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春宵苦長之薛定谔的行……

第43章 第 43 章 春宵苦長之薛定谔的行……

那塊玉是林蓁恢複公主身份關鍵證物, 若玉誠然遺失,林蓁為天子親女事實不會改變,時彥亦會另想他法幫助林蓁驗證真身,可玉并非無跡可尋, 它近在咫尺, 就在時彥和林蓁眼前晃蕩, 好好待在方懷簡手中, 時彥暗想,林蓁可以不要, 方懷簡卻不能不給。

心裏琢磨如何從方懷簡處要回這塊玉,今夜洞房花燭該做的事兒時彥就少了心思。林蓁本就緊繃,被時彥摟在懷裏剛剛舒緩些忐忑,見時彥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心裏不免游思妄想。

父親親自打聽消息他有隐疾, 祖母在婚書上特地寫上和離之語亦是憂慮日後她守活寡熬不下去, 可偏偏他當着祖母亦說過自己會子孫滿堂,和誰子孫滿堂, 求娶之時說這些話,桂子蘭孫自然為他本人子嗣。

再想時彥若真不行, 以他前世性格他不會遮瞞自己,定會坦坦蕩蕩告訴自己, 問自己能否接受, 想起時彥摟抱自己從來孔武有力, 不似羸弱之人,心下剛剛有所慰藉,又想和他認識以來,他的親吻始終停留在額頭臉頰嘴角, 再無更進一步,那時她以為他是心怯,他是尊重,此刻再想又是另一番滋味。

心下浮浮沉沉,思緒起起伏伏,良久,林蓁打定主意,她來主動。

林蓁在時彥懷中擡眸:“時辰不早,我們就寝?”

“好”,時彥回神應聲,輕輕在林蓁額間啄了一口,林蓁對上他自然松弛眼神,感受額角溫柔,心下愁思散了七八分,他如此自若,都是自己瞎想罷。

想起自己從席面回來尚未換衣裳,時彥道:“我去換身衣裳,你先去隔壁浴房洗漱。”

林蓁自去浴房,雲娘和碧竹前來服伺。

碧竹在浴房服侍林蓁收拾,雲娘在房中為林蓁鋪床,整理衾被。今日大喜之日,雲娘見一雙新人旖旎情深,相依相偎在院落裏看煙花,時彥情真不似虛與委蛇,既高興時彥用心又開心林蓁終找到對的人,懸起的心早就落下,原來确實都是謠言!

雲娘心情愉悅輕松,手腳麻利收拾喜褥上各色幹果,收拾着收拾着,心裏又有些慌亂,她沒有看到元帕!

元帕應是毅勇侯府準備之物,這麽重要物品謝氏不可能遺忘,雲娘把喜床仔仔細細翻查一遍,又滿室翻看抽屜箱籠。

林蓁和碧竹進內室時,就見雲娘滿頭大汗各個箱籠裏翻找。

“雲娘,你在找什麽?”見雲娘面有急色,林蓁以為她遺忘什麽重要物什。

雲娘站起身,走到林蓁跟前,壓低聲線道:“沒有元帕,不知謝夫人遺忘還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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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瞬,均是燙到火一般,各自趕緊收回視線。林蓁心情似六月天,時晴時雨變幻莫測,自己都弄不明白。

雲娘垂眸想了須臾,似安慰林蓁:“莫急,我去翻翻我們帶來的箱籠,白色絲帕我們有的。”

雲娘便要出門,她剛邁開步伐,林蓁就攥緊她的衣袖。

“時彥馬上回來,我和他說,你們先退下。”

雲娘着急,這種事情新娘如何向新郎啓口:“這怎麽說?”

“放心,我知曉,不是我們失誤不用緊張。”

兩人說話間,外面傳來時彥腳步聲,雲娘只得歇了心思,滿心焦慮看了時彥一眼,垂眸向他行禮後退出了房。

林蓁站在內室,看着時彥笑了笑,但心裏存着元帕這事兒,這笑容便很淡,一笑即過。

沒有元帕,原來謝氏都知道,這也容易解釋為何毅勇侯夫婦如此順利答應時彥娶自己,答應給厚重聘禮,只是時彥到底如何呢。

林蓁看着時彥走近自己,思量如何開口。

時彥察覺出異樣,林蓁自認定自己為飛飛,向來熱情主動,這會兒換了衣裳到了關鍵時刻她卻身形僵硬,若說害羞,臉上亦沒有半分害羞神色,就像一株翠竹鮮鮮嫩嫩,讓人看着清爽悅目,卻沒有招惹之意,渾然不似之前情動魅惑。

“怎麽了,安安?”時彥雙手摟上林蓁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懷中。

林蓁看着時彥眼眸,他的眼神澄澈,柔光中流淌情意,他是飛飛,他不會騙自己害自己,林蓁咬了咬唇,直接問出心聲。

“母親沒有準備元帕”,林蓁說着話細心觀察時彥神色,他臉上一個微表情也沒有,他應早就知曉此事。

“你是不是在吃藥?你身體還沒有好麽?”

