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愛的甜味蔓延發酵 “不,不要這樣摸我……

第28章 愛的甜味蔓延發酵 “不,不要這樣摸我……

Rainy:28.

最後是一群男生跟着邵臨像模像樣地學着, 給所有人做了燒烤。

天氣冷,邵賀新朋友叫來的餐車也抵達,給單調的野炊加了幾樣熱菜。

童雲千被拉着在女生陣營裏聊天吃東西, 但注意力很難從那對兄弟身上挪開。

殊不知其他女生也一樣,只不過和她的關注點不太一樣,都被邵臨邵賀新的顏值迷得挪不開眼。

那群富二代看着邵臨有條不紊處理野炊的所有器材和食物,慢慢地随着加入, 對他的态度一點點卸下了懼遠。

這些人養尊處優, 平時拽得二五八萬, 一熟了分分鐘都變成了傻氣青年,跟在大學籃球場裏瘋跑瘋笑的男生沒有任何區別。

童雲千小口啃着烤紅薯,瞥過去,瞧見有個富二代正在給邵臨遞啤酒。

邵臨撬開瓶口,懶散和對方碰了碰瓶頸。

他對別人的态度從沒有過變化,卻在簡單幾個行為和言語之間就讓一直對他有偏見的人轉變了态度。

這就是所說的個人魅力嗎?

童雲千不禁想, 或許邵臨的交際能力并不在賀新哥之下, 只是他不屑于混跡名利場。

上流圈的榮華富貴,別人垂涎一輩子的權財,在邵臨眼裏似乎都是過眼雲煙。

就像在別墅區便利店碰到這個人時候的第一印象。

他從始至終是條漆黑的孤狼。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 坐在邵臨身邊的邵賀新忽然投視線過來。

