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廢物
廢物
“求鋒。”魑魂翳躺在血求鋒懷裏，克制心魔——那是符遠妄的心魔，也是他自己的心魔——害怕被抛棄。
“在，怎麽了？”血求鋒認真地望向魑魂翳的臉。
“如果我死了……”魑魂翳擡頭看血求鋒，小聲說話。
“不要總說‘死’。”血求鋒眼睛閃了一下，泛着紅光。
魑魂翳自顧自地繼續說：“可不可以活下去……（真的好想死後也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可我更想讓你好好活着。）”
“什麽意思？”血求鋒擔心魑魂翳做傻事。
“也就頂多再陪你八十多年，突然不想搞續命的東西了……”
“為什麽？”血求鋒心疼着難過的魑魂翳。
“受前世的影響，對下一世很不公平。”
“怎麽突然說這個？”血求鋒抱緊魑魂翳。
“我會慢慢變老變醜，”魑魂翳擠出一個微笑，“你不會衰老得像我一樣快——會不會嫌棄我？”
“當然不會！”血求鋒看着魑魂翳，眼中全是對他的愛。
“嗯，好……”魑魂翳閉上眼睛，“那就八十年……”
“難道……”血求鋒有了不好的猜測。
“我只是想着，如果自己變得又老又醜，你要是不愛我了，我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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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血求鋒用左手抓起魑魂翳的左手，親吻。
“我怕你不喜歡我，抛下我，那樣還不如讓我早早去死——那樣，在你眼中，我便永遠是那個完美的戀人。”魑魂翳想忍住不哭，但淚水還是流了下來，順着臉頰滑落。
“不會的……別瞎想……想想現在的事就好……”血求鋒擡起右手為魑魂翳拭淚。
“如果我走了，你怎麽辦？”
“我去撈你——”
“不要。”魑魂翳還在哭。
“為什麽？”
“如果……”魑魂翳頓了頓，“複活一個輪回的人代價很大的……況且你救回的未必是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血求鋒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微笑。
“千萬別去試。”
“為什麽？”血求鋒仿佛受了打擊。
“別去……”魑魂翳難過，苦澀，說不清，道不明。
“不讓我陪你去死還不讓我救活你？”血求鋒語氣顫抖。
“我只是提前告訴你，怕我之後忘了。”魑魂翳看着血求鋒，咬牙。
“還沒死就交代起後事來了？”血求鋒挑眉，眼底有一絲嘲諷，或許會是嘲諷魑魂翳的，可魑魂翳知道他在嘲諷他自己。
“死了就沒法……”魑魂翳不再說話。
“你不想被抛棄，就舍得抛棄我？”血求鋒盯着魑魂翳，苦澀酸楚。
“我……不舍得……”魑魂翳感覺心被揪了一下，撇過頭去。
“為什麽不想搞續命的東西了？”血求鋒努力冷靜下來。
“我……不想傷害無辜的人……（因為你說我善良，善良的人是不會……）”魑魂翳低下頭，很難過。
“難道沒有別的方法？”血求鋒平靜地問，但魑魂翳知道他壓抑了自己的怒火。
“或許有吧，但我做不到。”魑魂翳想着，覺得自己還真是沒用。
“廢物！廢物！廢物！”
魑魂翳愣神，沒有聽血求鋒說話，因為心魔發出的是血求鋒曾對他說過的話。
“廢物。”
魑魂翳窒息，眼前一黑，和心魔較量。
心魔一直用血求鋒之前如何對待魑魂翳刺激魑魂翳，魑魂翳冷笑，對心魔說：“你不懂愛。”
魑魂翳感覺到愛人的呼喚，心想：他之前怎麽對我，都不影響他現在愛我。
“你配不上他的愛，你曾經可是低等魔！”
“他不介意！他不介意就可以！”
“還記得你向他示愛時他的反應嗎？”
魑魂翳被戳到痛處，但還是擠出一個微笑，“你不過是嫉妒我能得到他……”
“你真不在乎？”
“我不在乎……”魑魂翳心痛，咬牙。
“那你早該讓我消失了——可我還在……哈哈哈哈！”
……
“魑魂翳！”血求鋒一遍又一遍呼喚魑魂翳的名字，魑魂翳緩緩睜開了眼睛。
“多久？”
“也就一個時辰……”血求鋒看着魑魂翳，關切，“怎麽樣？現在好些了嗎？”
“為什麽？”魑魂翳雙目無神。
“怎麽了，魑魂翳？”血求鋒看着被自己抱到床上的魑魂翳，握住他的雙手。
“沒……”魑魂翳突然想起不能騙血求鋒，“就是……差點沒打過心魔。”
血求鋒沒有問，但是魑魂翳知道血求鋒一定是把責任攬到他自己身上了。
“不是……”魑魂翳想解釋的，那個“你”字還沒說出來，血求鋒就開口了。
“是我，”血求鋒把魑魂翳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怪我之前讨厭你是低等魔，不然也不會……”
“為什麽這麽說？”
“我能聽見你和你的心魔在你昏迷時的對話。”
魑魂翳震驚。
“是我不好——可以補救嗎？”血求鋒看着魑魂翳，真摯，難過，後悔。