時彥有些愕然,臉上僵了一瞬。

他費盡心思娶林蓁為妻,當然不會做什麽柳下惠,最初他就想得透徹,林蓁要為自己心醉魂迷,身心都得完完整整毫發無憾全屬于他。

尤其在他知道上一世林蓁父親過往,他更想和林蓁安安穩穩度過此生。

雖然說及愛意,時彥自己亦不清楚有幾分,但夫妻情意維系從來不單純倚靠虛無缥缈的愛,他從上一世自己父母身上看得明白,除了愛以外許多在意的東西都可以維系一個家庭穩固。

何況愛,他對林蓁應該有,他摟抱她親吻她的時候,一點兒沒有起雞皮疙瘩的經歷。

沒有上一世親吻時會突然走神,腦海裏蹿出莫名其妙念頭,自己像一個NPC,靈魂驀地出了竅,站在自己軀殼身旁木然觀看自己與一個姑娘親吻,心裏充滿陌生和不适,會想逃離,會不由自主比較親吻和觸碰自己手背的感覺,好像沒太大差別而産生一種怪誕感。

相反,他覺得林蓁香香軟軟挺好聞,每次他都很專注,這于他,在男女之情上已經很難得。

剛剛洗漱一番去了酒氣,他理智清醒,黃金玉暫時放一邊,洞房花燭夜該是和林蓁圓房心意相通時。

林蓁如此一問,他有些懵,她如此在意元帕?他也沒想到,母親謝氏如此細心,細心到照顧他倆夫妻微妙感受,連元帕也沒準備,想來明日謝氏亦不打算了解此事。

只是他有些不好向林蓁解釋,說自己很行?雖然他每日醒來,正常生理現象和上一世沒什麽不同,但這個時空裏,他的的确确擁有的是一具他人身軀,曾經無比孱弱實實在在在床上躺了一年,他亦從未有過男女之間體驗,一時間時彥亦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很行,但肯定絕不會不行。

“元帕,想來母親有些誤解,我也不想多此一舉解釋,讓母親有了誤會。”

時彥頭抵着林蓁額角輕語,他現在和林蓁如此親昵,林蓁很依賴他,他也從未起過排斥心理反應,他的心理和身體應該是喜歡她的。

林蓁心理雀躍了一瞬,追問道:“那你在吃藥嗎,吃的什麽藥?”

時彥看出林蓁眼中緊張,似乎緊張他不行,似乎亦有些心疼他身體的意味,他心血來潮,忽的希望她眼底心疼多一些在意更多一些,讓她一想到自己,心裏只有疼惜憐惜。

而且他的确在吃藥,喝些強身健體藥草,糊弄父母以為他身體尚未完全康複,那他要做個什麽事情,父母總是沒什麽猶豫第一時間答應,想來林蓁也會如此待自己?

“是在吃藥,摔下山崖身體損傷嚴重,大夫說需要将養幾年,但是你不用擔心,我武人身底,恢複得比常人快。”

見林蓁凝神看着自己一動不動沒有反應,時彥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嘴角:“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沒有不行。”

林蓁臉頰紅緋似霞,雖然她企盼和飛飛身心合一,但她想要的是天長地久,不是涸澤而漁。這會兒聽時彥親口所說,再結合自己所知所看,她心下了然。時彥應該多少有些毛病,或許尚未完全恢複,不然這幾年了早該停藥。

這個情況,比英國公府衆人猜測已好太多,林蓁想到時彥摔下山崖五髒俱損,心疼不已,心下想着還是好好将養幾年,看看大夫意見再說,或者至少她要見了他的大夫,評估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夫妻之事據說食髓知味,若是開了葷強撐行了幾天,後面舊病纏綿難愈,到時悔之晚矣。

心下定了主意,心中堵塞突然通暢,林蓁梨渦淺笑推開時彥,語氣輕快道:“我去通發。”

梳妝鏡前動作迅速放下長發,林蓁簡單梳了梳,火速上了床。

時彥熄滅燈火只留下龍鳳紅燭,轉身一看,林蓁在拔步床上已紋絲不動。

她側身背對着他,大紅絲綢中衣穿得中規中矩,一條紅綢薄衾搭在腰身上,雖蓋得嚴實亦擋不住側身起伏有致線條。

有些怪異,但兩人沒争執什麽,時彥躺在了林蓁身側,紅色紗帳尚未放下。

天熱,想到馬上要做之事,時彥不是很想放下紗帳,內室拔步床裏任何人都看不見,透氣比較好,他正思考要不要放下紗帳,林蓁會不會因此害羞放不開……

林蓁忽的轉身,她欺身覆上時彥。

以為正式拉開序幕,林蓁還是那麽主動,時彥眉目含笑,伸手摟上林蓁的腰,然而林蓁只是親了親他唇角,便平躺在他身邊,似給一天劃上結尾:“今日疲累整日,明日我們還得早起敬茶,快睡罷。”

時彥:“?”

這個時候她怎能如此待他?

他翻身撐起上半身,頭低着幾乎能挨着林蓁臉頰,不解地問:“安安,你怎麽了?嫌棄我?”不等林蓁做答,便親上她的臉頰。

林蓁猛一側身,時彥的吻便落在她的發間。

時彥擡首看向林蓁,她看着自己,眼中映着紅燭光華,臉上染了紅暈似有羞澀,神情不像捉弄亦不像生氣,心中困惑正欲開口,林蓁伸手撩上他的發:“我好想好想,但我想先見診治你的大夫再說。”

林蓁的手順着時彥長發滑到他的肩膀,她用力按下他的肩,把他按平在床上,臉湊近過來,親了下他的臉頰,似安慰似承諾:“等大夫說行。”

時彥:“……”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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