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X實驗——5
X實驗——5
遲峴躲在床底下,看着來回走動的人在承最房間裏,承最站在門口定定地看着他們,等那群人離開後,承最拿起一個頭戴式耳機,戴在他的頭上,把遲峴推到衣櫃裏,“自己找件衣服穿。”
轉身,拿出藏在桌子裏面的手槍,對着牆角又是一槍,“多此一舉。”
遲峴抱着一個玩偶從裏面出來,承最愣住,看着粉色的兔子玩偶,這才想起原來自己以前還挺有童真的。
“你喜歡?”
遲峴抱着點了點頭,“那……送你了。”
夜晚
承最坐在書桌前,一字一句寫着什麽,寫得時候還要用手蓋住,遲峴坐在床邊,“承最,你在寫什麽?”
“我在寫……跟你沒關系。”
“你是害羞了嗎?”
承最連忙否認,“害羞?怎麽可能……”
“那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哪有,你看錯了。”
承最:“我在寫日記。”
“日記?是什麽?”
說着承最念出了其中的一句話,“我撿到一個小孩,很髒,很臭,連我最小的衣服都穿不下……”
遲峴:“寫壞話就叫寫日記嗎?”
“寫你的壞話就算。”承最玩樂地模樣看着他。
“那我也要寫日記!”遲峴非常開心地道,承最見他興致勃勃,沒有打斷他,反而撕了一頁紙給他。
承最:“你要寫什麽?”
“寫滿承最的壞話。”
“我在你心裏是個大壞蛋嗎?”
“不是。”
承最好奇地問道,“那你怎麽寫我的壞話?”
“那我是你心裏的壞蛋所以你寫了很多我的壞話嗎?”
承最發現自己竟然被繞進去了,便說道,“沒有的事,只是随便寫寫。”
遲峴看着他,“那我也随便寫寫。”
“……”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段時間遲峴待在家裏十分無聊,承最出門前叮囑遲峴待在房間裏,別出門。
遲峴應下後,承最就沒有回來過,只不過會有一個小機器人給他送飯。
“吃飯,睡覺,在吃飯……”這是他一天下來的程序。
今天,承最回來了。
按照平常,承最這次從兜裏拿出一個項鏈,月牙型的,“這個給你,我做的。”
承最将項鏈戴到遲峴脖子上,“好看的。”
很簡陋的一條項鏈,帶對于遲峴來說,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別人親手做的禮物。
承最看着遲峴,伸手将他抱在懷裏,“遲峴,明天除夕,我們出去玩吧。”
“好啊。”
次日,承最将遲峴打扮的非常喜慶,紅色毛衣,紅色靴子以及一條米白色長褲,都是他新買的。
“要穿新衣服。”
承最依舊穿着普通的一身,遲峴看着他,“你為什麽不穿?”
“我不喜歡。”
“……”
遲峴沒有過多的去深究,他直覺這段時間承最怪怪的。
承最給他紮了兩個小揪揪,“喜歡嗎?”
“不喜歡。”
“不喜歡也得喜歡,這可是我第一次給別人紮頭發。”
“好吧。”遲峴認命。
承最給他圍上一條紅色圍巾,出門,他們走了很久,平常承最只帶他在周邊玩,遲峴逐漸發覺,這裏不在熟悉。
“遲峴,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
“好,我們一人一根。”
承最沒有應下,買完,上車。
車行駛過很多個拐角,遲峴看向窗外,又坐回來看着承最,“我們要去哪?”
“出去玩。”
下車,承最拉着遲峴,他們兩個走在雪地上,走出兩對腳印。
“遲峴。”
“嗯?”
“我們做個約定吧。”
“什麽是約定。”
“等下次你再遇到我的時候,能不能……親手殺了我?”
遲峴不懂,“那樣做我會開心嗎?”
“……”
會嗎?會吧。
承最:“可能吧。”
遲峴換了個問法,“那你會開心嗎?”
“我會很開心。”
“……”
遲峴低頭沒有說話,見狀承最晃晃他的手指,遲峴擡起頭對承最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好。”
承最愣住,遲峴卻拉着他往前走。
走了幾步後,承最用腳往遲峴那個方向撥起地上的雪,遲峴手中的糖葫蘆沾滿雪,有些生氣,“承最!!你欺負我。”
“是啊,那又怎麽樣?”
遲峴生氣的團團轉,将糖葫蘆往嘴上送去,用手握住地上的雪,對承最進行攻擊。
他們兩個在街邊打鬧,遲峴坐在地上,雙手懷抱在胸前,獨自生悶氣,“不理你了。”
承最認輸,“起來,地上涼。”
将遲峴帶到路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拍拍他身上的雪,将自己手上的手套摘給他,雖然戴在他手上顯得很大,不過還算合手。
承最蹲在他面前,“糖葫蘆髒了,我再去給你買一根,好嗎?”
