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将對你的喜好 跟着邵臨,好像就不害……

第12章 我将對你的喜好 跟着邵臨,好像就不害……

Rainy:12.我将對你的喜好

于含心把“超雄”兩個字罵出來的瞬間,場子徹底冷到了冰點以下。

所有住在金山區的人面面相觑,了解過風言風語的都不敢說話了,一個是驚訝竟然真有人敢把他們的心聲說出來,另一面仿佛已經預見于含心的無數種死法。

童雲千呆呆坐在原地,看着那邊的邵臨,被氣氛吓得毛骨悚然。

邵臨說完話,邵賀新叫了外面的服務生進來,表情嚴肅,對于含心說:“看來咱們沒什麽交集的必要了。”

“請你出去。”

于含心罵完就露出了後悔的神色,被服務生半拉帶拽地離開了包廂。

她走後,其他人很會緩和氛圍,撮合大家繼續喝酒打臺球,童雲千心有餘悸,頻頻将餘光投向那個人。

想必今晚之後,邵臨在外的風評會更差吧。

他真的只是看于含心不順眼就……?

童雲千捂着心口,剛剛被她們起哄八卦的那股淤堵莫名消得一幹二淨。

邵臨沒理由的一個舉動,卻讓她像撿漏似的出了口氣。

邵賀新走到邵臨身邊坐下,拿了個空酒杯放在桌上,“你不該這麽沖動,你突然來這一下,我都沒看懂你為什麽。”

“沒為什麽。”

邵臨沒用他拿來的空杯子,接着端着酒瓶對口喝,被酒燒過的嗓音沙綿,說話間飄彌性感:“說了沒理由,看不順眼就整她了。”

邵賀新搖頭:“你這就不對了,她也是住在金山區的,就算看在她家裏也要給點面子,要讓老媽知道又要罰你。”

他說:“真有事不還有你呢麽。”

邵賀新看向邵臨。

兩兄弟對視,幾秒後各自一笑。

邵賀新搖頭:“是,反正我會幫你打掩護,保你不被打得皮開肉綻。”

“所以,與其在這兒教我做事。”

邵臨摩挲着酒瓶瓶口,餘光卻描着遠處某人燈下細細的白頸,“不如留着力氣去哄哄人。”

邵賀新:“嗯?你說……”

然後順着自家大哥的目光找過去。

邵臨收起視線,盯着酒桌嘲笑半聲,痕跡很輕地飄了句:“你那好妹妹。”

“眼睛都快哭瞎了。”

…………

因為于含心那一出,大家喝酒快活的興致消減不少,但邵臨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走之後,大家輕松不少,有邵賀新在,氛圍一點點回到以前的熱絡裏。

童雲千經歷這麽一遭也完全沒了在這兒逞強微笑的力氣,跟邵賀新說了一句就先回去了。

時間太晚,她也不想再回宿舍,因為學校就在本地,所以她多數上學的時候都回家住。

童雲千想給家裏司機發消息,一看時間,又都删掉文字打開打車軟件叫了個車。

這家會所在酒吧街區,附近不是清吧,餐廳就是夜店,夜夜笙歌的霓虹襯得這裏晚上比白天沸騰。

建築挨得很近,稍有的胡同過道又深又黑。

童雲千站在街邊,身後是條一眼望不到頭的漆黑小巷,往前往後都不是準确的上車點。

這時候正是酒吧街的打車高峰,她愣是排在三十號之外。

身後陰風須須,她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沒理由地害怕起來,腦補下一秒就會鑽出七八個醉漢騷擾自己的橋段。

她呼吸沉重,緊握手機。

就在這時,身後出現一陣規律有力的腳步聲,童雲千渾身立汗毛,正要拔腿跑。

身後快速靠近的人忽然拍了下她肩膀。

童雲千渾身一抖:“啊。”

碰過她肩膀的手騰在半空。

她做防備姿态回頭,卻對上邵臨深亮的目光。

童雲千愣神,“你……”

邵臨收手揣進兜裏,歪頭指向巷子裏:“跟我走,把事兒平了。”

“什麽?”她縮起的肩膀一點點放下,“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嗎?”

