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草的兔兔
除草的兔兔
天空湛藍,萬裏無雲,兩千平方米的草坪上,站着一黑一白兩只呆滞住的兔子……還有一個穿着警服的人類。
徐骁用警帽遮擋着陽光,仰望別墅,感嘆道:“五百平的別墅送兩千平的綠化,這都能種地了。”頓了頓,他回頭道:“這裏就交給你們了,主人家還沒入住,別墅一樓你們可以用來睡覺,我給你們留的吃的放在桌子上了,就先走了,明天一早來接你們,好好幹!”
這回草坪上只剩下兩只兔子了,微風吹過,兩只兔子的身形略顯單薄。
靜默半晌……
野灰踩了踩腳下硬到紮腳的綠草,崩潰道:“他們人類有病嗎!這麽一大片硬草,怎麽吃啊!”
白草的睫毛顫了顫,他緩緩彎下腰撿起一根草放進嘴裏,微微阖唇。
下一秒,白草整只兔石化,直挺挺的倒下。
“哎!”野灰上前将白草抱了個滿懷,難以置信:“這草……有毒!?”
白草躺在野灰懷裏,白到發光,幾乎透明,白羽般的睫毛輕顫,氣若游絲:“這太陽太曬了,草太硬了,我需要休息、食物……還有水。”
“你這兔子就是嬌貴!”野灰抱起白草,走向別墅。
他把白草放在別墅外帶有遮陽棚的躺椅上,跑進跑出又拿吃的又拿水。
照顧好白草,野灰擦了擦汗:“呼~那你就先休息吧,等休息好了過來幫忙知道嗎,不要想着偷懶!”
白草倒了一瓶蓋的水,慢吞吞的舔着:“好……”
野灰走向草坪的另一端,嘭的一聲變回原形,一只黃棕色的兔子落在草坪上,張開嘴活動了一下下巴,狠了狠心!張開嘴就開始啃!
一個小時之後……
Advertisement
白草站在一臺鋼鐵機器旁邊研究着。
野灰捂着嘴巴,眼淚汪汪的跑了過來。
“嗚嗚嗚你這只壞兔子幹什麽呢!我都在那邊啃兩畝地了!你都不過來幫忙!”
白草發出柔弱的哼唧聲,眸光流轉:“草太硬了,我吃下去會死兔子的,你忍心讓我就這樣死掉嗎?”
野灰氣沖沖的放下手,嘴巴微腫,紅的別有一番風情,他扁着嘴:“就說不要進城,城裏的錢太難賺了,你這只嬌貴兔子什麽都做不了,只能我吃苦。”
看着那微紅的唇,白草淺淡的眸微顫:“很痛吧?”
野灰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白草擡起纖細潔白的手指揉了揉野灰的唇,指尖下仿佛蹂躏着玫瑰,綻放着誘人的色彩。
白草眼神逐漸深邃,聲音沙啞:“我幫你舔舔……”他湊過去親了親那又紅又嫩的唇,伸出舌頭不住的舔着,呼吸微亂,越舔越用力……
野灰被那濕軟的舌頭舔的逐漸氣喘籲籲,嘴上的痛變成了火辣辣的刺激,他忍不住回舔:“讓、讓我騎一下……”
白草稍稍退開:“我的十次還一次都沒騎,說好了我騎完之前你不準騎我的!”
野灰的眼睛水汪汪的,嘴也水汪汪的,皺起眉頭來沒有絲毫兇氣只剩可憐:“啊……我想騎了!你都不啃草不幹活,怎麽好意思騎我!”
“誰讓你啃了!蠢兔子!”白草把一旁的機器拽過來:“你看下面有刀片,這好像是割草的……”
“什麽!?”野灰湊過去看,一張臉都皺緊了:“那我兩畝地不是白啃了?”
白草:“但是我還沒搞清楚它怎麽用……”
野灰拽着割草機推了兩圈,看了看刀片又看了看草:“什麽啊……壞的!”