魑魂翳看着血求鋒，于心不忍，“那……”他露出微笑，“餘生拜托你好好愛我了，求鋒。”
“嗯。”血求鋒也露出一抹微笑，魑魂翳溫柔地看着他。
“好些了嗎？”血求鋒關心。
“嗯！”魑魂翳沖血求鋒微笑。
血求鋒抱起魑魂翳，一起去了浴室。
“無論你怎麽推開我，我都不會再放手了。”血求鋒想着，在浴缸裏親吻魑魂翳的脖子。
“求鋒？”魑魂翳不知道血求鋒怎麽突然那樣。
“想靠近你。”
“我們不是已經貼在一起……”
“嗯——我愛你。”
魑魂翳臉紅，回應，“我也愛你。”
魑魂翳設下結界，尋找着能不老方法，毫無疑問，這些方法都會傷害別人。
魑魂翳終究還是放棄了，毀掉了蠱蟲，打開了結界。
血求鋒找不了魑魂翳，決定從女兒入手。
血求鋒用血騙出女兒後，和女兒讨論，一無所獲。
為了緩和魑魂翳和血求鋒的關系，女兒對他們說：“爸爸，父親大人，你們可不可以都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魑魂翳看了她一眼，“嗯。”然後走出了離魂閣。
血求鋒因為從後面抱着魑魂翳被拖出了離魂閣。
“那我們走三千米，到哪裏就去哪裏約會吧？”血求鋒抱緊，在魑魂翳耳邊說。
“好。”
兩個鬼漫無目的地走着。
他們最終到了雷傲氏，血求鋒拉着魑魂翳的手，在黑夜與魑魂翳接吻。
魑魂翳沒有推開他，回應他的吻，兩個鬼緊緊抱在一起，難舍難分。
血求鋒不知道還能做什麽，而魑魂翳滿足于享受血求鋒對他的愛。
血求鋒偷偷加熱了标記，魑魂翳臉紅，心跳加速。
血求鋒心疼魑魂翳沒有自己的愛好，沒有自己的喜怒，他的所有情緒都是源于自己。想到這裏，血求鋒抱魑魂翳抱得更緊，就好像要把魑魂翳融入自己的身體裏去，而魑魂翳也擡起胳膊抱緊了他。
他們舌吻，腦袋裏全是彼此。
這一刻，魑魂翳覺得很幸福，而血求鋒因為心疼魑魂翳而壓抑。
“求鋒……”魑魂翳對血求鋒起了反應，難以啓齒。
“嗯？”血求鋒看着魑魂翳。
“我想要……我們可不可以回家做……”
“好。”血求鋒一口答應魑魂翳，親吻魑魂翳的臉頰，抱起魑魂翳回了人界的別墅。
一番颠鸾倒鳳後，魑魂翳轉過頭，被血求鋒拉到懷裏。
魑魂翳用法術給他們蓋了被子，閉眼。
“那我修煉一會兒。”血求鋒試探。
“嗯……”魑魂翳準備睡一會兒。
血求鋒用法術關了別墅的所有燈，把魑魂翳轉過來抱在懷裏修煉，他又突破了。
“這個修煉速度……我自己的身體能吃得消嗎？”血求鋒懷疑，他算了一下，發現自己和魑魂翳光是貼貼就會吸收魑魂翳的能量。
“這……”血求鋒覺得這魑魂翳不好。
血求鋒繼續算，魑魂翳的能量被吸收是因為血求鋒的魅魔體質。
“可是還是想貼着他……”血求鋒想着，“但也不能總是吸收他的能量啊！”血求鋒苦惱，但他沒有辦法，而且也算不到。
血求鋒繼續修煉了一個時辰，原本還打算繼續修煉時，發現魑魂翳抱着自己。
“醒了？”血求鋒溫柔地望着魑魂翳。
“一會兒不是要泡澡嗎？”魑魂翳摟住血求鋒的脖子，親了血求鋒臉一口。
“嗯。”血求鋒看着魑魂翳，用手拿開魑魂翳擋在面前的頭發。
魑魂翳的異瞳在黑暗中發光。
“魑魂翳，我能看清你左眼藍色，右眼紅色——你能看清我的嗎？”血求鋒問道，因為他的眼睛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發光的。
“能，黑色的雙眼。”魑魂翳含情脈脈地看着血求鋒。
“你會夜視？”
“嗯——一直會。”魑魂翳剛醒過來，還有些迷糊。
“我不會。”血求鋒看着魑魂翳，只覺得魑魂翳非常可愛。
過了一會兒，血求鋒才下地，他抱起魑魂翳去了浴室。
血求鋒沖洗魑魂翳和自己，順便提前在浴缸裏放水。
魑魂翳輕輕推了一下血求鋒，刷牙漱口。
魑魂翳放下牙具才發現只有一個。
“發什麽愣？”血求鋒洗頭發。
“抱……”魑魂翳道歉的話沒說完，就被血求鋒抱住強吻了。
魑魂翳有些發懵。
血求鋒松口，“不要跟我說道歉的話——本來這裏的東西你随便用，不需要道歉。”
魑魂翳臉紅，點了點頭。
“不過這并不一樣……”魑魂翳想着，還是再買一個新的吧。
“想什麽呢？”血求鋒看着魑魂翳疑似發愣，“這些東西我都沒用過，法術還真是方便，什麽都能清理幹淨……”
“求鋒沒有用牙刷的習慣嗎？”魑魂翳好奇。
“純擺件，”血求鋒頓了頓，“一些人類的衛生間裏都放着這東西。”
……
“難道除了和我□□，你對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嗎？”血求鋒想着，放下魑魂翳，躺在他身邊，抱着他睡覺，但他不能立刻睡着，因為他滿腦子都是和魑魂翳暧昧的畫面，于是他開始裝睡。
魑魂翳背對着血求鋒，因為剛和血求鋒做完很舒服，也喘的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血求鋒看魑魂翳睡着了，就把魑魂翳轉過來面對自己，抱着親了又親，閉眼裝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