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商穆陽側過頭慢慢的湊近在即将觸碰的那一霎那梁以秋撇開了頭。

泡沫在這一刻刺破,理智回歸。

“抱歉,我失态了。”商穆陽啞着嗓子眼底壓着的是化不開的情緒。

“沒。。。。。。沒事。”梁以秋有些緊張的抓着衣角,扯開話題,“你有受傷嗎?”

醫院內

醫護人員看到玻璃門外躺着一位傷員後連忙過來幫忙,等他們再次從醫院裏出來的的時候風雨已經停止。

萬幸的是商穆陽并沒有受傷。

梁以秋看着滿地的狼藉有些感慨,“那場風雨好像剛好被我們趕上了。”

商穆陽‘嗯’了一聲。

兩個人沉默了一路,不知道為什麽從拒絕商穆陽的那個吻開始梁以秋就覺得有種微妙的尴尬在彼此之間流轉。

回到家商穆陽去書房辦公,梁以秋則飄回隔壁找那個比自己還能飄的骨灰盒。

找了半晌才發現骨灰盒在顧晏的懷裏。

氣的他在外面飄了一夜。

又冷又無聊。

真的是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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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秋,“鬼統,你知道商穆習那個前男友住在哪兒嗎?”

鬼統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幹嘛?”

梁以秋,“我能幹嘛,無非就是想去看看婚禮布置的怎麽樣了,等商穆習以後結婚了也給他整一個。”

鬼統,“你這也太缺德了吧。”

“缺什麽德。”梁以秋在鬼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我特麽那是缺命。”

鬼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拍的腦殼兒疼,“算了,我帶你去吧,反正閑着也是無聊。”

梁以秋按照鬼統的路線七彎八拐的飄到遲木住的小區從陽臺飄了進去。

房子很大裝修的也很豪華,只不過這品味實在是不怎麽樣。

每一個拎出去都是精品混在一起卻像個垃圾場,梁以秋飄進客廳沒多久就聽到房間裏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

啧啧啧啧。

這渣男倒是有興致,白天被吓成那樣晚上還有精力玩花活。

梁以秋一邊打量着牆上的照片一邊非議,正當他剛想轉身的時候餘光中掃到一張合照。

照片上的兩個男人親密無間的摟抱着,一個男人甜蜜嬌羞的依偎另一個男人的懷裏,另一個男人一手摟着懷裏的人一手扣着他的下巴。

強勢霸道逼近,他掰着腳指頭都知道這兩個狗男男下一秒會幹什麽。

看的梁以秋拳頭邦邦響,他倒不是還鐘情于顧晏,只是他時間是咽不下這口氣。

按照照片上的時間推算,他甚至比之前跟他承認和汪順峰厮混在一起的時間還要早。

也就是說當年顧晏騙了他,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裏。

可是為什麽遲木會有他們倆的合照,還這麽明晃晃的貼在牆上人來人往毫不避諱。

“這人怎麽那麽面熟。”鬼統指了指這是照片上的男生。

大約二十五六的樣子,帥氣,清冷頗有種貴公子的氣質。

“就是你想的那樣。”梁以秋把照片從牆上撕下來眼裏是藏不住的怒氣。

“不是吧。”鬼統驚的嘴巴都快掉了,“顧晏的眼睛是拿去捐了嗎?這種貨色的男生他也下得去手。”

照片上的男生放在人群裏是很亮眼的存在,但是在風華絕代的梁以秋面前可太不夠看了,先別說什麽氣質,單輪五官就不知道被甩了幾條街。

遇到過谪仙般的人,怎麽會看的上這種庸俗的貨色。

“誰說不是呢。”梁以秋死死的攥緊手裏的照片,“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不像他當初說的那樣。”

當時事業受阻他不得不去海外發展,三個月之後成功簽訂合同出演驚悚電影《死神死了》節目開拍前他還特意回了趟國。

他興致勃勃的帶着禮物和鮮花趕回家的時候,卻意外撞破顧晏跟別的男生在家裏滾床單。

那一刻怒意滅頂般的燃燒着他僅存的理智,他上去扯過椅子上的皮帶就是一頓抽。

抽渣男也抽小三。

兩個人被抽的抱頭鼠竄嗷嗷叫,撕心裂肺的吓得隔壁鄰居當場爆了警。

他一直以為汪順峰只是他一時空虛的炮友。

結果呢。

是比炮友更近一步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梁以秋笑着捏緊手裏的照片。

他就是一個笑話。

什麽國際巨星,明明就是國際蠢貨。

陰風四起,牆上的照片簌簌作響沒多時就被震掉在下來,櫃子上瓷器在地上炸裂,吊燈在夜色裏搖晃,窗簾被吹飛到窗外。

梁以秋一腳踹開房間裏的門,直接将埋頭苦幹的遲木從床上拽了下來。

一股熟悉的窒息感,吓得遲木當場萎了。

“說,顧晏和汪順峰的照片為什麽會挂在你家的牆上。”梁以秋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一度。

遲木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剛想開口胡說八道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你要是敢說謊話,我現在就送你下去見閻王。”