遲峴別過頭,不打算理他。
“遲峴,在這裏等着。”
說着承最打算起身,遲峴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承最沒有說話,撥下他的手,道,“等着我,我會回來的。”
“……”
遲峴松開手,不再看他,“好。”
承最回身看了他一眼,“新年快樂。”
遲峴:“新年……快樂。”
看着承最遠去的背影,遲峴心裏空空的,“我感覺……承最在騙我。”
一個人從他後面的學校出來,“遲峴小朋友?我們走吧。”
“去哪?”
“這裏是寄宿學校,您的看護人遲先生跟我們說…………”
剩下的話他已經聽不清楚了,“看護人遲先生……”
明明是看護人承最……
“好。”
遲峴主動拉起那人的手,往所謂的寄宿學校走去。
遲峴猛地睜開眼睛,培養液已經完全淹沒他的頭部,動作過于激烈,他咳嗽出聲,看向承最那個方向,“承……承最。”
承最見遲峴管中培養液逐漸增多,擡起手,用手铐往玻璃器皿上撞去,敲擊聲引來了名權的注意,但玻璃卻完好無損,回觀承最的手腕,已經多了好幾道血痕,就連手铐上都粘上了他的血漬。
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繼續敲打。
聽到響聲的名權朝承最看去,“怎麽可能?”
“怎麽會醒的那麽快。”
“難道我又失敗了?”
承最只感自己眼皮越來越重,他躬下身拿起小腿旁邊別着的彎刀,毫不猶豫地在自己左手臂上剜出一道口子。
清醒了一些,他将彎刀尖端對準玻璃器皿,死命攻擊,沒有造成任何缺口。
于是就用彎刀劃過玻璃表面,發出一些刺耳的聲音,他別過頭忍住不适,手上力度不減,繼續敲打……
在他的努力下,玻璃上面終于有了幾道劃痕。
名權嘲笑地看着他,“愚蠢,你以為你能掙脫這個器皿嗎?”
“何必大費周章搞這一出鬧劇呢?”
承最依然不理會他,他注意到玻璃器皿底端是圓柱形固定在一個支撐臺上,名權為了方便将這兩個器皿單獨放出來,說明這些是可移動的。
想到這,承最開始搖晃自己這邊的器皿,雖然空間狹小,但想要制造出撞擊感還是可以的。
一下
兩下
…………
持續不斷地撞擊,終于,培養皿向前方倒去。
承最對向遲峴的方向,借力撞擊遲峴所在的器皿,他們兩個齊齊摔倒在地,但這玻璃依舊完好無損。
承最所在的培養皿中,培養液不斷向外湧出,原來在要倒下的那一刻,承最将彎刀對準玻璃上的劃痕,猛烈的沖擊力致使這塊小區域裂開一個口子,承最再接再厲地将它鑿開。
名權見狀立馬上前制止,招呼幾個手下過來将承最圍住,反正承最目前的手上,腳上都帶着鐐铐,想掀也掀不起什麽浪花……
見培養皿已經壞掉,他讓人将承最拉出來,名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質問,“為什麽?”
“為什麽你能醒過來?”
遲峴在這個平躺的器皿裏還未注滿液體所形成的空氣圈中得以恢複一絲神志,承最注意到後,故意激怒,“想知道嗎?”
名權瞪着他,“說!!!”
“我根本就沒有被注射藥劑,你手上拿的那個不過是強力麻醉藥罷了。”
“……”
“為什麽?”
“怎麽會……”
名權還在思考時,突然将目光轉向地上的遲峴,松開承最的衣領,“哦———我明白了……”
“是你,對不對,是你!!!!”
“可惡……”
遲峴在将要昏迷之際,将放在實驗室臺面上的藥劑跟從他手下那劫來的麻醉藥做了兌換,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還是換了。
承最趁他不注意,翻身用腿夾住其中一個守衛的脖子将他往地上帶,迅速奪過他腰間的槍,對準遲峴的玻璃器皿上開了幾槍,培養液往空隙裏鑽去。
名權轉身掐住承最的脖子,“可惡!!!”
“誰都別想壞我好事,誰都別想!!!”
名權手中突然多了一個按鈕,他按下,感受到一股電流從自己身體裏橫穿,承最摔倒在地上,手槍掉落,遲峴從培養皿裏掙脫開來,兩人渾身濕透。
“……”
“承最!!!”遲峴大吼一聲。
名權拉住承最脖子上的鏈條,往後一扯,“別過來。”
遲峴拿起玻璃在自己手上用力劃出一道血痕,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為什麽要破壞我的計劃,為什麽?”
