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一章入V “你現在一定要跟我劃清界……
第16章 下一章入V “你現在一定要跟我劃清界……
整周，沈栖霧都在為齊知遠轉正的事犯愁。
下班回到家裏，思來想去，她拿出電話，給孟晴發去信息，“孟晴姐，你忙嗎？”
孟晴幾分鐘後回複過來，“不忙。”
沈栖霧撥通孟晴的電話。
孟晴在職場多年，論經驗比沈栖霧豐富，聽她說完齊知遠的事，在電話那頭笑出聲，“栖霧，你是找我想辦法，還是想讓我幫忙呢？”
沈栖霧實話實說，“都有，孟晴姐，您要是能幫幫我最好，那位員工真的挺不錯的。”
孟晴想了想，“這樣吧，我明天有空跟老塗說說，過幾天分公司的領導們回來開會，蘇經理也要參加，我讓老塗勸他兩句。”
“太好了，謝謝孟晴姐。”
挂了電話，沈栖霧松了口氣，暗自祈禱，希望蘇經理能聽勸。
*
年底，集團不少工作收尾，祁焰回去開項目總結會，結束後，塗青耘叫上幾位高層吃飯。
飯局進行到一半，塗青耘想起昨晚孟晴跟他說的事。
蘇正勉沒在場，他順勢跟祁焰提了一嘴。
“人資那小姑娘挺為難的，你說這老蘇也是，員工就質疑了一句，他非得辭退，氣量是不是太小了。”
祁焰聽完，神情有些意外，他問，“沈栖霧找你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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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我聽孟總監說的。”
塗青耘給祁焰添上酒，“你有機會啊，勸勸老蘇，幹嘛跟個剛畢業的年輕人較勁。”
祁焰嗯了一聲，沒答複。
晚上，沈栖霧接到孟晴發來的語音。
“老塗今天組局吃飯，蘇正勉沒在，他和祁總提了，這事應該沒什麽問題，你別擔心了啊。”
沈栖霧看着手機屏幕，太陽穴狠跳了一下，“知道了，謝謝孟晴姐。”
*
周一早上，沈栖霧走進電梯，一擡頭，便看見祁焰在裏面。
他穿了件黑襯衣，身形挺拔，靠在電梯內側。
沈栖霧微微一怔，下意識在另一邊站定。
電梯裏沒人，但兩人之間仿佛隔着一層無形的屏障。
上行過程中，沈栖霧忍不住看向鏡子裏的身影，到達樓層時，她張了張嘴，問了句早。
兩人一前一後往辦公區域走。
八點剛過，公司人不多，零星來了幾位員工。
走到沈栖霧工位時，祁焰腳步停下，轉身看她一眼，“有話就說。”
塗青耘跟祁焰提過齊知遠的事後，沈栖霧也拿不準他什麽想法。
她思忖幾秒，垂下眼睫，“沒什麽事。”
祁焰一聽，擡腳就走，他心裏莫名憋着股氣，回到辦公室臉都陰沉了幾分。
幾天後，到了試用期員工提交轉正申請的時間，沈栖霧将評估表打印好，找各位領導簽字。
她私下了解過，公司同事們對齊知遠評價都不錯。
幾位領導簽字爽快，到部門經理時，沈栖霧去找蘇正勉。
進辦公室前，她想好了一套說辭，誰知道将表遞過去，蘇正勉很痛快地簽了字。
沈栖霧愣了一下。
蘇正勉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擡起頭問她，“小沈，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您忙。”
沈栖霧趕忙從辦公室出來，走廊旁，她給孟晴發信息，“孟晴姐，蘇經理給齊知遠的轉正申請簽字了。”
孟晴回過來一句語音，“看來祁總的話還是有用，聽老塗說，祁總覺得齊知遠不錯，蘇經理怎麽可能再為難。”
相關領導簽完字，就只剩總經理了。
沈栖霧收起手機，走到祁焰辦公室門口，擡手敲了敲。
“進。”
辦公桌前，祁焰将視線從電腦上移開。
沈栖霧走近，将表遞過去，“祁總，這是幾位新員工的轉正申請表，部門領導已經簽過字了。”
祁焰接過來，一張張翻閱，什麽都沒問，在最後一張簽上自己的名字。
工作完成，沈栖霧接過表格，并沒立刻離開。
“還有事？”祁焰問她。
沈栖霧站在原地，微微垂着眼，“謝謝你。”
她知道蘇正勉能痛快簽字，多少迫于祁焰的壓力。
縱使不想找他幫忙，繞了一圈，他還是幫了自己。
祁焰靠在椅子上，語氣平淡，“不用謝，我只是不希望有員工因為上司的偏見而離職，你覺得呢？”
“是，你說的對。”
轉身走了兩步，沈栖霧又回過頭。
猶豫再三，她提到了上次回家，江月珍跟她說的事。
“江姨說，怕你不願意見董婧韻，讓我先別告訴你。”
祁焰挑眉，“你怎麽說的？”
“我答應了。”
祁焰起身，倒了杯冰水，遞給沈栖霧。