白草蹙眉,在割草機上面的按鈕上戳了戳,又從上到下琢磨了一圈,疑惑道:“真就壞的?”頓了頓,他喃喃道:“不應該啊,你那麽厲害的牙齒和嘴巴都被磨紅了,人類的牙齒是有多厲害,能做這種活,人類這麽辛苦嗎?”
“不然呢!”野灰瞪了白草一眼,語重心長道:“你這只城裏的兔子就是太單純!太想當然!人類過的很苦的,都是外表光鮮,還是我們兔子好!山裏的草最難啃的都比這好吃,”
白草不死心的打量着割草機:“怎麽就能壞了……”他蹲下身:“這刀片能不能拆下來?這根繩子是什麽……”
野灰跟着蹲下身,他摸了摸:“這好像不是刀片,不夠鋒利,這不是割草的吧!”
白草:“一定是!這上面都是幹掉的草汁,你這只蠢兔子不懂就別亂說!”
野灰撇了撇嘴:“都沒我的牙齒鋒利,怎麽割,算了,你研究吧,我去啃草。”
“你怎麽這麽蠢!”白草瞪起了眼睛:“嘴都磨腫了還去啃!?”
野灰:“那能怎麽辦!你這只嬌貴的兔子又一根硬草都吃不了!”
“找工具啊!”白草起身往屋子裏走:“笨兔子,都變成人了還不會使用工具。”
兩只兔子在別墅裏面找了一圈,最後在外面的牆角找到了一些農具。
白草拿起一個滿是鐵鏽的鈍刀:“你看!這不就找到了!”他把刀遞給野灰:“你去割吧,這不是比用嘴啃要好!”
野灰猶猶豫豫的接過刀,反應過來了:“你又不幹活!?還是讓我幹?”
“啊……”白草氣勢一瞬虛了下來,倚在牆邊柔若無骨病态盡顯:“頭好暈,一定是今天沒吃草的原因,我要去吃點嫩草才行……”
野灰狐疑的打量白草:“我怎麽覺得你這只壞兔子是裝的?”
被硬草磨腫了嘴的兔子格外不好糊弄,白草想了想,嘆了一聲:“唉,算了,我去幹活,我去啃草,不就是吃點硬草麽,不就是累一點麽,和你進山的那天我就想好了,兔糧和草餅不可能處處都有,我也不可能一直被嬌養下去,總要有嘗試,雖然可能會死掉,但是……”
“沒有但是!”野灰氣勢全無,眼睛都紅了,緊忙抱住白草舔舔對方的臉頰:“好啦好啦,你去休息,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勉強,我力氣這麽大,天生就是幹活的!”
白草溫柔的看着野灰:“這樣好麽?你不會太累吧……”
野灰堅毅的抿唇:“累點沒關系,誰讓我當初把你從城裏偷出來呢!”
野灰扶着白草回到躺椅上休息,自己又掄着生鏽的刀砍了一畝地。
好在辛苦也不是全無收獲,夜晚時,兩只兔團子擠在一張兔毛墊上,在滿是星空的夜幕下,白草把食物嚼碎了喂給野灰。
三瓣嘴快速的咀嚼,毛茸且粉嫩的兔嘴對在一起,像是在接吻又像是在互相舔舐。
喂食之後,又用下巴眷戀的蹭着對方。
星空下,氣氛溫馨又美好。
***
第二天,徐骁看着仿佛被狗啃過的兩千平方的綠化草坪,整個人風中淩亂。
“你們……是怎麽把草坪搞成這樣的?”
野灰心酸道:“那邊兩畝地是我啃的,還算整齊,這邊實在啃不動了,用刀割的,是有些看不過去……”
徐骁整個人都裂開了,緩了半晌僵硬的轉頭:“啃的?刀割?”
白草警惕道:“工錢可不能少給,我們幹的都是辛苦活!”
徐骁:“你們就這麽割草的!?”
野灰剛要說話,被發覺不對的白草一把捂住,白草呆愣愣的看着徐骁,問道:“你們人……我是說,你平時是怎麽割草的?”
徐骁生無可戀的看向旁邊,無言的指了指在大太陽下閃閃發光的割草機。
野灰、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