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柔韌速成
柔韌速成
花火大會那天過後，兩個少年便有了記錄生活的習慣，偶爾遇到什麽趣事都會分享到群聊裏，等待昏迷的少女醒來以後慢慢「批閱」。
于是伏黑津美紀欠下的「債」，就從一個蘋果糖開始，逐漸又增加了提拉米蘇、咖喱蛋包飯、抹茶布丁……等等。
若是早點醒來還好，醒得晚了，到時候可就有的忙了。
不過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去讨論「醒來」的話題，只是在心裏共同期待着早見鹿久的覺醒。
嗯……姑且稱之為「覺醒」吧。
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過，眨眼間便來到了第三個學期。
二年級時去八十八橋試膽的那天，早見鹿久那塊碎成兩半的木牌被五條悟拿走，如今「搶救」十個月後又還了回來。
準确來說，是十個月零十天——器物咒具化所需要的浸泡時間。
說是「搶救」，其實也并沒有修補什麽，兩塊游魚狀木牌依舊是一個缺頭一個缺尾的狀态。
至于它在浸泡過後能有什麽具體作用，五條悟并沒有去探究，只是交給早見鹿久讓他自己去摸索。
于是少年就把兩塊木牌交給了伏黑惠，讓對方往裏面注入咒力試試，自己則是戴上眼鏡觀察起來。
然而兩塊木牌只是隐隐發了會兒亮，就沒有下文了。
“感覺到什麽了嗎？”他問。
伏黑惠搖頭說：“沒有。”
早見鹿久也算不上失望，畢竟這本來就只是個裝飾品，有沒有其他用處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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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兩塊木牌各自完好的魚頭和魚尾上打了個洞，再用繩子串在一起，最後還像以前那樣挂在脖子上，藏進衣領裏。
只不過這樣一來，木牌戴上去就有些硌着肉了。
“它原本就沒有什麽作用的嗎？”伏黑惠有些奇怪，五條悟也會送沒有實際用處的東西？
早見鹿久摸了摸胸前鼓起的一小塊，思索着回答道：“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它只起到了一個安慰人的心理作用……而從另外一個我自身的角度來看，它是父母愛我的證明。”
伏黑惠整個人頓時一僵。
原來是父母啊，他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對方提起自己的父母，因此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了。
而且少年看起來和父母的感情很好，并且顯而易見地，他們都已經去世了，否則也輪不到五條悟來做監護人。
“這樣啊。”頭腦風暴過後，伏黑惠最終幹巴巴道。
所以說啊，早見鹿久心想，有些事情真不能怪他瞞着，而是惠自己根本就沒有追問精神嘛。
“其實我已經快要記不清他們的樣子了，當時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塊木牌了……”
“家入小姐為什麽會記得你？”伏黑惠突然問道。
剛還想着某人沒有追問精神呢，早見鹿久就被這突然的一問搞懵了：“啊？”
伏黑惠以為他沒聽清，又強調道：“東京咒術高專的那位家入小姐。”
“可能是因為以前受傷時，五條大人帶我去治療過吧。”
“傷得很重？”
“不重。”
不管怎樣都已經是過去了，兩人誰都沒有揭傷疤的愛好，因此這個話題便如往常那般突兀結束。
接下來，這最後一個學期剩下的時間裏，伏黑惠重新撿起了咒術的訓練——由自告奮勇的早見鹿久陪同，他每天都要抽出一些空閑來練習咒力操控。
而瓷娃娃也要求他幫忙訓練自己的身體素質，兩人在商量過後，決定從最基礎的柔韌度開始練起。
從兩邊分開雙腿，早見鹿久把着膝蓋緩緩往下坐去，很快就卡在了一個拱橋似的高度：“下不去了！我的韌帶竟然這麽差勁嗎！”
不僅是韌帶差勁……伏黑惠看着他不停發抖的雙腿，以及來回晃動的身體，評價道：“平衡也很差勁。”
“管他呢，直接壓下來吧惠！”瓷娃娃雙手撐地，咬着牙喊道。
反正就算拉傷了韌帶他也能很快恢複，所以就幹脆卡着bug讓柔韌性從零到滿分速成好了。
“太高了，直接壓下去會痛死你。”伏黑惠說。
“長痛不如短痛！”早見鹿久已經一臉視死如歸。
“你還是忍忍，就當做鍛煉承受能力了吧。”伏黑惠說完，把着對方的腰，開始一邊調整姿勢，一邊緩緩往下壓。
“歪了，你別收腿。”
“痛死了啊我控制不住——”瓷娃娃哀嚎。
于是伏黑惠拽着他的褲腰将人往上提了提：“重來。”
早見鹿久重新把腿打直了：“直接趁我沒反應過來壓下去吧！”
話音剛落，伏黑惠就順了他的意，雙手按着後腰狠狠往下壓——
最後「咚」地一聲，膝蓋着地。
伏黑惠無奈：“說了別收腿啊……”
“嘿嘿，”早見鹿久積極發掘自己的優點：“這說明我的本能反應速度還是蠻快的嘛～”
的确，這樣的反應能力，至少能保證瓷娃娃在危急時刻不會站着挨打。
“那就去靠牆。”伏黑惠道。
早見鹿久苦着臉過去了。
這次腳後跟抵着牆，容錯率一下子就高了，更何況伏黑惠還岔開腿站在了他身體兩邊，膝蓋分別被雙腿擋着，肩膀也被手掌把着動彈不得。
随後沒有絲毫征兆地，伏黑惠一屁股坐在了少年腰上。
——意外地沒壓下去。
“嘿嘿……”早見鹿久汗如雨下，潛力爆發。
“力氣還挺大，”伏黑惠說道：“把手松開，往前放。”
“嘶……輕點輕點……惠……”
“長痛不如短痛。”
于是早見鹿久一閉眼一咬牙，狠心撤了撐在地上的雙手，終于被猛地一壓到底。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得像是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鹿久？”伏黑惠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拍了拍他的後腦勺。
早見鹿久哽咽着虛弱發聲：“快起來……我要……死掉了……”
“我再坐兩分鐘。”伏黑惠狠心拒絕。
“嗚嗚嗚……”
不管怎樣，瓷娃娃那硬成鋼筋的韌帶算是被拉成了。
“還有什麽還有什麽？”十幾分鐘過去，早見鹿久又生龍活虎了。
伏黑惠思考了一會兒，道：“別急着練下一個，先把剛才學會的穩固一下。”
“怎麽穩固？”
“站着，擡腿。”
早見鹿久便抱起自己的一條小腿使勁往上扳，期間沒能掌握好平衡，只好靠着單腿頑強地在地上蹦跶起來。
伏黑惠：“……”
他看不下去了，幹脆推了瓷娃娃一把讓他的背靠上牆，然後再抓着對方的腳腕往上壓。
“停停停——”早見鹿久急忙阻止：“剛才拉的不是這條韌帶是橫着的那條啊！”
“那這條也拉。”伏黑惠說。
瓷娃娃便安靜得又像是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