邵臨沒回答,眉眼總透着點不耐煩,轉身往巷子裏走,寬闊的肩膀一點點沒入昏暗處。

童雲千看了看手機裏的打車排隊,又看看他越走越遠,懊惱地擡腿跟上。

巷子左右的小門全是兩側酒吧會所的工作後門,垃圾桶到處堆放,油酒臭味滋生在磚塊路的縫隙裏。

她小心翼翼又倉促地跟着前面的人,生怕被什麽絆倒。

兩人一深一淺的腳步聲踩在巷子裏,不和諧不相配地合奏着。

童雲千一邊小心腳下的路,一邊悄悄擡眼,盯着邵臨走動時的肩背。

明明是這麽黑這麽吓人的地方,不過跟着邵臨,好像就不害怕了。

他應該是習慣穿黑色。

都說黑色顯瘦,但穿在他身上卻更突顯身材的健壯。

她從來沒覺得成年男人的肩膀這麽寬闊過,哪怕平時看賀新哥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就在她思緒亂飛的時候,前面人忽然開口,吓她一跳。

“帖子不是我發的,事兒不是我說的。”

他聲音很涼,沒什麽起伏:“但既然因我起,我就負責幫你收拾幹淨。”

“這事兒平完,以後離我遠點。”

童雲千怔忡,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還沒等腦子把這些話都消化明白,她就已經穿過了整條巷子,到了後街給酒吧區特地蓋的公共停車場。

停車場燈光普照,童雲千出了巷子一時間被亮得眯起眼。

挨着邊角有幾個人站在那兒。

她又走近幾步,才看清被三個保镖看着的女生——竟然是于含心!

于含心還穿着離開會所時的那套衣服,手腳自由,嘴也沒被塞着,卻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看見邵臨回來的瞬間表情忌憚又氣憤。

童雲千走近,被于含心狠狠瞪了一眼。

她怯怯抿嘴,默默靠邵臨近了半步,“她不是走了嗎?”

邵臨睨着于含心,“又請出來了。”

“從她家。”

童雲千愕然。

邵臨把手機掏出來,給她播放便利店內監控錄像,時間就是那天晚上他們在便利店門外相遇的時候。

她湊頭過去看着倍速播放的視頻,畫面裏本來在購物的于含心買完東西站在門口遲遲沒出去,而是趴在門邊,仿佛在偷聽什麽。

童雲千反應過來,擡頭和他确認:“所以是她偷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她突然湊近,邵臨睨着女孩清淩淩的眸子,眉頭微動。

他轉身從車裏拿出電腦,打開幾個界面,擺在于含心面前:“帖子IP地址,發帖人和你的聊天記錄,轉賬來往,還有什麽說的?”

童雲千非常詫異。

從于含心離開到現在一共不過兩個小時,邵臨是怎麽用這麽短的時間辦了這麽多事的?

于含心氣得眼睛發紅:“我讓他删掉還不行!?”

“你還想幹什麽?”

邵臨劃屏幕,慢慢說:“用不着,等校管理員以诽謗造謠封號封貼,公示批評之後,一切都不用解釋。”

“什麽都不幹今兒你回不去,你那點兒事我不介意也幫你曝一曝。”

“還有。”他補了句:“你爸最近有個項目在和邵光旗下一個分公司談,快簽合同了。”

“求饒吧,人不就在你面前?”

于含心扭頭看向她,羞辱得眼淚快下來了。

“我……我……”

住在金山區這麽多年,童雲千最知道這個世界運作的規則,當初于含心删她作業,她顧及父親的生意不敢追去指責。

而現在,邵臨随便一句施壓,張牙舞爪的于含心就一個不字都不敢說了。

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童雲千心頭一緊,這些年習慣性的逆來順受讓她下意識想要開口原諒對方,小事化了。

就在她咧出微笑,擺手,剛要說話,邵臨的嗓音斬釘截鐵響起。

“你敢。”

童雲千表情卡在臉上,看向他。

邵臨往車前蓋一靠,曲起二郎腿。

他抱着胳膊,威脅又諷刺:“我忙活兩個點兒,你給我來句沒關系試試?”

