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過去(魑魂翳)
過去(魑魂翳)
在高層的陽臺上,站着一個穿着暗紅色勁裝的男子,他看上去成熟穩重,正容亢色,實際上他已經二百一十歲,是他所在的氏族的成年男性。
“你也要來人間嗎?”男子用法術傳訊。
“嗯嗯!”男子的妹妹傳訊回來。
那是一種輕松愉快的語調,男子不留痕跡地笑了笑,“好。”
他是血求鋒,鋒刃的董事長,也是CEO。
鋒刃主公司是服裝設計并生産的公司,一流服裝設計公司。
他不是人,他是來自冥界的惡鬼,殺人不眨眼。
可他很喜歡他的妹妹,在他妹妹來人間玩之前,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想陪着他的妹妹去游玩,所以将工作暫時交給了他手下的執行總裁魑魂翳。
魑魂翳是一個雷厲風行的魔,傳聞威風凜凜,殺伐果斷。
血求鋒很信任魑魂翳,雖然培養的時間算不上久,也就三年,但是魑魂翳能力出衆,無人能及,而且很忠心。
魑魂翳是血求鋒一次外出調研,帶着手下王銘澤在魔界邊境撿回來的。
雖然魑魂翳對于血求鋒來說戰鬥力不是很高,但是經過三年的鍛煉,體質也強于常人。
血求鋒只說自己要忙私事,作為下屬的也沒人打聽。
血求鋒的妹妹血風輕,年輕女子模樣,是五十四歲的血氏女鬼,也是成年人,在他們的氏族,他兄妹二人都算是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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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風輕與血求鋒同父異母,她管着府上的賬,因為這次去妖界,血求鋒安排了賬房先生暫代血風輕的事務。
曾經的魑魂翳不是威風凜凜,令人望而生畏的,他的過去一言難盡,至于王銘澤如今到了哪裏去呢?
那是魑魂翳剛在公司穩定下來沒多久的時候。
魑魂翳起初在公司制造衣服的流水線工作,那個求血求鋒救他的男人是血求鋒的心腹。
魑魂翳小心翼翼地過着每一天,那個人對他說:“你這樣過日子太辛苦了。”
魑魂翳這時候并不能完全聽懂人類的話,他不懂,他看到那個男人無奈地笑了笑。
因為魑魂翳不怎麽會說話,所以他在公司裏幾乎不說話。
雖然他不和別人語言交流,但是工作很利索,所以血求鋒就讓他先在流水線上工作。
有一天,公司開窗通風時,外面突然狂風大作,很多衣服沒來得及收。
一件衣服從樓上飄了下來,它是第二天就要用到的。
魑魂翳害怕它被機器攪碎,于是匆忙地去接衣服。
魑魂翳跑到臺階上,沒有站穩,王銘澤沖過去,一個箭步上去想要扶住他。
魑魂翳接衣服沒有注意到自己踩空,他沒站穩,王銘澤趕緊去拉魑魂翳。
可是臺階很滑,王銘澤栽了,摔了下去。
魑魂翳不知道誰在他後面拉了一把,好在衣服保住了。
那同樣還是原料很昂貴的衣服。
王銘澤重重地從二樓摔到一樓,撞在了樓下的木制大型擺件上,擺件沒事,他骨折了。
王銘澤流了很多血,魑魂翳覺得自己闖禍了。
魑魂翳很自責,很內疚。
“這不是你的問題,”王銘澤說,“老板會解決的,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魑魂翳看着渾身是血的王銘澤,手足無措,連話也說不明白。
一個員工打了急救電話,血求鋒匆匆趕了回來。
“做得很好。”血求鋒這麽說的。
魑魂翳覺得人受傷了,受了很嚴重的傷,一點也不好。
“那是明天要交付給拍賣行的……”血求鋒說着,魑魂翳低下頭。
魑魂翳害怕極了,害怕王銘澤死掉。
“魑魂翳,別擔心,我不會死。老板那麽厲害,什麽都能解決的。”王銘澤微笑着安慰着魑魂翳,可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王銘澤面臨着因為殘疾可能失業的風險,血求鋒想給他治好。
血求鋒幾乎從不虧待自己的員工,也正因如此,王銘澤念着恩情不想耽誤血求鋒的經營,總是把自己弄得很忙碌。
血求鋒想要給王銘澤放一陣子假,花錢給王銘澤治好腿。
可是這時候的公司還沒有其他能勝任這項工作的人,找臨時的人又可能洩露機密——那些采購原料的發票什麽的,所以王銘澤始終堅持在崗位上。
血求鋒原計劃開除魑魂翳的。
“求您不要把他趕走,我也不知道那件衣服為什麽會掉下來。”
“王銘澤!人比衣服重要你該明白的!”
