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玉山行宮 您又要和屬下親嘴嗎?

第54章 玉山行宮 您又要和屬下親嘴嗎?

宋儉一覺醒來超級加輩了, 而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看他糊塗,蕭永寧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把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他講了一遍。

宋儉聽完,臉第無數次變成了大紅蘋果。

怎怎怎怎、怎麽又親了!

他害羞的問蕭永寧:“真、真的親了好幾口嗎?”

蕭永寧信誓旦旦:“我是你的好朋友, 我還會騙你嗎?親了五六七八口!真的!”

啊啊啊啊!

宋儉捂着臉:“那那那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嗎?”

蕭永寧嚴肅着臉點頭:“不信你去問蕭達!”

宋儉:“啊!不問了不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儉臉皮滾燙, 跳上牆頭飛走了。

他一路飛回天察司, 本想着去食堂找嚴力力吃兩碗冰酪冷靜一下, 結果剛一進門,七八雙眼睛就齊刷刷的掃了過來。

倒挂在門廊下的長鷹:“……”

抱着刀靠在牆邊的龍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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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牆頭上的十七:“。”

立在院中木樁上的十八:“……”

松風躺在樹杈子上, 拿下蓋臉的話本, 轉頭:“……”

無常:“……”

宋儉假模假樣的虎着臉,往前走了一步。

然後下一秒就轉身飛跑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夭壽了夭壽了!

天察司院內六顆腦袋齊齊的一歪, 跟着宋儉落荒而逃的背影。

此時的金銮殿,早朝剛下, 朝中大臣正三三兩兩的結伴走下臺階。

陳修也是其一,正欲離去,突然聽到身前幾位同僚低低的聲音。

“眼下陛下如此重用汾州文人,我等還是暫避些鋒芒為好。”

“重用旁的人倒也罷,偏是這汾州人, 我這心裏啊, 總是不安的很,每日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不瞞你說, 我也是……”

正說着,旁邊突然插來一句。

“郭大人這身形瞧着可不像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的樣子。”

幾個人一淩,連忙轉身拱手:“湯大人。”

湯涞慢慢悠悠的走着:“陛下重用何人哪輪得到我們為人臣子的來置喙。”

幾個人都讪讪的,點頭道:“诶,湯大人說的是。”

湯涞伸出手,挨個點了他們一遍:“別對陛下的決定有太強的占有欲, 管好你們自己,少吃些,官服都穿不下了。”

身後陳修輕笑了聲,不高也不低,剛好夠前面幾人聽到。

背後蛐蛐人的幾個大臣更尴尬了,都是一副很忙的望天狀。

陳修:“湯大人。”

湯涞:“陳學士。”

兩人邊聊邊并肩離開了,留在身後的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湯大人怎的也幫着那些汾州來的文人?”

“就是啊。”

“湯大人莫不是故意順着陛下……”

這些話蛐蛐到一半,又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高開濟從身後走來,瞥着他們幾個:“哼,管好你們自己,官服都穿不下了,少吃些能少裁套衣服,當為陛下省料子錢了。”

說完,高開濟昂首闊步離開。

幾人面面相觑。

“……”

算了,都惹不起。

那邊宋儉跑出來以後就躲到了禦書房外面的某根柱子後面。

還是禦書房清淨。

當然也沒清淨多久,蕭硬槐用過早膳就來上班了,宋儉一直躲在柱子後面,貓頭貓腦的偷看。

蕭硬槐來了!

蕭硬槐走進去了!

宋儉想起自己昨晚在帝王懷裏醒來想跑但被抓回去的事,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想問一句什麽。

在柱子後面躲了一會後,他又挪到門旁邊,先探頭看了一眼。

蕭硬槐在批折子!

宋儉蹲在門口撓着手,現在進去是不是不太好呀。

撓了會手,他又探頭看了眼。

咦?

人呢?

宋儉手撐在地上伸着脖子看,發現蕭硬槐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身去了旁邊的櫃子前,正在把玩上面的一個瓶子。

哼哼,不認真工作,扣績效扣績效!

宋儉縮回去,在門口盤着腿坐下了。

坐了半刻鐘,宋儉坐不住了,又雙叒叕探頭。

咦?

怎麽又不見了?

他俯趴着左右探頭找人,什麽東西一直擋着他?

宋儉伸手推了兩把,還在四處打量。

真的不見了耶?

正打算悄悄進去找人,誰知剛撅了半個屁股起來,頭頂上方就傳來了帝王慢條斯理的嗓音:“找什麽?”

宋儉:“!!!!”

“啊!!”

他吓得差點一屁墩坐地上,站起來想溜,結果被帝王一把拎住後脖領子抓進了禦書房。

宋儉四肢亂飛:“啊啊啊!”

他大叫着,宮德福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宋儉眼淚汪汪:“德芙公……”

德芙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淚眼汪汪的宋儉:“?”

帝王拎了幾步就松了手,宋儉忙不疊的跑跑跑,跑跑跑,跑到禦案前然後爬爬爬,整個人爬進了桌子下面。

目睹了全程的蕭應懷:“……”

他緩步走去,在座椅上坐下,然後垂眸。

宋儉擋着眼睛,下一秒,手指開了個縫:“嗚~”

“陛下……”

蕭應懷:“這次酒醒了都還記得?”

宋儉不回話,但臉已經紅透了。

蕭應懷:“偷偷摸摸在外面躲了那麽久,有話要問朕?”