承最的頭發被名權扯住,他只能眯着眼睛看着遲峴,嘴巴蠕動像是在說些什麽。
遲峴讀懂了。
“跑。”
遲峴依舊在談判,“名權,你不是要繼續做實驗嗎?你這是在做什麽?”
“別妄想跟我談判……”名權狠狠地看着承最,用手槍柄重重地打擊他的臉頰,“你,一次又一次的破壞我的計劃,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就不能……就不能讓我做完這個實驗呢?”
“為什麽呢?”
“啊?說啊!!!為什麽!!!”
實驗室的大門被突破,承最帶來的守衛集中在門口,站在遲峴身後。
原本站在名權這邊的守衛做出防禦姿勢,一不做二不休對他們發起進攻。
刀槍的聲音在名權耳邊響起,好吵!!好吵……
“好吵!!!!”
名權喉出這句話,周圍安靜一瞬,承最冷靜下命令,“控制住敵人,開始撤離。”
“別管我。”
執行官們正在猶豫要不要執行這個命令時,遲峴也下令讓他們撤退,控制住研究員和其他守衛,他們在慢慢退出這個實驗樓。
“……”
“為什麽都走了?”
“想走?”
“沒門!!!”
“竟然你不讓我繼續進行這個實驗,那我就不做了,我們玩個有趣的,要不然就同歸于盡吧!!!哈哈哈哈哈……”
“這樣誰也活不成,誰也別想活着。”
名權按下手中的按鈕,【自毀程序倒計時三分鐘……】
名權狠狠地控制着承最,看着遲峴,“你怎麽不走啊?”
“舍不得啊?”
“哈哈哈哈哈哈…………”
名權原本癫狂的樣子恢複正常,“我就喜歡看你們演這種假惺惺的戲碼,也好,都給我陪葬吧,我們一起死……黃泉路上還有個伴。”
承最身上的點擊強度不減反增,他現在連保持意識清醒都有些困難,別說逃生了。
他看向遲峴,“遲峴,快跑!!!”
幾乎是用盡全部力氣說出地這句話,遲峴拿着手槍,對準名權的手打去。
見遲峴根本沒有想走的意思,承最重重呼出一口氣,輕啧一聲。承最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一松,往前跑去,名權立馬加大手中電擊的力度,走上前打算繼續握着承最的鏈子。
遲峴來到兩人中間,對名權發起進攻,将他踹開幾米遠,拉着承最的肩起身往外走。
承最身上的電流傳到了遲峴身上,兩個人強撐着身體往外走去,跑得費勁,兩個人搖搖欲墜。
他們喘着粗氣來到外圍,身上傳來的疼痛更強烈,每走一步都有一種鑽心的疼,再加上兩個人都中了強力麻醉,他們相互攙扶往外奔去。
“時間不多了。”
他們來到外圍,承最看向下方的樹林,打量了一下這裏的高度,“從這跳下去,頂多摔個殘廢。”
承最:“怕嗎?”
遲峴:“你覺得呢?”
他們看向對方笑了起來,縱身往下一躍,身後爆炸的焰火正好襲來,對上他們明亮的眼眸。
已撤離的隊伍,向下趴着,躲避因為爆炸造成的亂飛的碎石,被控制住的人員全都被帶到集裝車裏邊。
待爆炸停息,執行官們派人把這裏層層圍住,“你們,去那邊,你,帶着這一小隊去那邊,都給我仔細搜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
看着爆炸的實驗室,為首的執行官朝對講機呼喊,“隊長,隊長,收到請回複。”
只有一陣忙音,并無其他的恢複。
“……”
“隊長隊長,收到請回複……”
“隊長……”
“啊……沒死,放心吧。”
承最的聲音傳來,收到回複的衆人先是一愣,轉而笑出聲,倏然天邊一輛摩托車飛過,慢慢向他們這個方向駛來。
陽光打在他們兩個身上,将兩個人面部輪廓照得柔和,承最虛弱的躺在遲峴懷裏,“真服你了……”
“承最,不能再有放下我的念頭。”
“……好吧……”
此時遲峴的手環裏傳來一條訊息,是前去搜查的執行官發來的信息,點開是一張郵件圖片,遲峴看了眼發出者,“審判長。”
“……”承最快速掃過一眼。
執行官傳來通訊,“這是在那個遺落下的手環搜集出來了的,經鑒定,這手環是名權遺留的,剛做了技術恢複……”
“知道了。”遲峴回複。
遲峴視線有一瞬落在了裝甲車車頭的審判标,因為陽光照射他顯得光亮無比,“是這樣嗎?”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