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客

香噴噴的肉湯讓她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反正來自天女的東西肯定不是壞東西,她半點遲疑都沒有,端着碗一飲而盡。

部落裏的人不是沒吃過熟食,不過都是烤制的,而且沒有調料。

女巫第一次吃到這樣香噴噴的熟食,恨不能把碗底也舔了。

雲真真擦幹淨眼淚,笑了笑,推了阿樹一把,“去,請族長過來。”

等他走了之後才跟女巫解釋,方才阿樹不是在冒犯她,一切都是個誤會。

女巫眼神閃了閃,嘴巴一咧,咧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天女放心,阿樹是個好小夥子。”轉身走了出去。

雲真真滿頭黑線,她是注定要離開這裏的,絕對不可能跟這裏的人産生感情糾葛!

不過片刻,族長白茅帶着族中幾個老弱趕了過來,阿樹沒說明白到底讓他們過來做什麽,所以這些人都是一頭霧水。

不過聞到天女屋子裏飄出來的香味,所有人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聞着像是肉香,可是跟他們平常吃到的肉似乎又不是一個味道……

雲真真掀開草簾子,招手叫阿樹,“你來幫忙。”

阿樹屁颠屁颠跑過去,幫忙把鍋子端出來,雲真真就站着舀湯,因為人多湯少所以每人只分到了半碗湯。

看着所有人臉上放光的表情,雲真真還是蠻有成就感的,她鄭重地問白茅:“族長,你覺得如何?”

白茅一個勁兒的點頭,“果真不愧是天女,我們從未吃過這樣美味的東西!”

雲真真笑了笑,“往後大家都吃熟食,喝熟水,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生病。”

白茅更加高興了,“真的?”

雲真真點頭,“我不會騙你們的。等過了冬天,我帶着你們去辨認可以加在湯裏煮的菜,往後吃肉都可以煮熟了吃。”燒烤還蠻上火的。

“除了肉,還有不少東西也可以煮着吃,像是你們采來的果子,還有那些塊莖……”

雲真真認真跟白茅解釋了他們儲備用來過冬的東西的食用方法,經過她這樣一調配,沒想到竟然比白茅原本預計的還能多吃幾天。

白茅更加驚喜了。

只可惜現在鍋子數量實在是一言難盡。

雲真真直接跟白茅說:“族長現在知道為什麽我要讓人幫忙做那些東西了吧?沒有這些個器具,根本就沒法子做熟食。”

白茅深以為然,“天女放心,您要用到多少人只管說,我給您調派人手,咱們這裏不缺能幹活的!”

現在收集過冬食物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告一段落了。

雲真真當然不跟她客氣,說好了明天再找人一起燒制陶器。

送走了族長等人,雲真真回到自己的茅草屋,一掀簾子一股熱熱的肉香撲面而來,一擡頭就看到阿樹扒拉着頭發,沖她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這模樣更像一條大狗狗了,嗯,還是金毛。

随即她皺了皺眉,因為大金毛趴在鍋子旁邊,這要是一個不小心,還不把頭發掉進鍋裏去?

她翻了一條自己做衣服裁下來的獸皮-條,沒舍得用自己的梳子,那可是在譚木匠定制的紫檀木梳,給這個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洗過頭的家夥用,實在是暴殄天物!

用手扒拉扒拉,她把阿樹亂糟糟的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等繞過來看到阿樹那一張臉的時候,忍不住呆了呆。

她萬萬沒想到,亂糟糟的頭發掩蓋下,阿樹竟然有一張颠倒衆生的臉!

驚豔過後,仔細想一想,這其實應該在意料之中,畢竟年華老去的白茅,還有正當妙齡的葉子容貌都不錯。

只不過,阿樹更加出色一些,與她們的差別也很大。阿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長發遮擋,還真有點不習慣。

可是看着雲真真那發亮的眼眸,他就知道這樣把頭發弄起來沒錯!

“真真,”阿樹體貼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來坐,你剛才都沒吃到!”

他趁着大家不注意,又溜回去割了一大塊肉回來,搗碎了丢進鍋裏,扔了之前雲真真往鍋裏丢過的東西,已經煮的差不多了。

天氣寒冷,雲真真心裏卻熱乎乎的,沖着他點點頭,坐了下來。

阿樹便學着她的樣子,拿勺子舀了一碗肉湯,小心翼翼吹涼了,送過去,“放心吃,沒沾上口水。碗也洗過了。”

雲真真愣了愣,其實她這個人挺矯情的,即便是來了這樣一個原始的地方,也保留着很多臭毛病,反正絕對不會吃沾了別人口水的東西。

阿樹這樣一個一天之中只有極少的時間在部落裏的人竟然都知道她這個習慣?

阿樹又把碗往前遞了遞。

雲真真接過來,小口小口吃着,胃裏很快暖洋洋起來,這一天的疲憊仿佛也消散在了這一碗湯裏。

一連吃了兩碗肉湯,又啃了一塊燒熟了的植物塊莖,雲真真便很飽了。

在她的示意下,阿樹也吃了一碗湯,更多的就不肯要了,又幫着把屋子裏收拾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離去。

雖然天已經黑透了,可這個時候睡覺還是太早了些,所以雲真真就着油燈,又把剩下的上衣裁了出來,并且連綴上了一只袖子。

光線不足,眼睛有些發酸時,她就停了下來,收拾好針線,把火塘裏的火壓好,倒在了自己用草墊子做出來的床榻上,枕着自己的登山包,蓋上獸皮,沉沉睡去。

次日起來,把昨晚剩下的肉湯溫熱吃了,走出窩棚,就發現部落裏身強體壯的男子一個都看不見,葉子歡歡喜喜跑過來拉着她往河邊走,“真真姐,阿娘說讓我們使出全部的力氣來幫你做東西呢!聽族裏的老人說,昨天吃了真真姐做出來的好吃的,一晚上都在回味呢!”

雲真真笑了笑,和她一同來到河邊。

一人多高的柴垛已經搭好了,十幾個壯漢正在挖黏土。

一大群人在一起,唯獨把頭發梳起來的阿樹分外打眼,不過這樣幹活倒是十分清爽,也有人學着他的樣子,扯了腰上獸皮裙一條下來胡亂把頭發綁住。

沒有先進的技術,燒制陶器也只能碰運氣,雲真真想當然讓人把挖好的黏土在地上摔了百八十回,然後才動手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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