宋儉小聲:“……嗯。”

“問吧,趁朕現在心情還不錯。”

宋儉看着桌子腿兒,眨了幾下眼睛,醞釀許久才壯着膽子說:“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說,昨晚……”

蕭應懷捕捉到關鍵詞,輕挑了下眉:“昨晚怎麽了?”

宋儉:“您和屬下……親、親了五六七八次……”

蕭應懷默然片刻,淡淡“嗯”了聲。

宋儉又啊啊啊的低下了頭。

真的是真的!

宋儉:“嗚嗚……屬下……屬下不是故意親的……”

蕭應懷:“是嗎?”

宋儉瘋狂點頭:“嗯嗯嗯嗯!”

蕭應懷:“那你怎知朕不是故意的?”

嗯?!

宋儉擡頭,瞪大了眼睛。

蕭應懷輕輕敲着手指,許久,朝他擡了下。

宋儉人懵着,呆呆的問:“您又要和屬下親嘴嗎?”

問完才反應過來。

他嗖一聲從桌子下爬了出來,直愣愣站到帝王旁邊,低着頭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蕭應懷盯着他:“永寧還與你說了什麽?”

宋儉:“叫……叫了屬下……”

皇嫂兩個字在嘴裏兜來繞去好多圈,實在不敢說出口,最後嗚嗚兩聲:“屬下以後不喝酒了。”

說完就又想告退溜走,沒想到這回并沒有以往那麽順利,剛挪了一下腳,帝王就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宋儉腳下一絆,“啊”的一聲撲了過去。

“……”

耳邊熱氣輕輕噴灑:“宋儉。”

“知道朕想親你就莫要說這麽多話。”

他狠狠抖了一下:“為、為什麽……”

“朕聽不到。”

這天宋儉完全忘了自己怎麽從禦書房走出去的,親倒也沒親,因為他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根木頭一樣。

這事有點超過宋儉大腦負荷,他暈暈乎乎的亂想了幾天,最後還是捂臉。

嗚。

救命啊,蕭硬槐說想親他。

很快時間迫近五月下旬,京城夏日明媚,日頭一天比一天熱。

這日,宋儉又在禦書房外值守。

他無聊的在門廊溜達,偶爾趴過去偷偷摸摸觀望一下,那天那些話他一直耿耿于懷,但最近蕭硬槐很忙,就算瞧見了也不搭理他。

“……”

哼哼,冷漠無情的人。

宋儉探着頭,在禦書房內看見了陳修和其他幾位閣臣。

他知道現今新內閣已初具雛形,以陳修為首的八名大學士成為了新的帝王幕僚,負責輔佐帝王日常政務。

所以這幾日他總能看見陳修,前天就在禦書房門口碰到了來着。

那時陳修問他:“宋大人怎麽不進去?”

宋儉蹭蹭鼻尖瞎說:“外面涼快。”

陳修只是笑笑,其他什麽也不說。

不知道為什麽,宋儉覺得陳修也笑得怪怪的。

這些日子好多人都怪怪的。

算了算了。

他蹲在門口托着下巴,不知不覺又走了神。

禦書房內。

陳修視線幾次瞥向外面,說道:“陛下,宋大人他……”

蕭應懷淡聲道:“他愛蹲着,由着他去。”

陳修也不再多說。

片刻後,禦書房內的另一位閣臣又接上之前的話題:“關于汾州地方官員勾結豪強地主制作陰陽冊瞞報稅收一事,微臣鬥膽懇請陛下徹查。”

陰陽冊子中的冊包括黃冊和魚鱗冊,黃冊登記戶口,魚鱗冊登記土地,朝廷征收稅收全靠這兩本冊子。

不過朝廷不可能時時事事都監管到位,地方官員山高皇帝遠,于是做陰陽冊瞞報中央就成了他們搜刮油水最好的方式。

蕭應懷一向清楚,但他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所以只要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得太過火,諸如長寧河道決堤一案,他就都能擡擡手。

而今這件事又被提起只有一個原因,這個地方是汾州。

朝堂上關于汾州的風言風語蕭應懷聽了不少,個中考量他早已想過千萬回,只是新內閣八名閣臣只有陳修一人來自汾州,新臣上位,這樣的争論在所難免。

他撐着下巴:“朕知道了。”

其他事情商議結束後幾名閣臣紛紛告退,唯有一人,蕭應懷出聲留下了:“陳修,陪朕下盤棋。”

陳修:“是,陛下。”

禦書房很快安靜下來,君臣各執一棋。

蕭應懷落下一子:“關于汾州陰陽冊一事你有何看法?”

陳修撚着手中的棋,思慮許久後,沉聲道:“陛下,微臣以為,陰陽冊一事為小。”

蕭應懷:“那何為大?”

陳修走了一步。

“秦孝源是紮在汾州的暗瘡,暗瘡已拔,獨留坑洞潰爛流膿,依臣之見,汾州才是真正需要刮骨療毒的地方。”

蕭應懷兀的輕笑一聲,手中棋子落下,卻是殺意極重的一步。

“陳卿深得朕心。”

……

六月初,宋儉從宮德福那裏得知他們要到玉山行宮避暑了。

宋儉問玉山行宮在哪。

宮德福:“玉山行宮自是在玉山呀,京城以北,車馬行個十日半月就到了。”

宋儉:“噢噢噢!”

玉山就在北邊,而宋儉還不知道,緊鄰玉山,嵊關以東——

那地便是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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