線上矗立着的那座銀色尖塔飛去。
一路上,地面的行人紛紛驚呼着拍照。
“這是去哪?尖頂議會的大本營?”
雖說早就知曉此次會面,宗瀾仍舊有些好奇。
他心裏清楚,這位第一議長,就是上回在收容中心裏向他提出見面請求,卻又被中途掐斷的,很可能認識失憶前他的人。
不過眼下還有另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如果自己失憶前是修道會第一主教,那自己現在這算不算自投羅網?
他坐在戰機座位上。這裏平穩地簡直像在地面,內部不僅隔絕一切超音速飛行時産生的音爆聲,甚至讓人沒有任何急速升空落地的離心力。
戰機內部也很寬敞,倒是冷硬的現代風格,漂浮着控制器,一看就是軍用戰機。
“這臺戰機用牆外新型材料制成。”
一路上怕他無聊,親衛官耐心地介紹,一點沒有S級異變者高傲的派頭:“牆外的材料和植株在大災厄後被宇宙射線改變了內部結構,達到分子重組的奇跡。例如金剛石,密度是大災厄前的數百倍。”
“又比如115號元素——镆。大災厄前整個地球都只有高速粒子對撞機裏存在,因為它只能存在了零點八秒就會迅速衰變成另一種元素。更別說耗費整個歐洲電力都制造不出一克的反物質了。”
“而這些元素,在大災厄後,廣泛存在于牆外,并且和污染源的誕生有着極其密切的關系。”
宗瀾對這些物理話題還是蠻感興趣,一路都在聽。
等聽完後,他才問道:“貴議會的态度,讓我覺得很奇怪。明明昨天在執行評估任務的時候才下令逮捕我,今天為何又是這種态度?難道你們的危險異變者防治計劃不作數了嗎?”
兩位親衛顯然都沒有想到這位議長欽點的貴客竟然這麽單刀直入。
“宗先生誤會了,其實關于危險異變者防治計劃的終止議案已經提上議程,是議會的主要讨論內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半年這個計劃很可能就會被中止。”
他們臉上帶着歉意:“至于那隊尖頂執行者,關于他們的處罰已經提交給了裁決所,全部予以撤職下調處理。議會一向将人類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這的确是議會的失職,對此我們感到十分抱歉。”
這麽幹脆利落道了歉,倒是沒有半分推卸責任的意思,不由得讓宗瀾高看幾分:“這也是你們議長的意思?”
“是的。”親衛官答道:“議長囑咐過我們,務必要将最真摯的歉意傳達給您。”
“那你們商量出賠償結果了嗎?”
宗瀾問:“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沒意思,不如來聊聊賠償金?”
堂堂尖頂議會,總不可能連這點錢都出不起吧!
......
遺憾的是,最後在戰機上還是沒能談攏賠償事宜。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戰機就以全速飛行的狀态,成功飛到了銀色尖塔附近,最後在尖塔下方的懸浮降落臺上緩緩降落。
“這座塔并非是人類建造的高塔,而是大災厄時從地下忽然冒出來的群星外來之物。”
一邊帶他走下戰機,親衛官一邊解釋道:“經過我們研究發現,這座銀色尖塔本身就是一個無害的收容物。所以後來,這裏被征用為議會的總部,最上方和最下方則用作關押異變者犯罪的監獄。”
他們走下戰機的時候,不少降落在懸浮臺上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平日裏能夠出入尖頂議會的,要麽就是在議會裏擁有席位的議員,要麽則是在尖頂任職的執行者,裁決所裏的法官律師等,無一不是外頭人眼裏的大人物。
這些人自然能看出,這臺戰機是第一議長的私人戰機。
“議長從百慕大三角的海底金字塔調查歸來了?”