一想到醫院裏的那股狠勁,他确定如果自己敢說謊,這只小鬼真的會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碾死他。

“他們跟我是朋友。”遲木說:“轟趴上認識的那種。”

鬼統,“咦,他好髒。”

梁以秋,“他們什麽時候搞上的。”

遲木費盡心思好好想了一番。

這種轟趴一年不知道要舉辦多少個,若是今年的他倒是能倒背如流,但是十多年前的事兒他是真的記不太清楚了。

“具體時間我記不清楚了,反正是在顧晏對象出國沒多久兩人就搞上了。”遲木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是顧晏追的人家。”

“不是汪順峰死皮賴臉的追着顧晏嗎?”梁以秋疑惑。

“不是。”遲木果斷否認,“是顧晏追的他,送花送禮來回接送沒幾天就拿下了。”

話畢,脖子上拿到陰氣又纏緊了幾分。

床上的女生看着遲木在地上不斷地扭曲掙紮對着胡言亂語吓得她直接昏死過去。

“梁以秋,松手,松手。”鬼統急的直打轉,“別做傻事,為了這種渣男不值當,你聽到了沒有,梁以秋。”

“梁以秋,你聽見了沒有。”鬼統一聲聲的呼喊着梁以秋的名字硬生生将他從變成惡鬼的邊緣拖了回來。

梁以秋的理智被拽回,嫌棄的将早已被吓暈過去的遲木扔到地上飄了出去。

鬼統看着梁以秋天上地下的亂飄發洩自己的情緒。

這換誰誰不瘋。

辛辛苦苦了幾十年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

身前的遺産,身後的名。

或許這就是為愛孤注一擲的下場。

到死都得不到解脫。

天邊即将破曉,梁以秋拖着疲軟的身體回去找自己的骨灰盒,但一想到那渣男他感覺就跟吃了蒼蠅似的惡心的不行。

轉頭又飄回了隔壁。

尴尬就尴尬吧。

只要他們彼此只字不提這事兒過段時間也就翻篇了。

梁以秋飄到房間并沒有發現商穆陽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今晚還有個落腳之處。

他躺在床背上發着呆,或許是被褥上的氣息太過安心,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半晌之後。

商穆陽打開房門看着穿上睡迷糊了的梁以秋頓時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他不回來了。

幸好。

商穆陽拉過另一邊的被角蓋在梁以秋身上,伸手勾過遮擋在眼角的發梢就這樣靜靜地坐着床邊看着他。

梁以秋睡覺很乖,不打呼嚕也不會亂蹬被子但讓他唯一不喜歡的就是抱着自己蜷縮着睡覺的姿勢。

這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也不知道他在外漂泊的這段時間遇到了什麽事,他的直覺告訴他梁以秋的心情并不好,連夢裏都不安穩。

他擡手輕柔了下梁以秋的腦袋,順勢将熱意渡了過去,原先還蜷縮着睡覺的人此刻四肢舒展大張大合的樣子毫無防備之心。

商穆陽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把梁以秋的手放回被子裏蓋好,剛起身就發現床邊有張類似相紙的東西。

他俯身撿起來打開相紙的那一瞬間瞳孔猛的一縮,攥着相紙的手是緊了又緊。

*

遲木昏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顧晏,大門的門板都快拍爛了裏面的人才裹着浴巾緩緩開門。

“遲少爺不在家等着大婚,一大清早的跑我這兒來幹什麽。”顧晏堵在門口似乎沒想讓人進來的意思。

遲木這人向來沒有什麽邊界感擡着腿就進去了,全程緊張兮兮的深怕自己後邊跟着不幹淨的東西。

顧晏皺了下眉頭,“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跟遲木算不上熟,充其量只是轟趴上認識的趴友要不是看在汪順峰的面子上,他估計連門都不會開。

遲木緊張兮兮的東瞧瞧先看看,“我想問你還留沒留着那大師的聯系方式。”

“怎麽了?”顧晏心生警惕。

這事兒他連汪順峰都沒有說他是怎麽知道的。

“我昨天碰見啊飄了。”遲木頓了一下,“還碰見了兩次。”

“婚前焦慮症?”顧晏懶得搭理他,“婚前焦慮去找醫生找我幹什麽。”

“誰焦慮了?”我TM昨晚還在約炮呢,遲木關上門,“真的,昨晚那只鬼大發了一通脾氣把你跟汪順峰的那張照片撕走了。”

還把我家嚯嚯的不成樣子。

顧晏微微皺眉。

遲木壯着膽子指了指房門,“是不是你家的跑出來了?”

“胡說什麽。”顧晏把人轟了出去,“跑出來不來找我,找你幹什麽。”

“我告訴你,沒譜的事不要瞎說。”說完‘砰’的一聲甩上門。

你清高,你厲害。

看把你能耐的。

是不是遺産用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要不是有你家那位是個能賺錢的主,你現在還在國外飄着呢。

有什麽了不起的。

遲木罵罵咧咧的轉身擡頭就對上了商穆陽的視線,吓得他連滾帶爬的跑了。

商穆陽對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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