被一眼看穿,童雲千頓時臉上火辣辣的,到嘴邊的話生生被他打碎。

她看看他,又看看于含心,“我。”

邵臨歪頭:“人就在這兒,是打是罵,來。”

童雲千被他逼在關頭上,握緊拳頭,一咬牙,把心裏話喊出來:“于含心你真的很過分!從上學期你删我作業到現在偷聽發帖子造謠你……!真的很過分!我真的很讨厭你!”

“我沒有做過對你不好的事,你喜歡的男生跟我也沒關系,你欺負人是不對的!道歉!”

窩窩囊囊的“辱罵”結束。

邵臨嘴角抽動,仰頭,閉眼,嘆氣。

人在無語的時候就特想笑。

于含心偏開頭,不情願地張嘴:“我看不慣你天賦高老師都看重你,我看不慣我喜歡的人整天追着舔你,對不起,不該把你的事傳出去,行了吧,以後我看見你繞着走。”

她盯着童雲千人畜無害的樣子,冷哼。

“沒有邵賀新那點偏心,你什麽都不是,但你別覺得他會喜歡你。”

于含心偷偷瞥邵臨,直言不諱。

“邵家的人,就算只是找女友也一定交拿得出手的。”

童雲千垂眸。

邵臨無聊地踩着車前杠,插了句:“我說你還是給她一拳吧,照她嘴打。”

她默默糾正:“可打人是不對的。”

邵臨笑了:“你捶我的時候沒見你覺得不對。”

童雲千:“……”

哎呀。

她悻悻看向于含心:“我怎樣,邵家人怎樣,跟你沒關系,于含心,還是管好自己吧。”

“一直盯着別人看是不會幸福的。”

保镖把于含心送走以後,剩童雲千和邵臨單獨在原地。

兩人獨處之後,她又開始緊張起來,盯着腳下試探:“那個,所以你在包廂裏,是……”

“事兒我幫你了了。”他開口。

童雲千聽着腳步漸漸遠去,擡頭,望着打開車門的邵臨。

他單臂撐着車門,抛着鑰匙,凝着她的視線始終涼薄:“我沒邵賀新脾氣那麽好。”

“你也聽過,看過,不用誤會,我不是什麽善茬。”

邵臨收回目光的同時撂下一句。

“以後離我遠點兒。”

看着他驅車離去,童雲千站在原地,緊握許久的手緩緩松開。

她翕動嘴唇,杵了很久才動起來,回頭剛想從原路返回,卻發現……

只剩自己一個人的話,她是不敢走那條又長又黑的巷子的。

…………

之後她再沒見過邵臨。

即使在一個學校讀書,中清大這麽大,沒有交集的人幾乎很難偶遇。

中清大九月開學,正式上課後沒過兩周就又迎來了中秋假期。童雲千這天晚上在申姝家做客。

兩人紮在閨房裏閑聊。

申姝把衣櫃全打開了忙活着,童雲千看着三個大箱子,“只是去瓊海不到一周,需要帶這麽多東西嗎?”

“當然!我已經約了一個當地的攝影工作室,打算在國慶占據朋友圈最佳游客照。”申姝拿起一件比基尼,“為了它,我可減肥一個多月了。”

童雲千捂着臉羞笑:“要這麽性感嘛……”

“你沒穿過比基尼?”申姝壞笑着走近,伸出魔爪:“你身材這麽火辣,要不試試,突破一下自我!大膽展示身材,讓絕世帥哥看見你都流鼻血!”

