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讓他心魔
讓他心魔
“一天都不來找我……還刻意躲着我……”血求鋒停止了修煉，坐在沙發上。
“你明明之前是喜歡偷偷看着我的——現在卻只有我偷偷看着你。”血求鋒嘀咕。
“還是說我錯了，你對我的欲望不能吸引你來找我？”
“還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我還得再努力一下？”
“是我離不開你啊……”
血求鋒起身，收拾了一下別墅，去離魂閣找魑魂翳。
魑魂翳在開發新菜品，用蠱蟲的形狀做菜。
“離魂閣不和血氏的做生意……”魑魂翳擦手。
“和你談戀愛。”
“老板……”魑魂翳擡頭看到血求鋒站在門口。
“不讓我進去嗎？”血求鋒挑眉，他不喜歡魑魂翳叫自己“老板”，那樣太生分了，有些不滿。
“請進……”魑魂翳坐在了椅子上，開始翻紙。
“你一天沒見我，想不想我……”血求鋒調整心情，努力讓自己顯得柔和些。
魑魂翳翻紙的手停了下來，起身，從正面抱住血求鋒。
血求鋒抱着魑魂翳，把下巴擱在他肩上，“我想你，你不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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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魑魂翳欲言又止。
血求鋒有些失落，保持沉默。
“我愛你，求鋒。”魑魂翳忙了一天，确實沒有想過血求鋒。
面對血求鋒的沉默，魑魂翳覺得自己理虧。
“我知道啊……”血求鋒眼睛閃了紅光，“不過……我來不是為了和你睡覺。”
魑魂翳愣住，他本來也不是說“愛”來要血求鋒陪自己睡覺的，他有些委屈，卻覺得沒法解釋。
“算了，不和你計較。”血求鋒抱得更緊了。
魑魂翳用手輕輕地撫摸血求鋒的後背。
“我現在對你來說，是不是可有可無了？”血求鋒的語氣平靜，就好像沒有感情。
“求鋒……你讓我看你的臉回答。”魑魂翳很慌張。
“你不要騙我，說真話就行。”血求鋒抱得更緊，魑魂翳完全看不了血求鋒的表情。
“求鋒……”魑魂翳更加緊張了。
“我知道你對我起反應了，但我不是來睡你的。”血求鋒的聲音很冷漠，像原本那樣。
魑魂翳愣住，心底莫名湧上來一股委屈，撇過頭去，不作回答。
“為什麽要躲着我？”
“我……”聽着血求鋒追問，魑魂翳心裏很不是滋味。
“怕我睡你？”血求鋒質問。
“不是！我很喜歡——”魑魂翳臉紅，咬牙，更加委屈。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總想着脫離我？”血求鋒的聲音變得像先前那樣可怕。
“我……”魑魂翳忍住不哭，卻回答不上來。
“我來告訴你——是因為你害怕被我徹底控制，迷失自我——你還是不肯相信這是現實嗎？還在把它當成你的幻境嗎？那你愛我也是你假想的嗎？”血求鋒的聲音有冷漠無情變為癫狂顫抖。
魑魂翳聽血求鋒難受的聲音，自己也難受。
“不是。”聽到“愛我”這兩個字時，魑魂翳的心似乎被擰成一團。
“那你為什麽躲着我？”血求鋒的聲音崩潰了。
“我……”魑魂翳痛苦極了。
“你不怕失去我嗎？”血求鋒的聲音不再癫狂，變得冷漠。
“失去……我更希望我自始至終都沒得到過你的愛。”就好像突然麻木，魑魂翳面無表情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血求鋒怔住了。
“你說什麽？”血求鋒推開魑魂翳，看着魑魂翳的眼睛。
“我……字面意思。”只是短暫的停頓，魑魂翳突然變得很冷漠。
“為什麽？”血求鋒很難受，他不想聽那樣的話，他更想魑魂翳說愛他，說永遠愛他。
“其實被那麽折騰感情，我對你也該沒什麽執念了。”
“該？”血求鋒的語氣顫抖。
“說喜不喜歡已經無所謂了。”
“無所謂？”血求鋒冷笑，“你敢說和我在一起沒有你快樂的時候？”
“算是吧——為了別人的快樂而快樂也是夠差勁的。”
血求鋒被添堵，難受，他覺得或許自己在魑魂翳心裏已經沒有之前重要了。
“你說的，心至少要留一半給自己。”
“你對我的感情已經不純粹了。”血求鋒想着，自嘲。
“如果你還是魔的話……”血求鋒嘀咕。
魑魂翳眼睛閃了一下，“你在說什麽？明明我們都是讨厭魔的啊……”
“我就不用這麽費時費力地勾引你了，你也會自己往我身上貼……”血求鋒輕聲。
“可那時候你不稀罕，你拒絕我。”
“是啊……是啊！”血求鋒幾乎在低吼。