人們竊竊私語:“前幾天才聽說那個金字塔列為了SSS級項目。”
“不清楚啊,昨天就有人看見議長的戰機了吧。”
可惜誰也看不到戰機裏走下來的到底是誰。
排名席位靠前的議員都擁有專屬的通道,宗瀾和親衛官走的正是這條私人通道。
站在玻璃棧橋上,宗瀾眺望遠方。
尖塔距離地面有數百米,雲朵在透明的幕牆上游移,美得好似仙境。
親衛隊将宗瀾帶到了兩百層的高樓。
這裏的建築一改樓下的現代化風格,反倒古色古香。
宗瀾在電視上看過這種風格,據說是大災厄前古華夏的建築樣式,有種歷史沉澱下來的獨特韻味。
“議長就在裏面等您。”
将年輕的醫生帶到門口後,親衛隊撫胸告退。
[虹膜驗證通過,請進]
亞伯plus的聲音響起,亮銀色的鐵門緩緩向兩邊滑開。
出乎意料的是,門後并非什麽中樞控制中心,機密要地,用來專門會客的會議室,而是一個寬敞的書房。
書房以深棕色打底,地上鋪着一層蜜蠟。對面是一扇落地窗,兩旁從地面到天花板的書架上都放着密密麻麻編好序號的書,書脊上燙着晦澀的小衆語言。
一只姜黃色的貓趴在書房桌上,懷裏抱着團毛線球,一旁的咖啡上飄起滾燙白霧,看起來溫馨無比。
穿着白色練功服的議長正負手站立在落地窗前,聽見開門的聲音後回過身來。
“您好。”
宗瀾發現,這位議長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輕不少。
可他站在這裏,卻不會有人真的将他當成一位普通的中年男性。
或許一個人的外貌可以改變,但虛無缥缈的氣質卻很難改變。
艾子墨并沒有說話。
他用一種極其奇怪的眼神深深凝視着宗瀾。那種目光太過複雜,有愧疚,有懷念,有痛苦,甚至還有濃濃的掙紮和複雜,都是些宗瀾分辨不出來的,幾乎要将人壓到無法喘息的厚重情緒。
過了許久,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事态,回過神來:“抱歉,剛才走神了。”
“想喝點什麽?”
宗瀾想了想:“可口可樂?”
出乎意料的是,艾子墨竟然還真的從書桌下那個看起來就很昂貴的複古冰櫃裏拿出兩廳冰鎮的可口可樂遞給他。
開易拉罐的時候宗瀾還在想,這種冰櫃竟然不拿來放紅酒,尖頂議會的議長這麽潮的嗎?千度百科上可是寫着他今年八十六歲高齡,給老人喝這種東西不好吧?
好在艾子墨并沒有要喝自己那罐的意思。
宗瀾能感受到,他在拉開拉環時,老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抱歉,冒昧相問,我們以前見過嗎?”這道目光實在太難忽略,以至于宗瀾有些不自在。
“或許吧,對我來說是許久不見了,孩子。”艾子墨面帶微頭:“如果非要說的話,曾經有人托付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這句孩子一出來,親切感頓時就上來了。
說來也奇怪,艾子墨給宗瀾的感覺就像他對L的無條件信任,這位老人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就好像長輩鄰家老爺爺,充滿慈祥。
“把我托付給您......是我的親人嗎?”宗瀾問。
失憶後,他也不是沒嘗試尋找自己的親人。可惜失憶前的他完全沒給自己留任何線索,再加上宗瀾習慣了一個人,不太明白擁有親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前幾天在福安綜合醫院的經歷,看見寧可自己轉變為惡堕,也要保全孩子的孕婦,第一次讓宗瀾意識到“親人”是什麽樣的存在。
可惜檢測情緒的手環被L改造了,否則上面就會顯現,那種一星半點的情緒叫做羨慕。
“是的,他是你的父親。”
艾子墨卻似乎不是很想再聊,而是轉移了話題:“我們還是直接切入正題吧。”
很顯然,艾子墨說許久不見,那可能是見過小時候的,失憶前的他。
宗瀾其實還想問問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現在人在哪。不過既然第一議長看起來并不想說,他也表示理解。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褪去閑聊的氣氛過後,議長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也從慈祥的老人,變成了一位手掌最高權勢,穩掌大舵的人類最強者和最高指揮官。
“相信你也發現了,近來地球上越來越多的異常污染事件,古文明遺跡紛紛現世。相關媒體和電視臺陸陸續續都有報道。”
這件事宗瀾的确知道。
他每天準時準點守着電視機看電視,各大聯盟都有報道過這件事。
老實說,這種世界末日的言論十分影響民衆情緒,容易造成恐慌。既然都報道了,那就說明事情或許到了無可轉圜的地步。
艾子墨站起身:“大災厄的由來不是無處可尋。那些群星外來之物,早在幾十年前就盯上了地球。”
穿着練功服的老人走到書架前,抽出上面的一本書,整個深棕色的書架驟然悄無聲息地塌了下去,露出背後的暗門。
宗瀾跟着艾子墨一起,走進了這扇門。
背後是一條純白色的旋轉樓梯,通往整個銀色尖塔的頂端平臺。
整個平臺用尖塔本身的不知名材料構成,上方沒有一點岩石的紋路或者斑點,光滑到比瀑布下日積月累打磨出來的水石頭更亮,像是走進異度空間。
站在這裏,只需要調整朝向和角度,可以将整個本該是圓形的地球收入眼底,仿佛站在了上帝視角。
最吸引人的不是這些自帶光芒的石頭,而是牆壁上的紋路。
那裏镌刻着一幅幅神秘至極,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白石壁畫。
這幅壁畫有點像宗瀾在網上看過的瑪雅人預言,前幾塊壁畫裏出現了天災,內裏都是些不可名狀的奇怪物體,最後一幅畫裏,則畫着一只巨大,由三角形構建的眼睛,旁邊密密麻麻是正在朝拜眼睛的人。
宗瀾對這個眼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畢竟他幾次被拖進夢境,都在3D立體投影設備上看見了這個眼睛。
“天災的出現是啓示錄的開始。”
“洪水,山火,瘟疫和海嘯,最後是永恒的噩夢,祂們終将降臨人間,清洗世間罪惡。唯有心懷信仰,才能永享無限福樂。”
艾子墨輕聲道:“四大災厄在地下,噩夢高居于天上。災厄正是他們即将蘇醒的佐證。”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留給人類的時間不多了。”
宗瀾好奇地問:“這和您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有什麽關系嗎?”
