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20
Chapter 20
20.
煉獄杏壽郎的傷勢程度與三浦楓相差無幾,但在三浦楓還在昏睡的時候,杏壽郎已經能夠自己支撐着坐起來。
這是鬼殺隊百年來第一次在與上弦的遭遇戰中取得勝利,在杏壽郎傷勢稍好時,主公召開了臨時會議,杏壽郎被隐推着輪椅出席。
産屋敷耀哉在天音的攙扶下與大家會面。
無限列車一站,主公收到了報告,對戰上弦叁之時,煉獄杏壽郎與竈門炭治郎身上相繼出現了斑紋。
“據說戰國時代,一群使用起始呼吸的劍士們曾經差點就将鬼舞辻無慘擊敗,而他們的身上,都出現過類似鬼印記的斑紋……曾有不少出色的劍士得知此事後,由于未能出現斑紋而心力交瘁、郁郁寡歡,才不得已隐瞞……且斑紋的傳承在組織曾遭受的數次毀滅性危機之中不幸失傳——”
天音大人替耀哉介紹着斑紋的來龍去脈。
關于斑紋,傳承下來的只有一句話,每當有斑紋劍士出現,身邊便會如同共鳴般出現更多的斑紋劍士。
“而當今時代,第一位出現斑紋,并不在九柱之中——此人是,竈門炭治郎。但他本人對如何出現斑紋一頭霧水,而炎柱在這一戰中也覺醒了斑紋。”
天音向杏壽郎傾身行禮。
“麻煩了,煉獄閣下。”
“原來如此!雖然我并未察覺到斑紋出現,但這兩天回憶戰鬥細節,确實有與往常不同之處!”
不死川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凝神靜聽着杏壽郎的話語。
三浦楓為他擋下那一擊致命傷失去意識後,杏壽郎在與上弦叁的苦戰中再次遭到重創,幾乎動彈不得。
但被他勒令不許行動的受傷的炭治郎,在那時從地上站了起來,握着刀撲向上弦叁,伊之助也被鼓舞着一同沖上前。
Advertisement
眼見孩子們都要被上弦叁殺死,巨大的憤怒讓杏壽郎感覺身體快要燃燒起來,心髒急速跳動,體溫上升,原本沉重的身體變得非常輕松,又有了握刀的力量。
“這或許就是斑紋出現的條件!”杏壽郎肯定道。
“确實……煉獄先生和炭治郎在治療期間的體溫也一直很高。”胡蝶忍回憶着。
九柱與杏壽郎讨論着戰鬥中更多的細節,不放過任何一點斑紋的情報。
“謝謝各位如此用心……”一直微笑着看着大家的耀哉大人,沙啞着嗓音開口了,“但關于斑紋的訓練,我有一事必須要讓各位知情……根據記錄,所有出現過斑紋的人,無一列外都——”
離開主公的宅邸,不死川實彌跟在胡蝶忍身側,一同向蝶屋走去。
“不死川先生,不可能不明白楓的心意吧。已經這麽久了,你是怎麽想的呢?”
忍清脆的嗓音就像一針藥劑,逼迫他思考着他想逃避的問題。
而在三浦楓說着“即使不原諒她也沒有關系”這種蠢話時,實彌不得不認清自己的內心。
“事到如今還在說什麽原諒不原諒的……”
他難以自抑地低下頭,緊緊抱住明顯在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三浦楓。壓抑已久的失而複得的心情,滿腦子只有變強和殺鬼這兩件事的她,根本就不會懂。
他這些天只是在想着,是不是要借這件事為由頭,幹脆讓這段不明不白地關系就此斬斷。
但他又猶豫着,不想放開她的手。
直到他承諾着會找時間跟玄彌談談,立刻就感受到把臉埋在他肩頸的三浦楓在流淚,他又強迫自己狠下心來。
三浦楓總是在為和她自己無關的事情落淚。
她自己受再多的傷都咬着牙硬撐着。
但從藤襲山通過最終選拔出來,看到參試者減員時立刻就眼睛紅了;匡近去世時,流得淚比他這個經歷現場的當事人還多……明明自己也重傷未愈,看到他的傷口倒是立刻落下淚來……
還有每一次沒能和隊友一起歸來的聯合任務後。
以及現在聽他說着會跟玄彌談談的此時此刻。
而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啓斑紋。
主公和九柱們都隐隐有種預感,炭治郎所帶來的這個不會吃人的鬼妹妹,或許會對這場僵持數百年的鬼與鬼殺隊之争,産生巨大沖擊。
最大的證據就是按杏壽郎所說,上弦叁最開始是沖着殺死炭治郎而來的。除了鬼舞辻的命令,還能有什麽可能?
這次沒能成功,隐藏在人群之中近百年的上弦之鬼一定會再次有所行動的。
大戰也許已經迫在眉梢了。他必須要打開斑紋才能與之一戰。
但要是在他二十五歲之前,鬼舞辻還狡猾的繼續躲藏着不現身呢?
如果三浦楓也像曾經在匡近墓碑面前那樣,整日對着他的墓碑流淚,他一定會死後都不得安寧的。
實彌感受着并非夢境,而是真實的在他懷抱之中的三浦楓,感受着她尚未康複不太有力的心跳,撫摸着她平日裏最寶貝似得養着的長發,艱難地開口了。
“……煉獄的繼子很多,他退役後,也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你訓練——”
“閉嘴。”
她幾乎是立刻就打斷他了。非常的斬釘截鐵。
如果她平常揮刀,也能像現在拒絕他時這麽幹脆利落,她的戰技早就能與柱比肩了。
實彌走神的想着,沒忍住笑了一聲。
三浦楓雖然總是虛張聲勢,但其實對自己還是不太自信,也只有在眼看煉獄就要死去時才爆發出真正的力量。
太過迅猛剛強的風之呼吸,說不定根本就不是最适合她的戰技。
三浦楓太敏銳,那樣的眼神,他一看就知道她開始懷疑起來了。
從14年到21歲,他們早就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但他确實沒有勇氣再一次把她從身邊推開了。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畢竟世事難料。
他也不太想告訴她斑紋的事,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也會想盡辦法開啓的。
“我也有一件沒告訴你的事……以後再告訴你吧,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他在內心的掙紮中,慢慢妥協。
她倒是很有自信,一副沒什麽事是她接受不了的樣子,大度的讓他想說的時候再說。
要是她真的知道了,一定又會哭得稀裏嘩啦的吧。實彌伸手把她因剛才的淚水而粘在臉頰上的碎發,撥到耳後。
“就這麽辦吧。”實彌答應她。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她這樣昂着頭虛張聲勢的樣子,充滿着活力,很鮮活,和總是在泥潭中掙紮成長的他不同。
她喜歡為保護別人而揮刀也好,穿着漂亮和服戴着發飾做茶道也罷。
他只希望她能如她所願的變得更強一點,然後活下去,活到白發蒼蒼,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