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符遠妄

符遠妄

一段來源于被改設定的魑魂翳的自敘:

如果我是魑魂翳的話,為什麽有着鬼的身軀?如果我是符遠妄的話,為什麽還愛着星君?

那段記憶的主人符遠妄,出生于巫族的皇室。他的母親是巫族的統治者,對待他和他姐姐用一樣的方式——嚴苛。符遠妄是我的前世,我是魑魂翳才對!

我的前世在他母親的要求下學習巫蠱之術,母親誇獎他做得比他姐姐好,由是被嫉恨。符遠妄尤其擅長幻蠱,他便是用幻蠱給母親送終的,但這與我何幹?我是絕對不會碰那蠱蟲的。符遠妄是符遠妄,魑魂翳是魑魂翳!

我是符遠妄,那個符氏的巫蠱天才。

外人都因我是男的而譏諷我,而母親不是這樣——母親待我很好。

盡管我是男的,她依然傳授絕學于我。

她說,我和父親很像,可她卻從不告訴我她和父親是如何認識的。她說,巫族女尊男卑,我的父親不堪其辱就抛下我們母子離世。

可姐姐卻總是在母親不在時诋毀我的父親,說了很難聽的話。

母親因此教訓了姐姐,姐姐和我的關系很僵。

母親想要複活我的父親,她讓我修煉引靈術和操屍術。

母親說我體質特殊,不讓我吃飯,只讓我吃藥,她用我的血養重生蠱,将我整日泡在藥池之中。

藥池裏奇怪的藥讓我的體質有了轉變,也加快了我的修煉速度。

我在藥池中無事可做,就自己想蠱,竟真用意念造出了蠱——後來我發現這些蠱其實是我的法術。

母親斥責了我,因為我法術凝成的蠱殺死了她養的重生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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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轉怒為喜,讓我制造出重生蠱。

她帶着我和蠱蟲到了父親的棺材旁,而父親的屍體已經徹底腐爛,無力回天,母親好久沒有再見我。

後來母親生了一個女孩,她喝了很多酒,派人把我叫過去,我陪了她一夜。

第二天,她把我留下來,繼續指導我巫蠱之術,後來我直接超過了她。

別人都說母親不會再留着我,可她們說的不對。

母親讓我搬過去和她一起住,她雖已不能指導我,但是她會一直看着我養蠱、畫符、紮草人。那些先前總來找我麻煩的人也不再來了,我倒是希望日子能一直這麽過下去……

可母親畢竟是統治者,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可她一年都沒再見我。

姐姐派人把我找過去,讓我娶一個懷孕的女子,說是母親公務繁忙,家事由她全權負責。

那女子的男人歸她了,她再還那女子一個男人。

她嘴上說着我是她的弟弟,可實際上呢?我只是把那個被姐姐扔在地上的懷孕女子扶起來,可她惡狠狠地盯着我——最後求我不要殺了她的孩子……

十多年後,母親找到我,她又喝了一堆酒。

顯然,我不在她身邊,就沒有人會勸她少喝。

母親把我摁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我盯了一宿,嘴裏念着父親的名字……母親又像之前一樣了。

可是,當我把卦蠱分享給她看時,想讓她看到複活父親的辦法時,眼看着它們快拼成答案時,母親臉色鐵青地盯着我。

我想哄她開心,她不讓我笑,她說,你為什麽笑?你怎麽可以笑!

我很害怕,立刻收了表情。

她說,這就對了,這樣才像你的父親……

我偷偷去找了父親的畫像,拿着它和鏡子中的我對照,每天如此。

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越來越不像他。

顯然,母親也會察覺到我變得與父親越來越不像的事,她讓我不再修煉巫蠱之術,因為那樣會變得越來越像女人……

旁人見我多年毫無長進,說我的不是,我無意與他們分辯——畢竟只要母親開心就夠了。

姐姐要和我比試,我本想拒絕,她竟拿我的妻子的性命要挾我,我和她比了,她輸得臉色蒼白,可她并不認賬,是母親來了才救下我的妻子。

母親罵我不經她允許擅自娶妻大逆不道,我沒有告訴她是姐姐讓我……我怕壞了她們的關系。

母親把我關在她的房間裏,讓我除了出去外可以提任何要求。

我便希望妻子和孩子能過好日子,母親答應了,可她卻把她們送出了我的住所,而另尋他處給她們居住。

後來母親重病,她想見我的姐姐和妹妹,我便挨個敲門。

姐姐說她忙着,不去,可她正在和男寵……兩個妹妹亦是如此。

我沒有請來任何一個人,回去後母親沒有責罰我,只說她想在死前再見我父親一面。

我使用了幻蠱,母親微笑着離世了。

我失去了依仗,自知姐姐不會放過我,可沒想到她說我該給母親殉葬,她是長女,理應繼承母親的位置,她要以統治者的名義讓我殉葬。

我不想死……她說她要當統治者,遭到了兩個妹妹的反對,她便直接殺了她們,收了她們的男人,說,我不想殉葬可以,不過要和她的男寵住在一起……

真是想不到,我當初竟會信了這卑鄙小人,雖有不死灼體(免疫物理傷害,體溫高——可控,适合修煉火焰,不宜以身養蠱),卻落得個葬身火海(煙霧,窒息而死)的下場。

(不死灼體是符遠妄母親命名的。)

我重生後,回了巫族,符氏早已不是統治者,而符氏的統治斷在了姐姐手裏。

想這族譜竟把失敗寫得如此轟轟烈烈,而我問心無愧竟被寫成酒池肉林之人除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要變得更強就好了,變得更強,就不會被人瞧不起,也不會被叫做廢物。

我重新撿起了多年未修的巫蠱之術,竟只用了一息,這一世有分身術加身,征風召雨,指日可待。

可是,那個星君……他是男的,我也……怎麽會這樣?