血求鋒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愛上魑魂翳，愛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血求鋒恨自己，他覺得自己無能，覺得自己沒本事獲得魑魂翳的愛，覺得魑魂翳愛他只是因為之前魑魂翳是魔的時候，受到了自己體質的影響，變成鬼後，自然就不會愛自己，現在愛着自己，也只是因為之前一直愛着自己罷了。
“求鋒……”魑魂翳有些害怕。
“別這麽叫我，我們現在很熟嗎？你不是對我沒執念了嗎？不是希望從未得到過我的愛嗎？不是……”血求鋒咄咄逼人。
魑魂翳吻住血求鋒的嘴唇，流淚，他不想血求鋒再說下去。
魑魂翳自己都不懂自己傷害血求鋒的行為。
魑魂翳明明比任何人都更愛血求鋒。
血求鋒推開魑魂翳，魑魂翳站在原地。
“之前是你先抛棄我！”血求鋒大吼。
魑魂翳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許久，房間裏都沒有別的聲音。
“你還在嗎？”魑魂翳努力壓抑着，生怕自己哭出來。
“嗯……”傳來血求鋒低沉平穩的回應。
“對不起，先前是我不好……”魑魂翳原想開口解釋，卻被心魔纏上了。
“這個渣男就是為了PUA你，讓你離不開他，玩弄你的感情，不是真的愛你……”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最好離他遠點，免得受傷……”
“他不在乎你的死活，他只在乎你的價值……”
“你沒有錯，錯的是血求鋒……”
“你不愛他，愛一個人怎麽會躲那個人呢……”
“你不愛他，你只是迷戀被他控制的感覺而已……”
“你不愛他，你不過是個饞他身子的賤人……”
“他不愛你，他可以輕易地說出傷害你感情的話，然後若無其事……”
“他不愛你，他不過是利用你給他的不死灼體拿你幫助修煉罷了……”
“他不愛你，他只是看中你的利用價值……”
心魔有無數句傷害魑魂翳的話，魑魂翳很痛苦煎熬。
“魑魂翳！”
魑魂翳聽見血求鋒的呼喚，雙目無神。
“他不愛你，他明明知道你有心魔卻還是刺激你……”
“魑魂翳！魑魂翳你沒事吧？”心上人關切的聲音傳進耳中，魑魂翳只是發愣。
“你知道我有心魔……”
“嗯。”血求鋒握着魑魂翳的手，放在嘴唇上。
“我知道你不是為了利用我，”魑魂翳微微一笑，“你不需要利用我……”
血求鋒親吻魑魂翳的手，不說話。
“我知道你愛我……不然也不會這麽關心我……”魑魂翳沒有說出口，他怕血求鋒生氣。
“我怕我不愛你，真的。”魑魂翳聲音很小。
“嗯。”血求鋒握得更緊了。
“心魔說我不愛你，我覺得是他們嫉妒我。”
“嗯。”血求鋒沒有張開嘴。
魑魂翳感覺手上有血求鋒的淚水，用手摸血求鋒的臉。
“我不還好好的……”
血求鋒抱住魑魂翳的手臂，握着魑魂翳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都是我不好……我原本是想用你的心魔刺激你愛我的，刺激你黏着我……沒想過你會昏迷……是我太幼稚了……”
“不要自責，是我心境不好，總有心魔……”
“你明明那麽好……”血求鋒的手覆在魑魂翳的手上。
魑魂翳擠出一個微笑，望向血求鋒，“求鋒……”
“我在。”血求鋒趕緊看着魑魂翳。
“我沒事的，我不怪你。”
“魑魂翳……”血求鋒還是擔心。
“真的。”魑魂翳看着血求鋒的臉，臉上是溫柔的表情。
血求鋒坐在床上，扶起魑魂翳，抱在懷裏。
魑魂翳靠着血求鋒，帶着裝出來的微笑。
血求鋒抱緊魑魂翳，“我愛你。”
“嗯……”
“我永遠都不會變心的。”
“我……”魑魂翳不能确定，不敢說出口。
血求鋒親吻魑魂翳，魑魂翳回應。
“和你在一起，真的有快樂的日子……”
“那你餘生的快樂，都讓我參與吧……”
“嗯。”
吻過後，血求鋒開始彈曲子。
曲子講的是他們的愛。
“求鋒……”
“我喜歡你陪着我，我一個人會很孤獨的……”
“那我不躲着你了。”
“你只要每天早晚給我一個擁抱我就滿足了。”
魑魂翳在血求鋒懷裏躺着，不知怎麽睡了過去。
“低等魔。”
“你不愛他，你只是想得到他的身體。”
魑魂翳的回憶裏，血求鋒的表情清晰可見：
“你可不可以喜歡我……一點點……”
“不可以——不過你倒是可以提一些實際的要求，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其實你現在，不喜歡我了，對嗎？”
“你對我的愛，不實際啊……”魑魂翳心裏想着，難過，“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喜不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