魑魂翳都聽見了,聽見王銘澤為自己求情,他聽不懂,只知道血求鋒很生氣,生自己的氣,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失誤。
血求鋒把王銘澤調離了原來的崗位,魑魂翳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我輕松了不少呢,工資和之前一樣,你不用擔心的。”王銘澤只是沖魑魂翳微微一笑。
魑魂翳聽不懂,他不認識“工資”。
魑魂翳還是很擔心,可血求鋒确實做好了一切善後。
自此之後,魑魂翳一只魔在公司獨來獨往。
雖說王銘澤的事給魑魂翳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但是他認為那是自己的失誤,并沒有因此埋怨過血求鋒。
魑魂翳暗戀血求鋒,他靠自己的努力從基層幹到總裁助理。
一次會議結束,衆人散去,魑魂翳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
樓道裏悄然無聲。
“魑助理,老板找你。”一個女生小心翼翼地叫住魑魂翳。
“老板找我?單獨麽……”魑魂翳想着,緊張,點了點頭。
魑魂翳是女總裁的助理,理論上身為老板的血求鋒是不會直接找他的。
“那個……今天的會議,不是很愉快……”女生提醒他。
“謝謝張小姐。”魑魂翳笑着,女生紅着臉跑開了。
魑魂翳不會知道為什麽有人會對自己臉紅,也不會覺得有人會像自己覺得血求鋒帥一樣,覺得自己帥。
在魑魂翳的來處,魑魂翳在衆魔眼中,是相貌醜陋,面目可憎的。
魑魂翳不想一直獨來獨往,他為了和人們打好關系,常常面帶微笑,可他每次見血求鋒時,都會緊張。
魑魂翳吸了一口氣,敲了敲血求鋒辦公室的門。
“進!”辦公室裏傳出中氣十足的男性的聲音。
魑魂翳怔了一下,那個聲音在他耳邊回蕩。
魑魂翳喜歡血求鋒,包括血求鋒有些令人膽寒的聲音。
他推開了門,看到血求鋒坐在老板椅上,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魑魂翳,過來。”血求鋒擡頭看了魑魂翳一眼,低下頭把文件整理了一下。
“老板,有什麽指示?”魑魂翳和血求鋒隔着一個辦公桌,魑魂翳很是拘謹。
“你對這次的活動有何見解?”血求鋒把文件遞給魑魂翳,魑魂翳雙手接過。
“這次會議也沒統一意見……”魑魂翳想着,“因為到了下班時間——不過,如果是老板的話……”
“魑魂翳,不用糾結,随便說。”血求鋒翻着手機,魑魂翳更加緊張了。
“老板日理萬機……”魑魂翳猶豫,他覺得自己不該耽誤血求鋒的時間的,“我是說老板的想法,還是自己的想法呢?”
魑魂翳只是那樣想着,一句話沒說,血求鋒倒是疑惑起來。
“一個人在這裏緊張?我很吓人嗎?”血求鋒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擡頭看了魑魂翳一眼。
“嗯……這裏太嚴肅了……”魑魂翳腦子很混亂,他有種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感覺。
“我覺得……”魑魂翳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了,他看着血求鋒的臉,看到血求鋒皺眉,他就緊張得磕磕巴巴。
“嗯,确實……”血求鋒若有所思,“你把這些做成文件發我,我再考慮考慮。”
“是……”魑魂翳輕聲。
血求鋒沒有給他安排別的事,魑魂翳離開這裏後,就回工位主動加班把新任務完成。
第二天,魑魂翳提交了方案,血求鋒和女總裁一起看。
“這個方案!老板!我看可以!”總裁看着血求鋒,“老板!怎麽想出來的?”
“不是我想出來的,去安排執行總裁做……”血求鋒話還沒說完,就被女總裁打斷。
“老板請了什麽專家嗎?”總裁眼睛閃閃發光。
“沒有,是魑魂翳。”血求鋒嘆了口氣,看着女總裁接過文件。
“他?确實很聰明……”總裁想了想,“我去通知員工,看他們有沒有意見,沒有我們就直接執行了。”
“就這樣吧。”血求鋒胳膊杵着桌子,扶額。
“不過,他為什麽不在會議上說呢?”女總裁有些疑惑。
血求鋒回憶了一下,“他很緊張,開會的時候,總是張開嘴又閉上,我覺得他想說什麽,就叫他來辦公室了,他确實有主意。”
“那……叫王銘澤教他踴躍表達自己的想法?”女總裁試探着提出一個建議。
“我不想打擾他的生活。”血求鋒垂眸,若有所思。
“那……要不老板自己——”女總裁心裏沒底。
“不,我是讓總裁去。”血求鋒開口,女總裁有些疑惑。
“啊?可我是女——要是有緋聞……”
“我打算把你調走,把另一個人調過來當總裁。”
“那我……”女總裁擔心自己飯碗不保,可她看不出血求鋒的想法。
“做鋒刃化妝品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化妝品的受衆主要是女性……”血求鋒擡起頭望着站在對面的女總裁。
“太好了!”女總裁笑起來,“我和那個人換位置?”