邵賀新含笑溫柔的目光将童雲千拽回了現實, 她愣了一下, 莫名有點心虛, 趕緊回了個莞爾淺笑。

一頓下午才吃上的午飯, 最後因為喝酒聊天磨來磨去,直接和晚飯無縫銜接了。

喝酒的人湊在一堆,不喝酒的人則找其他的娛樂游戲消磨時間。

本來就是深秋與初冬交接的時間段,再加上在山腳下, 體感溫度比城市中心要低不少。

童雲千下午在河邊坐了幾個小時就開始頭暈腦熱,傍晚回了別墅裏躺着,直接錯過了朋友們晚間的熱鬧。

腦袋裏像塞了千噸石頭,鼻子堵着呼吸受阻,童雲千窩在被子裏思緒發蒙的時候隐約聽到別墅一樓的熱鬧動靜,像是他們在外面玩夠了怕冷,把陣地轉移到了別墅裏面。

朋友們正處在興頭上,她不想打擾別人,想着這種地方應該也不會備着感冒藥之類的。

正糾結是叫妹妹幫忙還是點個送藥外賣的時候,童雲千暈乎乎又睡了過去。

再睡醒的時候,童習真已經倒在旁邊那張床呼呼大睡了。

她出了一額頭的汗,強撐着看了眼時間已經深夜一點多了。

出了汗身體沒那麽沉重了,童雲千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爬起來下樓喝水。

喝酒的那夥人也已經散場,此刻都紮在各個卧室裏休息,從樓上看下去,一層關了燈昏暗寂靜,飄着未散去的酒飯香味。

她踩着軟綿綿的步子下樓,咳嗽的聲音又輕又弱。

童雲千走到水吧倒水,就在等着水燒熱的這會兒,玄關忽然傳來一陣噪音。

嘭的一聲大門被甩上。

緊接着她看見一抹高大身影鑽進了客廳。

哪怕野營的人男男女女很多人,她在這種有陌生男性在的建築裏留宿還是很不自在,所以看見有人突然出現還是吓了一跳。

邵臨的臉出現在月光視野中的瞬間,童雲千憋着的那口氣慢慢抒下去。

他身上的黑色厚款沖鋒衣仿佛攜帶着山霧寒氣,缺乏光線的環境襯得邵臨眉眼陰黑,鋒利感被模糊,更神秘。

邵臨手上拎了個袋子,似乎沒看見站在水吧的童雲千,步伐比平時沉重,走到沙發處直接倒進去。

之後便沒了動靜。

水壺燒沸的嗡嗡聲在耳畔,她眨眼。

沸水與冷水兌了半杯,童雲千喝着,小心翼翼打量窩在沙發裏的那抹影子,腦海裏又閃出白天在河邊聽到的對話。

正好沒人在,要不要趁這個時候去問問邵臨,賀新哥到底是怎麽回答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暗戀賀新哥的事情,所以就算問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當時她距離答案只有幾秒的距離,可是因為膽小生生避開了。

各種猜測在身體裏亂竄,弄得她這大半天一直心癢癢,像被種了蠱一樣躁動地想知道結果。

沖動驅使行動,童雲千握着水杯一步步走近他。

走近沙發的時候她才看清邵臨的臉,對方阖着眼躺在沙發裏,像睡了又像假寐。

邵臨胸口起伏得很沉,呼吸比平時更粗。

他眼睛閉着,氣場削去幾分震懾,童雲千慢慢蹲下身,壯着膽子湊近。

她探身過去,拉近與他的距離,鼻尖聳動。

在邵臨吐息漫延的範圍裏聞到清晰的酒氣。

童雲千訝然,小聲喃喃:“邵……你喝醉了嗎?”

他看上去像是酒量很好的那種人,沒想到會被賀新哥的這些朋友灌醉。

女孩柔軟的輕問就像是沒力度的拳頭,砸在他身上似棉花糖一樣地化開,掀不起任何波瀾。

邵臨平緩的眉眼沒有任何微動,像是沒聽見。

“醉成這樣……”童雲千懊惱,“還怎麽問啊……”

她的視線從他臉上往身上挪去,莫名盯着對方的腰腹看了很久,想起那晚他翻牆進來,她掀開衣角看見的那些傷痕。

也不知道兩三周過去都痊愈了沒有,那時候他的腰透着紗布還滲血呢,好像傷得很重。

邵臨進來的時候自行拉開了沖鋒衣拉鏈,童雲千趁着他熟睡,膽子也越來越肥。

怎麽說對方是因為她挨了打,這些日子反複想起邵臨,肯定也是因為愧疚。

童雲千一邊問,一邊伸了手:“你的傷……好了嗎?”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的腰部的衣角,原本睡死過去的人突然動了,一把抓住她的手。

兩個人的手猝不及防碰撞到一起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響起。

童雲千差點吓得喊出聲,瞪圓了眼睛看他。

前一秒還在酣睡的人此刻微微眯着視線,用渾澀的鳳眼盯着她。

對方的手心滾熱,被他握着的皮膚像是觸碰到了暖爐,又熱又酥。

她完全喪失了語言功能,頻繁眨眼卻難以從他的目光囚籠逃脫。

他估計是醉了,看了她一會兒,緩慢确認:“……童雲千?”

她點頭,怯聲:“是我。”

邵臨呼吸沉,從沙發縫隙裏的塑料袋扯出來,扔在她懷裏,又閉了眼。

童雲千懵然,低頭打開一看,裏面是些感冒藥。

她在藥盒上觸碰到了寒氣,說明是從外面帶回來的。

“你……”

“買給我的?”

他閉着眼糾正:“是我待會要吃,讓你幫我放桌子上。”

她拿起一盒藥看了眼名稱,“你喝了酒……還打算吃頭孢呀?”

邵臨沉默,皺了皺眉頭。

像是不滿意她突然來這股聰明勁兒。

童雲千對他說的話毫不質疑,看着這些“救命稻草”,弱弱問:“那,你這個藥,能不能分我一片吃?”

“我也有點感冒。”

對方沒說話。

她抿嘴,又說:“邵臨……你,你先松開我呀。”

他的大手一直圈着她的手腕,握得嚴實,一點力都沒松過。

對方不撒手,童雲千只能單手拆開藥盒,摳出膠囊,再單手端着水杯把藥吃了。

“那個,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你能不能告訴我之後再睡,嗯?邵臨?”