“長得一般,脾氣不好,身材倒是不錯,真不知道我怎麽看上你的。”“符遠妄”打量血求鋒,血求鋒愠怒。

“你怎麽可以這麽跟他說話!”魑魂翳生氣于這個分身的舉動。

魑魂翳不能接受任何人諷刺挖苦血求鋒,在他眼裏,血求鋒是高貴的,是神聖的。

這個自稱“符遠妄”的分身,是在魑魂翳變成鬼後的分身,他對于符遠妄的記憶,最終确信自己是符遠妄而非魑魂翳,于是他到了巫族。

兩千年,世事變遷。

符遠妄沒有得到自己的公道,在翻開符氏族譜時,自己的名字已被劃去。

“這是……”符遠妄想要詢問符清雅。

“我找找……”符清雅翻開書,“這裏,相關的記載。”

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那些他從沒做過的事,被煉成一口沉重的黑鍋,扣在他身上兩千年。

他的天賦,他對巫蠱研究的貢獻,通通給他的姐姐做了嫁衣。

那些不實的記載,是唯一能查到的有關他的資料。

符遠妄擡頭看血求鋒,想着,“大不了,我就真做這欺男霸女的惡人,無所事事的纨绔……”

他的內心深處很脆弱,脆弱到一碰就碎,他盡職盡責,從不逾矩。

他問心無愧。

“憑什麽?處處忍讓只會背負不屬于自己的罵名?”

“如若我真的……真的是個纨绔……或許……或許就不用忍氣吞聲了……”

“既然都是分身……”符遠妄試圖勸說魑魂翳不做小心翼翼,忍氣吞聲的人。

“我現在不會忍氣吞聲——因為有力量。”

“那你為什麽在喜歡的人面前小心翼翼?”符遠妄反問。

“關你什麽事?”魑魂翳無法反駁,只是回避。

“我是你的分身啊……我們是一個人……”

“誰跟你是一個人?”魑魂翳生氣,“任何人,都不可以惹血求鋒。”

“你想要更強大的力量嗎?”符遠妄挑眉,看着魑魂翳,微笑。

“什麽意思?”魑魂翳不知道符遠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有辦法……”符遠妄将巫蠱之術相關的內容講給魑魂翳。

“這有什麽用?”魑魂翳對分身很警惕。

“要想變強,就要突破上限,比如改變自己的體質……”符遠妄教魑魂翳煉制不死灼體的方法,“你可以試試,效果立竿見影。”

魑魂翳決定用分身試一試,結果一次成功。

“和我一樣。”符遠妄看到魑魂翳成功,講了更多相關知識。

一天,血求鋒在舞劍,劍上的金屬片相互碰撞,産生了動聽的音樂。周圍伴随着暗紅色的法術,煙霧般缭繞在他的身邊。血求鋒突然變換了招式,旁邊的血吟嘯非常震驚。血求鋒壓低了聲音:“吟嘯,要跟我學舞劍,起碼要達到這個水平。”

血吟嘯在一旁很無助,他看着潇灑自如的血求鋒,心裏想:這得練多少年啊!怪不得哥哥說他不好請。

血求鋒繼續舞劍,魑魂翳從遠處走了過來,沒有說話。

魑魂翳看着拼命練劍的血求鋒,他就知道過去的血求鋒也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心疼得不得了。

血吟嘯試圖跟着比劃,雖然很難,但他不想輕易放棄。

血求鋒正打算轉變招式時,被魑魂翳打斷了。

“老板,該休息了。”魑魂翳看不下去,他不想血求鋒再次死掉。

血求鋒皺眉,他有些不耐煩,“這不還早着麽!”

魑魂翳不想因為擔心的神情惹血求鋒不快,他壓抑情緒,平靜地說,“老板,你已經練一個時辰了。”

血求鋒有些煩躁,“我這幾天狀态不是好很多了嗎?”

魑魂翳關心道,“就是因為好了很多,所以更不該加大消耗,休養要是反彈……”

血求鋒生氣,“夠了!”他收好了劍,轉而對血吟嘯說,“吟嘯,今天就到這裏。”

血吟嘯莫名覺得背後涼飕飕的,有些發怵,“求鋒哥,那我走了……”

血求鋒怒吼,“快滾!”

血吟嘯有些無助,他心裏想,“求鋒哥好可怕!”

血吟嘯跟血求鋒告別,然後離開了。

血求鋒嘆了口氣,轉而面向魑魂翳,怒形于色,“你今天又唱哪兒出!”

魑魂翳小心地回應,“老板,我……”

血求鋒不耐煩,“要說話就快點說!”

魑魂翳吓到了,有些磕巴,“我把他……處理……”

血求鋒不喜歡魑魂翳吞吞吐吐,他擺了擺手,“也罷。”

血求鋒走出了院子,準備傳送到人間。

魑魂翳杵在原地,他心裏難受,他消化了符遠妄這些天的記憶,知道了那些因血求鋒而起的不好的遭遇。

他想告訴血求鋒的,可他看着血求鋒不耐煩的樣子,怎麽也開不了口。

“他知道了又能怎樣?”魑魂翳苦笑着,可他不恨血求鋒,一點也不,他做不到。

魑魂翳對血求鋒熾烈的愛是畸形的,是把魑魂翳置于低下的位置的,是傷害魑魂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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