“嗯。”血求鋒點了點頭。
“不過,在交接前,我會鼓勵魑助理的——他的想法簡直太優秀了!”
一切工作進行順利,血求鋒又把魑魂翳叫進辦公室裏。
“這次想法很好,想要什麽獎勵?”血求鋒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對面站着的魑魂翳。
“老板……我可以……請你再給我安排一些工作嗎?”魑魂翳小心翼翼,抿唇,隐藏着自己的情緒。
“公司暫時沒什麽額外的事務——”血求鋒皺眉,魑魂翳的心提到嗓子眼。
血求鋒不懂魑魂翳,他向來賞罰分明,對于優秀的意見和方案,他總會用獎勵來鼓勵員工的,可他感覺魑魂翳要的獎勵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要不你要點物質獎勵?電腦?獎金?”血求鋒看着魑魂翳,眉頭舒展。
“我……公司包我吃住,很多服務設施也是憑卡免費的……物質上,真沒有什麽想要的……”魑魂翳有些磕巴,目光閃躲。
“為什麽魑魂翳總是在我面前很緊張呢?”血求鋒想着,嚴肅地開口,“所以你只想要多做點事嗎?”
“我知道這種小事升職是不可能的……”魑魂翳聲音越來越小,他沒有底氣。
“那你,”血求鋒頓了頓,“看情況随便打掃一下我的辦公室吧。”
血求鋒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拿魑魂翳怎麽辦,魑魂翳是有能力的人,卻一點也不自信。
“老板,保潔……”魑魂翳感到疑惑,還是開口了。
“保潔員啊……我向來是用法術清理這個房間的,她倒是沒必要進來——況且這裏有那麽多文件。”血求鋒說着,把一串鑰匙丢給魑魂翳。
“是!”魑魂翳接住鑰匙,笑了一下,“老板,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去忙吧。”血求鋒知道魑魂翳是開心的表情,但他不懂魑魂翳在開心什麽,他也沒問。
魑魂翳退了出去,關上門,靠在牆上,“我這是,可以出入老板的辦公室了嗎?”
魑魂翳擡起手捂着臉笑了起來,那串鑰匙正挂在他的右手食指上。
那是魑魂翳來鋒刃的第一個夏天,在一周工作結束後的周末,血求鋒帶着魑魂翳去了射擊訓練場。
“老板……”魑魂翳不明白發生什麽了,他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場地——進入訓練場前,周圍很空曠,訓練場的地面是深綠色的,有種體育館的感覺。
血求鋒刷卡,門開了,一些工作人員走出來迎接。
魑魂翳很好奇,但他不太敢四處張望,他只知道這裏除了射擊場地,還有其他的訓練場。
血求鋒脫了西裝,裏面穿着襯衫,魑魂翳接過血求鋒的西裝,整整齊齊地搭在小臂上。
魑魂翳看血求鋒換裝備,他想了想,血求鋒身邊的其他人,都被安排了工作,好像就只有他職位小,任務也做完了——而且随便加班,不然跟在血求鋒身邊的事,也輪不到他。
“去登記一下,然後把我的衣服還有劍放櫃子裏。”血求鋒把自己的劍還有錢包遞給魑魂翳。
“好。”魑魂翳将東西接過來,看到血求鋒的卡上的序號:1。
“是1號櫃!”工作人員給魑魂翳領路,魑魂翳有些懵,不過好在他方向感很好,順利完成任務回到了血求鋒身邊。
“去換衣服。”血求鋒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槍,工作人員站在一旁給他一個一個遞其他配件。
“我?”魑魂翳有些難以置信。
“你不好奇嗎?”血求鋒在裝槍。
魑魂翳忍不住看血求鋒手裏的動作,“我好奇……”
“去吧。”
魑魂翳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換好了,就是不太方便戴帽子。
工作人員不懂魑魂翳為什麽戴不正這個帽子,魑魂翳知道那是因為他的魔角。
“過來。”血求鋒試了一下槍。
“十環。”
魑魂翳不懂,“十環?什麽意思?哪裏傳出來的聲音?”魑魂翳想着,四處張望。
“不用戴帽子了,”血求鋒開口,把槍遞到魑魂翳手中,“王銘澤求我帶你長長見識,你看着試一試。”
“王銘澤……他會嗎?”魑魂翳垂眸,看着那杆血求鋒剛剛用過的槍。
“他啊,我教過他——”血求鋒站在魑魂翳身後,“想不到吧,看上去文绉绉的人,實際上拿得起槍。”