“有。”議長颔首道:“孩子,你是極其稀少的淨化型。”
“淨化型是最接近神的能力,理論上來說,當這個能力開發到極致的時候,有可能可以淨化掉一切污染源。”
一切的污染源,自然也包括神。
邪神之所以是邪神,并不因為祂們是另一個力量體系,只不過因為祂們鎖擁有的污染輻射,遠遠超過人類所能夠想象的極限。
“你的父親是迄今為止最偉大的預言家。”
艾子墨深深地凝視着宗瀾的眼睛,似乎想在裏面尋找另一種顏色:“他曾經做出一個預言,預言了救世主彌賽亞的存在。”
“這個存在可以淨化邪神,乃至于淨化整個地球的污染,将一切恢複回大災厄發生之前的模樣。”
宗瀾在手機上看過一些老人的描述。
那些老人出生在大災厄之前,用文字和言語繪聲繪色地描繪着那時人類生活在地球上的和平景象。
沒有污染,沒有災厄,沒有惡堕,沒有異變的動物和植物。
人類的城市和蹤跡散布在這顆藍星的每一個角落,大家安居樂業,随時随地可以走出城市,不用擔驚受怕末日的到來。
“您認為,這個彌賽亞是我?”宗瀾感到十分荒誕。
這才短短一天呢,他就在正方組織領取了一個牛逼轟轟的救世主頭銜,又被告知失憶前很可能是秘密教團裏的二把手。這種感覺怎麽就和沙雕網友們說的“你老公在外面偷偷做零”的感覺一模一樣。
“是的。”艾子墨點頭:“你應該聽說了,尖頂議會舉辦聯盟異變者比賽的事。這個比賽的核心,便是只有淨化型才有資格擔當隊長,飛往世界各地災變中心進行污染清除。”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拜托你參加這次比賽。”
宗瀾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他算是聽出來了,這個比賽沒錢拿!就是打白工!
一切打白工的事,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我再考慮考慮吧。”年輕的醫生敷衍道。
離開平臺的時候,宗瀾忽然問道:“那條樓梯通向哪裏?”
除了他們上來的這條樓梯以外,平臺上還有另外一節樓梯。宗瀾剛才探頭探腦看了眼,發現那節樓梯很長,盡頭幽深沒入雲端,竟然還不是整個銀色尖塔的最高處,周圍密布着橙色的核警告和深藍色的高壓電網,足以見得防守之嚴密。
走在他前面的老人脊背微微一頓:“那裏通往最高等級的尖頂監獄。”
上來的時候,親衛官就同宗瀾介紹過,說這一整座銀色尖塔的本體都是一個巨型收容物。
收容物的概念很廣泛,宗瀾在網上見過關于收容物的定義,危險異變者可以被稱為收容物,除此之外物品也可以被稱為收容物。比如說編號為S934的拍完照後可以洗出會動照片的照相機,編號為S814的穿上後可以變成另一個人模樣的裙子。
這臺尖塔據說是編號為S001的收容物,異變者踏入尖塔會自動封鎖一切特殊能力,傳說還有溝通上天的能力。自從它出現後,聰明的物盡其用的人類就将其當做監獄一類用途。
“最高等級的監獄是什麽樣的?”
宗瀾有些好奇,他想起了某位前男友半真半假說自己被關起來了。
該不會就被關到這裏了吧?
“是放逐。”艾子墨低聲說:“沒有人知道最頂端背後那扇門通往哪裏,或許是星空之外,黑洞入口,又或許是平行空間,更高維度。”
“歷史上它從未被啓用過,因為每一次啓用都需要全尖頂議會的首肯,以及全人類85%公投通過的投票。”
那這個條件确實挺苛刻的,宗瀾想。
他前男友雖然瞅着就不像個好人,但倒也沒壞到這種全人類公敵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瀾瀾:不幹,我是好人,不給秘密教團做事。
(看到任務金額後)瀾瀾:舍我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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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日常更新+營養液加更二合一發出。
給我一個日萬的機會(繼續挑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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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鴉榨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