邵臨側窩在沙發裏,眉頭壓得越來越低。

耳畔女孩喋喋不休的嗓音像是粘手的糖漿,怎麽洗也洗不幹淨,醉酒加劇了他頭疼的力度,拿着藥返回的路上痛感強烈地讓他差點沒堅持到進門。

但不知怎麽,好像聽着童雲千說話他頭疼的症狀緩和了一點。

邪門了。

可是一旦她說完不出聲了,沒一會兒痛覺又反撲得更厲害。

他呼吸加促,疼得下意識加緊握她的力度。

童雲千被捏疼了才發現邵臨的異常。

光線太暗,湊近了才看見他額頭冒了一層細汗,臉色也發白。

他把腮頰咬得發硬,像是在隐忍什麽。

“你……”童雲千一下子緊張起來,“你哪裏不舒服?”

“真感冒了?那,你要不要吃點藥……”

她起身想幫忙去他倒水,可剛有動向,對方手一收,童雲千立刻被拽了回去。

邵臨沒控制力度,她又太柔軟,童雲千一下撲跪在地毯,險些倒在他身上。

她垂下來的軟發掃在眼皮上,癢得邵臨眉骨聳動。

“別動。”

“就待這兒。”

童雲千感知着狂亂的心跳,被他禁锢着僵在原地。

他緊緊攥着自己的手,對方的手很大,骨骼的走勢漂亮标志,虬起布滿的青筋彰顯男人的力量感。

每次看着他這雙有力的手,她就能清清楚楚意識到——對她而言,自己面前這個人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一個比賀新哥還要成熟,閱歷淩駕于他們這些還沒走出象牙塔的男人。

他總是沒意識地做出這些越界的動作,留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慌張失措。

童雲千心想:難道他對別的女生也會這樣嗎?

她有點悶氣。

說不定的,連習真都說,這家夥是個看上去就女人緣爆棚的性感類型。

他勾勾眼睛動動手指,數不清的女生就會撲上去吧。

“說。”他忽然開口。

童雲千一激靈,“……什麽。”

邵臨壓着眉眼,流露着痛苦,聲線很低。

“說話……”

“再說。”

她不懂他的意思,一頭霧水:“你什麽意思……等等,你到底哪裏不舒服。”

“要吃藥嗎,有止痛藥。”

“還是,我打急救接你去醫院?”

“邵臨,邵臨?”

“你說話呀。”

她叽叽咕咕自說自話間,邵臨緊繃的腮頰松弛了不少。

他握着她的手腕,拇指下意識摩挲兩下,撫着她細膩的腕脈。

童雲千語塞,尾骨驟然一溜串的發酥,強行抽回手。

“不……”

不要這樣摸我。

頭疼像海浪一樣一陣陣地拍打又褪去,邵臨艱難睜開眼,迷離地瞄着近在眼前的臉龐。

兩人在寂靜的氛圍裏對視,視線粘稠糾纏,說不清的情緒在暗處流竄。

須臾,邵臨忽然說:“臉紅什麽。”

羞恥情緒像股熱汽打過來,童雲千倏地摸了下臉,急着反駁。

“我沒。”

“這麽黑……你怎麽看出我臉紅。”

邵臨趁着頭疼過勁緩了口氣,喉結滾動,“你剛才要問什麽。”

“嗯?”

“聽你說要問我什麽。”他說:“想說什麽趕緊說。”

“我困。”

童雲千看着兩人還握在一起的手,一下子不知該怎麽開口。

要怎麽說才顯得她沒那麽在意呢。

“就是……我中午,聽見你和賀新哥……”

“在河邊,就是……”

“我想知道,賀新哥……他怎麽……”

她吞吞吐吐說不明白,就在這時,一樓某間卧房突然傳來開門聲。

童雲千吓得冷汗出來了,一樓住的都是男生,是,是賀新哥出來了?

不對,讓誰看見他們大半夜在沙發拉拉扯扯都不好吧!?

