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轉眼步入11月。

其實11月已經充滿寒意了，這就是為什麽宋婉今天起得如此之早。若要強行将此事解釋清楚的話，那就是——媽媽為了在天不亮的時候叫醒宋婉，讓她早點去上學，于是她打開了她房門，拉開窗簾，把窗戶全部敞開，之後就裝作沒事人一樣走掉了。真的不要小瞧北方11月、尤其是早上的寒冷程度，宋婉正趴在床上做着好夢，隐隐約約覺得好冷，于是把被子裹緊，但是頭還在外面；這時候外面又吹來一股強勁的冷風，一下就把她吹醒了，剛剛做的美夢也一下就煙消雲散了。她揉着頭起床，扭頭一看表，才早上5點半，這不是還有1個半小時嗎，幹嘛要起這麽早！想着再睡一會，但是剛才那股冷風吹得睡意全無，只能悻悻地起床穿衣。出房門時瞥到了開着的窗，她又走過去将窗戶關上，心裏暗罵着去了衛生間洗漱。

洗漱好後看到桌上擺着的早餐，媽媽正在旁邊打掃衛生。為了查清開窗的始作俑者，宋婉學着偵察片那樣，裝作不經意間随口說了句：“今天應該挺冷的，媽你覺得呢？”媽媽放下掃帚，輕微地笑了笑說：“确實挺冷的，不過我覺得偶爾開開窗挺好的，看你平時在暖氣屋裏，晚上都嫌太熱了，我今早一看你把被都踹到床尾了，覺得你有點熱，正好開窗透透氣；再說了，來了一陣冷風正好，讓你早起去學校不是挺好的嘛？早去複習預習，看看書和筆記，也對你的學習有用不是？”

她一時間語塞，也許那樣笑是早已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然也不會直接回答還沒問出的問題，她只能稍微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借着要遲到為由匆匆離開這個讓她尴尬的地方。

到學校時是6點45分，離上早自習還有40分鐘。宋婉拿出筆袋，書還有作業，交完作業後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教室裏很安靜，沒有什麽人，她将厚厚的書摞在自己面前，自以為天衣無縫，便睡得很安穩。不一會人越來越多，但是這依舊阻擋不了她睡覺，直到教室變得突然安靜，宋婉的頭好像被一個東西砸到了，這才睜開眼，迷茫的看着周圍。講臺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班主任來了！她一臉嚴肅地看着宋婉，看了很久之後轉頭又說：“有些同學啊不知道是晚上多麽用功的學習，熬夜到很晚啊，老師勸你們一句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把身體給熬壞了。”她接下去又說：“上個周和這個周咱們是期中複習，下周一到三是期中考試，考試後我們會根據個人的優勢、興趣和個人對未來的規劃來進行選科，我們到時候會發一張表，請大家回去和父母一起分析一下，慎重對待這件事情……”

期中考試那幾天，宋婉依舊是“穩定發揮”，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把會寫的都寫上，雖然不知道結果對錯，但是起碼寫上了。考完試當天就發了一張選科表。上面說在要選的科所對應的空白框內打對勾，底下署上家長和學生的簽名，最晚周五交。

周四那天下午就出來成績了，宋婉語文英語穩定發揮，數學65，物理化學自然不用說，是很垃圾的，30分左右，生物稍好，50分；而那些文科呢幾乎每一科都是70，這些成績對她來說完全就是意料之中的。

晚上，寫完作業之後，宋婉看着那張選科表沉思了好久。雖然擅長文科，這樣選就擺脫了理科的束縛，但是以後專業不廣泛；但是選理科可就連機會都沒有了，只能被落在最後，成一個比炮灰還小的小渣。正當她猶豫之時，手機響了。宋婉拿起手機一看，是一條消息，那是顧風發過來的，上面只說了簡短的幾個字“你打算報什麽科？”

她緩緩的打字回複“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文科吧。你選什麽？”

過了不久，那頭就傳來兩個字：“理科”。

她略顯失落，但是轉念一想，他理科那麽好，不學才是可惜了。

“為什麽要管他呢？”她低聲的喃喃自語。

最終，她還是在文科的框裏打了對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