“那時候,他有槍嗎?”魑魂翳模仿血求鋒剛剛的動作,将槍托抵在肩膀。
“那時候?”血求鋒和工作人員走到魑魂翳的右側空曠的地方,“魔界邊境嗎?沒有哦——畢竟槍不是什麽人都能帶出去的,這是練習射擊的。”
“抵肩立射姿勢……”血求鋒看着魑魂翳,“不标準啊……”
魑魂翳看着手裏的步槍,努力回憶着血求鋒的動作。突然,他感覺被人碰了一下,他屏住呼吸,看到是戴着手套的血求鋒,在調整他的動作,心裏緊張起來。
“別有壓力,不耽誤事。”血求鋒觀察着,看沒什麽問題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板有用過步槍打人嗎?”魑魂翳瞄準固定靶。
“有過,還是劍方便——”血求鋒看着魑魂翳,“随便打兩槍,準許你練一個小時。”
工作人員走開了,魑魂翳知道這裏就只剩他和血求鋒兩個人,他更緊張了。
“想去看看刑場嗎?”血求鋒想起了什麽似的。
血求鋒第一次見寧氏財閥的寧沐葉時,寧沐葉還沒當家,寧沐葉的父親身上有一股火藥味——沒少在槍火中混過。
血求鋒只知道,寧沐葉的父親不是個善茬,而且對叛徒無比狠心,身上背着上千條血債。
“刑場?看守所嗎?”魑魂翳打靶子,雖然他動作規範,但他的瘦弱身板還是扛不住步槍的後坐力。
“力量不夠啊,還得練——”血求鋒皺眉,眉頭舒展,“不是,是□□。”
“□□?”魑魂翳疑惑,王銘澤還沒給他講過。
“我不混那個,但我對那個刑場感興趣。”血求鋒想着前幾天的邀請,他看寧沐葉被髒東西纏上了,恐怕是想找個辦法。
“□□……是什麽意思?”魑魂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血求鋒怔了一下,“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就當他是一個靠違法犯來罪謀取利益的邪惡組織就行,也叫□□。”
血求鋒給魑魂翳解釋着,他在盤算出手幫忙的利與弊,最終決定不管寧沐葉說不說,都不幫——哪有什麽人會冒着風險和□□上同一條船呢?
“我想去看看……”魑魂翳小心翼翼地開口,他害怕血求鋒訓斥他,他不明白,好像這麽說也沒什麽問題,畢竟是血求鋒先問他的,可他還是擔心。
“行啊,見見怎麽殺人也是成長。”血求鋒笑了,冷漠和傲慢。
“殺……人?”魑魂翳挑眉,槍差點沒拿住。
“那個刑場,上去了非死即殘。”血求鋒語氣輕松,就好像從不把人命放在眼裏一樣。
魑魂翳很害怕,身體不由得發抖,“老板手裏又有多少條人命呢?”魑魂翳忍不住去想,“老板的心和他的身體一樣冷嗎?”
魑魂翳沒有直接接觸過血求鋒,但是每當他離血求鋒稍微近一點兒時,他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氣。
“怕了?”血求鋒挑眉,似乎準備看一個笑話。
“我不怕……”魑魂翳端起槍,聚精會神,“只要能留在公司(留在你身邊)……我連死都不怕,只怕回到那裏。”
血求鋒笑了笑,“只是留在公司嗎?”他靠近魑魂翳,拿過步槍,“那你野心不足啊!”
魑魂翳感覺到血求鋒冰涼的手指,不自覺紅了臉,好在血求鋒專注地盯着靶子,沒有看他,他也正好可以壓下自己的情緒。
“十環。”
魑魂翳看着電子記錄,自己最多也就八環了,還是看運氣。
“端穩啊!”血求鋒拍了拍魑魂翳的肩膀,然後回到之前站着的位置,看着魑魂翳。
魑魂翳端起槍,小心謹慎地瞄準。
“十環。”
“這不是挺厲害嘛!我說話幹擾你了?”血求鋒笑起來,魑魂翳緊張極了,可他在自己緊張的感覺中,還是察覺到了一絲興奮。
“為什麽?我在興奮嗎?”魑魂翳想着,他覺得自己很奇怪,又說不清楚哪裏奇怪。
“這種因為緊張而興奮的感覺……”魑魂翳不敢說。
“十環。”
就好像越緊張反而越專注一樣,魑魂翳的天賦還是顯現出來。
“果然學什麽都很快。”血求鋒看着魑魂翳,有着魑魂翳所不理解的情緒。
血求鋒自己知道,他真的會嫉妒別人的天賦。
血求鋒嘆了口氣,他總歸是要把這種事看開的,可他做不到,就好像天生做不到發自內心的不争不搶。
“只要……只要做到最好,才不管別人達到如此境界的速度……”血求鋒安慰自己,即便自己練過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