童雲千吓得滿屋子躲她,笑得花枝亂顫:“不行,我就不了……”

兩人鬧夠了,申姝拿出一個袋子:“這個你拿着。”

她拿出一看,是個沉甸甸的黑匣子,像是某種內存很大的存儲盤。

“我男朋友給我寄的,他不是學了人工智能從美國回來嘛,最近在外地旅游,說這個存儲盤很重要又沉,就不随身帶着了。”

申姝指指,說:“他最近要來崇京談合作,說是先放在我這兒,我這不馬上就要飛去度假了,我怕他到時候來拿我不在家,先放你這裏。”

存儲盤非常沉,像健身房裏的啞鈴,童雲千雙手端着都要吃力氣才能移動:“這麽重要,放我這兒真沒問題?”

“放心吧,我就是看你人靠譜,放假哪裏也不去,給你我放心。”

“如果到時候他真的提前到崇京,你寄個同城送,或者跟他約個地方還給他就好啦。”

童雲千點點頭,若有所思。

傍晚,夕晖紫燦,夜幕自下而上蔓延。

告別了申姝,家裏的司機把她送到別墅區門口有急事先下班了。

童雲千包裏背着沉甸甸的存儲盤,一路從別墅區往家的方向走,走到半路,又熱又累,實在不行了,忽然饞一口便利店的雪糕,于是扭頭調轉方向。

“再堅持一下,堅持……”

…………

金山別墅區便利店門口,鄧飛揚臉上帶傷蹲在外面,狠狠咬了口冰棒,咔滋咔滋嚼着,罵了句:“草他大爺的,沒想到這寺下村的臭蟲這麽黏糊,清都清不幹淨。”

“這些人蹲局子都家常便飯了,我看就得把他們打服了才不敢再找事兒。”

他擡頭,看着邵臨被劃傷的那條胳膊,“哥你這去不去醫院啊,沒想到這便利店連碘伏都沒賣的,就這還開在別墅區呢。”

邵臨站在便利店外面的鐵質垃圾箱前抽煙,他點燃之後只吸了一口便掐滅,眉頭微折,似乎在用煙草壓制疼痛。

他撚着煙頭,被嗆得咳了兩聲,“不用。”

“不都戒了麽,怎麽一回來又開始抽。”鄧飛揚嘆氣,“也是,這麽多糟心事兒,換我我也來一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消解打架後神經亢奮的餘韻。

邵臨接了電話,懶得動胳膊就放在垃圾桶上公放。

對方說:“查到了,前幾天在南城,可惜沒逮到人,人又跑了。”

“不過我發現一個事,他好像把盤寄走了。”

“我正好和快遞員熟,那天聊天,我順眼看了下他的打單。”

“是寄到崇京的。”

邵臨挑眉,“人雖然沒找到,但是東西應該已經到這兒了是麽。”

“對,不過我只看見收件人叫申姝。”

鄧飛揚一扭頭,看見龜速靠近的人,“嗯?”了一聲,“哎,你不是那個……”

“這不是寺下村暈過去那姑娘嗎?”

邵臨停頓,順着他的方向瞥了眼,先挂了電話。

童雲千走到便利店門口的時候已經累得喘息不止,到空調風吹出來的地方停下,彎腰撐着膝蓋換氣。

自己真的該鍛煉一下了,體力真的好差勁。

這時候鄧飛揚說話,她聽到對方的形容詞愣住,累得眼前發虛,第一眼看去好像瞥見了熟悉的身影。

……邵臨?

童雲千直起身,抹了下脖頸的細汗,“嗯?你們……”

就在她聚焦視力的時候,漆黑高大的身影三兩步走近。

童雲千仰頭的瞬間,一頂黑色棒球帽扣下來。

邵臨走到她面前,不做猶豫摘了自己的帽子,蓋在她頭頂。

寬大的帽檐将她雙眼都遮住,只露出鼻尖和嘴唇。

他捏着帽檐,拇指用力,往下壓。

她整個腦袋都被帶着往下低,視線壓下去,盯着他勻稱的長腿。

“等等,你……”

童雲千不明所以,擡手剛要反抗,面前的人忽然開口。

“別擡頭。”

“我身上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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