他臉上的表情充滿探究，注視着面前的人，“那你現在告訴我，又是什麽意思。”
“你如果不想讓她們來，我找個理由，跟江姨說。”
祁焰輕笑了一聲，偏了偏頭。
他靠在桌旁，沒說自己願意不願意，而是問沈栖霧，“你想讓她們來嗎？”
“那是你的事，我沒什麽意見。”沈栖霧頓了頓，“你如果願意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跟你提。”
話音剛落，她看見祁焰站起來，緩緩往前。
在她面前站定後，祁焰傾身，兩手撐在沈栖霧身側的扶手上。
沈栖霧呼吸一緊，下意識往後靠。
祁焰的眼神在沈栖霧臉上巡視片刻，嗤笑一聲，“你現在一定要跟我劃清界限？”
祁焰幫她一次，她還祁焰一個人情。
沈栖霧不說話。
連她自己都詫異，為什麽要将私心藏匿在還人情這件事情下，這麽坦然的說出來。
對視幾秒，祁焰起身往後撤開，臉上神情恢複淡漠，“幫我找個理由，別讓她們來了。”
*
十二月底，集團人力資源部聚餐，沈栖霧回了桐城。
晚上吃完飯，跟同事們告別後，她回到家。
紀遠山跟江月珍不在，聽陳姨說有飯局。
沈栖霧上樓進到卧室，洗了個澡，打開吹風機吹頭發。
嗡嗡的聲響結束時，她聽見有人敲門。
沈栖霧随便披了件衣服，打開門，見紀紹安靠在門邊。
紀紹安渾身酒氣，穿着件LOGO顯眼的皮夾克，看起來剛從外面應酬回來。
沈栖霧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皺起，冷冷開口，“有事？”
紀紹安也不理會她明晃晃的嫌棄，手撐在門框上，“我這會兒着急出趟門，幫忙開下車呗。”
“許叔呢？讓他送你。”
紀紹安撇撇嘴，“休假了。”
“那你找代駕，我又不是你司機。”沈栖霧撂下這句話，轉身往裏走，胳膊被紀紹安拉住。
她轉過身，瞪着紀紹安，視線下移，紀紹安讪讪松手，臉上帶着笑，“找代駕還得等，我趕時間。”
怕沈栖霧不高興，他又陪着笑臉解釋，“我真有事，不是故意使喚你。”
高中畢業後，紀紹安出國上學，兩人只在逢年過節碰個面，平時從不聯系。
畢業回來後，有次聚會上，紀紹安喝多了，口齒不清地拽着沈栖霧，跟她說了句對不起。
沈栖霧神色平靜，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兩人本來也沒什麽親情，紀紹安心裏清楚，自己當年沒個當哥哥的樣子。
他不奢望沈栖霧能對他笑臉相迎。
大多時候，紀紹安并不計較沈栖霧對他的态度。
時鐘指向十點，沈栖霧低頭沉思片刻，問紀紹安，“去哪？”
“豪斯。”一家夜店的名字，紀紹安是那裏的常客。
“樓下等我。”
沈栖霧回屋換了套衣服，将頭發挽起來。
下樓後，見紀紹安靠在車邊等她。
沈栖霧徑直走向駕駛座。
從家到豪斯二十分鐘的路程，路上，沈栖霧緊握着方向盤，專心開車。
紀紹安靠在座椅上，時不時看她一眼。
“什麽時候回集團上班？”
沈栖霧目不斜視，“大概年後。”
“你這麽嚴肅幹什麽？”紀紹安扯着唇，帶着幾分調侃。
“我開車少，得認真點。”
見沈栖霧沒有跟他閑談的意思，紀紹安只能噤聲。
沒多久，車子在夜店門口停好，沈栖霧解開安全帶，準備叫個車返回。
紀紹安沒急着下去，而是按住她的手，“我上去一趟，很快結束，你等我下呗。”
紀紹安的高中同學搞了個項目，想拉紀紹安投資。
他之前的生意都失敗後，紀遠山對他沒什麽好臉色，正顏厲色告知他，水上樂園是最後一次機會。
紀紹安愛面子，準備去酒局上應付幾句，找個合适的理由推辭。
沈栖霧不知道紀紹安忙多久，她耐着性子答應，“你快點。”
“行，你先休息會兒。”
夜店附近沒什麽商鋪，沈栖霧在車上待的無聊，下車轉了一圈。
後排寬敞，她靠在座椅上聽歌，聽着聽着便睡着了。
晚上十二點，紀紹安的車駛進小區，停在家門口。
後排車窗搖下，他支付完費用，代駕離開。
車內燈亮起。
從外面看進去，後排座椅上，沈栖霧閉着眼睛，頭靠在紀紹安肩膀上。
聽見說話的聲音，沈栖霧揉揉眼睛，睡眼惺忪。
她頭發散落在肩頭，身上披着紀紹安的衣服。
從夜店出來，紀紹安看見沈栖霧在後排睡着了，沒叫醒她，找了代駕開車回來。
見她睜開眼睛，紀紹安輕笑一聲，“醒了？”
沈栖霧起身坐起來，伸了伸胳膊，拿開紀紹安的衣服，推開車門。
紀紹安沒接，又給她披上，“外面冷，你穿着。”
沈栖霧迷迷糊糊下車，臉上帶着尚未消散的睡意，擡起頭，見院子門口亮着一抹猩紅。
夜色裏，煙霧在祁焰頭頂緩緩散開，他将煙熄滅，裹挾着寒意的雙眸看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