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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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氣象臺消息……我市雲臺區及雲東區大部分地區已進入強降雨天氣，預計暴雨将持續一段時間，提醒市民密切關注天氣變化，做好防範措施……”

方興沒再聽下去。

三月以來突如其來的暴雨讓北市本該回暖的日子成功後延。人們仍然要靠着保暖衣服抵禦陰冷。

他從床上下來，忍住瞬間滲入骨髓，浸透全身的寒意，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刷牙洗漱，解決早飯。

雨很大，但早班還得上。這個月的績效不行，絕對不能再被罵。

他匆忙地出門，臨走前才想起把陽臺上的花搬進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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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站內人們熙熙攘攘，如若抛去人人手上的雨傘，這和任何普通的一天無異。

抓緊時間，他只是在地鐵上眯了一會。

工作。在窗外暴雨中無聲地工作。

人們煩憂的也只是雨勢太大怎麽回家。

原本無聊的日子也就更加無聊。

這時候他才隐約意識到，自己并不喜歡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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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了。

晚上八點方興才離開公司。

和來時一樣的路線，原路返回。

出了地鐵口，走在繁華的商道上。

雨天并未影響這條街的繁榮。人們撐着傘在步行道漫步，三三兩兩，有說有笑。路邊攤販雖然少了很多，卻也沒有破壞畫面的和諧，哪怕多少還是讓整條街有些空曠。

但這裏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更遠的地方，是璀璨的城市光照不到的角落。

……令人讨厭。

雨聲小了。雨點逐漸消弭，積水在馬路邊緣散漫卧躺。

方興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摔倒在步行道口上。

身上衣服髒了。真糟糕……這種天氣，洗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幹。

他正想起身，一道聲音傳來：“沒事吧？”

他一擡頭，隔着幾步的距離，面前站着一位看起來比他還年輕的青年，向他伸出手。

也許從沒想過類似的情節會發生在他身上，但方興此刻卻只覺得像是只在小說或影視劇裏才有的相遇。眼前的青年眉眼清秀，發尾很貼合他的氣質地垂下來，此時目光盈盈，好像正望着他的眼睛，又好像透過他的眼睛在看着什麽。

丢人了。他沒有接過來人的手，輕聲說了句“沒事”，然後匆匆離開。

他沒再回頭看那個突然出現的人，也并不在意身後的目光。

糟糕的一天。但願明天能放晴吧。他心中想着，向着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