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養的兔兔
被養的兔兔
除草的工作時間太久了,徐骁打算給這兩個人換其他工作,空出來一些時間學習一下常識,誰知道這兩個人看了其他的工作之後,怎麽都不幹。
實在沒辦法,徐骁決定上午給這兩個人培訓常識,下午送兩個人去幹活,第二天早上再去接,如此反複,直到兩個人的身份文件下來,就可以放手不管了。
兩只兔子別看蠢,學習常識那叫一個舉一反三。
徐骁:“這叫掃地機,可以自動掃地,你看它跑來跑去,是用電池供應,這個電池之前和你們講過,可以蓄電……”
白草拿着小本本,記得認真:“噢噢噢!這樣!”他舉起手,白色的小辮子亮閃閃,俊美的臉龐閃爍着對知識的渴望:“割草機也是同理對嗎!”
徐骁欣慰道:“聰明!對,割草機分為蓄電和不蓄電的,你們現在用的那種,是需要插電來工作的。”
白草:“所以還有拖地機、炒菜機、穿衣機、喂食機、洗澡機對不對!哦還有喂水機!這個我用過!”
徐骁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嘴角抽動:白草用過喂水機??
野灰打了個哈欠,瞥了白草一眼,低聲嘟囔:“城裏兔子用得這麽豪華麽?懶死你這只兔子算了……”
徐骁梳理了一下情緒,盡量耐心:“咳,是可以這麽說,但有些稱呼不準确,拖地機、炒菜機是有的,喂食機是給寵物用的,穿衣機和洗澡機沒有,這兩樣還得自食其力。”
“原來是這樣……”白草恍然大悟,又在小本本上記了幾筆,一副好學生的态度。
到底在記什麽?徐骁實在想不通,好奇的走過去。
這一看,他愣住了,上面有幾個常用字,然後就是畫的各種花花草草圓圈方塊。
徐骁:“……你在記什麽?”
“你不識字?”野灰精神了,他撸起不存在的袖子,給徐骁指點江山:“這些都是常用字,你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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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骁:……你自己看看這是字嗎?
看出徐骁的懵逼,野灰和白草對視一眼,眼中自豪油然而生。
“咳!”野灰指着小本子,道:“穿衣和洗澡很重要,人類額……就是我們還沒有這兩樣便捷機器,所以我們可以研究,以後賣穿衣機和洗澡機。”
徐骁懵逼五秒,指着本子上面幾乎一模一樣的兩朵花,問道:“這兩個字分別是什麽?”
野灰:“洗澡機啊!造型參考噴水下來的那個東西。”
參考花灑?徐骁再次懵逼兩秒,指着後面一排草,問道:“這些又是什麽?”
野灰:“這都不懂!這是草啊!”
徐骁:……
他微妙的沉默了片刻,問道:“這些草的意義是……?”
野灰:“當然是研究和生産!還代表賣了東西之後賺的錢!”
徐骁看向野灰,神情敬佩:“怪不得你們兩個是一對,你是懂他的。”
野灰自豪道:“那當然!我不止懂他,我還能把他照顧的很好!”
白草輕嘆,收回本子:“照顧得倒是不錯,但要說懂我,這只蠢人是不懂我的。”
徐骁:所以到底為什麽要論‘只’說人啊!
“我再教你們一個常識。”徐骁耐心十足:“有些量詞是不同的……”
白草舉起手,乖乖問道:“什麽是量詞?”
徐骁語塞,想了兩分鐘,艱難道:“人、事、物的數量單位詞。”
白草再次舉手:“什麽是單位?”
徐骁:……
君虎,我真的很需要你,你什麽時候回來……
整理好情緒,徐骁道:“那個以後再學,我們先學簡單的,比如一條魚、一匹馬、一只雞……”
白草和野灰雙雙點頭,等着徐骁繼續往下說。
徐骁:“所以人應該是……”
白草快速搶答:“一個人?”
“對!”徐骁露出欣慰的神色:“學會了就好。”
白草疑惑:“這個我們本來就知道啊。”
野灰:“瞧不起誰?我們本來就懂!”
在輕蔑的眼神下,徐骁整個人裂開:“那你們為什麽說人要說‘只’,一只人?”