童雲千想跑,可是這個時候往樓梯跑會直接撞上出來上廁所的那個人。

她急得哼唧,聽着那腳步聲走近,已經沒有反應的時間了。

這時身邊的人再度握住她的胳膊,天旋地轉之間,童雲千被拉進一堵溫熱寬廣的懷抱,嘴唇也被捂住發不出驚叫。

“靠……怎麽離廁所這麽遠……破別墅一樓就一個廁所……”喝醉的男生扶着牆走出來,像是聽見客廳有動靜,迷迷瞪瞪借着月光看過去。

客廳空無一人,除了窩在沙發上睡着的邵臨。

他人高馬大窩在沙發裏腿都伸不開,裹着一條大毛毯,胸前似乎有點鼓,但醉酒男生沒發覺異樣。

男生站在客廳門口,撓了撓頭:“怎麽在沙發睡啊……”

“算了。”他扭頭,往廁所走去。

客廳裏。

童雲千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裏,緊緊貼着他的身體,早已分不清是他的胸口熱還是她的臉在發燙。

他的心跳又重又鈍,震得她的臉頰好癢。

隔着毯子他的手壓着她後背。

明明不是因為害怕,可童雲千卻止不住抖。

她的手扶着他胸口,呼吸被對方身上的馬鞭草和酒香侵染。

“邵……”她試着扭動。

頭頂傳來很輕的一句制止。

“噓。”

“他沒走呢。”

童雲千緊張地閉着眼,僵成了木頭。

萬萬想不到和除了爸爸以外的異性的第一次正面擁抱,竟然是在這種情境下産生的。

她抓緊了邵臨的衣服,呼吸亂得不成樣。

快喘不過氣了……

蒙着毯子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完全被邵臨的動作支配着忍耐的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抱着自己的人問。

“就這麽想知道?”

童雲千蒙着毯子眼睫顫動,沒懂他的意思。

又過去幾秒,對方自言自語似的補了下句。

“你希望邵賀新怎麽回答我?”

…………

第二天上午童雲千起來的時候,別墅裏空空蕩蕩沒了人。

邵賀新和妹妹都給她留了微信,說是這些人突然提議要去不遠處的雪場滑雪,早的話當天回來,如果玩得太晚就明天早晨回來。

因為知道她感冒了,所以只能讓她留在別墅裏休息,沒叫她起來。

童雲千摸了摸額頭松了口氣,還好退燒了。

出了一夜的汗渾身別扭,她拿着換洗衣服去浴室。

有些可惜,昨晚還是沒能知道那個答案。

當時邵臨蒙着毯子藏着她,等那個上廁所的男生離開。

但偏偏那人一直不出來,等童雲千隔着毯子聽到對方上完衛生間回了卧室關門之後,抱着自己的人已經睡了過去。

她撩開毯子仰頭,瞧着邵臨睡得那麽踏實,氣不打一處來。

這才過去幾分鐘就睡得這麽死!?

無奈,她怕待會又有人出來,只能趕緊逃回樓上。

童雲千收回思緒,嘆氣,鎖了浴室的門放水洗澡。

這麽多人都走了,留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等着還不如回家的好。

她總是這樣,在熱鬧的時候身體出岔子,弄得像大家的累贅一樣。

熱水從花灑傾斜,身上的黏膩被沖掉,童雲千舒服地喟嘆。

就在她打濕頭發正揉洗發液的時候,頭頂忽然沒了水。

童雲千愣了愣,反複扭動開關,确定是停水了以後兩眼一黑。

仿佛天都塌了。

浴室一沒有熱水的蒸汽立刻就冷了下去,她哆哆嗦嗦裹上浴巾,一拉開浴室的門,迎面看見一件黑色衛衣。

她緩緩擡眼,對上邵臨略有意外的目光。

涼風灌入,她冷不丁打顫,更顯憐弱。

女孩身上只裹了浴巾,黑發濕着,嬌嫩肌膚白得晃眼。

童雲千眸色驚悸。

邵臨壓動喉結,眼神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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