兩只兔子:……
白草腦子反應快:“我罵他一只蠢蛋習慣了。”
野灰:……委屈,但總不能說是兔子吧。
徐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學了半晌,白草也累了,他合上本子:“中午我們吃什麽?能烤的動物都吃遍了,是不是該輪到人了?”
徐骁動作一頓:“什、什麽?”
野草興奮:“對對對吃這個!我還沒見過人肉呢!”
徐骁震驚:“等等!你們吃人肉!?”
發覺徐骁的反應不對,白草遲疑又謹慎:“你們……不吃嗎?”
徐骁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人怎麽可能吃人肉!”
聞言,就連野灰都收斂了興奮,仿佛遭遇了背叛:“人類竟然不吃人肉?那為什麽要讓兔子吃兔子肉!?”
白草一指野灰,痛心疾首的斥道:“我就說你野蠻!”
野灰氣到跺腳:“我怎麽知道人這麽可惡!我以後再也不吃兔子了!哼!”
徐骁懵逼:“你們在說什麽?說得好像你們是兔子一樣……”
兩只兔子一驚,頭發都立起來一些,齊齊看向徐骁。
白草馬上反應過來,迅速道:“我們……是說、假設!對,假設!”
野灰緊忙附和:“對對對,假設我們是兔子……”
徐骁面色複雜:不會吧……仙君山……總不能真的有仙吧……
不不不!徐骁猛地搖頭。
作為人民警察,無論如何都要将唯物主義貫徹到底,他怎麽能去想這些怪力亂神的事呢!
徐骁面色一肅,問道:“你們真的沒吃過人肉?”
白草和野灰整齊劃一的搖頭,乖得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徐骁憂心忡忡,緊忙從抽屜裏翻出一本刑法:“來,我們今天加一課,先從第二章開始學——犯罪和刑事責任……”
***
夜晚,野灰将割草機歸位,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拍了拍身上的灰。
在城裏生活真的是太辛苦兔子了,徐骁說他們太能幹,把割草的活差不多快幹完了,再有兩天,兔子就要沒活幹了。
那只壞兔子還每天不幹活,光知道吃東西……
等等!那只壞兔子呢?
野灰看了一圈,不在外面?
好過分!他還在幹活,那只兔子就跑到裏面睡覺去了?
野灰氣沖沖的沖進別墅裏面,找了一圈,沒找到兔子。
不在這裏……那兔子呢?
野灰蒙了,那只壞兔子不會真的嫌棄跟着他吃苦,跺跺爪子溜了吧?
站在地中間的美少年抿了抿唇,氣得嘭嘭跺腳,眼睛裏逐漸浮上一汪淚水。
這邊都快要哭出來了,外面突然喊道:“兔子呢!?在屋子裏嗎?出來吃好的!出來!”
“白草!”野灰一喜,眼中的淚水瞬間消失不見,他扭頭便往外跑,一開門,草坪上站着一個發着光的純白美少年。
“你去哪兒了!”失而複得,野灰欣喜若狂,撲過去抱住白草,胡亂的用下巴蹭着。
真好,兔子還在!
白草摟着野灰,一臉滿足的也跟着蹭:“乖啦乖啦。”
兩只兔子蹭了好久才分開,白草親了親野灰的鼻尖,然後故作淡定的指着腳邊的兩個超大塑料袋,輕哼一聲:“給你拿的,沒見識的山兔子,今天給你見見世面。”
“什麽?”野灰疑惑的上面扒拉着袋子,眼睛逐漸瞪大,驚呼道:“果蔬脆!胡蘿蔔粒!牧草爪餅!磨牙小餅幹!凍幹小脆脆!潔齒草塊!大麥草段……”他呆滞的擡頭望向白草:“你把我們這段時間賺得錢都花光啦?”
白草輕哼一聲,不屑道:“那點錢哪裏能花,要攢起來的。”
野灰驚呼:“那你去搶劫兔子店啦!?”
白草用食指纏了纏自己的小辮子,驕傲道:“你幹活的時候,我出去找了個小池子梳毛,曬毛的時候睡着了,正好被人類看見,人類一看我這麽漂亮,立刻就決定養我!這些都是她們新給我買的口糧,我全都給你拿來了,看你還說不說我是薄情寡義的兔子!”
“哇!”野灰羨慕極了:“那你之後都不用再幹活了!”
白草:“那當然,我天生就不是幹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